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一片拔劍出鞘的聲音,冰冷的鐵器上面反射出所有人惶恐不安的臉色。
一個又一個黑衣人翻身下馬,他們齊齊走向抱成一團瑟瑟發(fā)抖的女孩們,越過她們,鋼劍對準了同樣緊張不安的男人們。
“骯臟的雜碎。”
他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隨后被蔓延過來的血液沖走,在他們說話的同時,四處都是鐵器刺透胸膛的聲音,朵朵血花炸裂。在踏進這塊營區(qū)的瞬間,他們都聞到了那股根本無法掩蓋的惡臭,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審判局精英本來早就對這種味道麻木,但此前做出此等惡行的皆是喪心病狂的邪教徒,他們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可如果一群普通人也做出了這等行徑?每個人的脊背上都冒出一陣惡寒。
黑衣人頭子厭惡地看著癱軟在地上已經(jīng)失禁的男人,他很清楚這群為了節(jié)省成本的奴隸主才是造成這一慘劇的罪魁禍首,但他無權(quán)對此人做出任何合規(guī)范圍內(nèi)的暴行。
他有教會本部開出來的特許令。
“來自宮廷與教會的聯(lián)合急令,因南境騷亂,即日起除開軍事調(diào)動外,各地區(qū)不允許有任何人口流動,違令者可視具體情況處以極刑?!?p> 他把一份拓印件丟到地上,不愿再多看男人一眼。
“帶著你的人,從哪來回哪去,既然你那么有善心,我想你也不介意多喂他們幾口飯。”黑衣人勒著韁繩準備離去,但忽而轉(zhuǎn)向的馬匹又停了下來,“我們之前剛勸返了一批運奴隊,他們說一路上有很多野獸在餓肚子,我想你們可能需要一點保護?”
“對,對!”首領(lǐng)呆滯地點著頭,“路上的確太危險了,感謝善良的大人施舍我們慈悲。”
馬隊重新開始動了起來,奴隸們被趕上牢籠之中,但這一次,有一群大爺在現(xiàn)場,看守可不敢用鞭子,他們只敢用武器對向更弱者,而在異端審判局面前炫耀武力?怕不是腦子被門給夾過。牢籠里又有了輕輕的哭泣聲,不過這一次是死里逃生后的喜悅,女孩們大多都是南境的名流貴族之后,因為騷亂,她們父母的財產(chǎn)被一擁而上的親戚們瓜分殆盡——她們自己也被視作了商品。
然而現(xiàn)在有了國王的緊急法令,她們能在異端審判局的保護下一路返回原地。只要能回到南境那一切都還有回轉(zhuǎn)的可能,以前她們身邊不乏環(huán)繞追求的浪蕩公子,往往不惜重金來尋求一次與她們獨處的機會,只要能夠被贖身,哪怕是充當(dāng)他們的情婦也心甘情愿。
她們太害怕北境了,自小的教育讓所有人都認為粗魯野蠻的北境人能用一根小拇指掐碎她們的腰肢,那苦寒的勁風(fēng)能把柔嫩的肌膚吹干成皺裂的樹皮。
只有索瑟姆嵬然不動,他獨自坐在原地,似乎因為太過寒冷,他把臟兮兮的灰布袍子往里裹了裹,捂得更加嚴實。女孩們開始刻意與這個怪異的臟老頭子保持距離,之前雖說在他的庇護下,那群發(fā)瘋的男人才沒敢把魔爪伸到她們之中,但贖身之后她們肯定也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縱然身為情婦不那么光彩,但絕對不會和那些下人一樣又臟又臭。
至少現(xiàn)在,就算身上依舊衣不蔽體,她們的心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成驕傲的女主人了。
“真是麻煩啊?!?p> 索瑟姆很是傷腦筋地擺擺頭。與這群歸心似箭的女主人們不同,索瑟姆壓根就不希望馬隊返回,他要去北境,他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去北境!即使委身成為奴隸也必須要去。
因為...那里是最后的希望之地。
年邁的老人忽然垂下了頭,脖子呈一個不自然地角度微微偏曲,嘴角的冰晶不再融化成水滴,因為再沒有熱氣從比鼻尖呼出,有力的脈搏和強勁的心跳在短時間內(nèi)偃旗息鼓,直至再無半分動靜。
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異常,女孩們放肆地尖叫聲讓看守們很是不滿,然而他們卻也不敢動彈,因為那些黑皮早就策馬前去。
“大人,人死了,就在剛剛,大概率是餓死的,要拖出去就近掩埋了嗎?”
“不用了,至少讓他死后能回到故鄉(xiāng),做一下防腐措施,埋進教會的公墓里?!?p> 簡單的對話,決定了這具尸體的命運,如若索瑟姆這時候尚且還有半分意識,一定會跳起來罵娘。
馬隊繼續(xù)有條不紊地前進著,他們很快就要回到王室直轄領(lǐng)的邊境哨卡上,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在今晚黑夜降臨前到達第一個城鎮(zhèn)。
當(dāng)然,是如果......
夜晚尚未來臨,風(fēng)霜陡然變大,讓馬隊前進變得舉步維艱,速度也因此降了下來,北國的天氣開始對這群外來者表示出了最惡劣的敵意。
販奴首領(lǐng)的馬車卡在了雪地里,動彈不得,他怒不可遏的嗓音在大雪之中變得微不可聞,然而看守們還是老練地開始給囚車鋪上厚厚的絨布,一陣大風(fēng)刮來,絨布尚未固定完成,便被吹到了地面上,下面壓著數(shù)個看守。
一切都開始變得亂糟糟起來,不絕于耳的叫罵聲讓所有人心緒不寧,黑衣人頭子的眼皮忽然跳了跳,他心底總覺得有些不安。
他突然叫了一聲,遠處有一群人在緩緩靠近。
......
“我真是服了!”
舒塔恨恨地吐出一口唾沫,心里早就把對面那幫黑皮同僚的女性親屬問候到了原始人的輩分。
他今天剛從馬文總司那里接下了任務(wù),久違地以小組為單位展開活動,要知道他堂堂一個執(zhí)刑者圣軼的人物,居然當(dāng)了那么多年低三下四的跟班,而且還不得不服氣,畢竟頂頭上司是名聲在外的審判長奧克蘭,有多少人想跟著他混還沒這機會。
可這久違的第一次當(dāng)老大出外勤,他差點就把任務(wù)給搞砸了。
十幾號人騎著馬在冰天雪地里干瞪眼等了快一整天,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舒塔都快數(shù)清楚自己旁邊那位的眼屎有多少顆了,愣是沒等到所謂的販奴車隊。
難不成這幫奴隸販子干活干得興頭上來了,順帶把自己也當(dāng)奴隸給賣了?
雖然心底里把這群言而無信的商人罵了一百遍,但他們還是不得不動身起來主動去尋找奴隊,畢竟是對馬文總司建設(shè)領(lǐng)地至關(guān)重要的第一批勞動力,他們不敢有半分閃失。
一路追蹤過去,才發(fā)現(xiàn)連人的半個影子都沒有,地面都是干干凈凈的,絲毫不見有馬隊行駛過的痕跡。直到追出了十幾里地,他們終于在一處荒廢的哨卡旁邊看到了馬隊折返的痕跡,同時也明了了到底是誰在壞他們的好事。
就那拉了一地的馬糞,想不認識都難,佩爾什馬這玩意兒什么都好,膽兒肥心寬路子野,體大力猛跑得快,唯一的缺點就是賊能吃,吃完過后對伙食滿不滿意直接寫在屁股上,馬主人經(jīng)常能看見胯下這廝邊跑便竄稀......如果不是真的很猛,這有辱王室尊嚴的貨估計能被當(dāng)場杖斃。
這再明顯不過的特征,舒塔當(dāng)場就明白他們被人截胡了。
黑手還是他們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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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錢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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