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做不了主
影子抱著小九沖了進去,直奔那個名叫“勤勞”的房間。
說起來,紅太陽農(nóng)家樂的包房起名挺有特色,都是諸如“勤勞”,“樸實”,“忠厚”之類一聽就有濃郁鄉(xiāng)村特點的字眼兒,而里面的布置,也和之前那個幸福農(nóng)莊一樣,樸實敦厚到了一種以假亂真的程度。
這里一樣有火炕,有粗木做的座椅板凳,進來之后影子立刻將小九放到炕上,并且很細心的給她調(diào)整了躺著的方向,而這時,陳動才發(fā)現(xiàn)影子的胳膊在抖,突突突的抖……這很正常,小九雖然不重,也有將近一百斤,抱著她走了這么長時間的山路,影子早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的狀態(tài),完全憑意志力在支撐……如果換成別的人和東西,影子肯定早就支撐不住而扔下去了。
可這是小九!
影子就算把胳膊累斷了,她也絕對不會扔下的。
“現(xiàn)在交給你了!”影子一邊甩著胳膊一邊對陳動說道。
“嗯!”陳動點點頭,然后就坐到了炕邊,仔細觀察小九的手掌。
雖然之前已經(jīng)認真的看過了,但是經(jīng)過這一連串的折騰,傷口又出現(xiàn)了很多變化,這樣的情況就必須重新檢查,這樣才能定下來最新的治療方案。
而在看過之后……嗯,還好,陳動放心了,因為很幸運,小九的傷口變化并不很大,依然屬于陳動可以操控的范圍之內(nèi)。
既然這樣,原有的治療方案也就不需要有什么太大的改動了。
這時,彭忠厚開門進來,端來了一盆溫水。
其實這種粗活兒根本用不著他本人來做,雖然紅太陽農(nóng)莊的經(jīng)濟效益不好,客源稀少,卻也依然有幾個服務員,作為經(jīng)理,彭忠厚只要安排下去,讓他們來做就可以了。
但是這一次的情況特殊,一是影子說了暗號,很明顯不是普通的客人,彭忠厚想要從她嘴里得到更進一步的指示……畢竟當年約定的期限眼看就要滿了,自己是繼續(xù)留在這里還是滾蛋走人都需要有個明確的結果,如果走,那就走,可如果留下,就需要繼續(xù)付錢給費用了。
而第二,就是影子,陳動和小九三個人都是一身的血刺呼啦的模樣,好像剛從犯罪現(xiàn)場逃出來似的,這樣的場面,盡量還是不讓外人看到比較好,尤其是那些服務員……萬一他們有人看了之后心里害怕,打電話報警怎么辦?彭忠厚人如其名,性格比較忠厚,現(xiàn)在情況不明,他可不想把影子這個知道暗號的人給弄到派出所去,那也太沒有職業(yè)道德了。
嗯,不管怎樣,先問問清楚再說。
“水放哪兒?”彭忠厚問道。
“放著吧!”陳動指了指自己的手邊,頭都沒抬。
實話實說,進入醫(yī)生這個角色狀態(tài)的時候,陳動這人挺沒有人情味兒的,連句客氣話都不會說。
他眼睛里就只有當前的患者,至于其他人他根本就不管,甚至到了一種六親不認的地步。
“好了!”彭忠厚放下水盆說道。
“紗布和火盆呢?”
“我這就給你端去?!?p> 彭忠厚說完,就再一次的出去了。
彭忠厚做事非常認真,也很情況,尤其影子是帶著暗號來的,更是讓他無比的重視,所以沒有任何耽擱的,他就立刻回去取來陳動要的東西,再往陳動手邊上一放。
“還要什么?”
“沒有了!”
陳動依然沒抬頭,此時此刻,他眼睛里就只有小九已經(jīng)斷開的手掌,而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如同不存在了一般。
彭忠厚很有眼力價,見陳動如此模樣,也就不好打擾,很乖巧的退到一旁,再看看沒什么需要用自己做的了,就干脆出門去了。
他以為影子是會留在和陳動一起做事,卻沒想到他前腳剛一出去,影子后腳也跟著出來了。
“老板,咱倆聊聊!”影子把門關上,然后在外面小聲的叫住了彭忠厚。
“哦,好!”彭忠厚站住腳步,其實他早就想跟影子聊聊了,問問具體的情況是啥。
“你姓彭是吧?”影子問道。
兩個人之前從沒見過面,影子卻是一張嘴就說出自己的姓氏,彭忠厚就更加確定面前這個被墨鏡和口罩緊緊包裹住的陌生女人和那老頭的關系不淺了。
“或許,是那老爺子的女兒?”彭忠厚心里暗暗想著,然后說道:“是,我姓彭,彭忠厚。您怎么稱呼?”
“我叫影子!”
“影子……”彭忠厚嘀咕了一聲,心想正常人哪有叫這名的,甭問,這肯定是人家不想說真名而隨口說的這么一個代號,不過也無所謂了,影子就影子,叫啥不吃飯?。?p> 影子說道:“我就叫你彭經(jīng)理吧,是這樣,之前雇你來這兒的那個老人是我?guī)煾?,他已?jīng)去世了,我是他的徒弟,被授予全權處理這個農(nóng)莊的產(chǎn)業(yè)?!?p> “他已經(jīng)去世了?唉,這也太……唉!”彭忠厚連聲的嘆氣。
雖然和那老人只見過一面,可畢竟人家對自己有著知遇之恩,給錢也那么痛快,所以彭忠厚對那老人的印象極好,現(xiàn)在聽說他去世了,彭忠厚心里還真是有點悲傷難過的意思。
只是,相比這個,他更關心自己的未來,因為一年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如果再用自己繼續(xù)在這里呆著就該給自己發(fā)接下來的工資,如果不用,呵呵……那自己就該去找新的工作了。
可是呢,影子剛剛說了老人去世的事情,彭忠厚知道自己現(xiàn)在要表現(xiàn)出來的是一個悲痛的模樣,而不能立刻追問自己未來走向的問題。
他等著,等著影子開口,說完老人去世的事情,接下來,就應該說到自己的去留了吧?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等了半天,影子也沒有要說這個事情的意思,最后弄的彭忠厚實在忍耐不住了,只能主動問道:“那個……我打聽一下啊,老人家去世之前對我的工作有沒有什么安排啊?這眼看就到合同期了,我是繼續(xù)在這兒,還是……走啊?”
卻見影子搖搖頭:“哦,這個……抱歉,這個事兒我做不了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