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冷顫,秦月驚醒,一諾還是一臉茫然看著秦月。
“你……我們……?”
“怎么了?”
“沒什么,我做了個惡夢?!?p> “什么惡夢,說來聽聽。”
“沒什么,對了,袁杰回來了嗎?”
“袁杰有出去過嗎,他不是一直在那邊睡覺嗎?”
順著一諾的目光看去,袁杰正倚靠著墻角閉目睡著。
“他…………他他不是出去找野果去了嗎?”
“想多了,自從到了這廟里,他就睡著了,根本沒醒過,姑姑你是餓昏頭了吧?!?p> “可能是我做的夢吧,雨停了,叫上袁杰,我們該趕路了?!?p> “好?!?p> 隨即,一諾便將袁杰叫醒,袁杰也不多問,跟著二人,騎上馬,往劍城趕去。
雨后的叢林,綠意盎然,空氣清新,如果不是實在饑餓難忍,他們一定愿意停下腳步,好好享受如畫的風(fēng)景。
太陽也終于從山的那頭升起,微微露出額頭,大地便一片光亮,三人依舊在路上奔馳,直到看見遠(yuǎn)處的城墻。
“袁杰,你看前面,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我記得沒有這個地方吧。”
“不管了,先進(jìn)城買點干糧,再問清楚方向。”
“好,駕……”
三人立即向城門飛奔。
“站住,你們進(jìn)城所為何事?”
“我們路過這里,想進(jìn)城歇息一下腳力,給馬兒喂點糧草,買點干糧?!?p> “放肆,這里是幽冥之城,豈是你歇息落腳的地界?!?p> “幽冥之城???”
“不錯,這里面聚集的,都是中原雄霸一方的霸主,你們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p> 說罷,幾人從腰間抽出巨劍,一步一步向一諾靠近。
“可笑,裝神弄鬼。”
袁杰手持盤龍槍于馬背飛去,一招飛龍在天,八條巨龍隨著槍身盤旋后往幾人飛去。
幾人不慌不忙地用巨劍揮向巨龍,巨龍被瞬間打散,并透過劍氣沖向袁杰,袁杰用盤龍槍抵擋,盤龍槍被劍氣切斷,劃過身體,袁杰隨即從馬上跌落在地,身體被分成兩半。
“袁杰……”
“可惡,我要替袁杰報仇?!?p> 一諾將凌云劍拔出,劍氣隨即劇增百倍,秦月也手持幻月劍從左邊攻去,卻都被一一打回,一諾磨地而出,口吐鮮血,不一會兒,便沒了氣息,秦月悲痛交加,從地上爬起,一招幻劍式?jīng)_了過去,卻被輕易抓住了劍刃,幻月劍隨即被折斷,秦月趕緊躲閃,幾人將巨劍扔出,秦月避無可避,匆忙中,被萬劍穿心。
“啊………………”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我是一諾?!?p> 秦月感覺有人正使勁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于是便睜眼看去,正是一諾在搖晃著她,而袁杰身旁放著野果,火堆上烤著一頭野兔。
“一諾,我們在哪里?”
“你怎么了,我們在城隍廟避雨啊?!?p> “什么?”
“你沒事吧?”
秦月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自己的夢如此真實,而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究竟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姑姑,來吃個野果吧!”
正說著,袁杰將野果遞向了秦月
秦月遲疑了一會,還是接住了袁杰手中的野果。
“姑姑,快吃點充充饑,野兔一會就烤好了。”
一諾將野果放在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
“袁杰。你真有本事,荒郊野外,竟然還能打到野兔。”
“姑姑,你在說什么呢,這野兔不是你進(jìn)城隍廟時,在門口的樹旁抓到的嗎?”
“是……是是嗎?”
“對啊,姑姑你真的沒事吧,我覺得你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一樣?!?p> “我沒事,應(yīng)該是淋了雨有些風(fēng)寒,休息會就沒事了?!?p> 秦月開始懷疑,這又是她的夢境,袁杰一向靦腆,根本不會稱呼她為姑姑,而一諾和自己非常親密,根本不會對自己如此冷漠。
“那個,你們還記得我們這次要去哪里嗎?”
“怎么了?你睡蒙了嗎?我們要去哪里都不記得了?”
“我是怕……你們不記得了,來,袁杰。你告訴我,我們這次要去哪里?”
袁杰吞吞吐吐,一臉著急地看著一諾。
“好了,別鬧了,我們吃野兔吧?!?p> 說著,一諾將野兔腿扒下,遞給了秦月。
秦月冷冷地看著一諾。
“你不知道我不吃兔腿的嗎?”
“我當(dāng)然知道,我拿錯了,這是給袁杰的?!?p> 袁杰趕緊接過了一諾手中的兔腿。
一諾又將兔子背部的肉遞給了秦月。
“你今天是故意的嗎?明明知道兔腿和兔背我都不吃,卻兩次遞給我?!?p> “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吃,跟你開個玩笑嘛,兔背給我,其他的,都給你”
言罷,一諾干脆將剩下的兔肉全部遞給了秦月。
“你不是一諾?!?p> “開什么玩笑呢,我就是一諾啊,你怎么了?”
“我壓根不吃兔子肉,因為小時候我養(yǎng)過一只兔子,后來因為粗心大意,兔子掉進(jìn)池塘淹死了,從那時開始,我就從來不吃兔子肉,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而你,壓根不知道?!?p> “胡說,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養(yǎng)過兔子,掉進(jìn)河里淹死了,可這荒郊野外的,我怕你餓肚子嘛,所以就想著勸你將就吃點。”
“對對對,姑姑,你趕緊吃點吧,一會我們還要趕路呢?!?p> “趕路,去哪里?”
“姑姑,你又來了?!?p> “姑姑逗你們玩呢,姑姑怎么會不記得我們要去大都。”
“姑姑,你真是越老越調(diào)皮了。”
秦月低頭不語,開始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這所有的擺設(shè),和自己剛進(jìn)廟時一模一樣,火堆,門口的馬,還有下過雨的庭院。
突然,秦月開始望向門口。
“姑姑看什么呢?”
“一諾,這火,你是怎么生起來的?”
“用柴火啊?!?p> “這傾盆大雨,何處來的柴火”
“我……我在廟里拿的?!?p> “是門口的門框吧?!?p> “對對對,門框?!?p> “可大門的門框完好無缺,你又作何解釋?”
“我……我記錯了,我是用殘破的椅子生起的火。”
“是嗎?”
“對啊,你是怎么了,一覺睡醒,怎么疑神疑鬼的?!?p> 秦月趕緊起身后退,將幻月劍拔出,直指一諾。
“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能操控我的夢境?”
“我是一諾啊,你怎么了?”
“呵呵,還在狡辯,你壓根不是一諾,我們此行也不是前往大都,我壓根沒養(yǎng)過兔子,更從來沒說過不吃兔肉。你到底是誰?”
一旁的袁杰突然凌空飛起,雙手展開,化為黑霧。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竟然被你看穿了,夢婆,我們走?!?p> 瞬間,兩人便憑空消失,身旁的一切開始化為碎片往下跌落,秦月感覺身體被束縛著,無法動彈,于是使勁掙脫。
越掙脫越緊,快要透不過氣了。
這時候,從落下的碎片中,傳來一諾的聲音。
“姑姑,姑姑,你快醒醒,你到底怎么了,袁杰,你快過來幫幫忙?!?p> 不一會兒,束縛感越來越強(qiáng)烈,
秦月趕緊四下查看,如果是身處夢境,那一定有逃脫的辦法。
秦月開始回憶前幾次從夢中醒來的過程,都是在死亡過后才走出夢境。
思考了許久,身體開始有點不受自己控制,于是秦月當(dāng)機(jī)立斷,將幻月劍劃破了自己的喉嚨,一陣疼痛襲來,秦月使勁睜開了雙眼,果然,眼前一諾與袁杰二人正抱著自己。
“姑姑,你為什么要傷害自己???”
一諾淚如雨下,手上一道深深的劍痕,血流不止。
見秦月醒來,袁杰趕緊松開了手,從包袱拿出金瘡藥為一諾包扎。
“一諾,你這傷……?”
“沒事,姑姑,小傷,不礙事?!?p> “是我劃破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墻上的石頭?!?p> “可是,我的劍上面,有你的血?!?p> “姑姑,你沒事就好了,我有無相神功護(hù)體,一點小傷,很快就能復(fù)原,沒事的?!?p> “我………我剛剛是不是一直在失控狀態(tài)?”
“袁杰摘了野果回來,我本來想叫醒姑姑起來吃點野果,姑姑卻突然倒地來回翻滾,而且不停地傷害自己的身體,出于下策,我和袁杰只能緊緊抱著姑姑?!?p> “對不起啊,一諾,我不是有意的。”
“姑姑,你就別往心里去了,我都說了沒事了,來,姑姑吃點野果吧,天亮了,我們也該趕路了。”
“我們?nèi)ツ???p> “姑姑是怎么了,我們當(dāng)然是去劍城啊?!?p> “去劍城做什么?”
“姑姑你沒事吧,我們說好去劍宗門開宗立派啊?!?p> “姑姑知道,姑姑剛剛夢見了你們倆,在夢里,你們倆……”
看著秦月顫抖的身體,一諾趕緊握住了秦月的雙手。
“沒事,姑姑,我和袁杰都在,你放心吧,別想太多?!?p> “嗯嗯,行了,我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啟程?!?p> 說罷,秦月起身開始將包袱扎緊,綁在身后,順手取下了手中的幻月劍。
“一諾,你和袁杰先出去,我隨后就來。”
“好。”
一諾和袁杰一前一后往門口走去,袁杰邊走邊將盤龍槍套進(jìn)黑布。
劍影從墻壁劃過,秦月一劍刺向了一諾的背后,一諾應(yīng)聲倒下,胸口被刺穿,血流不止。
“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