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幸好有你
我和顧毅牽著手從電影院走出來，然后在電影院門口輕聲道別。心里也覺得有點納悶，怎么這一周過得如此之快，感覺剛見過顧毅，這么快就又到周末了。
一轉(zhuǎn)身，看到我媽一臉嚴(yán)肅的站在我的身后。她兩個眼睛瞪著我，仿佛要吃了我。
“媽……我……”我拼命想要解釋，腦子卻一片空白，我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媽她也不想聽我的解釋，她陰沉著臉走到我跟前，伸手朝我臉上打了過來……
“媽！我錯了！”我猛然驚醒。環(huán)顧四周，竟然是漆黑一片。我摸著胸口長吁一口氣，在我房間，原來是夢而已。
開機看時間，居然是凌晨四點半。我捧著手機一陣哀嚎，心想：不行，這樣下去不行啊，我還靜什么觀什么其變，一個個出的這都是什么餿主意！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天亮后我就去找古明宇攤牌。
雖然晚上沒睡好，但是為了照顧油麥菜，早晨我依舊早起。我下樓給油麥菜拿狗糧，路過飯廳，看到古明宇如往常坐在飯廳，邊吃早飯邊看報紙。我正在醞釀開場白，他忽然合起了手中的報紙。
“早！”這次是我先問候的他。
“嗯？起來了？”眉開眼笑的看著我說道。
怎么他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我正納悶?zāi)?，他卻起身進(jìn)了廚房。我好奇的跟了過去，只見他從廚房端出幾片面包和一杯牛奶。
“你……你這是……”
“給你準(zhǔn)備的早點啊?！?p> “給我準(zhǔn)備？是不是我媽給你說讓你給我準(zhǔn)備早飯的？”
“你為什么老是把我和你媽扯在一起？上周看到你的早飯那么簡易，所以今天吃早飯的時候想著給你也準(zhǔn)備一份。我新買了面包機，我也只會做面包，我害怕你不愛吃西點，還特意打電話給我姑媽，讓我姑媽問了你媽，你媽說你不愛吃肉，其他的你不太挑?！?p> “哦，我……是不太吃肉，我……”我自己小聲嘀咕著，嘀咕了兩句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都是些無意義的話。
我坐在古明宇對面，一邊啃著面包片，一邊想著我該怎么跟他說。古明宇則是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喝著牛奶。忽然，他端起杯子，仰頭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昨天在樓下，你都看見了？”在他合上報紙的瞬間，我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古明宇楞了一下，然后點頭道：“看見了，我看見那個男生拉著你的手，你們兩個依依不舍的。”
“居然真的看見了！”我小聲說道。他說的句句屬實，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就是這么的衰。
“干嘛？想讓我給你參謀一下你男朋友怎么樣？”我低頭不語，像嚼蠟般咬著嘴里的面包。他繼續(xù)說道：“我覺得還不錯，你們兩個的個頭啊，氣質(zhì)啊，看著都挺搭的?！?p> “不……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見他越說越離譜，我趕忙解釋。
“不是男朋友就那么親密？那你挺隨便啊?！?p> 他都看見了，也認(rèn)定了，我還狡辯什么，豁出去了！“是是是，他是我男朋友，我不敢承認(rèn)，是因為我懷疑你是我媽的探子，我害怕你會給我媽告狀。那你說你不是，我暫且信你一次。顧毅，也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個男生，他很少送我回家，只有昨天被你看到了，所以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如果我媽知道那一定是你告訴她的。”
古明宇低頭看了看手表，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說道：“不跟你說了，我趕時間。”然后收拾碟碗，進(jìn)了廚房。
我跟他進(jìn)了廚房，貼在他旁邊說道：“你說啊，你向我保證啊，保證你不會告訴我媽，也不許跟你姑媽說?！?p> 他一邊匆忙的洗著餐具，一邊很敷衍的對我說道：“我今天加班，快遲到了！”放好餐具，他沖出廚房，非常速度的背包、換鞋，然后出了門。
“垃圾！”我對著大門口，咬牙切齒的說道。
平時裝的一本正經(jīng)的，可是再看他剛才在飯桌上調(diào)侃我的那副德行，根本就是憋了一肚子的壞水等著整我。原以為他是個好人，其實他就是個小人。我是不是也要像港劇里的那些少奶奶們一樣，找一處陰暗的地方去打小人呢。我打你個小人眼，讓你偷看我約會；打你個小人嘴，看你怎么告訴我老媽。
看了看客廳的鐘表，小超人的街舞課時間快到了！“歐陽夏超！”我模仿著麗麗的分貝和腔調(diào)，一邊上樓，一邊叫小超人起床。
小超人跳街舞的地方就在我家附近，送完她我便回家休息。他下課的時間，也就是午飯的時間，我接他去湘滿樓吃午飯。
小超人午飯吃的很少，回家后，一向不睡午覺他居然告訴我說他要睡覺，什么情況這是。下午三點他學(xué)英語，我又練了一回女高音，起床難度之大，比早上，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家的“起床困難戶”，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小超人學(xué)完英語，我接他一起去小吃街吃晚飯。他整個人蔫兒啦吧唧的，晚飯又一口不吃，只說他不舒服他瞌睡，沒辦法我只好將晚飯打包，趕快回家。
一回家，小超人就朝他房間走，那萎靡不振的樣子，感覺樓梯再長點，他都能倒在樓梯上。早上睡，中午睡，能有多累啊，我猜他是跟他那個小女朋友吵架了才對。
我一個人在飯廳吃完了打包的晚飯，摸了摸小超人的飯菜，已經(jīng)涼透?？纯磿r間，小超人已經(jīng)睡了一個小時了，照這樣睡下去他今天晚上怕是要失眠了，他一失眠就會過來騷擾我。算了，做一次惡人，叫醒他吧。
我輕輕的推開了小超人的房門，小超人熟睡的鼾聲響徹整個屋子。
“哎，起床了！”我輕輕搖了搖他。
小超人無動于衷。想想平時叫他的陣勢，也是，這點動靜怎么可能叫醒他。
“小超人，起床了！起床了！”我加大了分貝。
小超人輕微的抖了一下，但是依舊沒有醒。
動嘴不行我只好動手，掀開他的被子，拉著他的兩條胳膊使勁一拽，將他拉了起來。我一邊拉，一邊說道：“快起來快起來，晚上再睡嘛！”
小超人哼唧了幾聲又睡下了。
摸著他的胳膊，怎么感覺他的身體比我的手熱多了，想必是被子里捂得吧。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我還是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小超人的額頭，好像有點熱啊，他這是不是發(fā)燒了。
“小超人小超人，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有些著急了。
小超人迷迷糊糊的哼哼唧唧卻什么也不說。
“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你快起來快起來，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吧。”我在一旁手足無措，只想趕快叫醒他。
這時，我聽見樓下的大門響了，肯定是古明宇回來了。古明宇他在醫(yī)院實習(xí)，對啊，他就是醫(yī)生啊。我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下了樓，看見古明宇，便上前一把抓住他，把他往樓上拉。
“怎……怎么了？”古明宇一臉懵。
“趕快跟我上樓看看吧，我們家小超人好像不太對勁啊?！?p> 古明宇跟我到小超人的房間，他看了看熟睡中的小超人，摸了摸他的額頭。
“怎么樣怎么樣？他到底怎么樣了？”我心急如焚的問古明宇。
古明宇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后轉(zhuǎn)過來對我說道：“走吧?！?p> “走？去哪兒？”
“醫(yī)院??！你快點給他穿衣服，我叫我朋友開車來樓下接我們?！?p> 我給小超人穿好了衣服，古明宇抱著小超人下了樓。古明宇坐在副駕駛，小超人平躺在后排座椅上，頭枕在我的腿上。從我家到醫(yī)院路并不長，目的地雖然就在眼前，但是我的心卻是沒底的。媽媽不在，麗麗姐不在，干媽不在，為什么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在我們身邊。我越想越傷心，不禁的掉下了眼淚。
小超人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已經(jīng)醒來，只是他身體不舒服，整個人沒精打采的。他看我哭了，有氣無力的問我：“姐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本來就有些著急，聽他這么一問，我承受不住了，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泛濫不止。
古明宇遞了張面紙給我，說道：“馬上到了，別哭了，沒事的?！?p> 到了醫(yī)院，古明宇輕車熟路的叫護(hù)士、找醫(yī)生，我則跟在他身旁不知該干什么。大夫來了，他不慌不忙的給小超人看病，我則在一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古明宇將我拉出房間，按我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對我說道：“吳大夫是兒科主任，他肯定會給小超人看好的，你這樣，會影響大夫看病的。”
“我……”我無能為力，也不知該說什么，只有繼續(xù)哭！
古明宇倒了杯熱水給我。這么熱的天，我手居然是冰涼的，雙手握著紙杯，覺得好暖。
“小孩子有個頭疼腦熱的這很正常，你不要緊張了。”
“我們家小超人平時很少生病，即使生病平時也有麗麗姐，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就我一個人。而且我之前看新聞，有個有小男孩因為發(fā)燒失聰了，發(fā)燒可大可小，我真的有點害怕?！?p> “你媽心真大，就這點膽還敢把你一個人扔在家里?！?p> “麗麗姐家里有事請假了，我媽她也沒辦法?！?p> “應(yīng)該要輸液，時間可能會很久，你要不要先回去，這兒有我呢。”
“不，我不回去，我要待在這兒?！?p> “快九點了，如果要輸液會更晚，再讓留院觀察就是整晚，你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作業(yè)都寫完了嗎？”
“作業(yè)？壞了，我數(shù)學(xué)作業(yè)還沒寫完呢！”
“你回去寫作業(yè)，寫完作業(yè)就睡覺，等小超人看完病了，我送他回家。”
“不，我回去取了作業(yè)就來，如果他輸液，我就等到十一二點，如果他留院觀察，我就整晚陪床。你先幫我照看一下，我馬上回來。”起身就往家跑。
“哎……”古明宇似乎還想說些什么，見我一溜煙兒的跑了，也就什么都沒說。
我最快的速度跑回家，看著明天的課表收拾書包。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問著自己還要帶些什么。留院觀察的話要待一晚，手機、手機充電器都帶上。如果待一晚的話，肯定沒時間回家，明天直接從醫(yī)院去學(xué)校，洗漱用品得帶。醫(yī)藥費這會兒古明宇可能已經(jīng)幫我墊上了，我待會兒去了就給他，壓歲錢、零花錢都帶上吧。收拾好東西，我狂奔回醫(yī)院。
回到醫(yī)院，小超人的吊瓶已經(jīng)掛上。古明宇告訴我，剛才打針的時候有點害怕，因為看不到我還掉了幾滴眼淚。我就知道我不在一定會是這樣，我的弟弟我最了解，看著是個男子漢，其實膽小的要命，怕打雷、怕閃電，怕吃藥、怕打針。
我走進(jìn)病房，小超人看著我，略帶委屈的問我：“姐姐你去哪兒了？”
“我回了趟家，拿了些東西。打吊針疼嗎？你剛哭了沒有？對了，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小超人輕輕搖搖頭，說道：“我不餓，我瞌睡了，我想睡覺?！?p> “那你睡，我看著你睡?！?p> 他眼睛剛閉住沒幾秒，又睜開，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對我說道：“你不許趁我睡著的時候離開，不許像剛才那樣把我一個人扔在醫(yī)院里。”
我摸摸他的頭，一邊給他掖被子，一邊說道：“我不走，你快睡吧。”
小超人閉上了眼睛，沒一會他就睡著了。
小超人睡著后，我從書包里拿出作業(yè)，趴在旁邊的空床上，惡補我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這周末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是張卷子，攤開后我看了看，只確定第一道題選B，其余的一概不會。打開手機想給賈文潔打電話問問她，一看表十點半了，她會不會已經(jīng)睡了，想想，還是打一個吧，至少得把選擇跟填空搞出來。我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賈文潔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卷子不知道明天交不交，如果交的話至少得保證上三十分，如果不交的話，空兒填滿就行了。算了，蒙吧，交不交也蒙吧。我拿起筆，一通亂寫。
“同學(xué)，這道題選A！”古明宇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
我難為情的合上卷子，轉(zhuǎn)過來看著他說道：“你怎么還在這兒，我以為你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p> “你都沒回去，我怎么可能回去。去走廊寫吧，床頭燈這么暗，小心把你眼睛看壞了?！?p> “去哪兒都無所謂，燈光再亮我也不會?！蓖蝗晃异`光一現(xiàn)，想到我不會，可是古明宇他會啊，他現(xiàn)在就讀的醫(yī)學(xué)院可是一本院校，可想而知他當(dāng)年的各科成績有多優(yōu)秀。我將卷子一股腦兒的塞給他，說道：“你幫我寫一下吧，我一道題都不會。我知道你成績好，你肯定都會，選擇和填空保證一半對一半錯，大題寫兩道就行了?！?p> 古明宇將卷子無情的反塞給我，冷冷的說了句“自己寫！”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快十二點了，我哈欠連連，眼皮如同飯廳的卷簾般一點一點落下……
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我不是趴在床上，而是平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一件白大褂。“幾點了？”我問著叫醒我的古明宇。
古明宇看表道：“六點半了，一個小時洗漱時間夠嗎？”
“夠夠夠，綽綽有余！”說完伸了伸懶腰，然后將衣服還給古明宇?！拔覀兗倚〕四?？”我看到小超人的床上只剩下一床被褥，于是問古明宇。
古明宇道：“護(hù)士陪他去衛(wèi)生間了，他燒已經(jīng)退了，但是身體有點弱，還得休養(yǎng)一天。你有他班主任的電話嗎？給他請一天假?！?p> “有，我待會兒就打?！?p> “我跟我們科室主任請了一天假，等一下我?guī)丶?，你去上學(xué)，今天一天我來照顧他?！?p> “你？”
“我是醫(yī)生，而且你還要上學(xué)，不是我難道是你？”
其實我是覺得意外，意外他會主動提出幫我照顧小超人。昨天晚上我就想到了這個難題，還在想怎么開口請他來幫忙，沒想到他主動幫我解決難題了。
“哦，行，你是醫(yī)生，你照顧他我當(dāng)然放心了。”起身的瞬間忽然想到我的卷子。“遭了，我的卷子，我的卷子還沒寫完?！蔽以诹鑱y的床上瘋狂的翻找。
“給你，都幫你寫完了，按照你的要求選擇填空一半對一半錯，后面大題我隨便挑了兩道?！?p> 我遲疑了一下，有點不太相信眼前的場景。他居然幫我寫作業(yè)，我開心的接過卷子，很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他什么都沒說，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走了。
我將整張臉捂在卷子里一陣竊喜，作業(yè)寫完了，不用挨罵了。
洗漱完，我親自將小超人交給了古明宇，并囑咐他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我家小超人，為了方便聯(lián)系，我們互換了手機號碼。安頓好一切后，我背著書包飛奔到學(xué)校。
第一節(jié)英語課，本來就是討厭的一門課，今天更是沒心思聽。英語課快下了，我有些按耐不住了，不知道小超人怎么樣了，我好想打個電話去問一問。鈴聲一響，我立馬撥通了早已查找好的古明宇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懶散的一聲“喂？”
“你怎么這腔調(diào)？睡著了？我們家小超人呢？他吃飯了嗎？吃藥了嗎？他人呢？”我一張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小超人他喝了一點白粥，也吃了藥，剛睡了，這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熟了?！?p> “噢，你閑了能不能過去幫我看看他，我怕他會蹬被子。還有幫我把他的窗戶關(guān)上，他床就在窗戶旁邊。還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安心上你的課吧。我怎么說也是個實習(xí)醫(yī)生，我一定會把你家小超人照顧好的，你放心好了?！?p> 古明宇要我安心上課，不要再給她打電話，我口頭上答應(yīng)了，可我心里還是覺得不安。第二節(jié)，第三節(jié)，但凡是下課時間，我都會打電話給他，問問他小超人的情況。
第四節(jié)課快下的時候，我給湘滿樓的老板娘發(fā)了條短信，叫她把我要的飯菜提前給我打包好。放學(xué)后，我一路狂飆到湘滿樓拿午飯，然后再馬不停蹄的往家趕。等到了家門口，我?guī)缀蹙ＡΡM，撐著最后一絲力氣打開了門。
“姐姐?！眲傞_門，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小超人已經(jīng)向我跑了過來。
我半蹲下來，摸摸他的額頭，問他“還燒不燒了？”
“不燒了，他現(xiàn)在滿血復(fù)活了，明天就可以去上課了?！惫琶饔钫f道。
“哦，好?！蔽夷抗饪聪蛐〕松砗蟮墓琶饔?，發(fā)現(xiàn)他一臉憔悴，而且哈欠連連。“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這么沒精神？”我問他。
“我昨晚幫你寫作業(yè)寫到凌晨，后半夜才趴在桌上睡了會兒，今天好不容易可以躺展了睡一覺，我剛睡著你就給我打電話，剛睡著你就給我打電話?！?p> “對……對不起，我也不想打擾你，可是我真的擔(dān)心我弟弟。”
“那請問我現(xiàn)在可以睡覺了嗎？”古明宇陰陽怪氣的問我，話里話外似乎都在說我煩。
“可……可以，那個，我打包了飯你吃了睡？”
古明宇一邊上樓，一邊擺手示意他不吃。
看著古明宇上樓的背影，除了抱歉之外，還有不禁的感激。昨天，幸好有他！想表達(dá)一下我的感激之情，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還不太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我媽的人，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打算放下成見和他做朋友。
小超人康復(fù)去上學(xué)的第一天晚上，我沾枕頭就著，許久都沒有這么好的睡眠了，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整個人都覺得好累啊。
以前我很厭煩麗麗姐，因為她是我媽的眼線，總之有她在我就沒有自由。我總在夢想著她可以辭職或者嫁人，隨便什么方法，只要離開我們家，遠(yuǎn)離我就好。誰想麗麗姐走了才十天而已，我的生活竟亂成一團(tuán)糟，要喂養(yǎng)油麥菜，還要照顧小超人。而麗麗姐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她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jì)，而且她平時的工作可不止這些，她太強了。我開始對麗麗姐有點崇拜，噢不，是膜拜。
小超人病好后，古明宇的生活節(jié)湊又恢復(fù)到了從前。他每天早上還是早起鍛煉，中午依舊不回來，晚上回來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很想好好感謝他一番，可是他幾乎不露面，這讓我想跟他當(dāng)面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姐姐?！毙〕送崎_了我的房門。
“干什么？”正在寫日記的思緒被打亂，我顯得有些反感。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小超人手里捧著一個禮盒走到了我的面前。
“怎么？你女朋友生日要送禮物？”我笑著問他。
小超人一本正經(jīng)的搖搖頭，說道：“這是下午手工課老師教我們做的蛋糕，我前幾天生病那個哥哥照顧我，我想把蛋糕送給他，跟他說聲謝謝。”
我揉著小超人肥嘟嘟的臉蛋說道：“你怎么那么可愛??！懂得感恩，好事情，那你去送啊，你來找我干什么？”
“那個哥哥看起來酷酷的，我有點害怕，姐姐你陪我去嘛?！?p> “他酷？你真是沒見過酷的。好吧，陪你去，我正好也想跟他說聲謝謝?！?p> 小超人小心翼翼的捧著他做的蛋糕，我則站在他的身后為他壯膽，也幫他敲門。這樣的畫面，來開門的是個小姑娘才更符合劇情嘛。
古明宇打開了門，他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們姐弟倆，問我們：“怎么了？”
“前幾天小超人生病，多虧你的照顧，表示感謝，他有禮物送給你?！蔽遗呐男〕说募?，示意該他上場了。
“謝謝哥哥?！毙〕伺跗鸬案?，非常小聲的說道。
“大聲點！”我小聲提醒他。
“謝謝哥哥！”稍微提高了幾分貝。
古明宇接過蛋糕，摸摸小超人的頭，笑著說道：“你太客氣了，我是醫(yī)生，這是應(yīng)該的嘛?！?p> “應(yīng)不應(yīng)該我們都很謝謝你，一直以來都由麗麗姐照顧小超人，麗麗姐忽然有事請假，我接送小超人上學(xué)是沒問題，他生病我真是嚇?biāo)懒?，幸好有你在。還有，之前對不起啊，我媽老是讓麗麗姐看著我們，干了什么壞事，都要麗麗姐給他匯報。麗麗姐早上請假，你晚上就來我們家借宿，我不得不懷疑你。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不管你是不是我媽的眼線，你都是我家小超人的救命恩人，謝謝你哦?！?p> 小超人回頭扯扯我的衣角，小聲對我說道：“姐姐，我想尿尿?！?p> 這么煽情的場面，他居然要尿尿，我尷尬的說道：“你好丟人啊，快去吧?！?p> 看小超人離開了，古明宇板起了臉，他不耐煩的說道：“你交男朋友的事情我是肯定不會告訴你媽的，你不用對我這般大獻(xiàn)殷勤，我真的只是來借宿而已?！闭f完，他無情的關(guān)上了房門。
莫名被晾在了外面，我被這個人弄的又好氣又好笑。我真的是想來感謝他的，他卻以為我是怕他告狀才這么討好他，古明宇這個人真是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