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將藏書守的活計交給了自己,這簡直是莫名其妙。
在對方這一通話語之下,鄭塵直接沒有了呆在這里的興趣,就連剛才重新修成天心靈目之后的喜悅都淡了幾分。
心中暗道晦氣的同時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而后就向著前方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又行了一禮。
他不知對方有沒有離開,但這樣做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不是之前那般有著通天法力;現(xiàn)在的他只不過是凝氣期的小修士。
表現(xiàn)的恭敬一些自然是理所應(yīng)當。
鄭塵最后再看了一眼這里的風(fēng)景,便毫不猶豫的重新回到了藏書樓中。
一路走下來,他隨手從書架上抽了一本,而后便回到了一樓的靜室處。
“當真是無趣,竟然連茶水都沒有了?!?p> ...
沈道明與華圣凡都是修為高深之輩,早就將這法相之法看了個通透。
之后兩人便在云端之上仔細的打量著鄭塵,想要從中再找些信息:凝結(jié)九丈法相的修行傳承,兩人還都不知道跟腳,這其中當然有不小的秘密。
在鄭紹陽離開的離開之時的話語兩人也是聽了個真切,又怎么會看不見鄭塵的反應(yīng)?
“這小子...”沈道明摸著胡子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性應(yīng)當是不壞,也算是守禮;所得到的傳承應(yīng)當不是邪魔外道。“
“六哥,問你個事?!比A圣凡見對方對鄭塵夸贊,他嘿嘿的笑了兩聲:
“你說等到時候讓這小子將我的骨灰送往鄱陽,如何?“
“你不會是又動了什么心思吧?”沈道明聞言微微一頓,他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按理說應(yīng)當沒問題,但你真的想要以命換劫?”
“不然呢。”華圣凡對于這話并沒有什么反駁。而是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臉幼樱骸半y道我非要壽終正寢才算是最好的歸宿?老夫沒胳膊沒腿,去搏命恐怕是不成了;我已經(jīng)活夠了,就想著落葉歸根?!?p> “那你和...”
“沒有沒有,什么也沒有了?!彼B忙打斷了沈道明的話語,氣定神閑的開口:“這人啊,原先修仙是為了長生;長生便意味著有所取舍,走到頭來相伴的那有幾人?
雖說今時不同往日,但也還是為了自己。
老夫也曾指點江山,也曾騙過蒼天,快意一生也不過爾爾了。
到頭來回首,怎么不得留幾件憾事,讓你去給老夫傳遍荒武,由后人評說?”
沈道明聞言沉默片刻,終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九弟...”
“打住,打住,就這么定了!”
...
“這里講述入勢經(jīng)驗的書籍在什么位置?”
就在鄭塵坐在一層藏書守的登記處看書正入迷時,身前傳來的話語打斷了他的節(jié)奏。
鄭塵抬起頭來看著對方,卻不想那人愣住了:“你是...鄭塵?“
他看著身前這個能準確叫出自己名字的人,也是不由得一愣。
他在腦海中快速搜索,到最后仍是有些疑惑:這人是誰啊,我認識嗎?
對方貌似已經(jīng)看出了鄭塵不認識自己,也沒有去解釋太多,只是沉聲開口:“天賦營、鄭云暮?!?p> 雖然自己聽了之后還是沒有半點印象,鄭塵還是裝作記起的點了點頭:“有什么事情嗎?”
鄭云暮聞言之后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了口:“我想問一下記在關(guān)于入勢經(jīng)驗的書籍的位置。”
...
這我怎么知道,我剛剛成為藏書守沒有一個時辰...
鄭塵聞言之后略微尷尬,他用拇指摸了摸中指的中截指骨,繼而笑著開口:“這種問題最好是去問教習(xí),或者是去問自己的長輩,自己來從書中是很難找到答案的?!?p> “我只不過是有幾個疑惑罷了?!编嵲颇郝犃肃崏m的話之后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最近啊我已經(jīng)把詢問機會用掉了,我想來藏書樓找一下答案。”
鄭塵聽聞對方的話之后思緒轉(zhuǎn)動,他并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窘?jīng)r:“你或許可以跟我一說,萬一我?guī)湍憬獯鹆四???p> “你?”對方聽到之后稍微猶豫了一下,帶著幾分質(zhì)疑的語氣:“我想知道的是有關(guān)于勢的...”
“我知道?!编崏m以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開口,而后將識海中的威壓向著對方籠罩而去:“畢竟我也是領(lǐng)悟了勢,多多少少可以給你幾分建議?!?p> ...
一道遁光自遠處而來,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廳外。
未見其人,就聽見傳來了一聲高呼:“鄭紹陽拜見家主?!?p> 這臭小子...
鄭克先聞言之后不由得眉頭微皺,伸手向前一抓,便將在外面躬身站著的鄭紹陽抓了進來。
他將手中書合上,從主位起身走了下來:“怎么從藏書樓出來了,莫不是已經(jīng)想好了要去渡元嬰之劫?”
“正是如此,家主?!甭牭洁嵖讼葐栐捴?,他抬起頭,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鄭紹陽愿意在渡劫之后即刻前往瀚海城,為鄭家出一份力!”
...
卻不成想鄭克先聽了之后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他取出一把戒尺,在他腦袋上拍了三下:“這可不是你鄭紹陽的風(fēng)格;
莫不是你也聽說:當年被你打碎金身的那小和尚已經(jīng)提前你一步進入了元嬰期,而且還凝結(jié)了九丈伏虎金身法相?”
鄭紹陽么這腦袋不敢喊痛,心中卻有一絲驚訝閃過,而后直接開口:“斷然是沒有。
前幾日我收到您的傳音,讓我好生關(guān)照鄭塵修行;如今他已成功悟勢,我也是略有所悟,所以想請家主放開洞天,好讓我渡劫成功之后前往瀚海城報道。”
鄭克先聞言想了一下,便直接搖著頭開口:“平日倒是可以,現(xiàn)在卻是不成?!?p> 不等鄭紹陽開口發(fā)問,他直接開口明說:“現(xiàn)在南湯郡城天機遮掩,已經(jīng)無法算明虛實;現(xiàn)在洞天也已經(jīng)被幾位前輩借用,我也是沒有權(quán)柄?!?p> 見鄭紹陽已經(jīng)愣在了原地,鄭克先稍一思量便有了計較。
他伸手一抓,直接從對方身上攝出一枚令牌,而后有取出一個儲物戒交給了他:
“既然無法讓你借用洞天渡劫,那也只能對你另做補償。最近那邊也出了些狀況,需要調(diào)一批人過去;
正好你自己來了,就一起吧?!?p> 鄭紹陽也是知道家主說的“那邊”是哪里,聞言臉色便打拉了下來;但他也不好反駁什么,只得是苦著臉開口:“是,家主?!?p> “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看看吧,兩日之后便會用陣法將你們送走”
他邊說著邊向主位走的時候,突然回過了頭:“若是可以,你也可以在對方陣前渡劫,只要你能熬過天劫,他人自然能保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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