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武微微一愣就晃過神來,朝著鄭塵笑了笑,而后大大方方的走到桌前:“小塵你怎么也在這里?”
說著的同時還狠狠的看了明鈺一眼,直接坐了下來。
明鈺雖說沒有抬頭,但天生靈性遠超常人的他自是覺察到了;他嘴上動作一滯,繼而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繼續(xù)吃起自己手上的肉。
“能否飲酒?”鄭塵見對方沒有跟自己太過客套,也就放下心來。
他取出兩個茶杯輕輕的放在王修武和明鈺身前,給兩人分別倒上了一杯茶:“這倒是我沒想到的,看來我還怠慢你這師弟了?!?p> “飲酒?我記得你平日里可是很少飲酒的。”王修武聽到鄭塵這話之后略顯驚訝,直接笑了出來:“若是你想喝,我也可以陪你,畢竟也是有些日子沒見了;
至于明鈺--”
他說到這里微微一頓,微微嘬了一口茶水:“這小子是我小師兄?!?p> 鄭塵聽了之后眼中露出一縷驚奇之色,立刻來了幾分興趣。
他招呼一旁侯著的伙計去取幾壇梅花釀,笑著看向王修武:“小師兄?這說法倒是新鮮,我還沒聽說過。
不過既然今日要喝酒,怎么也要有點談資不是?”
“有啥好新鮮的,只不過是因為明鈺提前拜在了老師門下,但是年齡比我小,所以稱一聲小師兄;
哦對了,我前些年不是跟你講我外出打獵遇到狼群了嗎,就是明鈺救得我;
后來我便被待到了師傅哪里療傷,一直求了數(shù)年,就在前些日子才將我收入門墻?!?p> 說到這里他又看鄭塵聽得仔細,忽然想起什么,輕輕拍了一下腦袋:“忘了跟你說了,我拜入的是道門六支之一的浮生派,師尊是道字輩的有道之士。”
道字輩?鄭塵聽完微微一愣,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才笑著開口:“道門六支雖說人丁稀少,但好在各有傳承。
天地有道、明德古今、玄法沖和、本圣賢心。
這豈不是說你是明字輩?
跟我說說你道號,省的日后你自道門傳信我不知曉?!?p> 見鄭塵臉上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意思,王修武也是嘴角上揚。
正巧那伙計將酒水取來,他直接接過之后一掌拍掉酒壇封泥;隨手取來兩只空碗,直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沽藘善酵搿?p> 他拿起一個向著另一只一碰,自己端起來噸噸噸喝了個干凈。
“這酒確實不錯,清香十足?!毖粤T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而后一臉不平的開口:“別提了。我那道號聽起來既不高深,也不文雅。
文圣傳字千千萬,師尊偏偏給我取了一個‘善’字,當真是讓人琢磨的很?!闭f著的同時又看了一眼嘴上一直沒有停下來。但已經開始輕嗅的明鈺。
“怎么了,你也想喝?忘了自己的酒量了嗎;若是沒有吃飽沾了酒,到時候回去一準餓肚子?!?p> 鄭塵見王修武已經自飲自酌了一碗,也就將這清酒放到了嘴邊。
但聽到王修武道號“明善”之后,一臉思索的同時將手中的碗又放了下來:“我可是知道你那些事情,誰曉得你從小為了裹腹犯下了多少殺孽?
明善我倒是覺得不錯,最起碼聽起來就像個好人?!?p> 未等王修武開口,明鈺強咽下一口食物,向著他開口撅了撅嘴:“誰說我想喝了,我是想著大哥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p> 大哥?
見鄭塵一臉疑惑的樣子,王修武一臉的不好意思:“是一頭凝氣境界的小驢妖,之前救過我一命,便留在身邊了;
那家伙很少吃草料,偏偏喜歡喝酒吃肉,在那家伙身上的花費不比我少?!?p> ...
當真是無奇不有啊。
鄭塵聽了之后眼中略顯驚奇之色,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偷笑的小伙計,不由得眉頭一皺:“去給這位的大哥準備幾個硬菜,一壇梅花釀送過去;還有,等下除了上菜不招呼你就不要進來了,等我走了去領賞好了?!?p> 就在他應下之后要外出之時,明鈺再次開口:“這里的掌柜還有樓下的人都知道的,吃肉的那個。”
...
細想起來,這次與王修武的見面,算是自己記憶覺醒之后第一次相遇。
本身他對這位兒時玩伴還是抱著一種懷念的態(tài)度,但覺察之下發(fā)現(xiàn)對方修為已經有凝氣十層之時,內心已經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
在藏書樓中待了這么長時間,若是還記不得道門六支佛門九寺的話,那便是讓人貽笑大方了。
道門六支具體門派暫且不談,其各有千秋。
浮生大夢、薪火傳承、御妖驅鬼、肉體玄功、天丹九轉、陣法符通。
雖說是分為六門旁支,但是除卻嫡系傳人之外,收的弟子全部由道門總庭去培養(yǎng);
可以說六支弟子一致對外,上下道門一條心。
至于佛門九寺,不提也罷。
雖說也能為了天下大義而舍生,但內部從來都不太平。
若非佛陀當世,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鄭塵至此方才飲下第一口酒,只覺的清香一陣、棉柔一陣,再細細一品,只覺得微微有些上頭。
皺著眉頭將酒碗放下,微微揉了一下眉心。
“怎得,你這酒量這么差?”一直注意這鄭塵的王修武見此直接笑出了聲。
他拿起就完來示意了一下,又噸噸噸的喝了個精光;接著給自己又倒上了一碗,輕輕的在上面敲了敲,打趣道:“這可是你自己提的要喝酒,可不能浪費?!?p> 聽到對方這么說鄭塵也沒有在意,而是氣定神閑的開口:“誰規(guī)定了不能浪費的?再說了,這本身就是我請客,我要是喝醉了,誰來付錢?”
說著他也學這剛才王修武的樣子,打趣道:“我提的喝酒可沒提付錢,不管怎么說的都浪費不了;
就算是將飯菜剩下,好些的也會歸了這些個伙計;至于差些的,估計都施舍給了那些個乞丐了。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小師兄呢。要是喝不完勻他些也成,你說是吧?”
“給明鈺?你還是算了吧。”本來還能繃住的王修武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又笑了起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的酒量絕對超乎你想象。
再說這酒樓本來就是你家的,我把你抗走,就算是沒有付錢,誰敢攔我?”
就在鄭塵聽了要說什么的時候,忽然眉頭一皺,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哎哎哎,客官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p> “誰說不能的,老子就是想去問問憑什么。”
話音剛落,包間的門便被撞開了。
王修武也是早就覺察到了什么,也是將面色一凝。
在那包間門打開之后,就見兩個醉醺醺的漢子趴在地上,身旁還有四五個壯漢。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鄭塵笑著站了起來:“今日客隨主便,還是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