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諳瞧她面色淡淡的,也就不再多說話了,免得被別人誤會了自己也在獻殷勤。
姬繁艾是貴族小姐,她姚念諳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儀容禮節(jié)上誰也不差誰,沒必要做這些別人不領(lǐng)情的事情。
若不是不想讓姬繁艾出事把自己的宴會搞砸了,她才不會多管這種事情呢。
金常在并沒有過去看熱鬧,此時見方景頤回來,關(guān)切的問道:“方姐姐,姬芳儀沒事吧?”
方景頤拂衣坐下,道:“想來是天熱,她身子不舒服。不過已經(jīng)去請?zhí)t(yī)了,你不必多擔心的。”
盡管她心中懷疑姬繁艾是有孕了,但宮中的事情一貫不能以常理預(yù)測,變數(shù)太多。
所以她沒有對金常在直言相告,含糊了幾句就把事情概括了。
金常在倒是沒有多想,聽了之后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
日頭越來越高,沂芳臺雖然建在玉液池中,周圍有水汽氤氳,也擋不住盛京六月的驕陽,不少妃子臉龐上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汗滴。
方景頤早有準備,拿了一把納紗花蝶圖留青竹柄團扇在手中,時不時的扇幾下,倒也涼快了幾分。
冒綠等她扇了一陣子,想接過扇子給她扇,方景頤笑著叫她自己納涼去,不用忙著打扇。
這扇子是上次晉封時皇帝賜下來的,扇面為綠色紗,薄如蟬翼,整個扇為八葵瓣式,刻著佛手紋的護托配以留青竹柄,端的是清雅精致。
方景頤對此多有鐘愛,幾次出來游玩也是帶著它。
金寂寂瞧見這扇子好看,當時就稱贊道:“方姐姐,你這扇子倒是別致,我能看看么?”
方景頤也不扭捏,遞了過去,道:“我也是新得這扇子,扇墜什么的都沒往上掛呢!”
金寂寂看了一會兒,笑道:“姐姐若不嫌棄,阿寂幫你做個扇套如何,我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只是女紅這一方面自認為還有點建樹?!?p> “那倒是麻煩了,就這么個小物事,咱們不必為它操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本來就不怎么相信這金常在,而且她又是婉妃一黨的人,對自己這么熱情是想做什么。
金寂寂臉卻是紅了起來,誠懇道:“阿寂不材,不如做出來先給姐姐看看,若能入了姐姐的法眼,那就是阿寂的福氣了?!?p> 方景頤見她執(zhí)意于此,心中疑惑她怎么就吃定了自己,面上漸漸淡了下來,不動聲色道:“妹妹別累著自己,過幾日冰就下來了,這扇子也就沒了用武之地,更別說扇套了?!?p> 不知何人喊了一聲“太醫(yī)院張院判到”,沂芳臺內(nèi)還在談笑著的眾人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早年張院判是由安康大長公主舉薦才進入了太醫(yī)院,這些年間他與大長公主府來往密切,也曾多次見過姬繁艾,兩人早已熟悉,這次宮里派人一請他就放下手頭諸事,快速趕了過來。
姬繁艾見到他只是點了點頭,二人并無過多寒暄,張院判就開始把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