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兔子是一個月前來王茍所在的村子的,來了之后基本上將每一家的莊稼禍害了個遍,雖然沒造成大的損失就是了。
村里的男人各種安裝陷阱,放冷箭,堵住洞口再灌水,用煙熏,用火烤,甚至還給丫放藥......反正辦法想盡了,就是拿它沒辦法。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這死兔子會挑釁人:
看到人先不跑,就那么瞪大眼睛吃著東西等人摸過去,等到人走近了,再一個跳躍近五六米,兩三個跳躍跑遠,然后再等人靠近,再跑,就這么反反復復。
王茍此前抓到過這兔子一回,只不過關在普通的木制籠子里,第二天就給跑了。
隨后在洞里躲了好幾天,一直到今天才出來覓食再此被王茍蹲點抓住。
“說說吧,你是從哪里來的?居然開了靈智”松了松右手,王茍問道。
兔子好似聽不懂似的,一個勁兒掙扎,只不過左手感覺到的突然加快的心跳告訴王茍它在裝不懂。
“不說是吧,行,正好有點餓了。把你提回家做幾個菜,紅燒兔腿,清蒸兔腦,油炸心臟,爆炒肝臟。
聽說現(xiàn)取現(xiàn)做的新鮮,就把你綁在廚房的柱子上,讓你看著自己被做成菜。
放心,兔腦我會最后做的,怎么樣,我對你好吧?!蓖跗堃荒槈男Φ耐{道。
王茍每說一句,兔子就顫抖一下,到最后已經瑟瑟發(fā)抖了。
雖說它開了靈智,但生活在山里,心智復雜程度怎么能和王茍這種悶騷宅男比。
“咕咕......咕咕...”兔子的嘴里叫著。
王茍照著背上一巴掌,打的兔子一顫,道:“說人話?!?p> 兔子碩大的眼睛里硬生生擠出來幾滴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不敢吱聲了。
“呦呵,還裝上了?!蓖跗埿Φ?,并不為之所動,這兔子可精明著呢。
“小壞,能翻譯嗎?”王茍心理默問道。
“抱歉主人,這部分資料缺失,不能翻譯?!焙芸煨拇鸬?。
小壞為了多保存幾部功法,將無關緊要的資料刪除了一部分。
“沒事,那有其他辦法嗎?”王茍繼續(xù)問道。
“有,簽訂契約和直接搜魂。
小壞這里還有三張主仆靈魂契約卷軸,可以用來和他簽訂契約。
也有搜魂的方法,用來搜魂。不過小壞建議主人簽訂卷軸,在如今的世界能開啟靈智的,血脈應該不簡單?!毙慕o出了建議。
對了,小壞還有一立方米大小的空間,而且可以增長。
“能察覺到什么血脈嗎?”王茍問道。
其實他更傾向于搜魂,以后的日子肯定免不了打打殺殺,殺人暫時是辦不到,先拿兔子練練手其實也不錯。
想到這里他不懷好意的看了兔子一眼,嚇得兔子一激靈,嘴里叫得更兇了。
“不能,小壞沒有修為?!毙拇鸬?。
猶豫了一下,小壞又開口道:“主人,小壞感覺主人到了筑基期,小壞也會能修煉了一樣,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就是有。”
“你不是人工智能嗎?怎么也能修煉了?”王茍驚奇道。
“小壞可不是人工智能,小壞有自主意識的,好像是小壞在把核心數(shù)據(jù)傳輸?shù)叫窃凭鸷螽a生的。
小壞現(xiàn)在的行為方式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能完全擺脫原來的數(shù)據(jù)設定。
小壞感覺主人到了筑基期小壞就可以完全擁有自主意識,也就可以修煉了。”小壞急忙解釋道,生怕王茍誤會什么似的。。
“你怎么以前沒和我說過?你是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王茍皺了皺眉頭,他沒察覺到眼里一絲絲濃郁的黑色在蔓延,臉色也變得有些猙獰。
語氣之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到的責怪和赤裸裸的懷疑。
雙手是下意識的用力,手下的兔子將身子一縮,眼底閃過一絲恐懼之色,叫聲也止住了,動物的本能告訴他王茍此時很危險。
王茍的意識陷入了魔障般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開始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
“擁有自主意識,這可不是一件可控的事情,像電影《機械公敵》里演的一樣。這是不是意味著小壞不將在依靠自己而存在?
那么自己的力量會不會被奪回?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不行,誰也不能奪走我的力量,誰要奪走我就殺誰,小壞也不行。
......”
是人都有野心,哪怕只是小小的野心,在外界因素的催化下也有膨脹的可能,膨脹到連自己都無法想象。
當野心被某種力量引爆,要么化繭成蝶,要么跌落深淵。
小壞察覺到王茍語氣的異樣,有些著急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壞沒有,小壞一切都是聽主人的。
對不起,主人。主人最近一直努力修煉,小壞沒機會說,而且這只是小壞的推測,不一定正確。
就算是正確的,主人不允許小壞做的事情小壞絕對不會做。”
王茍沒有答言,眼中開始出現(xiàn)血絲,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
兔子更是瑟瑟發(fā)抖,他感覺王茍此時的氣息太可怕了,就算當時揚言要殺它,也沒有這么可怕。
“對不起,主人。小壞錯了,主人不要趕小壞走好不好?主人趕小壞走的話,小壞就沒有家了?!?p> 小壞可憐兮兮的聲音蕩漾在王茍心底,聽的讓人心碎。
聽著有些矛盾的話,卻蘊含著紛雜的感情。
誕生意識到現(xiàn)在,小壞一直在“流浪”,而且是在毀滅自己文明的地方“流浪”,此時感覺到王茍的責怪,自然就將自己最怕的事情當做假想的懲罰。
小壞怕什么?小壞剛有機會擁有完全自主的意識,就像一個剛剛懂事的孩子一樣,一個依賴父母的孩子怕什么,小壞就怕什么。
聽到小壞說“家”,王茍渾身一顫,像是抓到什么似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雙模糊的身影,身影漸漸清晰——是日夜操勞的父母。
隨著身影的清晰,王茍粗重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雙眼中黑色也開始褪去,血絲淡化,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打破了什么似的,自己剛才在干什么?。?p> 不對,王茍終于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知道這是自己陷入心魔了,但是不是說只有到了凝結金丹才開始出現(xiàn)心魔嗎?
自己這是怎么回事?閃過一絲疑惑,王茍開始仔細回想起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