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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告退

第五十六章:異變

在下告退 川西人士 3670 2020-04-25 20:53:02

  八月十一,鄴城人士四下紛紛議論,他們說秦箏死了。

  死在了回鄴城的路上。

  彼時宴春還不知道秦鹿鳴已經(jīng)回了鄴城,此刻正窩在林家,沒有回去。

  聽聞這消息以后,宴春手上的茶壺落地,摔了個粉碎。就連宋碧華也直呼不可能,眼中含著淚水。

  喬荷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便到了秦家,她只知道秦鹿鳴去了桐邱,但不知道秦箏也去了桐邱,因而火速趕來求證,但最后卻被攔在了秦家的門口。

  喬荷心中一沉,猜想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秦家一片沉郁,但沒有得到消息還不敢妄動。

  后來又有人傳言說隨秦箏一起回來的還有林家大公子林亭壁,聽說林亭壁也中了劍此刻昏迷不醒,只怕也是兇多吉少。

  得知這件事后宴春第一時間拉著宋碧華趕來了林家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她家姑娘不是一個人走的嗎?怎么會跟林亭壁一起回來,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宴春滿腦子的疑惑,但終究比不過心中的哀慟。

  本來林家開了門請她進(jìn)去時她已經(jīng)做好了質(zhì)問的準(zhǔn)備,進(jìn)了林亭壁的院子才發(fā)現(xiàn)自家姑娘居然一臉悠閑地坐在一堆飯菜前吃得正香。

  “???”

  秦鹿鳴已經(jīng)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不……不對,此刻已經(jīng)是快至晌午了,應(yīng)該是一天半了。

  眼下哪里還顧得著什么形象,更何況她一向吃得比較多,雖然沒有被宴春養(yǎng)的珠圓玉潤,但比起瘦骨如柴還是好得多。

  “宴春,衣服幫我?guī)Я藛??”秦鹿鳴擦了擦嘴,放下碗筷,很是自然地從林亭壁手中接過了手絹。

  宴春:“……”

  “衣服?什么衣服?”宴春疑惑,不管怎樣秦鹿鳴還活著便是好的,她偷偷轉(zhuǎn)了個身抹了抹眼淚,又看見身后的宋碧華劫后余生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到底是個少年,心性還未完全成熟。

  “你們沒遇上景明?我讓景明去了秦家送信,你們沒遇上?”

  宴春:“……”

  好像還真沒有。

  “不過,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何今日城中謠言漫天?你不知道秦家上上下下此刻都十分低迷。大家都在準(zhǔn)備喪禮要用的東西了,還是我攔了下來,不見尸體我絕不會相信姑娘你……不,公子……”

  “宴春,不必遮掩了,林公子已經(jīng)知道了?!鼻芈锅Q瞇了瞇眼,叫了一聲碧華暫時回避一下,“此事說來話長,你回去以后我再詳細(xì)與你說說。不過,他們說的沒錯,秦箏死了,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該準(zhǔn)備的喪葬用品都備著,既然是說秦箏死了,自然得做做樣子,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p>  這日夜間秦箏死了,林亭壁重傷,生死未卜的消息如同一陣疾風(fēng)一般傳到了澹臺義的耳朵里。

  彼時,澹臺黎還沒有回去復(fù)命。

  不過得知此事以后澹臺義總算松了一口氣。他此前只接到了澹臺黎的傳信,說是派出去的人手幾乎都命喪黃泉,但關(guān)于秦箏的事情卻一個字也沒提,只說了他中了毒,等他回來再說。

  那時澹臺義還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黃了,不僅賠了夫人還折了兵。

  不過眼下看來好像情況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入夜,澹臺黎還不知道鄴城的消息,正思索著要怎么回復(fù)澹臺義時剛一進(jìn)家門便被澹臺義拉去問話了。

  “父親,我……”

  “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卞E_義擺了擺手,見他精神不濟(jì),方知此事定然是一波三折,受盡了磨難,看來這個秦箏比他想的還要難對付。不過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

  澹臺黎心中一緊,緊接著便又聽到澹臺義說道:“鄴城那邊已經(jīng)傳來消息,秦箏已經(jīng)死了,亭壁重傷,生死未卜。”

  這話一出,澹臺黎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秦箏死了?這不可能。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昨日的惡斗,但早就囑咐了那些人不要輕舉妄動,必須留活口。

  更何況昨日那具已經(jīng)被腐蝕得只剩下骨頭的尸體如果是秦箏的話,那他手下另一個人去了哪里?

  腐蝕?澹臺黎心中閃過一絲想法,隨后便明白了,秦箏極有可能是詐死。

  澹臺義見他不說話,看了他一眼,隨后佇立在原地,他的背已經(jīng)挺不直了,但還是能夠看出年輕時候也是武功了得之人。

  “只是,亭壁受了重傷,這一點(diǎn)多少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但幸好秦箏已經(jīng)死了。中秋以后便是亭壁的生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過來,到時候你帶著禮品去看看他吧,順便再會會那個秦鹿鳴?!?p>  澹臺黎點(diǎn)頭,從地上爬了起來,道了一聲是,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府中之人并不知道秦鹿鳴就是秦箏,也不知道秦鹿鳴其實(shí)這大半月都在桐邱,他們一直以為秦鹿鳴染了風(fēng)寒,在臥房中養(yǎng)病,由宴春伺候著。

  畢竟,秦鹿鳴向來神秘,在這個家中很多人都害怕她。

  因而秦鹿鳴下午從林家回到秦家后,那幾個仆人并未覺得有什么奇怪,只是上前扶著她,還安慰道:“姑娘當(dāng)心身子,可別哀思過度,身子要緊?!?p>  他們見秦鹿鳴一臉悲慟的神情,便知道她此刻定然是在為秦箏一事難過。

  秦鹿鳴沒有說話,還沒進(jìn)入到屋中隨她一同前往桐邱的兩個仆人便哭喪著臉來到秦鹿鳴面前跪著。

  “姑娘,是我們沒有照顧好秦箏公子,公子此次在桐邱三番五次遇刺,我們還以為回了鄴城便相安無事了,誰知道昨夜竟有人偷襲,今晨起來我們未在公子的屋中發(fā)現(xiàn)公子的蹤跡,還以為公子提前回來了。誰知道……”

  秦鹿鳴當(dāng)然對昨晚的事情一清二楚,但這些人不知道她是秦箏啊,自家哥哥沒了,理應(yīng)難過些,她輕嘆一口氣,隨后閉了閉眼,顫抖著手指說道:“起來吧,林家公子的下屬已經(jīng)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你們辛苦了,先去歇著吧?!?p>  “姑娘,我……”那仆人似乎還想說些什么,秦鹿鳴停了停腳步,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問道:“還有什么事?”

  “姑娘,別怪我多嘴,此前在桐邱,那林家公子還幾次出手幫助了公子,公子遇難還請姑娘不要……”

  秦鹿鳴知道,這人是擔(dān)心自己看不順眼林亭壁,要遷怒于他,或者是直接認(rèn)為殺害秦箏的人就是林亭壁。

  她……有這么無理取鬧嗎?

  秦鹿鳴頓了頓,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明白。下去休息吧。”

  “姑娘,剛才我便想問您了,這次去桐邱您怎么會和林公子在一起?”宴春對秦鹿鳴一向秉持著關(guān)愛女兒的這種心態(tài),除了幫助秦鹿鳴處理了很多生意上的活以外,自然對于秦鹿鳴的感情生活也無可厚非的操心起來。

  畢竟,她家姑娘已經(jīng)二十好幾了了。

  “此事說來話長,宴春,日后咱們和林家可能會有很多私下往來。”秦鹿鳴低頭冥想片刻,又揉了揉腦袋,這幾日她休息得并不好,一直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今日總算回了秦家,可以安安心心地睡個覺了。

  “姑娘,你與林公子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你可是歡喜他?”宴春不想再這般猜測下去,直直地問出了口。

  秦鹿鳴身子一震,面容有幾分僵硬,聲音不咸不淡:“宴春你想多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歡喜誰。我還活著,只有一個目的,為了知意?!?p>  “可我看姑娘也不似往常……”

  “宴春!”秦鹿鳴有些頭疼,神色有幾分慍怒,“別說了,你只需要知道這次桐邱之行,林亭壁幫助了我不少,他救了我的命,幫我請出了長河山君,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欠誰,即便他不需要我還他什么人情,但有的東西我也是非還不可的。還有……”

  秦鹿鳴抿了抿唇,左右環(huán)顧一圈,見四周無人這才附在宴春耳邊:“林亭壁的殺父仇敵極有可能與我秦家的滅族仇人是同一撥人,若是這波人馬被揪了出來我還要依靠林亭壁的手報(bào)仇,所以日后咱們家和林家還是友好相處吧?!?p>  宴春一怔,后背早已經(jīng)在秦鹿鳴風(fēng)輕云淡說出那幾句話時冒出了一陣?yán)浜?。好險(xiǎn)好險(xiǎn),原來這幾日自家姑娘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

  宴春抿了抿櫻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此刻還覺得有幾分戰(zhàn)戰(zhàn)兢兢,好像稍不注意哪里又會冒出幾個賊子來。

  “對了姑娘,白日里南靖王妃來過。我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極擔(dān)心你的安慰,是否要現(xiàn)在過去傳話報(bào)個平安?”宴春扶著秦鹿鳴進(jìn)了屋中,又吩咐了下人少了熱水供秦鹿鳴湯浴。

  秦鹿鳴揉了揉疲憊的眼睛,看了眼院中已經(jīng)逐漸亮起來的燈火:“明日再去吧,此刻天色已晚,今夜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p>  宴春點(diǎn)了點(diǎn)頭,幫著秦鹿鳴捏了捏肩。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碧華將事務(wù)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尋思著快一年沒回去了,今年年關(guān)不如讓碧華回廣陵去?”

  秦鹿鳴微微一愣。是啊,轉(zhuǎn)眼間宋碧華已經(jīng)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如今離開廣陵已經(jīng)快整整一年了,是時候該讓宋碧華回去了。

  “嗯,等秋天過了,再給宋家那邊寫信吧?!?p>  第二日,素來安靜的秦家,變得更加沉郁。

  屋外早早地支起了白布,府中裝飾也一應(yīng)換成了白色。秦家雖然家大業(yè)大,在鄴城也算是門楣大戶,但畢竟起步較早,沒什么親友,尤其是秦箏,因而這日來吊唁的人并不多。

  除了林家來了一個林別來陸家夫人帶著陸知意前來慰問就只剩下喬荷一人了。

  “你也別太難過,咱們得往前看,這人世本就苦痛艱難,你兄長此遭也算是早些結(jié)束了痛苦罷了?!?p>  秦鹿鳴跪在大廳前,鬢邊戴著白色的絹花,眼前放著一副空棺,里面只靜靜躺著秦箏的一套衣服罷了。

  她伸手在宴春的攙扶下起了身,看了一眼喬荷,說道:“你倒是想得開,這才過了多少日子也是難為你了。”

  喬荷淡笑,沒有回答,不過隨后又想起了什么,看了眼周圍才說道:“不過你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秦箏也去了桐邱,這背后下黑手的人可有查出來?是否需要我?guī)兔Γ俊?p>  秦鹿鳴看了眼喬荷,沉了沉眸子,突然眼神一冷:“發(fā)生了什么?自然被人威脅追殺,此去桐邱我算是大開眼界了。只是暫時還不需要你的幫忙,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的,不用你說我也會來找你?!?p>  說著秦鹿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隨后從袖中取出一盒胭脂,交到喬荷的手中:“這是在桐邱買的,聽說是那邊的特產(chǎn),很是搶手,我?guī)Я藘珊谢貋?,一盒是知意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這胭脂什么,女兒家總歸是用得到的?!?p>  喬荷看了眼手中的胭脂,目光又看回秦鹿鳴,隨后打趣說道:“行吧,禮都收了,日后有什么幫忙的,不出面實(shí)在有些說不過去?!?

川西人士

還有一更,不過可能要晚一點(diǎn),小可愛們早些休息,預(yù)計(jì)下一更在十點(diǎn)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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