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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落不落

第十四章、你爬到人家桌子上做什么

秋水落不落 小幺咿 2935 2020-03-24 16:26:00

  春天到了,百花齊放,水卉節(jié)又開始了。水卉節(jié)雖說是個(gè)節(jié)日,但并未固定是哪天,只是憑著舉辦人的心意而來。

  宮中也有這一傳統(tǒng),但因?qū)m中全都是人造湖,乘船倒顯得矯情,于是就改成在湖邊辦起了百花宴。百花宴算得上是宮中隆重節(jié)目,一般是高階官員帶著家屬或皇親國戚赴宴。

  這日,阿水頭綰雙平髻,身著鵝黃紗裙,即使面上戴著相應(yīng)的黃色面紗,喜悅的心情也不斷從一雙大眼中溢出,歡歡喜喜地推著阿善去白湖賞百花。卻不巧,還沒到門口,就遇到梁康鵠和梁沈氏一眾正要前往宮中百花宴。

  梁康鵠似乎是很久沒見到他們了,帶著意味不明的眼神望了他們很久。這丫頭長大很多了,這一身裝扮看起來就跟她阿娘一模一樣。

  阿水被瞧著十分不自在,推著阿善,裊裊往前移去:“見過阿爹?!?p>  梁康鵠負(fù)手,清了清嗓子,“嗯”了一聲:“你們要往何處去?”

  “正打算帶著阿善去白湖那賞花?!卑⑺Ь吹卮鸬馈?p>  “不用去那白湖了,今日宮中百花宴,你與我們同去?!绷嚎爹]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梁沈氏一聽這話,臉色馬上就起來了,但又礙于梁康鵠只能忍氣吞聲。

  阿水也想不明白,帶著疑問看著他,考慮到阿善,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了,“阿善腿腳不便,就留在府里吧?!?p>  “可是...”不僅梁沈氏不高興,阿水也十分不樂意,她還沒說完,袖角就被阿善扯了扯,見阿善對自己笑著搖搖頭。

  “那阿爹稍等,我這就把阿善送回院子。”阿水心里不滿,但面上不動(dòng)聲色。

  “嗯,快去快回?!闭f著也不等她,梁康鵠自己先進(jìn)車?yán)锪恕?p>  “阿善,阿姐去宮里了,讓碧柳跟你去白湖可好?過幾日,阿姐再同你一起去。”阿水溫柔地摸著阿善的頭。

  “嗯,那我們過幾日再去白湖。阿姐,注意安全?!卑⑸菩χ冻鰞深w大門牙,其余牙齒均因換牙七零八落的,煞是可愛。

  阿善這模樣讓阿水高興了許多,往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吧唧”地一聲,又捏捏他的臉,蹬著步子迅速逃開。阿善也是“咯咯”笑個(gè)不停。

  阿水剛要上馬車,就被阿惠給擠下來了,他叉腰道:“這是我的馬車!”說著就快速上了車。

  這段時(shí)間被群玉他們養(yǎng)起來的霸道,阿水怎么肯認(rèn)輸?她也緊跟著上了那輛車。

  在車?yán)镎靡獾陌⒒菀娝采狭塑?,十分不滿地指著她的鼻子:“你怎么也上來了?快給本少爺下去!”

  阿水徑直越過他,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仿佛車?yán)锞退蝗?。她欣賞著碧柳今日給自己新做的指甲,這丫頭的手藝真長進(jìn)不少了,心里還不忘給碧柳一個(gè)大大的夸獎(jiǎng)。

  而阿惠見她這樣無視自己,心里火一下就起來了,“哪里來的鄉(xiāng)下丫頭也想進(jìn)宮赴宴!”說著就起身過來想把她趕下車去。

  可他手還沒到她跟前,就已經(jīng)阿水被死死擒住。見他還在掙扎,阿水手用力一擰,他就開始嗷嗷叫喚。

  “你干什么?快放開我,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人了!”阿惠威脅道。

  看來還是不夠痛,阿水手上又加了力道。那小少爺馬上就跪下哭著說:“三姐姐,我錯(cuò)了,您要是想在這就盡管呆在這,我可以下車?!?p>  看他這模樣,阿水心里十分受用:“畢竟喊我一聲三姐姐,你倒也不用下車。只是躲遠(yuǎn)一點(diǎn),別讓我再看見你?!闭f罷,就狠狠甩開他的手。

  阿惠揉著手,心里正想著待會(huì)要怎么報(bào)復(fù)回去,卻覺得有一股涼意朝他而來。轉(zhuǎn)頭望向阿水,阿惠愣了片刻,她看自己那熾熱的目光是怎么回事?見她拿下巴指著自己座下的椅子,想起她說的話“別讓我再看見你”。

  阿惠氣得咬牙切齒,但一看到她那兩只手不斷交握著,蠢蠢欲動(dòng),只能痛心疾首地?fù)破鹨巫由系恼诓寄劂@進(jìn)去,又小心翼翼地把布給放下。

  看他做完這一系列動(dòng)作,阿水這才滿足閉上眼休息。

  大約過了一個(gè)時(shí)辰,才抵達(dá)宮門口,眾人下了車。

  見阿惠走路一瘸一拐的,梁康鵠皺眉不悅:“你這又是什么德行?這樣子還怎么見人?!趕緊給我回家呆著去,不要出來丟人現(xiàn)眼。”

  梁沈氏算是憋不住了:“老爺不可?。“⒘钭詮倪M(jìn)宮后,就很少回家。前日還托人囑咐,記得讓妾身一定要把阿惠帶來,她對阿惠想念得緊啊。”

  梁康鵠聽見這話,用力甩袖,冷哼一聲:“你最好不要給我惹什么亂子!”大步朝前走去。

  梁沈氏暗暗咬牙:“小賤人,你給我等著!”

  阿水就像沒看到那母子兩怨恨的眼神,哼著小曲優(yōu)雅端莊地跟在梁康鵠身后,心里那叫一個(gè)美滋滋。

  ......

  芙蓉湖雖然作為宮里最大的湖,但中間卻被一大塊空地隔斷。

  數(shù)萬盆的花兒繞了兩小湖數(shù)圈,不光如此,湖中還飄著不計(jì)其數(shù)的花兒。沒錯(cuò),那些花兒是在湖中飄著,在花盆底下還有一排排的竹筏,因重量控制得當(dāng),剛好能令花盆一半以下都沒入湖中。乍一看,無數(shù)的花在湖中搖曳著,所謂花海也不過如此。

  此次的宴席正擺在湖中的空地上。最上方擺著龍椅,往下便是宮中嬪妃和太子的位置了。再往下一側(cè)是朝中官員,另一側(cè)則是皇親國戚了。

  梁康鵠和梁沈氏,一個(gè)是朝中重臣,一個(gè)誥命在身,都往前面位置去了。

  阿水在后面找了個(gè)位置徑直坐下,哪知和阿惠撞在一起。

  阿惠本想著在宮里她不敢怎么樣,就壯起膽子,也一屁股坐下。雖然她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眼神也很關(guān)愛地看著他,但他怎么覺得這么陰森森的呢?想了想,還是再去尋個(gè)其他位置吧。

  不一會(huì)兒,底下的席位幾乎都落滿了座,阿水抬頭觀望著這些人。

  她的斜對面是多日不見的七皇子蕭弘昱。自從上次在二姨娘院里被拒絕后,他就再也沒有來過將軍府。此次相見,他瘦了許多,臉頰兩側(cè)凹陷下去,棱角倒是又鋒利不少。坐著倒是還好,就是一旦站著,風(fēng)一來就感覺會(huì)被吹走。

  此時(shí)正端著酒杯一杯一杯管肚子里灌,感受到阿水的目光,他轉(zhuǎn)過頭與阿水相互對上,朝她微微拱手。然后就在阿水附近尋些什么,最后移開頭,在別處搜索。

  見他這樣,阿水心里不禁感慨,以前多么恣意瀟灑的一個(gè)人,如今卻為情所困,郁郁寡歡。只可惜今日二姐姐沒來,不然見上一面,也能緩解這相思之苦。

  替蕭弘昱感慨完,阿水微微抿了口酒,這桃花釀還真不賴,不僅有桃花的清香,還帶著些桃子的甘甜。正在品嘗時(shí),阿水只覺得眼前閃過一團(tuán)花里胡哨的什么東西。直道這酒勁真大,才喝了幾口,就有點(diǎn)眩暈了,出現(xiàn)幻影了。

  抬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圓咕嚕的眼睛,一襲紅袍,金線繡的牡丹在袍子上栩栩如生,里褲又是一抹鮮艷的綠。嘿,今日百花宴這花還真成精了不成。

  晃晃頭,眨眨眼,不對,這好像是那只花孔雀。剛反應(yīng)過來,花孔雀就被一只細(xì)長的手拎著脖子,離開了她的桌子。

  蕭照今日一身青色錦袍,頭上玉冠,左手一把玉扇,眼中帶著儒雅。裝扮雖與以往沒什么不同,但往日眼神是凌冽的,給人的感覺是深沉的。今日這一看跟書中的翩翩公子倒也差不了多少,還真有點(diǎn)寄情山水意境了。

  只是他這右手拎著花孔雀,左手拿玉扇敲花孔雀的頭,這模樣稍微破壞了這份風(fēng)雅,委實(shí)有點(diǎn)好笑。

  “你爬到人家桌子上做什么?”

  “父王,這人是那個(gè)胸口碎大石,我認(rèn)得她眼睛。”

  “什么胸口碎大石?你這孩子在說什么?”旁邊一位眉眼溫柔的婦人道。

  “阿娘,這人就有表演過胸口碎大石,在父王院...”話還沒說話,就被捂住嘴巴,氣得花孔雀瞪著眼睛,兩腮鼓鼓的。

  “你再胡說,我就把你丟回家!”蕭照放開花孔雀的嘴巴,看了看手上的口水,嫌棄地在花孔雀身上抹了一把。

  花孔雀被放下來,屁股一顛一顛地往前走著,時(shí)不時(shí)還回頭瞪兩眼阿水,又馬上被蕭照扯著手往前撲去。

  阿水在旁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的。王爺一家真的好幸福啊,王爺把扇子別在腰上,一手拉著花孔雀,一手牽著溫柔的王妃,走在百花叢中,這畫面可真美啊。她突然有點(diǎn)羨慕那只花孔雀了。

  蕭照一邊走著,一邊在想為何她今日會(huì)來這百花宴,往年都不在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也好,也許待會(huì)就有事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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