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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柏溪走進劉青松帳篷時,里面空無一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柏溪獨自一個人鋪好被褥躺了下來,雖然周身乏累,但因沒見到劉青松卻怎么也睡不踏實。柏溪決定出去找一找他,剛一出帳篷,就看見四王爺往他自己的營帳里走,身邊還跟著幾個人,劉青松就在其中,柏溪嚇的趕緊轉(zhuǎn)身回到了帳篷內(nèi),再不敢出來。
過了半個時辰,外面一陣人聲嘈雜,等聲音逐漸消散,劉青松回到了帳篷里,“咦,你還沒睡啊,正好,四王爺叫你過去一趟!”
柏溪聽了震驚無比:“四王爺叫我過去做什么?”
劉青松愣頭愣腦的說:“我也不知道啊,剛剛我們在商議事情,商議完之后他把我叫住問我,我?guī)づ窭锏娜耸钦l?我就說了,是一個小軍醫(yī),然后他就讓我叫你過去一趟!”
“糟了!”柏溪心想,不會是剛剛四王爺認出自己了吧?可他明明沒有看自己呀?
“什么糟了?四王爺叫你過去呢,你趕緊的??!”劉青松拉著柏溪的胳膊往帳篷外面走。
柏溪用力掙脫開他的手,說:“不用你拽我,我自己會過去的!”然后站在帳篷外面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向了四王爺?shù)牡胤健?p> 柏溪進去后,見四王爺已經(jīng)卸下了盔甲,準備就寢。柏溪小聲的喚了一句:“小的白澤,參見王爺!”四王爺不曾看她,自顧自的收拾著床鋪。
柏溪怕他聽不見,鼓起勇氣提高了一些聲音:“王爺沒什么事,小的便回去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四王爺?shù)穆曇魪谋澈髠鱽恚骸澳悴挥醚b了!”
柏溪聽了定在那里,閉著眼睛答道:“四王爺說什么,小的聽不懂,四王爺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小的去把王軍醫(yī)給您喚來!”
柏溪剛掀開帳篷的簾子,腿還沒邁出去,就被四王爺拽了回來。
“我知道是你,我不管你是怎么混進來的,明天天亮之后我派人送你回去!”四王爺冷冷滴說。
柏溪聽了立刻跪了下來,“王爺,我不能走!”
四王爺盯著柏溪,臉色像一座冰山,“你姐姐不知道你來這里,對吧?”
柏溪點了點頭。
“你今晚在我的帳篷里將就一晚上,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明天馬上回去!”
柏溪焦急地說:“王爺!不,我真的不能走的!”
“為什么?”四王爺嚴肅的問。
“我來這里是來幫助您的,不是來搗亂的!”
四王爺冷笑道:“幫助我?打仗不是兒戲,你還是快回去吧,省得你姐姐擔心。”
柏溪站起身來,道:“王爺,您臨行前,姐姐是不是給了你一個錦盒?”
四王爺點了點頭。
“姐姐有沒有告訴你,那個錦盒里是能治百病的甘木草?”
四王爺瞇起眼睛看了看柏溪,“你想說什么?”
“姐姐沒有告訴你這種神草是怎么來的吧?我想說的就是......這個甘木草是我馴養(yǎng)的飛鷹在西達國的火山上找到的,我養(yǎng)的鷹可以幫助咱們查探敵軍地形!”因為甘木草快絕種了,柏溪不想告訴四王爺這個草是在天朝境內(nèi)的玄機山發(fā)現(xiàn)的,如果說了,保不齊四王爺會帶人把玄機山踏平;玄機山是蘇沉和他師父生活的地方,如果被朝廷的人踏平,那蘇沉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你的好意本王心領(lǐng)了,本王打仗不需要你的鷹幫忙!”四王爺坐在床鋪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王爺,姐姐應(yīng)該和你說過我不是一個行事莽撞、做事沒有分寸的人吧?所以,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冒死混進軍隊的!”柏溪焦急地說。
四王爺瞇著眼睛看了看柏溪:“為什么瞞著你姐姐?”
柏溪說:“姐姐有身孕,我怕她擔心所以沒告訴她;況且就算告訴她了,她也不會讓我來!”
“如果你在這里出了事,你姐姐一定會埋怨我,所以你明天必須得回王城......”
“王爺,我知道咱們軍中有人不想你活著回去!”柏溪見四王爺沒有同意留下她的意思,突然說出了這個消息,這是柏溪出城前才探聽到的。
“休要胡說!”四王爺嚴厲的呵斥道。
“王爺,我沒有胡說,想必你也知道,朝中有一部分人不想擁立您為太子,他們希望您打勝仗是真的,但是他們不希望您打完勝仗活著回來!因為您立了軍功活著回來后,也許會被封為太子,他們也就沒辦法反對了。所以他們很可能會在打完勝仗之后回來的路上對您下殺手!王爺,你是我姐夫,我是真的過來幫您的!”
四王爺聽了,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是無比震驚的,想不到她一個大家閨秀竟然喜歡馴養(yǎng)老鷹,還能打探出朝廷里的事情,這白柏溪看似單純,實則深藏不露,很可能還有別的事情沒有告訴他,此人不能小覷!
四王爺神色嚴肅的問:“你說有人想要害我,那這個人是誰?”
柏溪搖搖頭說:“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因為目前還沒到營地,想害你的人還沒有露出馬腳;等到了營地露出馬腳時,我才能抓到他!”
四王爺沉思了一下:說,“天色已晚,有什么話明日再說!”隨后又指了一下帳篷的另一端,示意柏溪睡在那里。
柏溪回頭看了看,雖然兩床被子隔了一米多遠,但是被認出身份后,與四王爺同睡一個帳篷,還是有些不自在,便推辭道:“不叨擾王爺了,我出去將就一宿就行。”
四王爺冷冷的說道:“我看你現(xiàn)在就想讓我就把你送走!”
柏溪聽了覺得自己有希望留下來了,便乖乖滴鋪好被褥躺了下來。這一躺下周身的乏困感頓時涌向大腦,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柏溪被外面的號角聲吵醒,見四王爺已經(jīng)起床不見,便整理整理衣服掀開簾子偷偷的向外望了望。柏溪趁無人注意,悄悄溜出了帳篷。剛走了十幾步,就被人一手摟住肩膀!柏溪剛要驚呼,抬頭一看,竟是劉青松!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么沒回來?害得我一宿沒睡踏實!”劉青松問。
柏溪被他的手臂壓的快直不起腰,暗暗滴推了推劉青松的胳膊,說:“你能先把胳膊放下來么?太沉了!”
劉青松聽了,夾緊胳膊迫使柏溪的腦袋貼向自己,“你一個大男人也太弱不禁風了吧?“
“住手!”四王爺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身后呵斥道。
劉青松見是四王爺,立刻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
四王爺嚴肅滴問劉青松:“你沒事做了是么?”
“末將這就去忙!”說完,劉青松便逃一般的溜走了。
四王爺攔住柏溪,用眼睛瞟了一下她,示意她跟著自己。柏溪跟著四王爺來到了不遠處的小樹林里,四王爺說:“把你的鷹喚出來!”
柏溪從懷中掏出哨子對著天空一吹,不一會,小黑就飛進了兩人的視線。小黑見柏溪身邊有陌生人,沒有落在柏溪的肩上,而是落在柏溪身旁的大樹上,高傲滴俯瞰著地上的兩個人。四王爺抬頭看了看小黑,問:“這就是你養(yǎng)的鷹?養(yǎng)了幾年?”
“快三年了吧?!卑叵鸬馈?p> “從沒聽你姐姐提過你會訓(xùn)鷹。”
“哦,是姐姐出嫁之后養(yǎng)的,因為姐姐并不喜歡鷹這樣的猛禽,就沒有告訴她?!逼鋵嵥呀?jīng)認識小黑六年了。就知道四王爺會問,所以故意說是姐姐出嫁后養(yǎng)的。
“據(jù)說鷹一輩子只認一個主人,獵人們訓(xùn)鷹一般需要三到五年才能使其幫忙捉捕獵物!而且在訓(xùn)練初期,通常都會發(fā)生獵禽攻擊主人的情況。你那時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怎么會想到養(yǎng)這種危險的東西當寵物?“
“它是我在集市上救下來的,可能是覺得投緣吧,就養(yǎng)著了?!卑叵中趴诤a。不過四王爺說的沒錯,普通人馴服一只鷹,需要在它年幼的時候熬鷹、訓(xùn)練鷹的各種技能,方能為己所用。整個過程,對于幼鷹來說十分殘忍。柏溪能和小黑無障礙交流,自然省了很多步驟。
“你在軍營里不許亂跑,要時刻待在本王身邊?!彼耐鯛敯逯?,嚴肅的說。
柏溪聽了,明白自己不用走了,終于放下心來:“好的,我一定不給王爺添亂!”
......
顛簸了幾天的路程之后,所有人馬到了邊關(guān)小鎮(zhèn)的驛站里。柏溪心道:終于可以不用睡帳篷了!
剛收拾好東西,柏溪就被劉青松偷偷拉到了無人的地方,劉青松悄悄問柏溪:“白澤兄弟,聽說四王爺這幾天都是你日夜陪在身邊,四王爺可是身體有什么不適?“
柏溪瞬間明白了劉青松的意思,四王爺日夜把一個軍醫(yī)留在身旁,任何人都會覺得四王爺是身體出了什么毛病,需要軍醫(yī)的照料才會如此!
柏溪把他拉到驛站的院子里,找了個人最多的地方大聲回道:“四王爺并非身體不適,只是覺得在衣食住行方面,我一個從醫(yī)的比你們從軍的照顧的周到,所以才留我在身邊伺候!要是你們中間,有一個能讓四王爺滿意的,都輪不到我一個小小的軍醫(yī)學(xué)徒!”
劉青松聽了,不明就里的小聲問道:“你那么大聲干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
柏溪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xù)大聲地喊著:“哦,你說的對,若是王爺身體真有什么情況,我一個小學(xué)徒也醫(yī)治不了。我啊,在王爺身邊,就是個打雜的!”
院子里的士兵們,沒有一個抬頭的,全部都在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但也都放慢了手中的速度,偷偷地聽著柏溪說話。
……
遠處,一個身穿鎧甲的高大身影立在門口,默默背過雙手,欣賞的望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