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瓊便把要收徒的事兒同女師父講了。
女師父當即答應(yīng)了下來：“那敢情好啊，你再教教她，我想，日后她必然能紅遍整個滇西！”
王玉瓊樂了：“志向放遠點，直接紅遍全國！”兩人又齊齊地笑了起來。恰好荀兮辭端茶過來，連看到兩張嘴大張紅唇。
……“吃小孩”的故事又開始了，這次是吃了一對。
女師父朝她使了個眼色，荀兮辭放下茶，乖乖地退下，留給兩位再續(xù)往事的空間。
王玉瓊還在絮絮叨叨的：“等天下太平了，中國強盛了，還可以把戲唱給那些洋鬼子聽，讓他們知道什么才是唱戲，那電影院里的那些啊，我都瞧不慣……”
女師父聽著從前的小師妹嘴巴一張一合的，根本不帶停，便突然回到了十幾年前。
“師姐我告訴你，早晚我要成為蘇州地界上最有名的戲子，這樣，就再也沒人敢打我了！”那時候的王玉瓊不叫王玉瓊，叫小玉，常常因為不仔細練功被師父打得皮開肉綻，女師父一邊為她上藥，一邊說：“什么蘇州啊，志向放遠點，直接紅遍全國！”
“對！紅遍全國……哎呦！嘶——疼疼疼，師姐，輕點～”
“別亂動！死丫頭！”
想著想著女師父笑出了聲：“你啊，和當年沒什么變化……”
“哪里，分明變了！”王玉瓊辯道，然后撫著臉蛋，聲音放輕，“不覺得，我比以前漂亮成熟了嗎，哼哼？”
“噗……”
王玉瓊看著女師父，突然嘆了口氣：“師姐，當年你被宋家接走，是不是，也沒得什么好日子過？”
女師父笑道：“還是過了好段闊綽日子的?！?p> “那你為何不再唱戲，也不再用真名了？”王玉瓊發(fā)問道，“我聽兮辭說的?！?p> “總是有些變故的……”女師父低下頭，想了想又輕聲道，“欸，我走了之后……琦哥兒怎么樣了？”
王玉瓊走到女師父身前，蹲下來握著女師父的雙手：“那孩子算走了運，被親生父母認了回去，原來啊，是陜西大東家的兒子，想來以后也不必受這些罪……倒是你，戲也不唱了，名兒也不要了，你到底……”
“師妹你別問了?！迸畮煾赋槌鍪謥?，“我不想說，知道琦哥兒過得好就行?！?p> “我倒是知道當時接走琦哥兒的是哪家，要不，你告訴我當年你發(fā)生了什么，我把琦哥兒父母的事兒同你叨叨？”王玉瓊看起來像個老道的商人。
女師父嗤笑了一聲：“不必了，有緣自會相見，無緣便是兩不相欠?！?p> “哎呀呀我同你嬉笑呢，其實當年接走……”
“我是真不感興趣，”女師父打斷王玉瓊的話，“乖?！?p> 王玉瓊訕訕地“喏”了一聲，便講起了江浙的趣聞。
師姐妹多年不見，之間的私密話一點兒不少，女師父又拉著王玉瓊聊了半晌，若不是王玉瓊的住宅離得本就不遠，女師父倒真要拉著王玉瓊留宿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