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和閆恒到達城外的時候,千成已經(jīng)在城外等候了。
三人一人一匹千里馬,向著東南方疾馳而去,向著白城出發(fā)了。
說起這片地方,像長生這種剛下山的人,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對于他來說,自然還是喜愛翠竹青松,對于這些地方,長生自然無感。
但一想到師兄在那里成名,又有了天才的名號,自己這個做師弟的自然要去祝賀一番,順便再去師兄的府上拿上兩壇上好的桃花釀留著找王傲天的時候,路上喝。
千成給兩位準備的馬,自然是山石城特有的精壯馬匹,由于山石城常年生產(chǎn)石料,而作為國都的乾元城自然是不能缺石料的。于是在別地十分緊張的戰(zhàn)馬資源,到了這里,就變成了只能駝石料的普通馬匹了。
還真別說,這經(jīng)過迭代的馬匹,還真的愈發(fā)精壯,久而久之就成了山石城的特色馬匹了——鐵馬。
這鐵馬腳下生風,迅捷無比。不消兩柱香的時間,三人就只能遠遠的看見山石城的輪廓了。三人的身影漸漸的縮小,直至消失在天地邊際。
......
此時的獨孤峰,獨孤晉宇盤腿而坐,靜心調(diào)息。這一戰(zhàn)可以說是自己的最后一戰(zhàn)了,可能以后都沒有機會再來這么一次險而又險的搏命了。
自己背著半個江湖的情仇,已有百多年,他實在是不愿再去爭或搶。只希望當年的他沒有騙他。
“江湖五百年啊,人生都沒有五百年,怎么能參透這棋局,可憐你天縱之資也不是照樣早早的被這天道給收去了命?!?p> “你說過,你和我只有一個人才能看到這最后的盛世繁華,可惜,那個人現(xiàn)在不是你。也有可能不是我?!?p> 在獨孤晉宇身旁,一位身著錦繡撒珠銀線龍紋袍的老者靜靜地站在那里,像極了一塊不言的石碑,聽他說著讓人摸不著的話。
那老者身后背著一桿長槍,槍身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別樣的翠色,像是在緩緩呼吸一般,在一呼一吸中,那老者的氣息也和那桿青色長槍漸漸趨同了起來。
這槍名為青,陪伴了老者大半輩子。也陪伴了獨孤晉宇所有的青蔥年華。當年他和身邊這位老者,只兩個人,卻讓整個天乾帝國都敬佩不已。
“韓老二”獨孤晉宇低低的喚了一聲。好似微過的山風一般不可聞。
“嗯”
同樣輕聲的回應(yīng),是他們彼此心中的默契。
“長生這小子就麻煩你了,我估計這消息知道了我的消息之后,回來肯定就鬧著要拿我那柄掠虹去尋仇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長生那小子我會看著的,只要劍閣的劉云老東西不出手,那小子沒事。就算王傲天來了,老夫也能讓他有去無回,哼哼,這一只只劍閣的狗,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那老者說起“劍閣”二字時似乎十分的憤怒,滿臉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飾。
“當年圣刀宗有分歧的時候,就不應(yīng)該放任他們?nèi)プ?,天道豈是那么參透的!”那老者愈發(fā)的面色漲紅。
“好了!”
獨孤晉宇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了起來,氣息也有了些許波動,似乎是受到了老者的影響。
“老兄弟,對不住了,你也知道老韓這個性格,不吐不快,見諒。見諒。”這老者尷尬的笑了笑,就背著槍走到了一旁,不在言語。
這韓老二一桿青槍不知挑翻了多少江湖兒郎,可偏偏在晉宇面前還是要恭敬的喊一聲老兄弟。
沒錯,就是恭敬,可以說沒有當年晉宇救他,估計這個青槍圣的名頭到現(xiàn)在還是個笑話。
“老兄弟,我又瞞了你,這一次,我要幫你!”
山風吹起涼意,青槍圣熱血未寒!
......
這時的長生一行人還在路上,有些不同的是,在這三人的前方有著一伙強盜打扮的人,一個個面露兇煞之氣,很顯然,在他們手下的冤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按照閆恒的話來說就是“點子扎手”。
千成面色古怪的看著前方的一眾人等,不由得罵了一聲神經(jīng)病后,就不再言語。
長生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顯得有些許緊張,手中的醉月嗡鳴著,似乎也有些不安。
“我說哥幾個,咱能不浪費時間了嗎,沒看出我們是干什么的嗎?想活命的留下錢財和馬匹,就滾吧!”領(lǐng)頭的一人顯得極為囂張,語氣十分不和善。
閆恒看見這種場面估計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十分挑釁的吹了吹口哨,明擺著一副“老子不怕你的架勢”引得前面眾人面色都不好看。
見閆恒還要挑釁下去,長生用眼神制止了他,這伙人實力不明,還是警惕些好。
在山上的時候,師傅告訴他的第一條要義就是謹慎,在外行走說不好就是個人頭落地,就算是那王傲天也不例外。
長生早就把這話牢牢的記在了心里,剛欲出聲,只聽千成一句“拔刀劍客”就讓對面集體噤聲了。
“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千成大人吧,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竟然打劫到了您的頭上,小的該死,還望大人責罰!”之間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強盜頭頭,轉(zhuǎn)眼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長生心里暗暗思忖著:“這名聲還真是個好東西,等找了王傲天之后,再去挑戰(zhàn)天下英杰,豈不是美哉?”
如此一來,三人被眾星拱月般的圍在了中間,向著一座山上走去。這山毫無疑問,自然是這幫強盜的安身地了。與其說是強盜,不如說是一伙山賊來的對勁。
閆恒看了看四周諂媚的跟孫子一樣的一眾山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起來。
“喂,內(nèi)個誰,等到了地方,把錢財交出來,再把馬匹留下來,小爺我可以饒你們不死,怎么樣?”
這語氣,聽得長生是一陣皺眉,顯然自己是不喜閆恒這樣的做派的。
一旁的千成看出了這個紅衣少年郎的心思笑著說道:“人心太軟,有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身處人群的時候。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可能他們還會欺負你,甚至認為你軟弱可欺!”
千成適當?shù)拈]上了嘴,他知道,這個自己新交的朋友還需要時間。
“搶了強盜嗎?”長生喃喃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聽起來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