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盛京,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熱起來了。
盛京處在北方,這股熱氣就更加的干燥,就連地上的灰塵都被榨干了水分,輕易的就飄在半空里撲人一臉的燥熱。
許是身旁圍著的人太多了,也許是今天的天氣太悶熱了,姬芳儀挺直的腰板忽然彎了一彎,捂著胸口干嘔起來。
身邊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像一群蒼蠅似的嗡嗡亂叫起來,
“姬芳儀,您怎么了?”
寶林蔣泉茵是哪里有熱鬧往哪里湊的主,她一入宮就去皇后的鳳儀宮獻(xiàn)殷勤,這天無事可做也來了瑤池會,看見尊貴的姬芳儀也來了,她早早的湊了過來,希望能再攀一條人脈。
“怎么回事,姬芳儀哪里不舒服?”
“不會是天太熱了吧!”
“難道是中暑了,不會吧?”
“姬芳儀您好些了么?”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議論,周圍看熱鬧的人卻越來越多。
方景頤見這邊的人都擠在一起,議論紛紛,也好奇的站在外圍,聽著這些人胡亂猜測。
姬芳儀無力回答,她剛喝了一口茶水就又彎下腰干嘔起來,難受的連句話也不想說。
方景頤見她只是干嘔,卻沒有什么穢物吐出來,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姬芳儀不會懷孕了吧。
在場的很多人心里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并沒有說出來罷了。
這個時候姚念諳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姚念諳忙的滿頭大汗,也顧不得擦,擠進(jìn)人群中,問道:“姬芳儀是不舒服么,不如去請?zhí)t(yī)來看看吧?”
姬芳儀干嘔了一陣,面色很難看,她又灌了一大口茶水,勉強(qiáng)捂著胸口,對身旁的宮女說:“去請張?jiān)号羞^來,記住,一定是張?jiān)号?!?p> 院判是正六品的官,整個太醫(yī)院也只有兩個院判,是被視作院使接班人的人選,皇宮里能使喚的動他們的都不是尋常之輩。
姬芳儀張口就是請張?jiān)号校沂沁@樣熟稔自然的口氣,看來平日里這位張?jiān)号信c大長公主府上關(guān)系匪淺啊。
方景頤聽見姬繁艾的話,一瞬間對這位張?jiān)号衅鹆司柚摹?p> 姚念諳見姬芳儀沒有理會自己,皺著眉頭,道:“這里人多,姬芳儀不如去小浪軒待一會兒吧?!?p> 沂芳臺附近可歇息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建在岸邊的小浪軒,里面事物一應(yīng)俱全,是最適合人休息片刻的地方。
“小浪軒,上次蕭嬪小產(chǎn)不就是待在那里么?”
蔣泉茵快言快語的說了出來,一臉詫異的看著姚念諳,又一臉無辜的看向臉色更難看的姬芳儀。
方景頤面帶思索的看向這位蔣寶林,上次在皇后那里對蒨婉儀攻訐她也是沖在前面,今天又說出這樣挑撥的話,她是被人當(dāng)槍使了呢還是秉性使然?
眾人一時議論紛紛,姬芳儀果然拒絕了,“不用了,我去人少的地方待一會兒吧?!?p> 姚念諳皺眉,自己上前一步對著眾人道:“大家都散了吧,人多了也容易悶得慌,我在這兒陪著姬芳儀,不會有什么事的?!?p> 此時眾人聽了姚念諳的話也都漸漸散開了,只有幾個像蔣寶林一樣的人正圍在姬芳儀的身邊,熱絡(luò)的關(guān)懷著她。
姬芳儀顯然并不想多說些什么,她素來性子高傲,滿盛京能和她說上話的貴族小姐也不多,更別說這些深宮里地位卑微的妃子了。
她只是間或的點(diǎn)點(diǎn)頭,并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