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秦釗感覺眉心那股涼意漸漸變得冰寒,寒意越重,腦袋便越發(fā)沉起來,不到一個呼吸,秦釗便腦袋一點(diǎn),整個人閉著眼睛趴在了桌子上,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曉麗....曉麗....你在哪兒???”
恍惚的夢境里,秦釗只感覺一陣陣的寒冷像是水一樣一層層向著自己包裹而來,水面上到處都有人在呼喊著宦曉麗的名字,但自己卻連動也動不了,整個身體沉重的好像鐵坨子一般徑自往下陷去。
“我這....是在...夢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秦釗在迷糊中突然感受到一絲清明,猛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當(dāng)前的處境,但此時他就好像是出于鬼壓床的狀態(tài)一般,動也動不了,只能拼命睜開眼睛去向四周看去。
“這是...宦曉麗...的卦!”
秦釗腦海中清明的意識漸漸多了起來,雖然身體依舊不能動,但意識上已經(jīng)開始對周圍環(huán)境有了觀測的能力,只是隨著意識的清明,那種冰水包裹的寒涼感越發(fā)濃重起來。
“咳咳....這是水里!”
秦釗透過迷蒙的情景看去,依稀可以看見水面上層層的波浪和岸邊上的小山,還有無數(shù)影影綽綽的人影正在岸邊徘徊并呼叫這宦曉麗的名字,只是卻沒有一個人向這里看上一眼!
腦海中清明感越發(fā)強(qiáng)烈起來。
“在這里...怎么....沒人看到!”
明明離岸邊那么近,水那么淺,怎么就沒人往這里多看一眼!隨著清明感的加強(qiáng),秦釗隱約得到了一些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他艱難的讓身體動了動,可是全身緊繃僵直的肌肉讓他動一下似乎都要付出千鈞的力氣。
忽然,秦釗身上毛孔一炸,他感覺到左腳腳踝處有著一股冰冷的拉扯感,就這一瞬間,他徹底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連忙扭頭向腳下看去,一張慘白浮腫的面孔騰的一下貼了上來。
肺里的空氣一下子耗盡,河水緊接著便灌了進(jìn)來...
“救命....呼!”
秦釗猛然從座位上彈坐起來,帶著教室味道的空氣霎時間充斥他的肺部,仿佛是被困了許久,驟然回到人世一般,秦釗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教室里的空氣,渾身上下都在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秦釗,你干嘛!”
秦釗的反應(yīng)嚇了旁邊的宦曉麗一跳,周圍其他的同學(xué)更是一副看瘋子一樣的表情看向秦釗,顯然剛那一下把其他人也給嚇了個夠嗆。
“你沒事兒吧,老鐵!”
前座的胖子楊洲也扭過頭來問道。
秦釗軟軟的坐了下來,忍不住伸手抹了把臉,這是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和背上起了一層厚厚的汗,連自個兒的頭發(fā)都是濕的,就好像是剛從水里被撈上來了一般,夢里就一會兒時間,沒想到一個早飯的時間都過了,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有人回到教室里來!
“我...”
秦釗眼神木然的看向身邊的宦曉麗,張了張嘴,只感覺喉嚨干的好像要裂開一樣,渾身上下更是透著一股難言的無力感和酸軟感!在宦曉麗和楊洲眼力,秦釗此時的臉色更是白的可怕。
如果換個懂行的在這里,便必然知道秦釗這是強(qiáng)行推算天機(jī),大大損耗了元?dú)猓舨皇亲蛲砬『弥瓿?,底子穩(wěn)固,只怕現(xiàn)在的秦釗直接就暈了過去。
這也是機(jī)緣巧合讓他摸到了點(diǎn)推算的味道,否則就以秦釗現(xiàn)在的道行,算破天也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
“宦...宦曉麗.....我夢見你掉水里了!”
秦釗瞪直著眼睛對宦曉麗說道。
聽到秦釗莫名其妙突然蹦這么一句,加上這種詭異的眼神,宦曉麗身上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夸張的打了個冷戰(zhàn)說道:
“咦兒....你才掉水里了呢,天天神神叨叨的,你這是不是在教室里睡覺給凍著了啊!”
說罷,看秦釗一臉煞白的樣子,宦曉麗又忍不住說道。
秦釗靠在后座的桌子上深深的喘著氣,剛那股溺水感實(shí)在太過真實(shí),他幾乎感覺自己就要被淹死了,但醒來后,這種感覺又很快開始消退,就好像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一樣,現(xiàn)在連他自己也說不上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自己真的算到了什么。
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頭發(fā),秦釗一臉煩躁的說道:
“反正今年明年你別去河邊,尤其是旁邊有山的河邊!”
宦曉麗不由呆了呆,和胖子交換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見秦釗一副煩躁不耐的樣子,倆人都沒敢多說什么,各自聳了聳肩,然后示意胖子把秦釗旁邊的窗戶關(guān)上,看秦釗現(xiàn)在這樣子,怕是再吹點(diǎn)兒風(fēng)真得進(jìn)醫(yī)院掛水去!
不過這種煩躁的情緒也沒持續(xù)多久,畢竟誰都不愿相信一個夢境里的東西會成為現(xiàn)實(shí),就連秦釗緩一陣之后也有些不太愿意相信,經(jīng)常打坐冥想什么的,確實(shí)會產(chǎn)生個把幻覺,秦釗也不是沒遇到過,何況對他來說這般玄奇的事更像是自己的臆想,雖然一心想要修仙問道,但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屁民,疑道之心也是不缺的,有時候多少有那么些葉公好龍的意思。
不敢相信索性不多想,大不了自己多注意宦曉麗的行蹤,只要不靠近有山有水的地方向來也沒什么事。
把紛亂的念頭放下,強(qiáng)烈的饑餓感卻好像潮水一般涌上秦釗的腦子,原本他就容易餓,方才那個夢似乎格外消耗他的體力,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餓的就好像三天三夜沒吃飯一樣,連肚皮都開始餓的發(fā)顫,胳膊和小腿兒更是一陣一陣無力!
“誒喲,胖砸,還有吃的沒!”
秦釗有氣無力的問道。
楊洲扭過來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昨天剛整完,我還打算今天中午偷偷去補(bǔ)點(diǎn)貨來著!”
私立學(xué)校就是這點(diǎn)管得嚴(yán),學(xué)校不讓帶手機(jī)更不讓帶零食,平時學(xué)校連個小賣部都沒有。不過上有政策下面從來缺不了對策,而且更是滋生了一些學(xué)生中特殊的一種群體,比如胖子這號的!
“快,發(fā)短信,幫我給老板說給我整幾桶面,我現(xiàn)在就去拿....”
秦釗感覺自己快要趴下了。
“我靠,再有兩分鐘就要上課了??!”胖子忍不住向教室門口瞄去,似乎老班下一秒就會出現(xiàn)在門口一般。
“快....叫?。?!”
秦釗抓住胖子的肩膀,惡狠狠的叫道,說罷從座位間跳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等秦釗摸著肚子一搖三晃的回到教室時差不多已經(jīng)上課十多分鐘了,他幾乎用一分鐘一桶的速度干完了三桶桶面,原本想著遲到這么久怎么著也得被罰站一個上午來著,沒想到自己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里面比下課還熱鬧,悄悄從后面鉆桌子底下蒙混了過去之后秦釗用腳戳戳胖子的屁股問道:
“咋回事兒啊這是!”
只見胖子一臉興奮的說道:
“兩件喜事兒,兩件喜事兒!
“別買管子了,趕緊放屁!”
秦釗一臉不耐的蹬了胖子屁股一腳。
胖子也沒見生氣,不在意的拍了拍屁股說道:
“學(xué)校要連續(xù)停三天水,今天下午提前放假回家,這下周的假挪到這周!”
秦釗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兒,這種朝三換暮四的計量怕也就對胖子這種不長心的原始人選手才有用。
“第二條呢?”
“下周放假時間繼續(xù)留校,但是周六那天學(xué)校組織秋游,到青沙灘野炊,高三也可以參加!”
撓了撓鼻子,對這種團(tuán)體活動秦釗向來興趣缺缺,相比來說他更巴不得窩在教室看亂七八糟的書,青沙灘他也去過,其實(shí)就是郊區(qū)的一塊荒地,基本沒啥玩的,夏天還可以游個泳,大冬天過去,簡直是秀智商下限。
毫無興致的打了個泡面味兒的嗝,秦釗瞥向身邊毫無情緒波動的宦曉麗,居委會大媽連一絲批判胖子的意愿都欠豐。
“等等....胖子你說哪兒?”
看著宦曉麗,秦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