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領頭的一人,聽到了千成對紅衣男子的一番話后,也大概明白了點什么。敢情人家只是把你當做磨練內心的磨刀石,自己還偏要往上貼,這不是賤是什么,這么一想,就連旁邊的背匣男子都可愛了不少。
旁邊的千成看到長生如此有悟性,不由得也替他高興,雖說這是白鈺大人的命令,但這個紅衣少年郎自己還是真的喜歡得緊。
不大一會,就上了山,這時天空被紅霞映出火紅一片,這天色濃烈的像是一壇怎么也化不開的桃花釀,醉了人,也醉了長生的十幾年。
這一夜,繁星如水,長生卻沒有心思欣賞,只見他光著上半身,將上身的紅衫隨意地系在腰間,左手醉月刀鞘,右手醉月刀,踏著玄之又玄的步伐就在庭院中舞起刀來。步伐暗合太極陰陽之勢,騰挪之間有著不同的氣流環(huán)繞在周身,不要小看了這小小的氣流,真正的殊死搏殺中,往往一個判斷失誤就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
這功法是自己師傅傳給自己的,這步法到了現在也沒有一個名字,師傅只叫自己下山后想一個好聽的名字,然后名震江湖,也不算辱沒了他的畢生所學。
“天地如身,御風吾行,萬里千轉,一身輕靈,自有凝氣入心,化氣御形......”
一連串繁復的口訣被念出,長生的身形愈發(fā)的不可捉摸,手中醉月挽出一輪輪漂亮的刀斬,那醉月在夜色中變得透明如水,上面的紋路更是凝成了一層薄薄的灰色。像極了晨霜。
這如水醉月在繁星夜色中不斷閃爍,清冷的刀光耀過了整個庭院,長生就在其中起舞,一人一刀一簾夜色,就一晚。
......
第二天,依舊是艷陽高照的一天,在吃過了些許肉干后,三人就又踏上了去往白城的路上。
這一路上基本都是閆恒在喋喋不休,說著天南海北的奇聞異事,和一些江湖花邊小事,另外的兩人倒是聽得很是來勁。在這路上,長生也是知道了先前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在那五轉天下風云錄之上,還有著四轉風云錄,只是沒有多少人留意罷了,這都是上了百歲的老怪物,一般人還是喜歡看一些年輕氣盛的少年郎為了紅顏知己殺上宗門的故事。
這片地界上有著兩大帝國,一個名為天乾,一個叫做地坤。這兩大王朝是上百年的宿敵了,從開國之處就有著大小不斷的摩擦。
這些都不是長生感興趣的消息,只有那一個消息,才讓長生覺得有了點意思。
原來在這兩大王朝身后還有兩個龐然大物,他們一直默默的維護著王朝的統治,可以說,沒有這兩個龐然大物,就沒有如今的兩大王朝。
作為天乾王朝的人,長生自然是關注自己這邊一些,得知是一個叫做“圣刀門的宗派”后,長生就來了興趣。
“那這么說,現在江湖上人人都用的刀竟然是圣刀門帶起的?”詫異的聲音在閆恒的耳邊響起。
“不錯,正是這樣,在咱們天乾帝國,你能看到帶著刀的人遠遠比佩劍的人多得多?!?p> 說完朝著千成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是“這個家伙不算”
“那這么說,那地坤王朝滿地都是佩劍的人了?”
“可以這么說?!?p> 閆恒一臉笑意的看著長生,顯然是因為他的反應很讓自己滿意。
“那王傲天?”長生急忙的問道。
“他不是天乾王朝的人,你又猜對了?!遍L生一時間有些頭大,自己好不容易出來找個人竟然是別的國家的。可憐自己還要跑不知多遠才能到達。
看著長生悶悶不樂的神情,閆恒也不再說話,就這么靜靜等著。旁邊的千成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暗道:這個閆恒不簡單啊,如此世故圓滑之人,他平生也只是見過幾個罷了,沒想到眼前這個只是不大的男子,竟是不比一些活了半輩子的人還要差。
“閆恒兄,你可知道圣刀宗的一些秘聞?我倒是想聽的緊?!币慌缘那С砷_口說道。
“秘聞是知道二三的,只是......”
“等下次休息,你的酒錢我包了?!?p> “好嘞,您且聽好了......”
......
白府外,一片人潮聲涌動,顯得很是熱鬧,所有人都齊齊的望向一個地方,仿佛有著某種默契。
“見過白鈺大人!”一聲嘹亮的聲音響起后,就是眾人的應和聲,這聲音在街道上回蕩,顯得極為不凡。
“各位先生們,今天白某人想請先生們幫一個忙,還望諸位給予白某人一個答復?!?p> 街上的眾人竟然一起哄笑了起來,顯然沒有將白鈺的話放在心上。
“我知道諸位先生神通廣大,又是人中龍鳳,只不過這一次,還請先生們幫我演一出戲?!?p> “何戲啊,說來聽聽!”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隨后人群中的騷動就愈發(fā)的激烈了。
“稍后便知。”白鈺轉身進門,也不生氣,右手握著劍,大拇指輕輕地撫摸著劍鏜,就這樣一路走回了白府。
......
“這圣刀宗的秘聞我可說完了,要不要聽聽白城的秘聞???”這閆恒倒是義氣,一路上說了兩天的圣刀宗秘聞后終于說完了。
“白城?”長生疑惑的看了看閆恒,在詫異閆恒的消息靈通的同時,不由得向遠處眺望了起來?!澳阏f的是這個嗎?”長生指了指前方隱隱約約出現的城池輪廓,說道。
千成順著長生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說道:“前面就是白城了,依我看咱們再快點進城說不定還能看見一出好戲?!鼻С烧f完看了看長生,眼中的不明意味更甚。
“那還等什么,快走??!”說完,閆恒就快馬沖了出去,向著不遠處的白城飛奔而去。
......
此時的白城鬧市區(qū)中。
那根掛上了無數“白府”人的柱子前,圍了一群人,他們對著柱子旁一名白衣男子指指點點,同時還高聲談論著什么。如果有人仔細聽去,會發(fā)現是什么“賭局”“下注”之類的話。
不一會,長生就在千成的帶領下進了城,來到了白城中最熱鬧的一處鬧市區(qū),這里沿街商鋪不勝枚舉,來往的客商更是不計其數,但最吸引長生的還是那站在一根柱子前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右手拇指輕撫劍鏜,一道清冷劍光閃過,那柱子上人的頭顱,就這么毫無征兆的掉在了地上。接著,那白衣男子轉身離開。
圍在旁邊的人立刻就熱鬧了起來,嘈雜的聲音傳開,讓處在震驚中的長生再一次陷入了恍惚。
“哎。你們說,今天這是第幾個了,第五個還是第六個?”
“管它第五個還是第六個,反正這是白鈺大人殺的,不能作數的?!?p> “哎,白鈺大人要殺人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這年頭,連活著都難嘍!”
長生久久的站在那里,旁邊的閆恒和千成不管怎么叫,他都沒有一點反應,仿佛一座雕塑。
“醉月,拿來!”沙啞的聲音從長生口中說出,似乎周圍的溫度都驟降了少許。
閆恒還沒來得及把刀匣從背后取下,那醉月直接就沖出刀匣,落入長生的手里。
快馬搶出,直追白鈺而去。
腰懸醉月,胯下鐵馬。
“不仁不義之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