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往最邊上一座木屋一指,夜兼程自然帶他降落在那里。
至于大木道長,夜兼程是不擔心的,要不然也不會邀請他一起來。
無能看著眼前的木屋,神色有些深沉,那搭在籬笆院門上的手都有些顫抖,夜兼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道:“節(jié)哀順變”。
無能道:“當初,這就是三娘住的小院,我仿佛看到了她倚在門框上微笑的樣子”。
夜兼程:“她是不是手里還揮著一張繡花手絹,嘴里喊著來啊,來啊,你lei啊”。
無能:……
夜兼程輕聲嘆道:“別想太多,兒大不由娘,畢竟媳婦兒才能陪你一輩子,你娘不會怪你的”。
無能臉色慚愧,臉頰微紅,低頭,雙手合十。
夜兼程:“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
無能臉色一僵,夜兼程這才笑道:“所以我們佛門才有用啊,回去給你娘念上幾百遍超度經(jīng)文,下輩子投個好胎唄,怕啥,別有負擔。男人嘛,呵……”
夜兼程一邊“勸慰”著這個實際上的開山大徒弟,此刻神念已經(jīng)從這個位置往四周開始輻射而去。
嗯,大木道長那么喜歡爬窗的嗎?聽墻角技能不知道被他點到哪個層次了。
不遠處有兩家耗子,正在搬家。
山下有兩條花蛇正在纏綿,這是什么品種?為了一時之歡不顧天寒地凍嗎?額,不是,是愛情就真的那么美好嗎?
這酸酸甜甜又熱辣的滋味兒,真的像極了大街上那個掉牙老婆婆賣的小橘子。
啊——這就是初戀。
還有……
Mmp,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這里的確有股怪異的氣息,有些詭異,冰冷,還有邪惡。
就和白日里才火化掉的綠帽男僵尸氣味兒差不多。
難倒,那些僵尸回來過?可這里很明顯就沒有新鮮的痕跡和味道,神念之中也沒有任何蹤跡。
夜兼程有些納悶兒,總感覺有根刺一樣。
還是自身實力不夠,現(xiàn)在的自己相當于拿著一個核彈遙控器,可以使用,但制作過程卻完全不懂,這就有點悲催了。
夜兼程抬頭,就看見不遠處的木屋外,大木道長躬著身子,小心的從一扇拉開的窗戶口,探頭往里面看去。
這道士看來沒少干這些活計,夜兼程心下正尋思著要不要和這道士交流交流心得,沒見就這么一會兒,這大木道長就將其他幾間木屋都搜索過了嗎。
要不是夜兼程刻意控制著音量,恐怕這會兒就能看到大木道長瞟來的幽怨眼神了。
瞧別人這活兒干得,賊特么漂亮。
那么多間木屋鉆來鉆去,竟然沒有一絲聲響。
夜兼程剛想著等會兒是不是吹捧一番,畢竟他現(xiàn)在手段不多,如果真要尋著蛛絲馬跡,可能等會兒還需要這大木道長出大力才行。
這想著呢,哪知剛才大木道長進去的那間木屋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天罡神針鐵,誅邪,去”!
一道人影破門而出,速度極快。
可再快哪有這大木道長的神針鐵快,夜兼程正震驚著呢。
自己還是經(jīng)驗太淺薄,以為自己神念掃過,任何事物都能無所遁形,這轉眼臉就被打得啪啪的。
夜兼程拍拍自己心口,幸好勞資剛才沒裝比。
趕忙凝神往那黑影看去,一手將無能護在身后。
嗯,有時候,的確挺無能的。
總感覺,這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呢?
只見那黑影不斷調(diào)整著姿勢和速度,左沖右突,竟然非常靈活。
不過表演也就幾眨眼功夫,夜兼程只來得及喊一聲:“手下留人”,一條黑線就貫穿了那身影。
“啪嗒”一聲,非常干脆利落的橫尸當場。
夜兼程拉著無能,一個閃爍就出現(xiàn)在黑影面前,對剛從屋里追出來的大木道長道:“唉,大木道長,你是不是有過一段非常有紀念意義的往事”?
大木道長很懵逼?。骸笆裁??什么往事”,然后對夜兼程急聲發(fā)問道:“你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夜兼程和無能順勢蹲下,查看著這個人影,夜兼程道:“半夜三更,一個男人,偷偷摸摸的在窗戶外面潛耳靜聽,隨后沖進房內(nèi),干脆利落的對屋里的人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殺”。
夜兼程抬頭看了看大木道長驚疑不定的臉色:“道長,來,請你也說出你的故事”。
大木道長雙眼一橫,哼了一聲:“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
夜兼程回頭,和無能的目光碰在一起,倆人頓時心意相通,無能用那種關愛草原并且同情中帶點幸災樂禍的眼神,看了看大木道長,在道長即將要發(fā)火之際,趕忙又縮在夜兼程背后,假裝非常認真的檢查尸體。
夜兼程道:“您不用解釋,您品,您細品就行。我們都懂,不會區(qū)別對待你的”。
大木道長手指劍訣捏得關節(jié)都有點發(fā)白了:我特么,要不是打不過你。
夜兼程仔細觀察著這具尸體,全身上下臟兮兮的,還有股特別的臭味,嗯,很像尸臭,可又沒那么濃烈。
臉色只是有些灰白,但是血色還在。
和無能對望一眼,倆人確定了,果然是熟人。
這不就是每晚夜兼程定時播放的電影那豬腳嗎?還能是誰,就是當初和三姨太一起風光的,斬音刀雷老虎的大管家小七是也。
不對,夜兼程心中一驚。
“不好,快散……”,開字還沒吼完,夜兼程只來得及左掌往小七尸體拍去,右手扯著無能往后一甩。
“啊”,無能一個明心境的俢佛之人,竟然被嚇得慘叫起來,卻被夜兼程及時扔到后方地上,撞得直咧嘴。
再看那尸體,只見那小七突然睜開雙眼,那眼眸不似白日里的獵戶村僵尸雙眼血紅,也不似夜兼程雷老虎抓奸之夜驚鴻一瞥的白內(nèi)障,而是一片漆黑。
黑得那么純粹,仿佛深淵一般,將所有光線都吸了進去。
就在夜兼程喊出的一剎那,小七竟然由死變生,夜兼程近距離感覺到了小七的心跳,雖然是極度微弱,可的確是跳動的。
小七右手成爪就往無能頭顱抓去,夜兼程反應雖快,可無能的手臂卻還是受了傷,頓時血流不止。
夜兼程往下拍的手,雖然是臨時起意,可好歹是堂堂舍利身體,豈非等閑。
但那小七身體竟然詭異的一拐,“砰”,平地里起了炸雷,隨著夜兼程的金光手掌落空,在手掌接觸地面的位置,呈蛛網(wǎng)般形成裂縫,往四周擴散而去。
更讓夜兼程驚訝的還在后面,那小七好像后腦微微一用力,輕輕撞了地面一下,整個人直直的立了起來。
讓夜兼程右手的攻擊落了空處,這時,那小七才開口說話道:“大師”。
他好像認出了無能和夜兼程,臉上竟然有悔恨之色,不過那聲音好像鐵器和鋁品互磨一般,是那么的刺耳,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更嚇人的是那雙眼珠子,這會兒更像兩個旋渦黑洞,不僅吞噬聲音和光線,更像是要將人的心神都吞進里面一般。
只見他雙眼復雜的看了夜兼程和無能一眼,以他的修為竟然感知到了夜兼程和之前傷他那道士,竟然都深不可測。
微微一躬頭,面向夜兼程和無能,雙腳也不知怎么一點,整個人旱地拔蔥一般,向后飛退。
只是夜兼程怎么看都覺得奇怪,那小七好像只會呈拋物線彈跳一般,雙腳不彎,身體打直。
但速度極快,而且彈跳距離也極遠,只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小山后面。
大木道長此時已經(jīng)高呼一聲:“劍來”,腳踏飛劍,就要追去。
夜兼程道:“稍等一會兒,斬草要除根,我已經(jīng)留了記號,他現(xiàn)在跑不掉了,我們也好順藤摸瓜”。
那大木道長才重新降落下來,只是氣呼呼的看著他。
夜兼程一笑,他知道大木道長需要一個解釋,但還是先走到無能身前,替他查看傷口,隨口道:“還請道長再將最后這一間屋查看一遍,免得還有漏網(wǎng)之魚,我先替他治了傷口,等會兒路上再聊如何”。
大木道長不答話,劍訣一捏,再一指,那神針鐵竟然一劍換萬劍,山呼海嘯般,眨眼間就將無能和三娘的美好處女地穿了個細碎。
無能抿抿嘴,夜兼程覺得好笑,拿著他受傷的左臂一邊看一邊道:“摸摸毛,嚇不著”。
無能一楞,看了看夜兼程,然后雙眼上翻,最后,試探著將右手把僧袍下擺來起,往下面摸去。
夜兼程:秀兒,是你嗎,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大木道長:我特么遇到的都是什么和尚,風骨呢?難道當了和尚就真的沒有一點世俗的道德觀念作為約束了嗎?我特么當了道士怎么就做不到你那么優(yōu)秀?
倆人差點吐出一口鮮血,夜兼程更是想將無能的手一甩,就此不管。
“啪”,無能后腦勺挨了夜兼程一巴掌,“跟你三師弟四師弟接觸久了,我明白,近烏著黑嘛,我不怪你。”
無能齜牙咧嘴,那你打我干啥,難道打我是愛我的表現(xiàn)嗎。
夜兼程手上動作不停,濃郁的佛光從無能左手臂膀處往下涌去,“可你跟我學那么久了,我的優(yōu)點你怎么一點都沒學到???!正直,善念,誠懇,仁義,忠信,想起我就一心的傷”。
大木道長使勁撇嘴:你特么別說了好嗎,我承認我錯了,我終于還是低估了你。
直到無能右手傷口處流出了鮮紅的血液,而不再是烏黑的時,夜兼程又再反復用佛門法力推了幾遍,這才松了口氣。
看著無能有些發(fā)白的臉,夜兼程從舊舊的僧袍袖口內(nèi),扯出一節(jié)靈藕。
“那個啥,年輕人,要懂得節(jié)制,你滴知道?實在不行就不要裝嘛,我和你師傅又不是外人,也不會笑話你,你看你臉色白得……嘖嘖”,一股清水在夜兼程手中靈活的旋轉,把靈藕身上的泥沙沖洗掉。
無能目不轉睛,大木道長瞪大了嘴巴,倆人同時流著口水,咽了口唾液。
夜兼程仿佛聽到了“咕兒……”的兩聲,看著同時化身田園犬,不斷聳動著鼻子的倆人,夜兼程沒好氣道:“來,不是佛師不照顧你啊,你看你都傷成這樣了,佛師把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從九天之上的瑤池中偷取而來的靈藕分潤分潤給你,你可要好好珍惜”。
也不知無能有沒有在聽,反正使勁點頭。
夜兼程這才把水力化刀,將足有手臂長,通體白色煙煴流轉的靈藕,切下薄如蟬翼的六片,“來,你受傷了嘛,你吃四片,好好補補身子”。
后面好像有粗粗的喘氣和吞咽聲,夜兼程回頭,就見大木道長死死的盯著他手中之物,嘴里叨叨著“九品靈藕,九品……”。
夜兼程把剩下的兩片遞給他:“來,見者有份,喝了道長你的好酒,怎么著也得回禮一下,別客氣”。
大木道長頓時戳著兩手,扭捏著道:“哎呀,這怎么好意思,你看,貧道當初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不知道大師的威名嗎,誤會誤會。這,實在是……盛情難卻啊”。
話語很客氣,可身體反應很忠誠嘛。
大木道長將兩片靈藕捏起,借著月光仔細看著,只見晶瑩剔透,月光照耀在上面,好像絕世寶玉一般,讓人心中憐愛之極。
在放到鼻尖處輕輕一聞:“好藕,好藕,不愧是九品靈藕。貧道沾光了”。
大木道長終于回過神,認真的向夜兼程微微鞠躬,這才將兩片靈藕放入嘴里,卻不嚼碎,只用舌頭的味蕾去品嘗,“哇啊……咔嚓……嗚嗯……”,那享受的表情,夜兼程仿佛看到了avi。電影男主角的最后時光。
“唔,日行一鱔,鱔有鱔鮑,阿彌陀佛”,夜兼程非常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后將無能從地上拉起,這才將幾乎看不出缺失的靈藕放入嘴里,“咔嚓”,爽!
咦?怎么好像有三道“咔嚓”聲一起響起?
不管了,人生啊,做了鱔事,就是一大快事,夜兼程像咬黃瓜般,把那靈藕一口一口咬進嘴里。
無能和大木道長同時捂住心口,痛,真特么痛。
老賊,呸!老賊都是高估了你。
夜兼程看著倆人道:“咦?怎么了,你們是中毒了?捂著心口做甚”。
直到倆人站起身子,那千萬種情緒化為三字“mmp”的眼神,直盯著夜兼程的時候,夜兼程好像才后知后覺的指著無能道:“不是我說你啊,無能,你是男人,不是女人。你特娘的也是屬水的嗎?熱熔點這么低?是人是鬼都能影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