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金山橋派的命理師?”被李夢恬撞見的聞人嶼很淡定,根本沒有因為自己擅闖此處被抓包而覺得心虛。
孟小希閉著眼睛都知道,李夢恬永遠只會穿一身休閑居家的黑色運動服,怎么看怎么隨意。相比之下,自己看起來應(yīng)該更有命理師的氣質(zhì)才對。
聽見對方說自己是命理師,李夢恬硬著頭皮點點頭。讓她打打架還行,命理術(shù)可謂一竅不通。
“不好意思,請你跟我走一趟?!彼桓惫鹿k的樣子。
擅闖金山橋的人,被抓到后,一定會被押送到舒心閣,交由舒心閣老李信處理。一是查清來歷。二是根據(jù)所作所為看是否需要懲戒或是警告。
前幾天有個偷溜進來采藥的,被送進了派出所。
金山橋派從建派初始從未有過私刑。
既然她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個人,送去舒心閣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去哪里?”聞人嶼問道。
看對方那陣仗,猜就不是好去處。
“舒心閣!如果你沒干壞事,肯定不怕和我去,不去就是心里有鬼!”李夢恬說著要去抓他。
聞人嶼倒是挺快,躲到了孟小希身后。
“我現(xiàn)在不能和你過去?!彼?。
“那我更要抓你過去調(diào)查清楚了!”李夢恬喝道。
結(jié)果,對方就跟玩游戲似的,躲在孟小希身后,每次都讓她撲空。
李夢恬的表情凝重起來,她命理術(shù)不行,可武功在金山橋派數(shù)得上前三,就連斬龍門的田傾月也忌和她對拳腳,沒想到這小子如此靈活,竟能連連躲過她的捕捉。
越是難捉,越是激起了她的斗志!
就在這左搖右躲的空隙,根據(jù)她對人體極限速度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就算這人再厲害,有孟小希在,他不可能躲得過她。
噼啪!
一陣強烈的掌風(fēng)刮過孟小希臉側(cè)。
在兩人之間,孟小希這身手就只能當(dāng)個牽線木偶,被兩人牽制著。
而李夢恬的耐心只有一分鐘!
一陣狂躁的霹靂掌鋪天蓋地而來,幾乎掌掌都要劈到她身上。
險險避過的孟小希驚出一身冷汗……
“你平時就是這么虐待她的嗎?”聞人嶼同情地看著差點因為自己受傷的孟小希。
這下,他也放棄了躲在她身后。
“我要把你打成肉餅!”李夢恬怒道。
她這是急性子又犯了,尤其是棋逢對手,更讓她欲罷不能!
孟小希倒是挺意外的,之前每次遇到聞人嶼,僅是覺得他膽子挺大,真沒想到他拳腳功夫竟能和李夢恬不相上下,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再把遇到他時遭遇的各類事情串聯(lián)到一起,孟小希覺得這個聞人嶼十分可疑。
這世上也沒規(guī)定,那個擁有完美命格的聞人嶼就一定是好人。
聞人嶼耳朵里塞了無線耳機,兩人對招的空隙他接了個電話,面色立刻變得不太好,草草和李夢恬對了幾招就往橋那邊跑了。
連金山橋的捷徑都如此清楚,她現(xiàn)在更加懷疑他的來意了。
“恬恬,別追了!”
李夢恬在后窮追不舍,孟小希無奈也追了出去,她敢肯定李夢恬不是聞人嶼的對手。
“小寵物,跟我走嗎?”聞人嶼一邊跑一邊問后面的孟小希,他看起來特別輕松,就像故意留了個合適的距離,既讓李夢恬抓不到他,也不讓自己離開孟小希視線。
“你不要傷害恬恬!”孟小希大聲警告道。
聽見孟小希的話,聞人嶼嘴角輕輕往上一揚。
“小寵物,挺聰明的,后會有期!”說著,聞人嶼戴上了口罩,然后消失在林子的拐角。
待孟小希和李夢恬來到這拐角,此處卻連聞人嶼的半點痕跡都沒了。
“這里可能被人設(shè)過陣法。”孟小希仔細查探了這周邊的情況,跡象太微弱,痕跡被一陣風(fēng)就給撲走了。
“小希,我現(xiàn)在去舒心閣向李主任報告情況。”舊稱是閣老,現(xiàn)在都是稱呼為主任。
孟小希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低著頭一直東摸西看,心里似有很大的疑惑。
“小希,這里暫時不安全,你先回去?!崩顗籼裉嵝训?。
“你去報告,我留在這里守著現(xiàn)場。”孟小希道。
就在這時,兩人同時收到了一條短信息。
是陳正光發(fā)的:我與老友敘舊去了,勿念,勿擾!
兩人對視一眼,李夢恬拉著孟小希就往回走,陳正光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于是她撥通了金山橋派辦公室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張副主任嗎,我舅舅有沒有向你請過假……”
陳正光,金山橋派首席翹班神棍,作為金山橋派辦公室里的一員,平時做做收發(fā)工作,可有可無的存在。
等兩人著急忙慌地回到家,看見屋內(nèi)的場景,結(jié)果徹底驚呆了,家里一團亂,就像剛被人打劫過一樣。
李夢恬首先關(guān)心的是家里的保險柜,于是第一時間跑進書房檢查。
因為金山橋派一直特別安全,所以家里保險柜就直接擺在外面的。
孟小希則留在外面,尋找蛛絲馬跡。
屋里的花盆被摔碎了,花泥灑了一地,沙發(fā)也被推離了原本的位置。電視機的屏幕碎了,不過還在電視柜上?;嗬?,蓋著一只黑布鞋。
這里更像打斗現(xiàn)場,而不像打劫現(xiàn)場。
果然,李夢恬出來告訴她,保險柜里的錢還在。
“舅舅每次下山就喜歡露富,上次就引來了小偷,還好及時發(fā)現(xiàn)?!崩顗籼袼闪丝跉?。
“恬恬,師父最近沒得罪什么人吧?”孟小希指著花泥里的鞋道。
聽孟小希這么說,又看見花泥里的黑布鞋,李夢恬的心都緊了。
“小希,你別嚇我,舅舅剛才不是才給我們發(fā)信息嗎?”這種尺碼的黑布鞋在金山橋派少說有幾十雙,不能因為它在這里,就證明是陳正光。
天靈靈地靈靈,烏拉啦啦發(fā)財靈!
天靈靈地靈靈,烏拉啦啦發(fā)財靈!
安靜的客廳響起熟悉的手機鈴聲,這是陳正光給自己錄的,說是能顯靈助財。
沙發(fā)底下,手機屏幕發(fā)出微弱的亮光。
陳正光平時很愛用手機瀏覽財經(jīng)新聞,手機從來不離手。
這下,孟小希更加確定他是被人綁走了。
“對了,我剛才去找你,就說有件正事要和你說來著!”李夢恬立刻想起找孟小希的目的,道“剛才有人來找舅舅,舅舅說是他老熟人,可是舅舅卻說要把他們騙走,不讓我去把他們趕走,遭了小希,我當(dāng)時不該走的!”
“恬恬,我們先別慌,金山橋到處都是監(jiān)控,抓走師父的人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孟小希先穩(wěn)住李夢恬情緒,李夢恬雖是個女俠,可也免不了俗,抓到一點蛛絲馬跡就胡思亂想。
于是兩人決定分頭行動,一個去找監(jiān)控,一個去山下警局報案。
可是兩人剛走出家門口,就聽見金山橋派發(fā)出洪鐘巨響,響徹整個山頭,這是金山橋派的一級警報。
手機聽筒里,張副主任一直哇啦哇啦地說著話,而李夢恬滿腦子里只有那句“陳正光這個不成器的老東西,居然打傷掌門畏罪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