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啟程的時間定在半月后。此次周國出兵共派出五萬將士,士兵雖是不多,但對付夏國那群烏合之眾可謂是綽綽有余。
糧草先行,士兵未動。周越帶著一部分士兵押運糧草先行至前線之地。
丞相府邸。
子秋從父親口中得知周諾要上戰(zhàn)場的消息,心中一驚,不由得擔心起來。
眉頭微皺,雙手緊緊抓著手帕。這些細微動作,劉應全都看在眼里。
看來他是低估了劉子秋的手段,不近女色的四王爺都能和她有些關系,甚是厲害。
周諾此去定是要個三五月,若是他回來之后忘了自己該如何是好。如今只能想想辦法在他臨行前見上一面。子秋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猛然想出了一個主意。立馬起身下床,喚阿秋過來,叫她明日上街去買一副上好弓箭。
子秋決定從明日起,日日去順應臺等著周諾,直至他離開王城。
第一日。
“小姐當真要去順應臺?”阿秋拿著弓箭,撇了撇嘴,擔憂說道。
“嗯?!敝锏瓚艘宦?,全然不顧阿秋的擔心。
“馬車備好了,小姐可以出發(fā)了。”阿秋見自己小姐一意孤行,無奈的搖了搖頭。
子秋接過箭囊,弓袋,背在身上,準備出發(fā)。
剛邁出幾步,便被劉書言擋住。
劉書言搶先走到子秋面前,伸手欄住。
子秋見劉書言是故意而為之,甚是不滿,用力推開劉書言。
書言來不及防備,摔倒在地。
她沒想到劉子秋竟會推開自己,書言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狠狠地瞪著子秋,怒斥:“你在做甚?”
子秋閉口不語,只是繼續(xù)往前走。
劉書言見子秋打算離開,立馬爬了起來,抓住子秋的袖子,氣急敗壞地說:“推了我還想走?!?p> 面對書言再三糾纏,子秋忍無可忍。用力一揮甩開書言扯著袖子的手,冷冷說道:“姐姐,我今日還有要事,還望姐姐莫在糾纏,放過妹妹。”說罷,冷冷看向書言。
子秋冰冷的眼神如同一把匕首掠過,嚇得書言急忙后退幾步,不敢再上前去阻攔。
一番周折過后,子秋總算是走出丞相府,回頭看著眼前諾大的丞相府,淡淡一笑。
順應臺。
待子秋來到這順應臺時,已是正午,太陽大得很。
陽光刺眼熱烈,子秋只能乖乖躲在看臺之上,不敢去練習射箭。
此處沒有冰塊,也沒有扇子,只能自己用手扇風。
不一會兒,子秋便熱的汗流浹背,滴滴汗珠往下直滾,衣裳也被沾濕的透徹,像是在水里浸泡過似的。
等了約莫一兩個時辰了,天色漸漸暗淡,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第一日的無功而返,并沒有讓子秋氣餒,只是提醒自己明日記得帶上一把扇子。
回到府后,子秋累極了,急忙喚阿秋給自己準備洗澡水,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泡個澡,這全是黏乎乎的感覺真是一刻也不能忍。
阿秋見小姐這般模樣,甚是心疼,便趕忙去給小姐倒水。
此時碧兒走了進來,笑著對躺在床上的劉子秋說道:“二小姐,老爺有情?!?p> 子秋見碧兒這般,心生疑惑,預感會有不好之事發(fā)生。
“勞請碧兒告訴父親,我隨后就到。”子秋淡淡說道。
“不好意思,二小姐,老爺要您即可就去。”
見碧兒不肯罷休,子秋只好答應。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子秋眉頭擰成一團,不情愿的爬下了床。
見小姐準備離開,阿秋慌張說道:“小姐不洗了嗎?”
子秋不語,只是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大廳。
子秋邊走邊想,到底是何事?正是入迷之時,耳邊突然傳來女子哭聲,這才回神,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走到門口。
大廳內,書言哭個不住,淚光點點,姣喘微微,任誰看來都不由心生憐愛,想要上前好生安慰一道。可子秋不會,因為她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可笑的戲罷了。
只見子秋走了進來,眾人還未開口,便已跪拜在地,眼角泛起淡淡淚光,突然眼淚如泉涌一般,流個不停,抽抽噎噎地說道:“父親,今日女兒不小心沖撞了姐姐,是女兒的錯,子秋甘愿受罰。”
眾人見子秋這一舉動,皆是一驚。
劉應見子秋先行認錯,便也不好重罰,轉頭看向書言,對她說道:“書言你瞧你妹妹哭的這般傷心,應是向你誠心認錯,你就原諒了她,可好?”
子秋接著劉應的話,邊哭邊說:“姐姐,今都是子秋的錯,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諒子秋可好?!?p> 書言見子秋這般做作,心中甚是不快,怎會想原諒她,恨不得親手將她的臉面撕碎。
“姐姐,姐姐,你怎的不理子秋,是不想原諒子秋嗎?”子秋死死盯著書言,毫不退讓。
眾人看著子秋這般撕心裂肺地哭著,皆起憐憫之心,偷偷小聲議論著。
書言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沒有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如今的自己倒是成了位狠毒姐姐,無奈之下,只得讓步。
書言走上前去,抱住跪在地上的書言,拍了拍子秋的背,一邊為她拭淚一邊哭著說:“妹妹,姐姐怎會不原諒你,今日之事姐姐知道妹妹是無意為之,來,別哭了。笑一個給姐姐瞧瞧?!?p> 子秋從了書言,止住了眼淚,莞爾一笑。
“姐姐,你也莫在哭了?!弊忧锷焓窒霝闀允脺I,卻被書言用右手握住。
怎知書言握的十分緊,子秋疼得皺起眉頭??墒谴藭r定是不能叫的,便也只得受著了。
“姐姐。”子秋喚了聲姐姐后,便想將手收回,無奈書言太過用力,怎的都掙脫不了。
子秋疼得全身發(fā)抖起來,書言見她這般模樣,便也松了手,湊到她耳,得意地說道:“這是你該受的?!?p> 子秋見著自己小手紅了一圈,甚是心疼。
“父親,此事不怪妹妹,怪我自己太過矯情,誤會了妹妹,還請父親不要責罰妹妹?!睍云鹕?,扶起子秋。
“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天也不早了,你們倆姐妹趕緊回房休息。”劉應揮了揮手,大步流星地離開大廳。
眾了見此事已了解,便也散了。此時大廳中只剩姐妹二人。
“妹妹,今日可真厲害,姐姐佩服?!睍圆恍家恍Γ迫蛔缘玫卣f著。
子秋對書言的話置若罔聞,只是屈膝行禮,快步流星般離開了大廳。
“劉子秋呀,劉子秋,這只是開始,以后還有許多事等著你?!闭f罷,莞爾一笑。書言這溫柔一笑,怕是笑里藏刀,瘆人的很。
子秋房中。
一進房門,子秋就沖向床去
“小姐,您還沒洗漱呢?”見小姐這般邋遢,阿秋雙手叉腰,皺著眉頭,有些生氣。
原來還得洗漱,今日曬了一天太陽,又哭了許久,著實累了。子秋撐起疲憊身子,費力起身。像個七八十的老婆婆似的,彎著腰,慢悠悠的走去洗漱。
過了會,簡單的洗漱使得子秋神清氣爽,身上的乏氣也散了許多。滿意地伸了伸懶腰,大步流星地邁向自己的床。
第二日。
子秋害怕書言還會找茬,便早早起了床。雖是困極了,但也沒有其它辦法。
外面的天還未亮全,混混沌沌朦朧著幾顆亮星。
待子秋到了順應臺后,太陽已從東方升起,亮星退去,光照云海,五彩紛披,燦若錦繡,甚是美麗。
此時的順應臺自是只有子秋一人。
“咕咕咕?!弊忧锒亲羽I得直叫,只得啃起饅頭來。
子秋邊吃邊打著小算盤。這饅頭又硬又難吃,明日還是吃了早膳再過來。
吃過饅頭之后,子秋便打算趁著這段天還不熱的時間練習箭術。
站在順應臺上,腦海里回憶著周諾射箭的模樣,那日發(fā)生的一切歷歷在目。
側對箭靶,兩腳開立與肩同寬,手握弓把中間,身體微微前傾,將箭搭至箭臺,右手扣弦,使力開弓。
子秋按著這一步驟慢慢開始。沒曾想射了幾回均是脫靶,甚是不滿,便開始指責起箭來,說它太過倔強,這般沒有上進心。
就這樣子秋在順應臺的第二日便是從草里拔了許多回箭,精疲力竭。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直到第十日,子秋仍是沒有見到周諾,但也沒有心灰意冷,只是繼續(xù)等著,畢竟這十日還是有所收獲,如今自己射出的箭已能乖乖呆在靶上,子秋甚是欣慰。
白駒過隙,轉眼已是最后一日。
周諾這些天一直忙著軍中事務,好不容易在臨行前一天,空閑下來,便想去順應臺射射箭,平靜心情,磨磨性子。
順應臺。
“嗖?!币魂嚰晜鱽恚苤Z快步走進了順應臺內。
眼前一幕令他大吃一驚。
周諾眉頭緊皺,微抿薄唇,雙手握拳,靠在身后的大紅柱上,陷入沉思。劉子秋為何會在此處射箭,難不成是上天有意安排,讓我在出征之前與她見上一面,了卻心中遺憾?
子秋專心致志,聚精會神地練著箭,哪里看得見在一旁靠著的周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