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而至。
虞潼和千赫煬共坐在車子上,當(dāng)車內(nèi)覆蓋沉默的氣氛時。
“這個給你?!?p> 千赫煬遞給了一個東西給虞潼。
車廂中沒有燈光,窗外的光影閃爍。虞潼看著千赫煬手中的東西,看的不太真切。
“這是什么東西?”
虞潼接了過來,看著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就跟黃豆一樣大小。
“這是無線耳機(jī),帶上這個,以防萬一。”
虞潼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撩開耳邊的發(fā),將這個無線耳機(jī)放了進(jìn)去。
“虞潼。”
忽然,千赫煬喊了她的名字。他的神情依舊冷漠,看不出有什么感情。
虞潼一愣,問:“怎么了嗎?”
很少,會在千赫煬的心中感覺到有緊張的存在感。可是今天晚上,縱然他安排的再好。他總覺得會出紕漏的,不知道為什么,這種感覺令他覺得很不舒服。
“高邑,停車?!?p> 高邑雖然不太明白,還是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千赫煬一言不發(fā)的下了車,然后走到一邊打開了虞潼這邊的車門。
“你還是走吧。明天,我承諾你的一千萬我會命人匯到你的卡上?!?p> 虞潼驚愕的看著千赫煬,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什么意思?”
剛才還好好的帶著她要去赴宴,現(xiàn)在為什么做出趕她走的架勢。
“你只是一個接受了我一千萬酬勞的女人。我說什么,你做什么就好了?!?p> 千赫煬只是擔(dān)心飯局真的會有危險。他怕自己沒辦法保護(hù)起來,想到虞潼上次瀕臨死亡的模樣。他就心頭緊縮,他理不清自己算是什么感情,只是不想讓虞潼涉險。
“BOSS?!?p> 高邑震驚的看著千赫煬。連他也沒想到,千赫煬竟然突然會這么做。
高邑坐在駕駛座上,看著虞潼和千赫煬。
“千赫煬,你耍我呢!”
虞潼鉆出了車子,未帶怒色的眸子盯著千赫煬。
只見千赫煬的眼神帶著冷酷的黑色,冷聲道:“兩千萬!”
“呵”
虞潼忍不住失笑起來。
兩千萬。這是又一次將錢砸在她的身上,然后對她隨意命令嘛。
“千赫煬,你是不是認(rèn)為不管什么東西都可以用金錢來算?”
“難道不是嗎?”
這樣的回答令虞潼深深吸了口氣。
虞潼正視著千赫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既然你說用錢來算。你一次一次強(qiáng)要我的身體,這怎么算?”
虞潼問話的時候,眼睛泛起了酸楚的眼淚。
她喜歡千赫煬,可是這個高傲冷酷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令她傷心。
一開始,他說他們之間只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好。虞潼認(rèn)了??墒乾F(xiàn)在,他又用翻倍的金錢對她來下命令。
這不是利用,這是用他的高高在上來侮辱虞潼的自尊心。
見著千赫煬漸漸斂緊了眉頭,虞潼抹了一把不爭氣的眼淚。她紅著眼眶,倔強(qiáng)的說道:“不是每個女人靠近你都是為了錢。千赫煬,你永遠(yuǎn)只知道用你的冷血來傷害別人?!?p> 話落,虞潼推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千赫煬。她擦著滾滾落下的眼淚就朝著遠(yuǎn)處馬路跑去,狂奔著,只想離千赫煬越來越遠(yuǎn)。
需要她的時候?qū)⑺谢貋怼2恍枰臅r候?qū)⑺荒_踹開,就算是利用,這種利用,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看著夜色中越來越遠(yuǎn)的身影,千赫煬覺得或許這樣會比較好。
“高邑,走吧。”
千赫煬說完,就回到了車子上。
高邑闔動著嘴唇,盡管他很想說些話,可是還是忍住了。
汽車響起了聲音。虞潼站在遠(yuǎn)處聽見離開的聲音,忍不住回過頭。她喘著氣,眼睛中含著酸楚的淚水。
“你這禽獸!你真的就這么走了!”
現(xiàn)在,虞潼一個人被無情的拋棄在大馬路上。身邊的車輛徐徐而過,蠟黃的路燈下,虞潼摟著自己的肩膀。漫無目的的走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往哪里走去。
這一次,又像是被拋棄的感覺。
入冬了,城市的夜晚總是會冷一些的。虞潼吸著鼻子,走在斑駁的樹影下
“死千赫煬,媽個蛋的千赫煬!你這冷血無情的男人,你這一輩子肯定都不會有人愛的!”
虞潼此刻的內(nèi)心真是氣憤到極點(diǎn)。只要是內(nèi)心能想到的詞語,虞潼全部都對千赫煬用上了。
下一刻,就在虞潼的面前的路口急速沖出了兩個男人。在虞潼只顧著低頭罵人的時候,忽然就將虞潼給架住了。
“啊!”
虞潼一聲尖叫,她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下一刻,一塊布就捂住了虞潼的嘴巴和鼻子。
這種眩暈的感覺很快就將虞潼給弄昏迷過去了。
“走,老大等著呢?!?p> “好。”
而也在就此刻,剛邁進(jìn)酒店的千赫煬變了臉色。他的耳朵里,就在剛剛傳來了屬于虞潼的叫聲。
不好!虞潼出事了!
“高邑,不是讓你派人保護(hù)虞潼的安全嗎?”
高邑一臉無辜的說道:“BOSS,我確確實(shí)實(shí)派人跟著翟韻小姐了的?!?p> 看來,是他失算了。
千赫煬停下了腳步,扭頭對著高邑說道:“打電話給那個男人,告訴他我答應(yīng)合作。但是,前提,他必須保證虞潼的安全?!?p> 高邑神情微微一訝,隨即低下了頭。
“好的,BOSS?!?p> 下一刻,千赫煬昂首挺胸的走進(jìn)了酒店。
徑直的進(jìn)了包廂,只是走進(jìn)去。只看到了朱英光一個人,聽到有人進(jìn)來的聲音。朱英光轉(zhuǎn)過了身,對千赫煬笑了起來。
“雋錫來了啊。坐?!?p> 朱英光還很客氣的請千赫煬坐下。
千赫煬只是冷漠的看著他。
“怕我不來,才用的這種手段。”
朱英光笑了起來,老奸巨猾的說道:“是啊,就怕請不來你這個大總裁啊?!?p> 下一刻,朱英光收斂起了笑容。他揚(yáng)起手,瞬間,包廂的門關(guān)上了。
這下,這個地方只有千赫煬和朱英光兩個人了。
“雋錫,我們好好談?wù)劙??!?p> “談什么?”
千赫煬仍舊站的筆直,并不打算坐下。
朱英光沉著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說道:“你的那個假妹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的手上了。沒想到吧,我早就收買了保護(hù)你妹妹的人?!?p> 是,這一點(diǎn)。千赫煬確實(shí)沒想到。
“所以,用這個女人的性命來威脅我?”
千赫煬微微上揚(yáng)了起了鋒利的眉宇。
“千赫煬,事到如今。我就不和你說那么多彎彎繞繞了,我的目的很簡單。將你的證據(jù)交出來,我就放過這個女人?!?p> 千赫煬冷聲嗤笑:“朱英光,沒想到你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你覺得只是一個對我來說無關(guān)緊要的女人,我會在意嗎?”
朱英光皺起了凜然的大刀眉,生起了一臉怒意。
“千赫煬,你想不想知道虞潼現(xiàn)在在誰的手上?”
“朱英光,我不會因?yàn)橐粋€女人將當(dāng)年你聯(lián)手冷僻然殺害我父親的證據(jù)交給你!”
千赫煬銳利的眸光緊盯著朱英光,擲地有聲的說道。
下一刻,朱英光瞇起了眸中。他摸向了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千赫煬,你還真的跟你那個死人老爸一樣令人痛恨。我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將當(dāng)年的事情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早知道,我殺了你老爸的時候,下一個就應(yīng)該先解決掉你!”
可是,冷靜。在朱英光的面前,千赫煬卻是十分的冷靜。
他站得筆直,猶如一尊雕塑。面對他這把威脅生命的手槍,絲毫不曾畏懼。
“朱英光,你為什么要?dú)⑽野??!?p> 朱英光陰寒的眸光盯著千赫煬,手槍被他扣動了扳機(jī)。下一刻,只要他扣住,飛出的子彈就會朝著千赫煬飛去。
“臨死前,我就讓你知道好了。你爸,搶走我最心愛的女人。你爸!搶走了樂盛集團(tuán)屬于的位置!”
朱英光說著,面色十分的狠厲。想起這些往事,怒氣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樣滾滾而來。
當(dāng)年,翟逡和他愛上同一個女人??墒呛髞淼藻冶撑蚜怂?,他搶走了屬于他的女人。最后就連集團(tuán)競選的時候,他以為他手上的股份是最多了。可是沒想到,他一心期待的時候,翟逡卻帶著一眾董事的期望坐上了總裁的位置。
他恨,他怨。多年以來,這種情緒就一直壓抑在他的心里。終于,到了要爆發(fā)的時候。
他借著看開發(fā)的名義約了翟逡到一家廢棄倉庫。多年的怨恨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子捅進(jìn)了翟逡的身體,之后,他便聯(lián)合著冷僻然將這座廢棄倉庫點(diǎn)燃了洶洶大火。
當(dāng)時翟逡的死可謂是轟動全城。
可是當(dāng)時沒有任何人親眼目睹他和冷僻然行兇的過程。這也是朱英光佩服千赫煬的一點(diǎn),竟然能夠?qū)⒛敲炊嗄昵暗氖虑檎{(diào)查的一清二楚。
這種精明,就跟翟逡一樣討厭。
朱英光盯著千赫煬,陡然低沉的聲音凜冽如刀。
“千赫煬,我再跟你說最后一次。只要你將證據(jù)交出來,我會讓你痛快點(diǎn)的死?!?p> 千赫煬的臉上并沒有過多的情緒,依舊冷酷如冰。
“朱英光,證據(jù)我可以交給你。以此,我要交換一個問題。”
朱英光瞇起了狡黠的眸子。
“什么問題?”
“我的妹妹是怎么死的?”
朱英光舒展開了眉頭,狼心狗肺的笑了起來。
“千赫煬,我想你肯定知道了自己的妹妹是怎么死的?,F(xiàn)在問我,是確認(rèn)嗎?”
“是?!?p> 千赫煬無情的臉色終于變化了一下,這個字眼還是從他的牙齒縫隙中逼出來的。
朱英光看到千赫煬在隱忍痛苦,他覺得很滿意。
“田家,田與昂。當(dāng)年你父親聯(lián)手和我收購了他們公司。你父親優(yōu)柔寡斷不敢對田家下死手,我便暗中幫了他一把。后來,田家家破人亡。車禍中,一家三口全部死亡。只剩下當(dāng)時幸運(yùn)不在車上的田傅雨,之后,在他過了一段凄苦的生活之后。我就收養(yǎng)了他,為的就是能夠?qū)Ω赌銈兊约?。沒想到,他干的不錯。接近你妹妹,得到你妹妹,最后,殺了你的妹妹!”
朱英光圓瞪著眼睛,令人感覺到可怖。
這段與田傅雨之間的孽緣,完全因?yàn)橹煊⒐狻?p> 他恨著自己父親十幾年。所有陰謀都被他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他們翟家被安排在死神的鐮刀之下,什么時候揮下也毫不知情。
“所以,是你害了田家破產(chǎn)。將事情嫁禍給我的父親,就是希望培養(yǎng)田傅雨來對付我們翟家是嗎?”
朱英光笑得無比卑劣。不過,他倒是大方的承認(rèn)了。
“沒錯。”
千赫煬握緊了拳頭,那暴起的青筋顯示了他此刻內(nèi)心當(dāng)中的怒火。
“朱英光,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報應(yīng)?”
“哈哈!”
朱英光不屑的大笑了起來。
“報應(yīng)!”朱英光面色憤恨的臉部肌肉顫抖了兩下?!叭绻袌髴?yīng),首先該遭到報應(yīng)的人就是你父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想跟你廢話了,證據(jù)交出來,不然我殺了你!”
朱英光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刻,空氣當(dāng)中的溫度沉凝到了負(fù)攝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