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友竟是極品渣(一)
因此,在默北不顧一切同杜俊私奔后,英子想盡了所有辦法:報警、私家偵探、網(wǎng)絡(luò)公告。一年的時間,近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將默北找了回來,逼著她復(fù)讀念完大學(xué)。
這些年,母女倆為了杜俊不知道爭執(zhí)了多少回,默北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英子也說得磨破了嘴皮。
今天卻有些例外。
回了家,默北沒話找話跟英子攀談了兩句就回了房。
她將冷氣開到最大,拉開窗簾坐在窗臺上,頭倚著一個史努比抱枕,呆呆望著夜空中那顆紅色的星子,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著這兩天自己經(jīng)歷的詭異事。
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是英子溫柔的聲音:“小北,媽能進來嗎?”
默北應(yīng)了一聲,見英子一手推門,一手端著個餐盤,上頭放著兩個盛滿溫?zé)崤D痰牟AП?p> 她走到窗臺前,將餐盤放在英子面前,然后拿起空調(diào)遙控器,將溫度從18度調(diào)到了25度。
她與許多中年婦女一樣,看多了哄騙中老年人的養(yǎng)生推文信息,例如空調(diào)永遠不能低于25度,掉在地上的食物三秒鐘撿起來吃了沒事等等。
“媽,現(xiàn)在大馬路上估計也就25、6度,你開到25度還不如別開?!?p> 哪知英子哦了一聲,當(dāng)真將空調(diào)給關(guān)了。
“你......”
算了,與英子的爭執(zhí)默北從沒贏過,她將那杯溫?zé)岬呐D膛踉谑中?,也知道英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只是,有時這表達母愛的方式,也確實嘮叨了些。
她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將窗子開大些,有風(fēng)拂過吹散她額前的鬢發(fā),她心情霎時愉悅許多。起碼自己還有媽媽與杜俊陪在身邊,比起大多數(shù)人,她是幸福的。
英子與她同坐窗臺上,喝了一口牛奶,小聲嘀咕著:“你別怪媽。我做人做了這么久,我這雙眼睛不會看錯人。那小子跟你那死鬼老爸眉眼都生得一樣,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p> “媽,我知道了。”默北有些不耐煩回了英子的話,她知道再說下去又要聽英子嘮叨半晚上,于是趕忙轉(zhuǎn)了話題,一指天上那顆紅色星子:“媽,你以前見過那顆星星嗎?”
英子抬頭順著默北手指方向望去:“那不就是北極星嗎,有什么稀罕的?”
“哎呀不是,我是說旁邊那顆紅色的?!?p> “紅色?”英子揉了揉眼睛仔細盯著看去,可在她眼中,默北手指的方向除了明亮耀眼的北極星外,就只剩下一片空洞的黑。
默北見她一臉懵圈的樣子,也懶得和她繼續(xù)說下去。
折騰了幾天沒睡過安穩(wěn)覺,這一夜默北在自己床上睡得格外踏實。
她睜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杜俊打了一通電話。
這個時間他已經(jīng)到了公司,是快要開早會的時間。于是與默北說不上幾句話,就匆匆掛斷。
其實默北也并沒有什么重要的話要對杜俊說,她只不過想聽聽他的聲音,確定他還活著,并不是自己的夢。
她伸了個懶腰,懶懶從床上起來洗漱。餐桌上擺著英子一早做好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早餐,此時的她正跟著電視里廣場舞教練的動作操練起來,見默北出來沉著張臉說道:“還說陪我去醫(yī)院,我要是不聽你的話自己去,這會兒說不準(zhǔn)都回來了。”
默北向她吐了吐舌頭,利索收拾完吃了早餐,就帶著英子往醫(yī)院去。
腎透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前英子一周要來醫(yī)院三次,現(xiàn)在情況略有好轉(zhuǎn),一周還是要來兩次。
每次透析默北都在等待區(qū)的椅子上閑坐著,趕著今天正好是周日,裴娜一早告訴她自己沒事可以來陪她,可直到出門那一刻,自己也沒有打通裴娜的電話。
她正編輯著微信想罵裴娜兩句,卻突然被人拍了腦袋一下。一抬頭,見裴娜正沖自己沒心沒肺的笑著。
“好啊你,放我鴿子。”
“我這不是來了嗎?”
裴娜靠著默北身邊做下,挽起她的手臂撒嬌說道:“哎呀,你就原諒人家嘛~我定了鬧鐘了,還定了三個呢,可就是起不來,我有什么辦法?!?p> 默北在裴娜額頭上彈了彈,裴娜則沖她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
裴娜是默北的大學(xué)同學(xué),四人居的寢室在大一那一年,因為一個重病退學(xué),一個受處分停學(xué),成了默北與裴娜兩人居的天堂。
也因此,兩個人關(guān)系相處的極好。
二人同學(xué)設(shè)計,默北的天分要比裴娜高許多,所以許多時候,在功課上都是她幫助裴娜。
可老天總是愛鬧出滑稽事來,自己的畢業(yè)設(shè)計只拿了及格分?jǐn)?shù),反倒裴娜卻拿了將近滿分。
她跟裴娜開玩笑,說她這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
有好的畢業(yè)設(shè)計作品,學(xué)校就有好的就業(yè)公司推薦你去。
裴娜因此被洛安市最有名的設(shè)計公司招攬了去,而自己直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要說她不羨慕裴娜是假話,可也只是羨慕,并不嫉妒。
“下周是你去公司入職的日子,這兩天閑下來了,我請你吃頓飯慶祝慶祝吧?!?p> 裴娜笑著點頭,或許是一路趕來熱出了汗。她抓起衣領(lǐng)呼扇兩下,碎碎念著:“這才剛?cè)胂木蜔岢蛇@樣,還不知道八九月的天氣怎么熬過去。”
就是這樣一個舉動,令默北的目光凝在了她脖間佩戴的那條項鏈上。
吊墜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黑曜石貓咪,這吊墜怎會在她這里?
默北不由自主胡思亂想著,可很快她又否決了自己那些可怕的念頭。
怎么可能?
裴娜和杜俊見面就拌嘴吵架的,他們怎么可能有什么......
“你這條項鏈還挺漂亮。”
裴娜怡然笑笑,又撥弄了兩下默北脖前的轉(zhuǎn)運珠說道:“小玩意兒不值錢,我也就是看它做工好些挺可愛的才買下來,哪有你脖子上那顆金疙瘩稀罕?!?p> 默北淡漠一笑,再無過多糾纏那條項鏈的事。
直到英子透析結(jié)束,裴娜送她二人回家離去后,她才與英子說謊自己要趕著去面試,匆匆離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