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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源尋星錄

第七十七章 新生

九源尋星錄 暮雪笙云 3686 2022-01-17 13:21:36

  南疆,桂林城。

  這幾天,白陽一直在做夢。

  碧靈潭的一幕幕,依舊回旋在腦中,久久不散。

  夢中,白陽又一次揮出日輪·斷魂斬······

  現(xiàn)實,白陽驚醒。

  “呃,頭好疼?!卑钻柹斐鲇沂謸狭藫项^,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身邊緊緊依偎著一個美人。

  李婉青穿著單衣,呼吸均勻,睡得很沉。

  白陽沒打算叫醒她,先是輕輕抽離李婉青挽著的左臂,然后仔細(xì)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裂紋全部消失,如同重獲新生,但修為卻——

  “嗯——”李婉青嚶嚶了兩聲,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白陽醒了,放心地笑笑。

  “師姐,你醒啦?”白陽笑道。

  李婉青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她嘴里阿巴阿巴不知道說什么,還好白陽看得懂手語。

  白陽發(fā)覺不對,立馬就問:“師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還不能說話了?”

  李婉青比劃著手語:我、昆侖山、聲音、仙草、以后、不能說話。

  “讓你受苦了?!卑钻栞p嘆,含著淚輕輕撫過李婉青手上結(jié)痂的傷口,隨即又指了指身下的床鋪,“可是,我倆為什么會——”

  李婉青面色微紅,隨后用手語解釋:你、吃仙草、狂躁、沒有辦法。

  白陽當(dāng)即掩面沉思。

  倒不是怕安芊知道,因為她不是講不通道理的人,但白陽要怎么開口——

  “事已至此,我若負(fù)你,必遭天譴?!卑钻栂颥F(xiàn)實妥協(xié)道。

  兩人在床沿坐了一會兒。

  白陽打算出去透透氣,扭頭詢問:“師姐,我想出去透透氣,你做向?qū)Э梢詥???p>  李婉青點頭應(yīng)允,隨后下床,寫了一張字條:以后不要叫師姐,叫婉青。

  “好——婉青?!卑钻栆磺卸茧S著李婉青。

  兩人換好衣裳,拉開房門,一頭撞見李玖年。

  李玖年松了口氣:“白陽,你醒啦?!?p>  “人是醒了,修為全無,好在靈根沒丟,體術(shù)還能用?!卑钻枱o奈地說道。

  李婉青自然地從白陽后頭冒出來。

  拜月教規(guī)矩多,李玖年照例需給長輩行禮:“小姑?!?p>  李婉青點頭。

  “白陽,小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李玖年詢問道。

  “嗯,以后咱倆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姑父。”白陽借機(jī)活躍一下氣氛。

  李玖年喉頭梗了一下,隨即罵道:“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跟我玩心眼?”

  白陽見李玖年揮拳過來,連忙認(rèn)錯:“哥哥哥,錯了錯了?!?p>  “我父親已經(jīng)知道小姑為你做的事情,這幾天你最好別在我父親面前出現(xiàn),他那合體大圓滿的修為,我怕他一巴掌——”李玖年神情嚴(yán)肅地叮囑道。

  白陽心領(lǐng)神會:“我明白?!?p>  “我就納悶了,打從合肥回道羲山的時候——不是你倆到底啥時候惦記上的?算了——你們這是準(zhǔn)備去哪???”李玖年隨口問道。

  “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透個風(fēng),順便找一處靈氣充裕的地方,重新修煉,這不是讓婉青來當(dāng)向?qū)??”白陽解釋道?p>  “嘖,你小子現(xiàn)在是一口一個婉青啊——小姑現(xiàn)在話都說不了,當(dāng)什么向?qū)??還是我來吧!”李玖年自愿當(dāng)起解說導(dǎo)游。

  三人在桂林城的領(lǐng)地以內(nèi),逛了幾乎一圈,也沒遇到讓白陽滿意的地方。

  路上,白陽更是遭到許多拜月教徒的非議。

  “快瞧快瞧,就是他,他就是圣姑從東山帶回來的家伙?!?p>  “看著就一小白臉啊,長得還不如我英俊呢,也不知道圣姑瞧上他哪里了?”

  “長得英俊有用嗎?你得有本事傍上大腿再說啊。”

  ······

  嘰嘰喳喳的人群令李玖年感到煩躁,于是便大聲喝止了他們:“吵什么吵!撲街仔(方言),都閑得不用干活了是吧?”

  眾人這才各忙各的,但還是有人悄悄對白陽指指點點,不過他并不在意。

  “白陽,我們都快把桂林城內(nèi)外逛遍了,你到底需要什么樣的地方???”李玖年無奈地?fù)u頭嘆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前面就是個好地方!”白陽跟隨心靈的感知,朝前面奔去。

  “前面?”李玖年愣了一下,但立馬察覺到不對,連忙追上去,“喂!前面是懸崖!”

  白陽在懸崖邊停下:“我當(dāng)然知道是懸崖,我又不是傻子?!?p>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高十余丈、寬數(shù)十丈的連貫大瀑布。

  “瀑布的下面,才是我要的地方?!卑钻枬M意地說道。

  “下面?靈氣含量一般啊,除了水流湍急,石頭濕滑,還有更多缺點?!崩罹聊晗訔壍?。

  “鍛體要那么多靈氣干嘛?水的沖擊力足夠就行了,我能不能重獲修為,就看這片瀑布了?!卑钻柶诖?。

  李玖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行吧,你還需要其他幫助不?”

  白陽思索片刻:“沒別的了?!?p>  “那我先回去了?!闭f罷,李玖年朝著城門走去。

  ······

  “和我一起去瀑布下面?”白陽挽起李婉青的右手,輕聲詢問道。

  李婉青點頭回應(yīng)。

  兩人來到瀑布底下,腳下的水流比想象中的更加湍急,頭上的瀑布也更加洶涌。

  白陽的體術(shù)基本功還在,抵擋這看似兇猛的水流,算不上難事。

  要借此地之勢,重鑄自身修為,第一步,就是最為基礎(chǔ)的鍛體期。

  在李婉青的注視下,白陽開始鍛體修煉。

  鍛體修煉并非一日能成之功,白陽感受著空蕩蕩的丹田,亦不知第一層靈力什么時候才能回歸,必須日復(fù)一日地堅持才行。

  尋到修煉寶地的白陽,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費,每日雞未鳴即起,月高升則息。

  同時,他天黑出門,街上的閑人也比較少。

  白陽每日進(jìn)出圣姑的寢居,多少會引來他人的閑言碎語。

  白陽倒是不在意自己,但在意李婉青的名聲。

  為了起早和晚歸的時候不影響李婉青休息,白陽天天都在床邊打地鋪。

  白陽沉迷修煉,許多天都沒和李婉青說過話。

  李婉青則常常在瀑布邊看著白陽修煉,但修煉中的白陽根本無暇顧及岸邊的她。

  ······

  十天。

  白陽已擁有鍛體三層的修為,這代表著失去的修為是可以恢復(fù)的!

  深夜。

  白陽悄悄回來,輕輕推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油燈還燃著。

  李婉青并未休息,而是獨自一人靠在床頭抹眼淚,甚至沒發(fā)現(xiàn)白陽回來。

  白陽連忙上前詢問:“怎么啦婉青,誰欺負(fù)你啦?”

  李婉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強顏歡笑地抹了一把眼淚,搖搖頭表示沒事。

  “都哭成這樣了還說沒事?”白陽追問道。

  李婉青瞄了一眼地鋪,沒有直視白陽。

  白陽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挽起李婉青的手,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婉青,這些天我光顧著修煉——”

  李婉青比劃著手語:沒關(guān)系、你、努力變強、沒錯。

  白陽低頭思索片刻:“婉青,我努力修煉是為了守護(hù)伙伴、親人和深愛的人,不是為了拉開差距,疏遠(yuǎn)你們,以后——我盡量抽點時間出來,咱們該交流就交流,該玩就玩,可以嗎?”

  李婉青眨巴眨巴大眼睛,微微頷首。

  白陽伸出雙手抹去李婉青臉上的淚痕:“都哭成小花貓了,你對著我笑的時候才最美啊。”

  嗯——

  李婉青一激動直接把白陽拉到懷里,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明天我不去瀑布——”白陽溫柔地說道。

  ······

  第二天,晨。

  白陽在青輝宮的后園兜著圈子,覺得園子里少了些靈植花卉點綴,便拉著李婉青出門,然后直奔市集的花草鋪子。

  南疆市集的靈植種類比江南的更豐富,縱使帶著目的而來,兩人依舊應(yīng)接不暇。

  白陽的眼睛掃過一團(tuán)淡粉色風(fēng)信子,然后就移不開了。

  他想到一些難過的事情,輕輕地嘆了口氣。

  李婉青發(fā)現(xiàn)白陽盯著一團(tuán)風(fēng)信子這么久,以為他喜歡,便指著風(fēng)信子,示意老板,這花她要了。

  白陽從回憶里反應(yīng)過來:“婉青,你——”

  李婉青的手語:你、喜歡、好。

  “今天出來是為了裝點你的院子——”白陽不好意思地說道。

  李婉青連忙搖頭,而后比劃手語:我們、兩人、院子。

  白陽一愣,而后會心一笑。

  期間。

  白陽親自挑選了一朵淡茄紅色的山茶花,佩戴在李婉青的頭上。

  鮮花配佳人——錦上添花。

  “鮮花配伊人——這茶花配上傾國傾城的美人,它一輩子也算值了?!卑钻柡迮艘惶滓惶椎摹?p>  李婉青羞澀地臉紅。

  之后。

  兩人還挑選了幾株長勢挺拔的萱草。

  “一共多少錢,老板?”白陽問道。

  老板仔細(xì)端詳了兩人一番,隨后恭敬地說道:“二位是小蟾宮里的貴人吧?本店的花能用來裝點小蟾宮,實屬榮幸之至,我再送你們一些,然后打個對折,一共六兩銀子?!?p>  白陽一笑,才六兩銀子?

  正要撫過納戒取錢,白陽才反應(yīng)過來,納戒里的銀票都是九源帝國的,在南疆用不了。

  李婉青悶聲一笑,丟給老板一張十兩的南疆銀票,并擺擺手,表示不用找錢。

  隨后,白陽揮手將挑好的花收入納戒——植物暫時存放在納戒里不會死,但不能超過一天。

  挑完花,李婉青領(lǐng)著白陽前往桂林美食街。

  兩人在嬉笑打鬧中,度過美好的白日時光。

  傍晚。

  白陽和李婉青共同將白天挑好的花在后園種下。

  環(huán)顧四周的勞動成果,頗有一番成就感。

  ······

  夜晚。

  青輝宮的私膳房準(zhǔn)備了一桌子硬菜,還有五壇陳年靈酒。

  這還沒吃上,李玖年和李玖玥不知道從哪蹦跶出來,他們見到滿桌酒菜,硬是要留下來吃晚飯。

  說到底,也就多兩個人,多兩雙碗筷,所以白陽和李婉青都沒拒絕。

  李婉青的手語能力依舊在線,四人有一句沒一句,邊聊邊吃,靈酒一壇接一壇地灌。

  一直到深夜。

  李玖年醉醺醺地溜回玄星宮。

  之后,李玖玥也不敢留在青輝宮,獨自走回朧月宮。

  李婉青趁著醉酒,用手語問了白陽很多問題。

  白陽自新生以來,第一次喝酒喝到透徹心扉。

  四個人里屬他喝的最多,也不知是因為有心事還是什么,白陽醉得比以往更快。

  上一刻還在回答李婉青的問題,下一刻,白陽的腦袋就重重砸在桌子上。

  李婉青忍俊不禁,連忙上前,準(zhǔn)備將白陽抬到屋里。

  這時,白陽突然說話。

  只聽見他嘴里嘟囔著幾個模糊不清的字句:“安——安——芊——”

  李婉青根本沒聽清,于是耳朵湊近又聽了一遍。

  就在這時,白陽猛地抓住李婉青的袖角。

  “安——安芊姐姐,別走——”白陽夢到在揚州跟安芊分別的場景,當(dāng)即像個孩子般落淚,“求你——別走——”

  李婉青早就明白會這樣,此刻的心情倒算不上失落,雖然不能說話,但她依舊緊緊握住白陽伸出的手。

  李婉青在心里告訴白陽,也告訴自己——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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