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城的路上,柏溪依舊和軍醫(yī)們坐在了一輛馬車上。劉青松騎著馬追了過來,一會兒來給柏溪送點心,一會兒來給柏溪送水果,總是一臉羞澀的樣子,柏溪接了幾次他送的東西后怕影響不好便不再收了。
中午就地休息的時候,七王爺讓人把柏溪叫到身邊,問:“那個劉青松好像對你挺關(guān)照的,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柏溪搖了搖頭說:“并不知道?!卑叵幌肫咄鯛斦覄⑶嗨傻穆闊?。
“那他就是看上你了!”珹駿肯定的說。
柏溪急忙掩飾:“他......他不知道我是女的!”
“我是說,他喜歡上你這樣的男人了!”
柏溪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七王爺誤以為劉青松有特殊癖好。
“你一會兒坐本王的馬車上,我看那個劉青松還敢不敢來騷擾你?”
“不必了,我不想引起大家的懷疑?!卑叵挪幌牒推咄鯛斪惠v馬車。
“對了,咱們就這么回王城,我的小黑怎么辦?”柏溪問。
“小黑我已經(jīng)派人先送回王城了,你到了我府上就能見到!”七王爺說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想讓柏溪乖乖去他那里。
可是劉青松如果真的去趙家提親了怎么辦,先不說會不會露餡什么的,七王爺?shù)谝粋€就會把他打出來!回去還得讓劉月荷好好囑咐她父親,千萬不能讓他們?nèi)ペw府提親!
趕了幾天的路,在軍隊快要進城的時候,七王爺不顧眾人疑惑,把柏溪拽到了他自己的馬車上,還美名其曰讓柏溪替他把個脈;部隊里的老軍醫(yī)自告奮勇要給七王爺把脈,被七王爺回絕了,也沒給個合理理由......
部隊進了城,街道兩側(cè)的百姓們夾道相迎,歡呼聲震耳欲聾。到了七王府后,七王爺在馬車上拿出一件斗篷給柏溪披上,然后才讓柏溪下車。
把柏溪安頓好后,七王爺對柏溪說要出去一趟,等他晚上回府的時候才能讓她和小黑見面,柏溪點頭答應(yīng),希望他把話說完快點出去。
七王爺走了之后,有侍女伺候柏溪沐浴更衣。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個澡了,柏溪心想。換完衣服后,柏溪讓侍女領(lǐng)她去七王府的花園里看看,由于七王爺走的時候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吩咐,管家便同意她去了。
柏溪在花園里的石子路上走的特別快,想甩掉身后的侍女,可是那侍女寸步不離的跟著柏溪。柏溪走,她就走;柏溪停,她就停。柏溪突然想起了阿渲對待劉月荷侍女的那件事,突然回身用盡所有力氣狠狠滴踢了那個侍女的膝蓋,那侍女躲閃不及,重重的挨了柏溪一下,頓時疼的直不起身。柏溪趁機跑向遠處,終于跑到了一個沒有人地方,她藏在了一顆大樹后面,抬頭一看,上面有兩只喜鵲正在奇怪滴看著她。柏溪發(fā)出了幾句“喳喳”聲,其中一只膽子比較大的喜鵲便飛到了她的肩膀上,柏溪揪了一片葉子,用發(fā)簪在上面劃出“七王”兩個字,然后拽下兩根長長的頭發(fā),用頭發(fā)把葉子綁在喜鵲的腿上,讓喜鵲幫她把這片葉子送出去。柏溪喚了另一只喜鵲下來,又從另一只喜鵲嘴里問出了小黑的情況;這時,柏溪聽見有人喊“姑娘”,好像是剛剛的那個侍女找來了,事情問的差不多了,柏溪便從樹的后面走了出來。
“哎呦!”剛走了沒幾步柏溪就撞上了一個人。
柏溪抬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綢緞,滿頭珠釵的女子。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柏溪扶起她。
那女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下打量著柏溪,“你是誰?”
柏溪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跟她介紹自己,她身后的侍女跟了上來,說:“回小夫人,這位是......是王爺請回來的客人?!?p> “客人?我看是王爺在哪領(lǐng)回來的野丫頭吧?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那女子對柏溪怒視著。
柏溪聽侍女叫她“小夫人”,她應(yīng)該是七王爺?shù)氖替?,看她的樣子好像誤會柏溪了,以為柏溪是七王爺在外面找回來的女人。柏溪不想跟她解釋,也沒有必要跟她解釋,轉(zhuǎn)身便走。
“喂,你給我回來!”那個女子在柏溪后面喊道。柏溪假裝沒聽見,自顧自的往前走。那女子突然追了過來拽住柏溪的胳膊,“啪”的一聲,打了她一個耳光!柏溪愣住了,這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打!
“我跟你說話呢,你竟然敢裝沒聽見,你是不是......”
“啪!”還沒等那女子把話說完,柏溪立即掄起胳膊回了她一個大耳刮子!
“你......你居然......”
“啪!”柏溪又掄了一個。
“你......你給我等著!”那個女子捂著臉,哭哭啼啼滴喊道。
柏溪揉了揉發(fā)紅的手心,如果阿渲姐姐在,這種事何須自己親自動手?
“好,我等著,你看你們家王爺能把我怎么樣!”然后頭也不回滴走了。
回去的路上,柏溪問身邊的侍女:“那個女人不過是七王爺?shù)氖替?,平日里也是這么囂張跋扈么?”
侍女點點頭:“雖然咱們王府里的侍妾很多,但剛剛那個小夫人,是入府時間最長的,平日吃穿用度也比其他人好,所以她才......總之,府里人都怕她?!?p> 柏溪聽懂了她的意思,七王爺沒有正妃,也沒有側(cè)妃,所以上面沒人壓著那個女子;最主要的一個原因肯定就是仗著自己得寵,才敢恃寵而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
天黑下來的時候,七王爺剛邁進府中的大門,管家就迎了上去,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七王爺聽了臉色十分暗沉,直奔柏溪的住處走去。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那個侍妾哭哭啼啼的趕了過來,說柏溪撞了她,她問柏溪是什么人時,柏溪就賞了她兩個大巴掌,還都是同一個部位,到現(xiàn)在還有紅印子呢!柏溪坐在院子里,一言不發(fā)滴欣賞著她的表演,也不辯解。柏溪心想:如果七王爺以為自己是個蠻不講理的女人,說不定就能把自己趕出去了!
“你有什么話要說嗎?”七王爺走進門,問波瀾不驚的柏溪。
“王爺,她說的沒錯,我確實看她不順眼打了她兩巴掌。”
那個侍妾微微一愣,本來還怕柏溪狡辯,她帶了一群人來給自己作證,沒想到這個新進府的女人卻大大方方承認了!
“叫什么王爺,我說過,叫我珹駿!”七王爺刮了一下柏溪的小鼻尖,目光里滿是寵溺。
在場的人,無不吃驚,王爺不但不生氣,還允許這個女人叫自己的名字,這種情況在他們府里可是第一次發(fā)生!剛剛還哭的梨花帶雨的那名侍妾,瞬間止住了眼淚,見情形不利于自己,識趣的說道:“妾身,不打擾王爺了,妾身這就告退。”
“站??!”七王爺語氣冰冷,然后不著痕跡的看向柏溪,“你就不為自己辯解幾句么?”
柏溪見七王爺并未對自己動怒,覺得他好像并未把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放在心上;那么此時無論說什么,應(yīng)該也沒那么重要了吧?
“我......沒什么說的......”
珹駿摸向柏溪的臉看了看:“你怎么挨打了也不說呢?”柏溪微微一愣。
那名侍妾聽聞,驚恐滴跪了下來,她旁邊的幾個侍女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她打了你哪邊臉,左邊還是右邊?”珹駿捏著柏溪的臉左右看了看。
柏溪拿開他的手,問:“原來你都知道了?”
珹駿用鼻子“嗯”了一聲。
“你說應(yīng)該怎么處置她?”
跪在地上的侍妾聽了馬上爬到了柏溪跟前哭天喊地的對柏溪求饒、道歉......
“今天的事兒,都是誤會,況且我自己也還回去了,我看就算了吧?!卑叵緛硪矝]想找她的麻煩。
“行,聽你的!”七王爺出乎意料的答應(yīng)了,柏溪還想多求求情呢,一見他答應(yīng)的那么痛快,后面那些話仿佛也不用說了。
隨后七王爺叫來的管家,讓他給所有的侍妾和通房丫頭一筆錢,把她們遣散出府。柏溪聽了大吃一驚,“珹駿,你瘋了!我沒有讓你趕走她們的意思呀?”
“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意思!”
“可是,她們出了府還能去哪里呢?”
“本來想等你嫁給我,再把她們遣散出去,可是今天發(fā)生了這么不愉快的事,本王怎么能繼續(xù)留她們呢?放心,我給她們的錢足夠她們用一輩子了!”
“誰要嫁給你?”
柏溪嘆了口氣說:“算了,你的家務(wù)事我也管不著,小黑呢?小黑在哪里,快帶我去見它!”
七王府很大,珹駿把柏溪領(lǐng)到小黑面前,果然,籠子里的小黑又憔悴了不少,羽毛的光澤也黯淡了下來。七王爺?shù)娜税研『谡疹櫟暮芫?,籠子里沒有異味兒。柏溪把手伸進籠子撫摸著小黑的頭,小黑立即貼了上來,柏溪十分心疼,問:“我人已經(jīng)在這里了,你快把小黑放了吧?”
“可以,不過呢,要再等幾天?”
柏溪聽了,氣急敗壞的問:“怎么還要等幾天?你這個人說話不算數(shù),你說過我回來就放了它的!”
“小溪兒別急,明天我就要去父皇那里請婚,讓他同意我和你這個假表妹的婚事,等日子定下來了,本王自會放它走......”
“你欺騙皇上,你就不怕我揭穿你么?”
珹駿不羈滴笑了笑:“哼哼......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