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一切好像都被安排好了
云錚笑著從胡景衍的懷中掙脫,只是在看到胡景衍的那一瞬間,她笑容有瞬間的凝頓,恍惚間似乎覺得不應(yīng)該是此人在她面前,可到底應(yīng)該是誰在她的面前,她又說不出來。
“明妃娘娘到。”
李明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紗帳里的兩人相視而笑,那場景就像是一根針扎進了李明玉的眼中,讓她臉色有瞬間的難看。
胡景衍顯然也察覺到了剛才云錚瞬間的凝滯,讓他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只是她的手始終緊緊攥著他的手腕,他心情卻也不見好轉(zhuǎn)。
“好了,快讓太醫(yī)把把脈?!彼鲩_云錚的手,云錚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后委屈的看著他,又默默的把手攥住了他。
可能真的如他所說,他是九五之尊,就連惡鬼也不敢襲來。
胡景衍又再次扶開了她的手,只是心情卻逐漸在好轉(zhuǎn),他看著她的嘴一癟,還是執(zhí)拗的又攥住了他的手腕,他這才像是開恩了一般準許她握著他的手腕。
“明妃來了啊。”胡景衍這才有空分神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李明玉。
李明玉低眉順眼的應(yīng)了一聲:“臣妾聽聞妹妹身子不好,特來看望妹妹?!?p> 若不是胡景衍知曉此事是李明玉給傳播出去的,他還真被她給騙了。
太醫(yī)這才上前,看著云貴人和皇帝相握的手,給云貴人把著脈。
云錚失神的看著太醫(yī)蒼老的手指按在她的脈搏上,她小聲呢喃著:“不知道會不會回去?”沒頭沒腦的話聽得在場的人一愣。
李明玉卻聽懂了,她在外圍輕笑:“你相信我,沒用的,你要趕快養(yǎng)好病,想去哪跟皇上說,他會帶你去?!?p> 李明玉看向皇帝,皇帝亦看向眼前這個身著華服的明妃。
明妃什么時候和云婉青關(guān)系這么好了?
才醒了一會云錚就頓感疲憊,懶散的靠在了胡景衍的懷中,許是太累了,再也沒有和皇帝又疏離之感。
胡景衍垂眸看了一眼她,云錚卻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神態(tài)很是疲憊,卻帶著一絲解脫。
胡景衍似是察覺到了云錚消腫的含義,臉色有瞬間的難看,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你要快點好起來,你想去哪朕都帶你去?!彼捴杏性挼?,俊美的容顏,溫柔的語氣,眼眸中盡是沉穩(wěn),云錚卻是知曉自己身體的情況,卻也笑著附和著胡景衍。
“好?!彼佳壑幸黄逋?,仿佛已經(jīng)相信了皇帝的話。
“好困?!痹棋P小聲的呢喃著,眼睛就要闔上。
“朕一言九鼎?!被实鄣脑捯粑绰?,云錚便窩在皇帝懷中昏了過去。
烏黑的頭發(fā)隨意的散落,襯得云錚的小臉慘白,唇色也因病淡淡的,小巧的鼻翼微微扇動,依然陷入沉睡。
皇帝帶著御醫(yī)到外間商量云錚的病情,而李明玉守在床邊。
她故作才看到綠植的樣子,冰冷的眸子看向旁邊的彩云,聲音不大足夠皇帝聽到:“那株植物什么時候有的?”
彩云一時也回答不上來。
彩蝶警聲大作:“回明妃娘娘,這盆植物是在做法事之后才有的,奴婢以為是云貴人自己放在床尾的植物,就沒敢移動?!?p> “把這植物搬到屋外!”
皇帝看著御醫(yī)們討論著云錚的病情,一株被搬到屋外的盆栽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夜晚,御書房內(nèi)。
“皇上,那盆植物沒有問題,問題出現(xiàn)在土壤中,土壤中有一味青籠草的植物,那東西本來沒有毒性,但若云貴人受傷,那青籠草便會在人的睡夢中起到作用,感染傷口,導(dǎo)致傷口久久不愈,讓人逐漸死亡,神不知鬼不覺?!碧K公公給皇帝小聲稟報著。
慈寧宮內(nèi)一向受太后寵愛的明妃李明玉正在親手給太后煮茶,茶香四溢,白玉的瓷盞配上美人容顏,簡直是享受。
太后鳳眼掃了一眼從容自若的明妃,蘇州手藝最精湛的繡娘繡出的冰山雪蓮盛開圖盡數(shù)展現(xiàn)在明妃錦裙上,額間描梅花瓣,便讓人過目不忘,最讓太后欣賞明妃的并不是她的容顏,而是她的心機和手段,若是明妃和她同一時間入宮,怕是勝負未可知。
“哀家有陣子沒有看到明妃了?!碧笠荒槾认榈目粗麇?。
“勞煩太后掛心了。”明妃繼續(xù)手中的動作,給太后倒了一杯茶水。
“明玉.....”李明玉的話一頓,掃了眼太后身邊的人。
“你們都下去吧?!碧鬁芈暤溃瑒邒哌@才帶著宮人離開了此地。
“丞相之女云婉青近來身子不太好?!崩蠲饔癖浦鬁赝竦娜蓊仯m已年過四十,可太后皮膚依然雪白細膩,就算是現(xiàn)在依然是美人中的美人。
“哦?她挨得板子還沒好,云丞相的女兒可真嬌貴。”太后漫不經(jīng)心的飲著茶,苦澀的茶在味蕾上滾一圈這才見甘甜。
“臣妾偶然得知云婉青中了青籠草的毒,此時她若是死了,怕是對我們的計劃不利?!崩蠲饔窆首鳛殡y的蹙了蹙眉,停下手中斟茶的動作瞧著太后。
“區(qū)區(qū)一顆云家廢棋,提前死了又如何?”太后來了興致,明妃經(jīng)常去云香宮的事情她早有耳聞,這云家丫頭大難不死,不僅她改了性子,明妃這冷血的性子也改了不成?
“太后,明玉不說暗話,她曾經(jīng)救過明玉的命,在她大難不死之后明玉才得知,于情于理,明玉也需還上她這一個人情。”李明玉半真半假的說道,她打量著太后的神情。
太后放下青瓷茶杯,突然笑了:“莫不是又有人穿了過來?”
李明玉神色不變,笑應(yīng)著太后:“太后說笑了,你我過來已是奇跡,若是再有人過來豈不是當(dāng)這里是戲班子了?”
太后鳳眸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李明玉,緩緩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罷了,你既想救她一命,本宮就賣你這個面子。”
今日承了她李家人情,他日便是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李明玉從太后手中討得解藥,這才對著太后千恩萬謝的離開。
太后望著對面空著的紅木椅沉思,突然冷笑了一聲對著進來的劉嬤嬤道:“去,探查探查云婉青到底做過什么讓李明玉轉(zhuǎn)了性?!?p> 太后凝白的手繞著茶盞里琥珀色的茶水,哀家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這么湊巧,這宮中又來了一個穿越人!這宮中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微涼的風(fēng)吹拂起簾子,露出里面人的冰顏,雪蓮花宮裙擺微微擺動,流蘇金釵晃蕩著小珠子,只是坐在轎中的美人心思明顯不在這里。
拂冬忍不住瞧了坐在軟轎上的娘娘,娘娘自從說了去云香宮之后再無其他話。
拂冬還是沒能壓下心中的疑問,終于開口問道:“娘娘,為什么要為云貴人做這么多?”
李明玉側(cè)眸瞧了一眼跟在她轎子旁邊的小丫頭,淡淡勾起嘴角,未曾回答她的話。
拂冬看到娘娘不答,也識趣的不在發(fā)問安靜的走在宮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