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鳶唇上一點星火，在漆黑的夜空萬分顯眼，她掐了煙，步伐頓住。
昨晚所發(fā)生的一切，如潮水席卷而來。
那種情況下，她睡不著，最后，她放松了警惕，他吻了她。
有些趁人之危。
逆著路燈，人影模模糊糊地，襯著暖黃的燈光，他踏步而來。
書鳶稍作猶豫，抬腳，迎上去。
云陌視線往下掃了一下，她手背凍得通紅：“今天下班很晚？”
“不是，有點事?！?p> 她有意隱晦，他便不多問。
書鳶眼中灌上了璀璨星光，仰起頭看他，應(yīng)是等了許久，他警服肩頭落了雪，打理有致的頭發(fā)上也有，還有一片枯葉。
她抿了唇，眉眼帶笑，喚他：“隊長。”
云陌心頭一緊，專注凝著她。
書鳶踮起腳尖，一手攀上他肩頭，一手往他頭頂探去：“有落葉。”
云陌的思緒恍惚了，接踵而來的是胸口麻木了，這人一顰一笑都像是有意在勾搭他。
奈何他好像定力下降很多！
兩人隔得嚴(yán)絲密縫，氣息猛然間闖入了鼻息里，腦子里那根拉到極致的弦轟的斷裂了。
混著煙味的清香，三魂幾乎勾走了他七魄，他發(fā)現(xiàn)，今晚的她心情好的無以言語。
羽睫掀顫著，嘴角從始至終勾著，書鳶收了腳，手心里一片枯黃落葉，她說：“都有落葉了，是不是等很久了?！?p> “是挺久的，落葉都黃了?！?p> 云陌握住她兩只手腕，枯葉舞了一曲，落在雪地上。
她的手腕很冰，冰的手心刺疼，像是從冰窖里拿出來一般。
他見書鳶怔怔地望著兩人貼合的手腕處，頓了下，抬眸，將書鳶鎖在目光中：“是不是很冷?！?p> “嗯，很冷?！?p> 珠落玉盤的音色落下，她盈盈的眼底劃過一絲淺笑。
今天，她經(jīng)歷了云巔跌到谷底，又回歸云巔的的感覺。
因為他，她拾起舊業(yè)，往高處走。
書鳶在努力，努力往云陌身側(cè)走。
他說：“我給你暖暖。”
書鳶沒懂，未來得及開口，云陌熾熱掌心支配她的手，往上抬，覆在了自己脖子兩側(cè)。
他彎下了高大的身軀，翹起唇角，握著她手腕的手往脖頸間按了按：“別亂動，這個不用還?！?p> 書鳶覺得臉熱的像燒紅的烙鐵，睫毛無處遁形的胡亂撲閃一通。
掌心里是他滾熱的脖頸。
他的心跳也捂在她手心里。
溫意漫延。
書鳶的掌心里是云陌跳動的心率，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每一下都刮顫著她的皮膚。
她眼里不是慣于的懶散：“云陌，可以了，已經(jīng)不冷了?！?p> 云陌低喘著，淡淡嗯了一聲。
他嘴上應(yīng)了，可攥著書鳶的手遲遲不肯松開，并試探性的往前移了半步，把兩人的距離拉至極致。
笑的又繾又綣。
“書鳶，我這半條命都在你手里，你打算什么時候要我這個人?！?p> 他知道他又操之過急了，但是他想試試，起碼他很確定一點，她心里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書鳶有些慌了，沒說話，很久很久，久到她腳麻了，腿酸了。
彼時，落雪紛飛，光色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白了頭。
遠(yuǎn)處看，就像一對墜入愛河的情侶，正摟著脖子相擁相吻。
許久沒等到答案，云陌不再逼問她，松了手，理智戰(zhàn)勝欲念，拂了拂她落雪的頭發(fā)。
“是我太急了，以后不問了?！彼曇舫脸林刂?，無奈，又不知所措，想著，又補充：“不許跟我急。”
失落掩蓋住了他的感官，不知，那雙被她暖熱的手緩緩?fù)吓?，攥成拳頭勾住他的脖子。
云陌陡然僵硬的不行。
竟慫了下來。
書鳶很緊張，她從未主動追逐過一個人，也從未做過這么流氓的事。黛眉染上栩栩春意，眉梢?guī)С唷?p> 復(fù)而緊了緊勾她脖子的手，硬著頭皮質(zhì)問：“不問了？那你也不想知道答案了嗎？”
怔忡太久，回了一點神的男人，眼睛是紅的，臉上的情欲越漸越濃，她笑的傻：“書鳶，我腦子有點不夠用，能不能說的白一點?！?p> 她笑了，一雙秋眸幻化成了水，喜怯相加：“你怎么那么笨。”
“……”
“云陌，你真的喜歡我嗎？”
“比真金還真，喜歡的不得了?！痹颇凹绷耍骸澳愕降资鞘裁匆馑及。e吊著我了?！?p> “不急?！睍S慢悠悠往前湊了湊：“我先還禮?！?p> 云陌覺得她的目的可能就是磨死他，他扣上她的腰肢，半喜半怒：“還什么禮？能不能——”快點。
他的尾音被吞噬。
書鳶借著力墊腳吻在他嘴角，學(xué)著那晚他的動作，舔舐了一下。
他太高，也不懂得配合，身子繃得跟路燈的桿子似的，筆直筆直的。
她的腳尖踮的疼，還是忍著做完了所有的動作。
“禮尚往來，這是還你的?！?p> 云陌的眼睛更紅了，滿臉的熾熱濃的化不開，他低啞著，繾綣濃笑：“你知道了?！?p> 腰間的手在一點一點收緊，書鳶握住，阻止他。
“別?！?p> 云陌扣緊她得腰，怕她跑：“解釋解釋，你那話是什么意思？”
他總感覺他要美夢成真了。
她貼在他炙熱的胸膛上，覺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你先松開我，我說?！?p> 云陌松了她，退出一小步。
他暗灼幽深的目光就緊緊凝著她，一瞬不瞬的，好像一不留神她就跑了似的：“說吧！”
書鳶視線對上他，臉很熱，雪花落在臉頰上立馬就化掉，她一字一句鄭重道：“隊長，以后對你女朋友好一點，你女朋友喜歡甜食，喜歡甜牛奶……要記得買?！?p> 他耐心足足的等她一一報完，雖然沒有等到「喜歡云陌」這四個字，卻還是滿足的不行。
云陌笑了，軒昂的眉宇間如同有花盛開，突然摟住她，彎下腰下巴擱在她肩上，竊喜的全身抖著。
他趁她不注意在她脖子上重重親了一口，用他警察的口語：“遵命，女朋友。”
他又問：“書鳶，這是真的嗎？”
書鳶笑：“真的，比真金還真。”
斑駁樹影下，落雪飛拂，路燈折射出兩道長影，互相攀扶著。
公路不時有車駛過，將影子拉長又縮短。
嚼碎月光
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