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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七王爺依舊賴在柏溪的房間里不走。柏溪攆了幾次都不為所動,柏溪只好假裝說自己睡不著,要去花園里賞月!
柏溪換上了一身白色衣裙,百無聊賴的坐在花園中的涼亭里。
“小溪兒,今天是初一,是新月日,這月亮剛露出個芽兒,有什么可賞的?”
柏溪笑了笑:“誰說只有滿月才值得觀賞,新月曲如眉,未有團(tuán)圞意。人生自古就有悲歡離合、生死離別......看著新月,就好比看著人間的世事無常、聚散浮生......”
柏溪只是聽的故事多了,感慨一下而已;可珹駿聽了,先是驚訝,轉(zhuǎn)而流露出心疼。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在皇宮里不能隨便出來,一直沒有去找她,根本不知道她遇到過什么事情。不過從她的語句當(dāng)中還是可以了解到的,她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辛苦。不過好在以后有他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他一定會讓她快樂!
“小溪兒,以后有我陪在你身邊,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苦!”
柏溪聽了愣了愣,沒想到隨便抒發(fā)的感慨能惹來七王爺對她的憐憫。柏溪靈機(jī)一動,冷笑了一下,說道:“是嘛,你知不知道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父親有了新歡后愈發(fā)不待見我,唯一關(guān)心我的人,只有我姐姐。后來姐姐出嫁了,成了四王妃,便不能與我時常見面。再后來在集市上遇見了小黑。雖然它只是一只鷹,但因為它的陪伴我確實開心了不少,我一直把它當(dāng)親人對待!可如今,你卻把我的親人關(guān)了起來......”柏溪低下頭輕輕哽咽......
珹駿第一次看柏溪這個樣子,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小溪兒,你能對一只鷹產(chǎn)生慰藉,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沒想過這些,確實欠考慮了!”
“這樣吧,明天我就叫人把鷹放了!”珹駿愧疚滴說。
“為什么是明天,現(xiàn)在放不可以么?”柏溪拉著他的胳膊楚楚可憐滴說道。
珹駿心一軟,果然就答應(yīng)了,直接帶柏溪去置放小黑的地方開籠子。
柏溪心里暗想:早知道這招兒好用,就應(yīng)該早點用呀!
她把小黑抱出了籠子,貼著小黑的耳朵,小聲滴“咕咕”了一句,然后雙手向上一送,小黑便一飛沖天,消失在了夜色中......
正當(dāng)珹駿和他的幾個侍衛(wèi)望著小黑離去的背影時,突然,一把長劍抵在了他的頸前。
“都別動!”珹駿身后的黑衣人,蒙著面,誰也沒有看清楚他身后的人是如何出現(xiàn)的。這人一把拉過柏溪藏在自己的身后!
“都退下!”黑衣人對侍衛(wèi)們說。
“閣下是什么人,為何蒙著面?”珹駿問身后的人。
那蒙面人并不說話,一直拖著珹駿退到了花園的墻根下,一掌將珹駿推了出去,然后將柏溪的身子輕輕一提,兩人便翻過了高高的院墻,不見了蹤跡!
“來人,把王府封起來,快追!”一名侍衛(wèi)指揮道。
珹駿看著蒙面人跳躍的身影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已經(jīng)知道他是誰了,此人你們是追不上的!”
......
濃濃的夜色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飛躍在王城的琉璃瓦礫之間。
當(dāng)蒙面人把柏溪帶進(jìn)棲府后,轉(zhuǎn)身就要走?!疤K沉兄,你去哪?”柏溪叫住他。
“去殺了那淫賊!”蘇沉眼中充滿殺氣,冰冷的說道。
“淫賊?”柏溪瞬間明白了蘇沉肯定是誤會了什么,伸手?jǐn)r住他:“不行,你不能去!”
蘇沉一臉不可思議滴看著柏溪......
“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淫賊,他沒把我怎么樣!”柏溪急忙解釋著。
“客棧浴桶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衣服?哦,我?guī)Я藘杉路サ模M(jìn)來的時候我是穿著的......”柏溪知道如果跟蘇沉說實話,蘇沉一定會去殺了七王爺;到時候朝廷一定會滿世界的追捕蘇沉,柏溪不想讓蘇沉因為自己這點事變成通緝犯,再說七王爺也確實沒有染指她。
“你不要騙我了,剛剛帶著你,殺人不方便,我現(xiàn)在一個人回去,定能......”
“不是的,他真的沒把我怎么樣!”柏溪解釋道。柏溪突然想起,蘇沉之前應(yīng)該是沒見過七王爺?shù)恼嫒莅?,不然此刻不會不提他利用過自己的事。
“他為什么要劫走你?”蘇沉問。
柏溪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講,說他和自己青梅竹馬要娶自己?還是......
“小姐,小姐!”阿渲跑了過來。
“阿渲姐姐!”柏溪一把抱住了阿渲。
“小姐你怎么回事啊,我聽說你被人劫走了,你怎么去了七王府呢?”阿渲問。
“就是......嗨呀,就是七王爺把我劫走的!”
阿渲忽然想起劉月荷說的話,又看了看蘇沉,覺得還是應(yīng)該等蘇沉不在的時候再問柏溪能好一些。
“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今天早晨蘇公子就來咱們這里等你了,我看到有只喜鵲腿上綁著樹葉在咱們院子上空盤旋,覺得好奇怪,便拿了些谷子引它下來;我看到喜鵲腿上有幾根頭發(fā)綁在上面,就趕緊拆了下來;果然是小姐的字,我便拿給了蘇公子看!”阿渲看了看蘇沉,故意打著哈哈:“小姐,那只喜鵲是你以前訓(xùn)過的吧?沒想到它還活著哈!”
柏溪尷尬的應(yīng)和著:“呃......是啊,恰巧碰到了!還真是巧??!”
蘇沉又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喜鵲也能被人馴服,還能像鴿子一樣替人送信,自己在山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日日與飛鳥走獸為伴都沒有研習(xí)過,真是自愧不如。
“這些天你們都去了哪里?他究竟為什么要劫走你?”蘇沉問。
看來蘇沉還是沒忘了剛才的話題,柏溪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說點真話吧,要不然一個謊接一個謊的,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圓回去。
“他......他說他小的時候來過我們白府,然后與那時年幼無知的我私定終身了......”柏溪緊接著又說:“我那時可能是第一次偷偷喝酒,喝醉了,亂說的。再說小孩子的話本就不能當(dāng)真,可是他這么多年一直當(dāng)真呢!還在我沒指婚之前,去皇上那里求娶過我,可惜沒成功。后來,他聽說六王爺對外宣布六王妃病逝了,便給我找了個新的身份,想要擇日娶我為妻......”
“哦,他是你的青梅竹馬?”蘇沉問。
“不是的,我們小時候就見過那一次,而且我都沒有印象了!”柏溪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么緊張,想趕緊跟蘇沉解釋清楚,不想他誤會。
“那我去殺了他!”蘇沉轉(zhuǎn)身就要走。
“什么......你站??!”柏溪拽住了蘇沉的胳膊,“你為什么還要?dú)⑺?!?p> “他要娶你,不可以!”
阿渲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問:“為什么有人想娶我們家小姐,你就要?dú)⒘巳思??蘇公子,你這是什么道理?”
當(dāng)蘇沉知道柏溪身在七王府的時候,恨不得立即馬上殺到那里,是阿渲說柏溪不想她的新住所被人知道,所以才選擇晚上動手。要不是怕自己殺人的時候嚇到柏溪,他真想當(dāng)場殺了那個劫走柏溪的人!可是現(xiàn)在柏溪一沒有受辱,二沒有受傷,自己確實已經(jīng)沒有了再去殺掉七王爺?shù)睦碛?。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蘇沉都不允許自己濫殺無辜!
“你說......六王爺對外宣布了六王妃的死訊?”蘇沉問。
柏溪點了點頭。
“那你以后就不是六王妃了,也不需要那一紙休書了?”
“是,蘇沉兄,你想說什么?”柏溪問。
“我......”蘇沉本就不善言辭,看有阿渲在旁邊,更加不知如何開口......
這時,一只黑影忽地落到了院子里的樹枝上。是小黑!
柏溪把七王爺用小黑威脅自己的事和把自己關(guān)在了一座大宅子,然后七王爺把她送回軍隊驛站,又在進(jìn)城的路上把自己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王府里的事通通的講了一遍,聽的阿渲目瞪口呆......
突然柏溪想起了劉青松,自己還沒給劉月荷送信呢!各個將領(lǐng)的封賞就快下來了,一定不能讓劉青松去趙府提親!
柏溪連夜命阿渲寫了一封信,然后讓阿渲明天一早送到六王府。
“阿渲姐姐,一定要親手交給劉月荷!”柏溪囑咐道。
“那個女人陷害過你,為什么要給她寫信?”蘇沉問。
這件事柏溪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給他解釋了,只好說:“女人之間的事,你們男人不懂,你就不要問了?!?p> 蘇沉聽了,乖乖點頭,女人之間的事,他確實不懂,他也不想懂,他只想知道柏溪一個人的想法,其他女人他不感興趣!
“白柏溪,你交給我的任務(wù),我全部完成了?!?p> 柏溪看見四王爺安然無恙,就知道他在戰(zhàn)場上一直護(hù)著四王爺,果然有他在,一切都可以很放心?!拔抑懒?,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蘇沉看了看柏溪,“你餓了么?”
柏溪說:“我不餓,蘇沉兄你餓了?”
蘇沉點頭。
“阿渲姐姐,快去廚房弄點吃的?!闭f完,阿渲便聽話的去了廚房。
蘇沉見阿渲走遠(yuǎn)了,把柏溪拉到屋子里問道:“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shù)么?”
柏溪不解得問道:“哪一句?”
“在玄機(jī)山上的第一晚,你說‘以后我就在這里與你過田園生活可好?’”
柏溪在腦子里努力的搜索著這句話……
蘇沉鼓起勇氣,忐忑的張開嘴,“當(dāng)時,我沒有答復(fù)你,現(xiàn)在,我想說......”
“飯好了吧,我去廚房看看!”柏溪及時的打斷了他。
“白柏溪!”蘇沉一把拉住轉(zhuǎn)身要走的柏溪,雙眼直視著她,迫切滴想要一個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