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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隱伴余生

七十六、風浪前夕(一)

星隱伴余生 莫凝若淚 5223 2020-06-17 19:39:07

  當陳宇回到墨瀾苑給蘇父講了發(fā)生的事情,蘇父沉默了很久,手在腿上有規(guī)律的敲著。

  “蘇叔叔,這…”

  蘇父嘆了口氣,看著陳宇說,“你覺得景亭怎么樣?以你的目光來看。他配小槿如何?”

  “這…”陳宇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蘇父的問題,“我沒法…”

  “說吧,你和小槿就差了幾歲,小的時候小槿一直把你當成哥哥看待,以你的目光來看,景亭如何?”

  陳宇又有些糾結,說,“景亭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當時在T國,他的身手、能力、見識絕非尋常人等。在外人面前,他總是脾氣暴躁且冰冷的,尤其是在他親手折斷王天柯的手的時候,那種兇狠我都會感到心驚,殺伐決斷,動作干脆利落。但是他看著小槿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溫柔無比的感覺,會有一種溫柔溺死人不償命的感覺。那幅神情,又讓我感到很疑惑,他明明才和小槿認識不到幾年,但是他卻了解小槿所有的脾氣,讓我覺得有些…”

  “覺得他們認識絕非這么幾年,是嗎?”蘇父笑了一下,看著陳宇點頭的動作嘆了口氣,“你當年是見過薛亭的吧?”

  陳宇皺了皺眉頭,回想著薛亭,“見得不多,但是也知道那人喜歡小槿?!?p>  “你不覺得,景亭和薛亭很像嗎?”蘇父微微挑了挑眉,“小槿做的很多出格的事都和薛亭有關,這么多年了,薛亭消失這么多年來,小槿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了,小槿不是不懂規(guī)矩,可是如今又做了出格的事情,你覺得呢,陳宇?”

  陳宇啊了一聲,皺了皺眉,反復回想著兩個人的相似之處,“可是叔叔,我覺得…他們不太像…”

  蘇父笑了,側(cè)過臉看著蘇傾槿的照片嘆了口氣,“不像就對了,要是像了,哪兒能瞞著這么長時間?我就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敢回來。小槿為了他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罪,悄咪咪的走,又悄悄的回來,他也真好意思!”

  說著摔了面前的杯子,碎片落在地上濺起了水花,陳宇心里一驚,覺得大事不妙。

  “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些什么!”說著就起身大步出了墨瀾苑。

  蘇母回來的時候看見蘇父開車準備出門,疑惑的敲了敲窗,問,“干什么去?”

  “揍人!”

  “不是,”蘇母聽見蘇父飽含怒氣的話有些心驚,打開車門先不讓他走,皺著眉頭不理解,“揍人?你都這么大了還跟人打架?”

  “我告訴你,景亭就是薛亭!你怎么看?!”蘇父很是煩躁,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我他媽居然到今天才想明白??!”

  蘇母愣住了,“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我說薛亭就是景亭,你怎么看?”蘇父又重說了一遍,煩躁的語氣更上一籌,“我他媽就是想去揍死他!”說著就要拉上車門,蘇母趕緊拉住他,搖了搖頭,“不行,你不能去?!?p>  “我為什么不能去?!”蘇父眼里帶著血絲,“任由他再傷害一遍小槿嗎?!你也是小槿的母親,當年小槿怎么過的你比我更清楚!你是醫(yī)生?。∧阒佬¢仁裁辞闆r的?。 ?p>  “那你也不能去??!”蘇母眼睛也紅了,“就是因為我是醫(yī)生…我知道小槿的身體狀況,才不能讓你去…你要是這么貿(mào)然的去,你讓小槿怎么辦??你是想讓小槿去死嗎!!”

  “我?guī)幜耍?!我?guī)闲¢鹊乃幜耍?!”蘇父吼出了聲,“我不會讓她出意外的??!”

  “你不能去!”蘇母緊緊地拉著蘇父的手,搖了搖頭,淚落了下來,“你別逼小槿…她會瘋的…她當年為了薛亭做了那么多,你現(xiàn)在去阻攔,無異于要她的命??!你都能認出來他是薛亭,難道小槿認不出來嗎?。∷巧鷼馑缍几[掰了會到今天這一步嗎??。∧阕屑毾胂胄胁恍??!!”

  “可是我怎么咽得下這口氣!“蘇父更加煩躁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么能讓他再傷害她一遍!她是我的女兒?。。 ?p>  “你真的不能去,你去了讓小槿怎么辦,你都能認出來他是薛亭,她會不知道嗎?”蘇母拉著他下了車,穩(wěn)了穩(wěn)神,繼續(xù)說,“你怎么能確定他是薛亭?”

  “小槿做的所有出格的事情,都和薛亭有關,陳宇回來說,小槿搬去景亭的房子了。這就是出格?!碧K父煩躁的坐在沙發(fā)上,嘆了口氣,拉著蘇母坐在自己身邊。

  “就憑這么一個,你就敢斷定他是薛亭?”

  蘇父搖了搖頭,摸了摸頭發(fā),緩緩說,“不僅僅是這個,我讓人查過薛亭,也查過景亭,兩個人的信息完全對不上號,可是小槿卻那么相信他。我派去T國保護小槿的人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具體的就不和你多說了,反正我現(xiàn)在很確定,他就是薛亭。”

  “那你不疑惑景亭的身份嗎?”蘇母看了一眼蘇父,問,“為什么姓薛又姓景?”

  “什么身份?”蘇父皺著眉頭看著蘇母,“他還有什么身份?”

  “今天周叔叔去醫(yī)院做體檢,”蘇母想了想,嘆了口氣,本來糾結要不要告訴他,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這樣了倒不如說出來,“醫(yī)院正放著景亭的廣告,周叔叔說了一句,‘景亭和老薛長得有些像?!?p>  蘇父皺起了眉頭,思考著,“薛老?”

  蘇母點了點頭,手無意識的相互搓著,“我當時又問了一遍周叔叔,周叔叔還是非??隙ǖ恼f,他和薛老年輕的時候,很像。我本來想著回來了跟你說說這個事兒,沒想到…”

  “那當年薛老為什么要瞞著…”蘇父說到一半又說不下去,緊緊皺著眉頭坐直了身,“薛老是景總的老丈人,但是當年不是和他們鬧掰了嗎?”

  蘇母搖了搖頭,站起身去了儲藏室,找了一個老相冊回來坐在蘇父身邊打開??v然照片已經(jīng)模糊了,可是依然能看出來,景亭和年輕時候的薛老有幾分相似。

  蘇父眼神慢慢變的復雜,盯著薛老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抽了一根煙,緩緩說,“當年薛叔叔和朝溶鬧掰,就是因為不想朝溶嫁給一個身份不清白的人,可是朝溶執(zhí)意要嫁。景征出生的時候,薛老都沒過去看一眼這個外孫子,又怎么會幫著養(yǎng)景亭呢?”

  “朝溶是薛老的女兒,薛老又怎么會不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兒呢?當年景征被綁架,你也是知道的,薛老氣的都進了醫(yī)院,”蘇母看了一眼蘇父,看著蘇父回過神掐了煙才繼續(xù)說,“景亭,應該是在景征出事以后才出生的,薛老大概也是心疼吧,能護一個是一個?!?p>  蘇父笑了一下,長長的嘆了口氣,“現(xiàn)在我算是理解當年薛叔叔的心情了,我真的好想拆散小槿和景亭,順帶著再狠狠揍一頓景亭?!?p>  “你敢嗎?”蘇母笑了,眼眶繼而就紅了,低下頭擦了擦淚,才繼續(xù)說,“小槿的身體你也清楚,你想讓她以死相逼嗎?朝溶當年僅僅是私奔,可是小槿都拿命…”

  蘇父也有些惆悵,煩躁的拍了幾下沙發(fā),“可是你讓我…我真…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蘇母下了決心,看著蘇父,堅定道,“小槿喜歡,就夠了,聽到?jīng)]有?!”

  蘇父皺著眉頭盯著蘇母看了好一會兒,然后低下了頭。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就是心里很不爽,不爽到半天都沒說話。

  “我頂多可以允許你,揍一頓景亭,但是你得收著勁兒,”蘇母看了暗自糾結的蘇父一眼,繼續(xù)說,“景亭在T國受的傷還沒好全,真受傷了,你就等著小槿和你算賬吧?!?p>  ……

  景亭輸完了液還是委委屈屈的跟著蘇傾槿回了津域,但是頭很疼,早早就被蘇傾槿哄睡了。真正清醒的時候都已經(jīng)第二天日出了。

  他搖了搖頭,頭還有點疼,嗓子也疼,長長的嘆了口氣,側(cè)過臉看見她還在睡著,小小的擠在他的床上躺在他的身邊,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往邊上挪了挪,把她抱在懷里,防止她掉下去了。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后睜開了眼睛,看見他醒了,迷糊的說,“醒了?”

  他嗯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哄著她又睡了。

  等到她再醒的時候,已經(jīng)快八點了,她在他懷里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平躺著,摸了摸他的額頭,聲音還帶著慵懶,“醒了?”

  景亭嗯了一聲,澀澀撒嬌,“嗓子疼?!?p>  蘇傾槿側(cè)過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瞇了一會兒,才下床找到自己的包從包里拿了一個含片,喂他吃了一個。

  含片到嘴里清清涼涼的,帶一股薄荷味,還有一些甘甜,景亭挺喜歡這個味道的,笑著拉住她的手,“躺下,讓我抱著你?!?p>  她笑著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說,“不要,你都發(fā)燒了,傳染給我怎么辦?”

  “好多了,”景亭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額頭上,“不燙了不燙了。”

  她拗不過景亭,只能又躺到他的懷里,拉著他的手玩著,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有的地方會帶著繭,摸起來很舒服。

  景亭也不阻止她,和她靠在一起,“暖暖,還睡嗎?”

  “不了,“蘇傾槿側(cè)著臉看了他一眼,“起來洗漱洗漱,我一會兒帶你再去輸液?!?p>  “不輸行不行?”景亭有些委屈的看著她,“疼…不喜歡輸液…我都好差不多了其實…”

  “瞎說什么?”蘇傾槿推開他坐起身,輕輕拍了拍他的頭,“起來洗漱?!?p>  景亭洗漱完換衣服的時候,蘇傾槿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網(wǎng)上的動態(tài)。果然,新聞熱搜就是跟她身份有關的。下面還有很多人評論,說什么的都有,有說她上進,也有人說她裝…

  說什么蘇傾槿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娛樂圈再也沒有任何人,敢動景亭了。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笑了,可是看到景亭她愣了一下,看著他手里的衣服皺起了眉頭,“干什么?想男扮女裝?”

  景亭嘖了一聲,搖了搖頭,指了指她穿的衣服,“太短了,換掉。”

  “那你自己睡,“蘇傾槿倒也無所謂,看著他說,“換可以,那你就自己睡?!?p>  景亭笑了,微微俯身看著她,把手里的衣服搭在沙發(fā)上,“暖暖,我如果不呢?”

  “不?”蘇傾槿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那我就搬出去?!?p>  景亭眼里笑意更甚,拉著她的手把她壓在沙發(fā)上,看著她微含怒氣的雙眸,說,“換一件衣服,今天外面天氣涼,穿這個容易感冒,你最近快生理期了,乖一點?!?p>  她微微挑了挑眉,看著他,“景少爺記這個倒還記得挺準?可是我今天就想穿這個…”

  “過兩天天氣熱了再穿,”景亭輕輕摸了摸她的臉,“不是不讓你穿,是讓你今天不要穿,嗯?乖一點,萬一受涼了,你又該疼了。”

  她笑了,上一次痛經(jīng)的時候把景亭嚇到了,也難怪他今天非要讓她換,她倒也不是特別堅持,點了點頭,“好,我去換。”

  果然,到了醫(yī)院沒多久就開始下起了小雨,蘇傾槿看著窗外的雨點發(fā)呆,還好今天景亭讓她換了衣服,不然的話,怕是真的會受涼??墒撬^有些憂愁,希望雨勢不要再大了,明天她還要去E國,希望航班不要延誤。

  景亭笑著把她抱在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她有些掙扎卻又害怕碰到他的針,趕緊安靜了下來,看著他,“抱我干什么?”

  “夸我,”景亭笑著看她,一只手給她理了理襯衫,說,“未卜先知,讓你換了一身衣服。”

  她笑了,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問,“什么時候買的情侶裝?”

  “就前幾天,”景亭身上穿的赫然和她身上的就是情侶裝,從上衣到鞋子都是一對,“看你購物車里有,我就給你買了,你穿上也很合身啊,我穿上也很好看?!?p>  “偷看我手機?”蘇傾槿笑著捏了捏他的臉,“看來我得改密碼了。”

  “改什么,我是你的寶貝兒,”景亭皺了皺眉頭看著她,“不能知道你的密碼嗎?”

  她切了一聲,靠在他懷里,“能,我所有的密碼你也都知道,改不改無所謂?!?p>  他笑了,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問,“網(wǎng)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吵成一片了,你怎么看?”

  “拿眼睛看,”蘇傾槿握著他的手捏了捏,“我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罵我怎么看我怎么說我,我只在乎從此以后沒有任何人敢動你。阿亭,這是我最想要的結果?!?p>  景亭抿了抿唇,眼里帶著心疼,“暖暖,你…真的…讓我…沒有辦法不去愛你…”

  她笑了,抬起頭看著他,說,“那就一直愛我,直至你的生命盡頭。我也會愛你,直到我失去生命?!?p>  景亭眼眶微微紅了,相親親她卻不想把發(fā)燒傳給她,只能忍下,“暖暖,我真的太愛你了?!?p>  “煽情話少給我說,“蘇傾槿輕輕拍了他一下,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明天飛機能不能起飛,害怕雨會下大?!?p>  “不知道,”景亭也跟著她的目光看了看窗外,“但愿吧?!?p>  可是愿望總是成不了真,航班延誤,蘇傾槿在機場等了近十個小時。

  景亭在醫(yī)院輸完了液就趕到機場陪著她,看著她焦躁的樣子伸手把她抱在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柔聲說,“別著急,暖暖,雨現(xiàn)在在變小?!?p>  “阿亭,”她并沒有掙扎,盡管外面有媒體在拍他們,伸手摟著他的脖子,“我很著急,為什么今天要下雨啊?!?p>  “別著急,“景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哄著她,柔聲說,“可能風雨之后才能見彩虹。好事多磨?!?p>  她嘆了口氣,靠在他的懷里看著他,“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輸液好好吃藥,我跟傅渝說了,你要是不去輸液,我回來會收拾你的?!?p>  他笑著點了點頭,把她耳邊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操心的,我會乖乖等你回來的?!?p>  她點了點頭,摸了摸他的臉,“你乖一點,古源已經(jīng)盡量給你少接通告了,他要是讓你去工作,你就去,嗯?”

  景亭又點了點頭同意了。

  晚上七點多,航班終于恢復。景亭護著蘇傾槿避過那些媒體的追問,送她進了安檢??粗x開,景亭笑了。

  媒體又追著他問問題,他都一概沒回答,只是大步走著出了機場。

  可是媒體越聚越多,他都沒法開車出去,他有些煩躁,下了車緊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媒體,冷聲說,“與你們何干?這是我們的私事。別再問這么沒含量的問題了,我愛的是她這個人,不是她的虛名與榮耀。”

  那些媒體還想再說什么,章鴻就帶著保鏢來出現(xiàn)了,很快景亭面前就被保鏢分開了一條路,他冷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準備上車。

  章鴻卡住了他,笑著說,“二少,記得好好吃藥,不然我可是要打小報告的?!?p>  景亭微微瞇了瞇眼,“威脅我?”

  “怎么敢?“章鴻笑的沒有一絲誠意,給景亭理了理衣服,“這是小夫人留給我的任務,看著你好好吃藥?!?p>  景亭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圍的媒體,“那你就好好看著?!?p>  說完就上了車,狠狠關上了車門,疾馳出了車庫。

  章鴻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跟身邊的人說,“你信嗎,二少絕對會好好吃藥。”

  “為什么?”

  “因為小夫人知道他不好好吃藥,”章鴻轉(zhuǎn)過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一字一句地說,“會生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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