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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無言

最終特典3 囚人的旋律2

煙雨無言 陳施豪 17256 2021-02-05 16:47:44

  1.

  雨一直在下。

  灰色的街道,灰色的雨。

  我的夢始終籠罩著暗灰色。

  至少在夢見過去時是如此。

  此處,是何處。

  通向某處的近路?可能是通向住宅或是上學的近路。

  右手邊是交錯的樹籬,左手邊是臭水溝。

  我全身都濕透了,有點不耐煩……

  身上穿的還是學生制服,應(yīng)該是初中時候的事了。

  雨一直在下。

  一切都是灰色的,是因為回憶都是黯淡無光的嗎?

  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

  理應(yīng)是快樂的回憶,不知為何也失去了應(yīng)有的色彩。

  說起來,我這是迷路了吧。

  雨下的更大了。

  我的手機也不在身上。

  又想起了以前令人厭惡的事情。

  我一時氣憤,將樹籬上的葉子撕得粉碎。

  那時候。

  我遇到了一個女生。

  濕透了的長發(fā)覆蓋了她的臉,好像和黑色水手服連成一體。

  她跌跌撞撞的,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干嘛?!拔液懿挥焉频貑柫艘痪洹?p>  我以前比現(xiàn)在更中二,對于沒見過的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攻擊。

  她不說一句話,只是步履緩慢地走著。

  她似乎根本沒有看見我似的。

  就這樣,擦身而過。

  ……

  我是一個被人忽視的存在。

  等等……我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并沒有穿鞋———

  “等一下。”

  對我來說,這真不知是哪兒來的無謀之勇。

  居然對一個沒見過又不穿鞋而且陰氣十足的女生開口了。

  那女生停下了腳步。

  我真是有點神經(jīng)搭錯。

  我脫下了濕漉漉的運動鞋,踢向那個女生。

  有些生氣。

  但是更覺得恐怖。

  自己好像沒有被注意。

  “我又沒有腳氣?!?p>  我脫下腳上那惡心的襪子,看都不看一眼的說道。

  剛說出口就后悔了。

  這行為太不對了。

  對于偶然遇見的家伙脫下的鞋子,會有女生會穿嗎。

  但是,轉(zhuǎn)回了視線的女生把鞋子給穿上了。

  “謝謝?!?p>  纖細的聲音這么回答,從濕透凌亂的頭發(fā)中間透出的眼眸,看向了我。

  我,好像被什么不祥的東西盯上了。

  “嘖。”

  我很不屑地擺了一下手。

  沒辦法變得禮貌。

  本想裝酷的我,最后散發(fā)著一股很遜的氣質(zhì),退縮了。

  雨還在下。

  我,遇到了一個女孩。2.

  真是不想起床,但是也沒辦法。

  看了下時鐘,還沒到開門的時間。

  還是要適當設(shè)定一下鬧鐘啊,睡過頭可就悲劇了。

  上廁所洗臉一系列動作結(jié)束之后,還有時間剩余。

  隨手就打開了桌子上的抽屜看了一下。

  里面裝有未滿18歲不適合看的雜志。

  瞬間冷汗直冒。

  這個該不會是我昨天發(fā)過牢騷之后放這兒的吧。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了。

  監(jiān)視系統(tǒng)可真是完善啊。

  這更加沒法看了不是。

  我關(guān)上了抽屜,焦躁地等待著。

  這情況可真是不得了了啊。

  但是,糟糕。我這里沒什么事要做。

  于是,在房間門打開之后我便穿過走廊,到了外面的大廳。

  我很在意亮也的事。

  那之后,門有被打開了嗎。

  停尸房那里也沒什么變化。

  就是說,也沒有發(fā)生亮也死亡被搬入那里的事。

  雖然這么說,也無法確定亮也的安危。

  能夠確定的是,昨天水芹也沒有落到別人手里。

  但是同時,知道水芹身份的人又多了一個。怎么辦。

  我一邊苦惱著一邊等待。

  但是,沒有人出來。我沒事可做,于是在飯鍋里加了米,開始做飯了。

  回來的時候,突然有一陣怪笑聲回蕩在耳畔。

  “哈哈哈哈!”惡魔彩音冷不丁防地從我身后探出頭來。

  “哇啊啊?。。 蔽冶粐樀闷L尿流。

  遇到暗藏危機的攻擊,讓人實在有點想哭。

  “至少在別人面前給我裝一下啊!”我不知這個女人最基本的矜持在哪里。

  “吵死了,昨天不都說了會幫你辯解的啊?!辈室艉懿恍?,自顧在墻壁上摩擦著她的爪子。

  我抱怨道:“啊,昨天的事我也是受害者啊,那時候如果知道會發(fā)展到那種程度,一開始我便跟亮也解釋清楚就好了!!”

  “我怎么了?”亮也突然冒出。

  “嗚哇哇哇哇!!”

  你又不是征史郎!每個人都非要這么神出鬼沒嗎?

  從看守那邊門出現(xiàn)的亮也,和平常一樣,是個平靜,笑起來很溫和的帥哥。

  我驚訝地看著他,腦子里飛快地做著各種猜測。

  “怎么了,這臉像看見死人一樣。”

  “你沒事??!”

  “嗯。那之后很順利的打開門了?!?p>  太好了。

  這樣一來擔心的事情就變少了,只有一件了。

  也就是,水芹到底碰見了誰。

  不久,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的起來了,8點剛過的時候,就全都起床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誰都沒受到傷害,這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但是。

  這也就證明了,水芹并沒有殺害同一個房間的家伙。

  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水芹殺人犯的身份,盡管如此,還是裝的無所謂。就像昨天的我一樣。

  放眼看向那些在大廳里各自管各自的家伙們,總有種說不出的焦躁。

  理由很明顯。

  不管是誰都是表里不一的嗎?當然,也有真實的家伙。

  但是,也許最重要的是……

  我對于水芹來說,也許很快就不是“知道秘密的唯一一個人”了。

  我大概誤以為自己對于那位大小姐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心底某處還在竊喜。

  太差勁了。

  而且,對于昨天那神秘的說話對象也很在意。

  沒法說自己現(xiàn)在精神很好,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一副很沒勁的樣子吧。

  不,其他也有一些一臉陰沉的家伙。

  比如蓮。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難道是對于昨天的音樂會還心存芥蒂嗎?

  她看起來臉都青了。也許身體狀況也不好。

  “蓮,沒事吧?”

  為了不讓別人注意到,我悄悄地對她說。

  “前輩?!?p>  她的聲音也很低沉。

  “可以,占用你一點時間嗎?

  她做出蓋住嘴唇的動作。

  是秘密的意思。

  該不會,昨天夜里水芹說話的對象,其實是蓮嗎?

  無法想象……

  我懷著驚訝的心情,把耳朵湊了過去。

  蓮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把鑰匙忘在房間里了。3.

  每個玩家都有管理鑰匙的義務(wù)。

  那么鑰匙丟失的話,會發(fā)生什么呢?

  晚上就無法打開自己房間的門了。

  也就意味著,那個時候會走向死亡。

  “真的嗎?”我不敢相信地問道。

  蓮一副快哭了的樣子,點了點頭。

  “已經(jīng),快完了嗎……”

  “還不一定呢!”我想了會,然后對她說,“你等一下。”

  我這么說完,就和其他人說了一下,走向了廁所。

  在房間里,我對著空氣說道。

  “反正現(xiàn)在也一定是在偷拍的吧?那就給我開門啊……蓮說她把鑰匙忘在屋子里了。只是忘記了而已,并不是遺失?!?p>  我試圖說些讓這些壞蛋認可的話。

  “而且,因為這種事減少玩家而使游戲陷入窘境也不是你們愿意看到的吧?!?p>  不知道是否有作用。

  “原諒她這一次,把鑰匙還給她吧?!?p>  沒有反應(yīng)。

  果然好自私……

  本來想就這樣私下解決的,這樣的話只好跟大家一起商量了……

  再回到大廳的時候,氣氛有點奇怪。

  大家都聚集在平板的周圍。

  正確的來說,是站在拿著平板的征史郎的旁邊。

  “和馬。”

  “怎么了?”

  征史郎沒說話,將平板的畫面轉(zhuǎn)向了我。

  ◤來自監(jiān)獄長的通知,囚犯雄原蓮,已確認其將鑰匙遺留在了自己的房間。◢

  ◤根據(jù)研究結(jié)果,這一次將鑰匙返還。今后如有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將會沒收鑰匙,絕不返還,請注意。◢

  ◤如果要返還鑰匙,必須滿足下面的條件。◢

  ◤作為懲罰,看守竹井和馬要將高壓警棍調(diào)到最小一檔,對雄原蓮進行5秒的電擊。◢

  ……

  水芹有些詫異地問:“為什么是和馬?”

  七緒搖搖頭:“我不太明白……恐怕我們這些人沒有什么領(lǐng)導(dǎo)風范的吧?!?p>  不是。

  是我將這個解決措施提供給監(jiān)獄長的。

  “是不是應(yīng)該覺得這樣結(jié)束也算是個好結(jié)局呢?”征史郎臉色凝重地看著蓮,問道,“蓮,準備好了嗎?”

  “好、好了。”

  蓮比剛才更加蒼白了。

  征史郎又對我說道:“和馬,把高壓警棍拿來?!?p>  “在哪兒?”

  一邊的惠澪奈急忙說道:“大概,是在被稱為庇護所的房間里面吧?!?p>  居然是這家伙告訴了我。

  原來如此,墻上這跟配電箱一樣的東西就是收納的柜子啊。

  打開蓋子后,發(fā)現(xiàn)正好嵌入同形狀凹槽的高壓警棍一共有5個。

  不,是4個。凹槽有5個,但是有一個已經(jīng)被取出了……

  現(xiàn)在,暫且不管這個。

  “拿到了。”我將電擊棒拿了出來。

  “趕緊了結(jié)掉這件事?!?p>  聽了征史郎的話,蓮默默的點了點頭,向前邁出了一步。

  “姐姐??!”悠擔心地看著蓮,他害怕得都要哭出來了。

  蓮強擠著笑容,說:“沒事沒事,只是稍微被電一下而已。”

  “前輩,請給我個痛快吧!”

  我怎么能痛快得起來。

  “要對我怎么做?”

  蓮的聲音小得只夠我聽見的。

  “這并不是我的本意,抱歉?!蔽夷弥姄舭舻氖侄荚陬澏?。

  蓮笑著說:“不,比起電椅來,這個好多了?!?p>  我知道那是假笑。

  “如果是前輩動手的話,我是可以忍耐的?!闭f完這句話,她的臉紅彤彤的。

  這句話的意義,不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考慮的東西。

  “很快就結(jié)束了。”

  我將高壓棒的前端輕輕的放在了蓮的肩上。

  我緊緊握住橡膠把手,轉(zhuǎn)動下方的刻度按鈕,將輸出值調(diào)至最小。

  接著,按下了大拇指位置的按鈕。

  就像神奇的彈簧玩具一樣,蓮一瞬間全身都在抽搐。

  慘叫

  令我

  畏懼。

  我不自覺地將拿著電棒的手伸回。

  征史郎叱道:“笨蛋,中途放開的話可不行啊!”

  嬌小的身體突然無力的倒下。

  “但、但是!”

  蓮雙手抱著身體,似乎在盡量抑制全身的顫抖。

  糟糕,不行,她的頭輕輕的跌向旁邊。

  “姐姐!!”

  七緒抓住悠的肩膀,阻止他跑到跟前。

  “如果不這么做的話,雄原是會死的?!?p>  “可是!”

  “沒什么可是!回避眼前的苦痛,卻想迎來真正的死亡,這是笨蛋才會做的事!”

  悠無話可說,低下了頭。

  “抱歉,我太慌亂了?!鄙徱е?,顫巍巍地說著話,然后盡量裝作沒事人一樣地說道,“啊,沒想到感覺還挺好,嘿嘿嘿?!?p>  抱歉,即使你說的那么輕松,我們的心情也輕松不起來。

  我抓著蓮的手。

  想要躲避罪惡感,傷害自己就行了。

  就這樣通電吧。

  “笨蛋!”恍惚間聽到征史郎的罵聲。

  5。

  4。

  3。

  伴隨著全身猛烈的痛苦,我激烈的痙攣了起來。

  2。

  1。

  0。

  有誰好像在說,夠了,住手。

  因為猛烈地倒在了地上,總覺得這聲音很遙遠。4.

  在水芹敲打著我的臉之后,我好像總算是醒來了。

  一見我醒來,水芹便厲聲道:“為什么要這么亂來??!”

  水芹在我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下,呵斥著我,甚至,還打了我一巴掌。

  “啊,對不起……”

  “啊你個頭啊,人家會擔心?。。 ?p>  水芹紅著臉。

  “對不起?!?p>  “真是的!”

  神智稍微清楚了一點后,我問道:“蓮呢?”

  征史郎訕笑道:“早在你之前很久就醒過來了。“

  聽了這話,我坐了起來,在離得稍遠的褥墊上,看到了裹著毛毯,坐著的蓮。

  她從悠那結(jié)果一杯飲料,表情很明快。

  手腕上,掛著一個藍色的鑰匙圈。

  “鑰匙也還回來了?!蔽腋械揭魂囆老病?p>  征史郎跟我解釋道:“那之后,是執(zhí)行人出來放這的。為了不讓她再忘記我就把鑰匙綁在她手腕上了?!?p>  “太好了?!蔽矣芍缘馗械叫睦镆粔K石頭落地。

  “哎,一大早就出現(xiàn)了這么嚴重的事?!闭魇防蓢@了口氣,起身問我,“要吃點東西嗎?”

  “嗯?!?p>  “那就吃飯吧。趕緊轉(zhuǎn)換心情,把這事給忘了吧。”

  想站起來的時候,撐在地上的右手傳來陣陣痛楚。

  我一看,原來是手指上被燙到起泡,應(yīng)該是給高壓棒電到的時候留下的痕跡吧。

  這樣結(jié)束真是太好了。

  不管是燙傷,還是蓮。

  最終,早飯和中飯還是并成一頓了。

  加上昨天剩下的咖喱,速食品和軟罐頭之類的,基本上也就吃這些了。

  看來倉庫中的食物在夜里會有人來補足。真是細心啊。

  我和蓮還是沒有好好的吃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好意思,大部分人也都只吃了一點點。

  之后,關(guān)于這個游戲的進行,我們也進行了商討。

  但是從結(jié)論來說的話,還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

  首先,能確認的就是囚犯這邊和看守那邊打開門的方式,應(yīng)該是不合規(guī)則的。

  看來一開始是從最左邊開始打開的,第3個(c)和第4個(d)好像是相反的順序。

  那時候,那邊和看守這邊同樣是亂七八糟的,因為水芹在七緒之前進門,所以順序亂了。

  c和d都不知道連接的是哪里的門。從胡桃的證言來看,d和A應(yīng)該是連在一塊兒的,關(guān)于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暫且認為,被認為住在D的惠澪奈和被認為住在e的征史郎,又一次成為了室友,他們的門是相連著的假說可以成立。

  但是……其他的怎么看都覺得奇怪。

  胡桃進入房間是前一天彩音前輩和悠碰面的房間,如果假設(shè)成立的話,胡桃應(yīng)該也會碰見悠才對。

  但是,卻無法證明。

  胡桃抱怨道:“我不管對他說什么,他都一句話不說,我覺得他就是殺人犯?!?p>  悠也說道:“我的對手也是這樣。不管我說了多少都不回我!所以,看起來應(yīng)該不是小胡桃吧?!?p>  不僅如此。

  彩音怪笑著說:“我跟自己說話來著……吧唧吧唧……”

  水芹皺著眉說:“這個……對方一直沉默著,所以我也沒法繼續(xù)說下去,只好就這么沉默。”

  彩音又說:“好奇怪……我因為聽到隔壁房間里傳出了朗讀雜志的聲音,才以為那是蓮親的……”

  蓮不明就里,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

  征史郎也不追問,接著問我:“和馬呢?”

  我無奈地說道:“說是和他說了,但聽起來不像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p>  征史郎又問蓮:“蓮怎么說?”

  “嗯。我的隔壁墻也沒說話呢,所以我也就說不下去了?!?p>  接著是亮也說話:“我的對手也很沉默。所以我也沉默。”

  七緒趕緊接口:“我也一樣?!?p>  怎么回事。

  征史郎迅速作了總結(jié)。

  “根據(jù)看守的證言,囚犯有我1個,像是雪村的人有1個,身份不明的奇怪家伙1個,一直不說話的家伙2個。根據(jù)囚犯的證言,看守有惠澪奈1個,不說話的家伙4個?!龀龀聊C言的看守’只有亮也。另一方面,‘做出沉默證言的囚犯’有3人。”

  征史郎說完這些話,在場的人無不面面相覷。

  “數(shù)字對不上啊??隙ㄊ怯腥嗽谡f謊?!闭魇防刹灰啦火埖卣f道,“話說‘因為說不上話所以就不說了’這種事,到底是真的嗎?一般來說不會說說看的嗎?”

  一陣沉默。

  “難道是因為沒法說出真相才這么撒謊的嗎?”我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么意思?”征史郎不解。

  “比如說,因為罪種的限制。說不定是因為暴露身份就會死,或者說出實情會死,有很多可能。不然的話,囚犯也不可能拒絕和我們看守合作?!?p>  “唔。也就是說,不可能調(diào)查房間之間的聯(lián)系了……抱歉,讓大家做了無用功?!?p>  征史郎苦澀地道了歉。

  臉上露出了無法抑制的焦躁。

  但是,并不是無用功。

  至少那些沉默的人應(yīng)該是多少掌握了對手的情報才一直沉默著的吧。

  也就是說,目前的狀況下即使沒有向別人公開自己的情報,每個人掌握的情報量之間還是有差異的。

  “還是確認一下吧。”我的目光掃過每個人,說道,“我覺得,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有一個想法,就是從這里逃出去。對吧?”

  聽到我的問題,大家都點了點頭。

  關(guān)于這一點應(yīng)該沒有疑問。

  通過詢問來調(diào)查房間的連接這種方法,要實現(xiàn)的話還是不怎么好。

  但是。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我隔壁那人的聲音。

  那家伙不一樣。

  總覺得那家伙和我們抱有不同目的,有其他的目標。

  那家伙,是誰。

  真的是第6個囚犯嗎。

  還是說是我們5個中的某人呢。

  伴隨著這一點都不痛快的心情,時間已經(jīng)過了正午。

  不管怎么說,不用說出昨天和同屋的對話內(nèi)容真是太好了。

  突然,征史郎神秘兮兮地說:“也就是說,開始開發(fā)殺人兵器吧?!?p>  “這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我覺得他的大腦已經(jīng)接近瘋狂了,想都沒想就給了他一掌打在他的頭上。

  “好痛!反對暴力!”

  我駁道:“殺人兵器就不暴力了嗎!”

  征史郎強詞奪理:“武器又沒有罪,都是戰(zhàn)爭惹的禍?!?p>  水芹掩嘴笑道:“像是軍火商說的臺詞呢……”

  七緒饒有興致地問:“那么,是什么情況?這次的詭計又是什么?”

  征史郎一本正經(jīng)地說:“唔,我在考慮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從正面突破逃出這里的方法。”

  總之,為了突破墻壁和門,需要一些爆炸物或燃燒器之類的東西。還有能打倒執(zhí)行人的武器。這是最低配備。

  不,雖然說的很輕松。

  “這里有這些東西嗎?”我潑了他一盆冷水。

  “唔?!闭魇防闪ⅠR語塞。

  “該怎么得到呢,特別是爆炸物。”我繼續(xù)問道。

  征史郎故弄玄虛道:“那些東西要是被好孩子學去的話那就糟了,所以肯定是個秘密啊。”

  “咦……難道說還真的能辦得到?”水芹有些不敢相信。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能說太了不起了。”蓮贊嘆道。

  “嗯,但是這需要大家的幫助?!?p>  說著,征史郎拿出了一個足有一個人手臂圈那么大的水桶。

  “這是什么???”我摸不著頭腦。

  “合成爆炸物必須要有氫氮化合物,也就是氮元素。”

  “呵呵,然后呢?”

  “把你們每天都要產(chǎn)生的氮元素的原料物質(zhì)放入這個桶里?!?p>  不用說,這之后征史郎肯定是被我們一通暴打。

  “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原來是開玩笑??!”

  “要是認為我是認真的話為什么要打我!”

  “這是民心所向!”

  “變態(tài)!城本是個變態(tài)!”水芹羞愧難當。

  惠澪奈厭惡地說:“太惡心了??!混蛋?。 ?p>  七緒咋舌:“與其要做那種事,我還寧愿選擇電椅呢!!”

  彩音若有所思道:“這個不僅太小了坐上去還不舒服……”

  七緒趕忙打斷她:“西城前輩請閉嘴!”

  征史郎想了一下,說:“按照目前來看……不,如果有時間的話還有可能。只有1周的話稍微有點嚴峻?!?p>  “哎呀……”我無奈地聳聳肩。

  “沒辦法了,關(guān)于門的問題以后再說,先來解決一下武器的問題?!闭魇防蛇@話是認真的吧。

  “武器……呀。看守的高壓棒不知道能不能變成武器?!绷烈蔡嵝训?。

  就因為這句話,我突然開始緊張了起來。

  “真沒想到用于叛亂的東西居然交給了游戲參加者?!闭魇防牲c點頭,說道,“執(zhí)行人的防護服應(yīng)該帶有防電功能,所以應(yīng)該考慮到隔離操作高壓棒的話可能會無法使用。當然,這里面應(yīng)該也沒有可以很簡單的就能被拿來做武器的東西……一碼歸一碼。究竟我的獨家創(chuàng)意會不會超出監(jiān)獄長的想象,試試看就知道了?!?p>  就是這么回事,我們部的瘋狂科學家開始了挑戰(zhàn)。

  “趁這時候,看守先集合一下?!?p>  我號召著幾名看守往庇護所走去。

  我有東西想確認。6.

  “和馬?!?p>  我正想從庇護所出來,胡桃叫住了我。

  “干嘛?”

  “我只是想給你個忠告,你這什么態(tài)度?”

  這個混蛋小鬼。

  亮也笑道:“你快聽聽看吧。看來這位小姐對你很感興趣呢。”

  胡桃臉上泛起紅潮,辯解道:“什么……根本不是這樣?!?p>  真是煩死了。

  我只想獨自承受這一切。

  亮也離開了庇護所,只剩下了我和胡桃。

  “到底什么事?”

  “告訴你哦,和馬?!?p>  又來了。

  “說謊的人?!?p>  “啊?”

  “算了吧?!?p>  胡桃欲言又止。

  這家伙。

  “等一下……抱歉?!?p>  為了讓她說下去,我只好道歉。

  “不要對胡桃發(fā)火哦。”

  “抱歉。你要說什么?”

  我覺得有必要通過談話來冷靜下我的頭腦,但是更重要的,我對話語之下的意思很在意。

  “看起來很恐怖的眼鏡仔,他在說謊哦?!?p>  咦?

  “是指七緒?”

  “也許,就是他。嘰嘰喳喳,有點討厭。”

  那肯定就是七緒了。

  不過我個人倒是覺得征史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個很恐怖(也許是危險)的人。

  “你為什么這么覺得呢?”我問她。

  “第一天的時候,他和我在一個房間,但是卻一直不說話?!焙也豢斓卣f道,“所以,昨天的夜里也一定是,就算我想要說點什么,他也一定會謊稱什么事都沒有的。”

  等一下。

  “第一天在同一個房間?這你怎么知道的?”

  “情況證明?!?p>  “麻煩說清楚一點啦?!?p>  “詳細的情況就是秘密啦!但是!”胡桃嘟著嘴,說道,“那天晚上,我已經(jīng)說過自己就是胡桃了,和我同室的人應(yīng)該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在胡桃旁邊?!?p>  這家伙意外的條理清晰。

  “那個人應(yīng)該一邊想著‘和自己同室的就是那家伙’一邊往這里看才對。所以我,故意說了些奇怪的話,來看看大家的反應(yīng)?!?p>  奇怪的話?

  “是和事實相違背的話嗎?”

  “沒錯。接著,對方露出了‘咦?這家伙怎么說的話跟我知道的事實不一樣呢?’這樣的表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家伙。

  雖然覺得她頭腦很好。

  但是,也不單純是這樣。

  沒有破綻,不過也有些不同。

  說的強硬一點,就是被下套了。

  對于欺騙他人這件事,這家伙好像一點都不猶豫。

  “也就是說,你是欺騙了七緒嗎?”

  “沒錯,那家伙是個騙子。胡桃經(jīng)常說謊,所以會了解,一定沒錯的?!?p>  真是微妙到無法相信的說法啊。

  我突然想到了“說謊王國”的故事。

  “可以詳細一點告訴我嗎?”

  她用手指抵住嘴唇,神秘地說道:“秘密?!?p>  “我會守住秘密的?!?p>  “嗯,我也覺得你能守住秘密?!焙页靶Π愕卣f,“明明是要保護悠的姐姐,明明自己也那么痛苦,沒想到和馬還能做那種事呢。”

  “這個沒什么。”

  我只是,想從傷害別人的痛苦里面逃離出來而已。

  “但是,我覺得我想要的并不是那種東西,所以我重新說一遍?!焙冶砬閲烂C,“如果你變成我的同伴的話,我就全部告訴你。”

  “好,我承諾。”

  聽到我這么說,胡桃的眼睛立馬變細了。

  “我不相信承諾!”

  為什么。

  “只要讓我看見你的態(tài)度就好?!?p>  說完她一個轉(zhuǎn)身,背對著我跑了出去。

  胡桃走了。

  我還在想著一些無聊的事,胡桃就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里。

  哎呀,管弦樂部的女孩子們怎么都這么麻煩呀。不過我自己好像也很麻煩。

  總之。

  如果昨天,七緒和胡桃是在同一個房間的話,會怎么樣?

  總覺得自己好像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過還是先去廁所吧。8.

  倉庫里還有一個姑娘,在尋找著瓦楞紙箱。

  “你在干嘛呢?”

  “???是小和啊?!?p>  “我重新問個問題,剛才那種賣萌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你煩死了。跟小和你又沒關(guān)系?!?p>  “在找你的假睫毛嗎?”

  “哈?你怎么知道?”

  居然真是這樣,我就是那么隨口一說。

  “雖然已經(jīng)有了粉底和眼影?!?p>  “真是辛苦,這種時候也不忘記化妝?!?p>  “是啊,女人就是很辛苦的?!?p>  本來是故意挖苦她的,不過看了惠澪奈并沒有明白。

  我避開惠澪奈,獨自尋找目標。

  有了。

  紅的黑的藍的綠的……好多油漆啊。

  可以和大家其樂融融地一起畫畫嗎。

  “啊,小和……”

  “啊?”

  “我們,那個,能活著出去吧……”

  這個很讓人不安。

  說起來,說了就算很勉強也要像平常一樣這句話的,就是惠澪奈吧。

  我其實并不想說謊。

  “我直接說了,我覺得形勢挺嚴峻的?!?p>  “是嗎?!?p>  “你其實也明白吧?!?p>  惠澪奈沉默半晌。

  “小和,其實你不是個優(yōu)秀的男朋友吧。”

  “怎么了?”

  我的內(nèi)心很受打擊,但是表面裝的很平靜,繼續(xù)聽下去。

  “在我想要什么的時候不會給我想要的答案?!?p>  “我只是有點急躁?!?p>  “真的?”

  “你這家伙,你以為我不想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嗎?”

  “那種事情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就是這樣啊?!?p>  “耶,大勝利!”

  惠澪奈顯露出來的樣子,如同不悅時發(fā)牢騷一樣。

  “話說,平常你都是以其他男人為目標的吧?”

  聽完我的話,她就臉紅了?!澳悖阍谡f什么呀?”

  “不要裝傻了,是亮也吧?!?p>  “?。扛緵]那回事,我又不是花癡!”

  隨著說話的進行,惠澪奈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很明顯的可疑舉動,難道她真的認為自己沒有暴露嗎。

  “說實話,你就算不化那么花哨的妝也算是個美女吧,就那樣保持素顏和其他人一決勝負吧?!?p>  “你是笨蛋嗎。那樣的話不就根本贏不了水芹還有彩音前輩嗎!”

  咦。

  “亮也那家伙,跟彩音前輩之間好像有點什么,聽起來水芹怎么好像也是?!?p>  “不是這樣的,就是因為他們的外表都那么超次元,我才不能表現(xiàn)自己吧?”

  “是因為那個啊。”

  “嗯,安心了嗎?”

  “有什么好安心的?!?p>  “算了,沒事。就算是真的打扮得有點過分,能一直被亮也注視著其實也不錯對吧?”惠澪奈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反正也不可能跟他交往還是什么的。我很自愛的?!?p>  咯咯咯咯。

  小姑娘一個人的笑聲很微妙的顯得孤單。

  “話說,小和你也稍微自愛一點啊?!?p>  “干嘛啦?”

  “本來你其實是這個四角關(guān)系的頂點對吧。到這來之后,那個小不點胡桃好像對你也有點好感?!?p>  “不懂你的意思?!?p>  “???你也太遲鈍了吧?那我就把大家都叫來把客觀事實都揭發(fā)出來吧?”

  啊。

  這家伙真麻煩。

  “就算她本人說了什么,我想那應(yīng)該是你誤會了,我只能說,你所期待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我有些惱怒地說,“我覺得跟女生在一塊這種事真是太惡心了,沒法接受。那些家伙說我喜歡誰誰誰,到底存的什么心。”

  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我緊緊捂著口袋。

  握住了守護家里鑰匙的,那個人偶。

  反正,只要我還是個混混,雖然也會喜歡上女孩子想跟她們做點什么。

  卻沒有資格去思考那種事。

  惠澪奈板下臉來。

  看起來是很不愉快的一張臉。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真是的。

  ”呵呵。真是個可怕的男人?!?p>  被搶先了。

  “你是強硬派?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了……”惠澪奈心不在焉地說,“老實說,我現(xiàn)在不想因為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緊張了。不要這樣了,小和?!?p>  “同感。順便說,那個笨蛋四眼田雞在等我,我先走了?!?p>  對話已經(jīng)進行不下去了,我急忙想要逃離。

  貌似我胡說八道的能力不行了。

  “征史郎那個笨蛋,我覺得其實很天才了?!蔽野参炕轁文握f,“一般人如果成為他的目標,就算筑起了無法破壞的墻壁,那家伙應(yīng)該是可以破壞的吧?!?p>  “所以說還是有希望的?小和你當男朋友的話剛剛及格呢,哈哈?!?p>  “啰嗦?!?p>  “不過嘛,還是謝謝了。雖然不想小和做我的男朋友,但是因為你也不會對我說謊,不如來當我老爹吧?!?p>  不知為什么,咯咯咯咯咯的,傳來了稍微變得開朗一些的笑聲。

  說我不會說謊什么的,是估計錯誤。

  我現(xiàn)在也是這樣,不管是明示還是暗示,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我一直都在說謊。

  對我的期待好像太大了。

  算了,還是去幫征史郎吧。

  四角關(guān)系……是什么?

  我心里所想的,最多也就三角吧。9.

  “遲到了哦,不良少年預(yù)備軍。”

  看到我提著油漆出來,征史郎冷不防就給我來了這么一句。

  “突然想起我還沒有好好還擊呢,總之我要先揍你一頓?!?p>  “等等,反對暴力!”

  果然暴力是最強的力量。

  蓮打趣道:“你們倆還真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啊。相聲似的?!?p>  “啰嗦。征史郎,這個油漆你準備怎么弄?”

  “嗯,那我們就把這個油漆的一部分倒進這個桶里吧?!?p>  “嗯。”

  他這么說著。從一個像小號一樣的奇怪裝置上部,用切了一半的塑料瓶將白色油漆倒入了桶里。

  “做好了。下一步呢?”

  “好的,助手君,把高速彈藥筒拿來?!闭魇防捎帜贸隽怂箚救说谋绢I(lǐng)了。

  蓮醒悟到:“我是你的助手啊……是這個嗎?”

  “嗯,把這個系在那里的管子上。”

  他將裝置上接出來的一個管子和被取名為高速藥筒的謎之塑料瓶系在了一起。

  “并且,如果太用力的話恐怕會將活塞頂出從而造成爆炸?!?p>  “啊……”

  征史郎的話音剛落地,就聽到蓮一聲低吼。

  在下一瞬間。

  我的視野變白了。

  “嗚哇哇哇哇!前輩!你你你你你你沒事吧!”蓮驚慌地喊著。

  “沒什么,就是開個玩笑。喂,和馬,沒事吧!”征史郎的語氣里也有些著急。

  萬幸的是,就差那么一點點,在我的眼皮的必殺技之下,總算避免了直接的眼球沖擊。

  很厲害吧,我的眼皮。

  “能不能有誰來說明下情況?”

  因為閉上了眼睛所以說嘛都沒看到,但是從漸漸彌漫的有機溶劑的刺鼻氣味中,我大概能想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聽征史郎說道:“在此之前你還是先去浴室洗洗吧。你現(xiàn)在的外表看起來比雪怪還要恐怖?!?p>  蓮接口道:“你現(xiàn)在就像是乘著風在行走一樣!”

  我完全不知道那話是什么意思。

  “?。∥襾韼闳?!”

  聽到蓮的聲音。

  雖然想要拒絕,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往哪兒邁步了,這種狀態(tài)應(yīng)該是沒法自己走到浴室的吧。

  “拜托你了?!?p>  “嗯!”

  我抓著她,邁開了步子。

  “呼……嗚哇!!”女孩子的驚叫聲。

  “?。俊蔽也幻骶屠?。

  “雪、雪村前輩!對不起,要吐槽的話回頭再說,現(xiàn)在麻煩請后退一下啊!”

  看來,應(yīng)該是遇到了水芹。

  處在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不知道狀態(tài)的我,穿過了貌似是浴室的門。

  我脫掉了上衣,坐在椅子上,等著洗澡。

  “讓你久等了!我把洗浴用品拿來了!”

  聽到噼里啪啦的一陣亂響。

  “那么,我開花灑了!再把臉往前一點……啊,可以了。我,我給你沖洗了哦?!?p>  我感覺到腦袋的周圍,慢慢的有水流了下來。

  “我自己洗臉可以嗎?”

  “不用,那個,還挺黏糊糊的,我覺得還是讓水沖走吧?!?p>  “不好意思了?!?p>  “不會!完全不用道歉!”

  過了不久,我感覺到有毛巾在臉上慢慢擦拭著油漆。

  這該不是油性的吧。

  我正這么想著,卻出乎意料的很快就洗掉了。

  “什么嘛,我還以為油漆這種東西肯定都洗不掉呢。”

  “就是??!要感謝油漆花環(huán)G?。 ?p>  “那是什么,是專門用來洗油漆的洗劑嗎?”

  “不是嗎?是那邊的那個家伙冷不丁給我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我的眼睛可以睜開了嗎?”

  “可以了!”

  我被久違了的視線驅(qū)動著,發(fā)現(xiàn)了蓮腳邊那個類似洗劑的容器。

  油漆花環(huán)G。

  BenkireiG。測冊側(cè)廁的,廁。

  我驚叫道:“這不是洗馬桶的清洗劑嗎??!”

  蓮滿臉羞愧地說:“嗚哇哇哇哇哇!對對對對對不起??!”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粗心啊馬虎什么的問題了。

  我明確的感受到了惡意。

  “你這家伙,是故意的吧!”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針對我嗎?對我有什么怨恨嗎?還是說這是干蠢事的小姑娘的魅力?”

  “真的是不小心的!!”

  看著苦苦辯解快要哭出來的蓮,我最大級別的憤怒也稍微緩和了下來。

  “真是的……”

  要是讓我皮膚變粗糙了怎么辦。不過,算了……無所謂了……

  我拿起脫掉的上衣,決定洗洗。

  “我說你啊,真是不怎么會做家務(wù)啊。你不覺得困擾嗎?”

  “唔……這方面嘛,打碎的盤子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燒焦的鍋也數(shù)不清了?!鄙徔嘈χf,“但是呢,悠一定會來幫我的,所以總覺得還是能過的!”

  蓮的家里只有母親和她們。

  母親在外工作,所以孩子總是單獨在家,家務(wù)事一般都是蓮和悠的工作。

  正因為這樣,所以蓮參加課外活動的時候也經(jīng)常帶著悠。

  “悠很會做家務(wù)的吧?!?p>  “嗯,太過分了!那個小鬼,處理魚的時候居然能哭出來!以做了10年家事的經(jīng)歷來說這樣真是讓人困擾!”

  “你騙人?!?p>  “居然說我騙人!”

  “總覺得蓮才是,手舞足蹈一邊說話一邊亂跑,一邊做著家務(wù)才對啊?!?p>  “唔……”

  就算是這樣,她也完全沒有消沉。

  過著這樣的生活,真是不像樣。

  “下次可一定要來我家玩哦!被認為是廢柴女孩可不是我的本意!”

  “嗯,如果我心情好的話。”

  蓮沉默著。

  我問:“怎么了?”

  “和馬前輩說出‘嗯’的時候,雪村前輩說,那其實是敷衍的意思?!?p>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個家伙居然給我走漏小秘密!!

  “請不要用眼淚來糊弄我好嗎。”蓮氣呼呼地鼓著臉頰。

  我苦笑道:“連你也沒法放過我嗎?”

  蓮轉(zhuǎn)而詭譎地笑道:“話說,根據(jù)進一步情報顯示,你墮落了以后就一個人生活了!多吃寒舍精心培育的土特產(chǎn),從此健健康康不是很好嗎?而且還準備了很多安眠藥,等著你哦!”

  呃,必須得換個話題了。

  “在悠插手幫忙之前,你把全部家務(wù)都做了嗎?”

  “哎?這個,差不多吧。我媽媽平常的時候多半都不在家里?!?p>  “也就是說,還是被小悠照顧著的吧。那真是不容易呢?!?p>  “啊……”

  蓮嘟囔著,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怎么了?”

  “悠其實是,媽媽再婚的對象帶來的孩子。”

  “哎?”

  “我跟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本來就是個很害羞的孩子,現(xiàn)在都長那么大了,也沒法再手牽手了?!?p>  是,是這樣啊。

  “抱歉,我不知道這些?!?p>  “沒事,我又沒說過。我們經(jīng)常被別人說這姐弟可真是一模一樣。”蓮為難地說道,“我也想把他當成我有血緣的弟弟,不過這話我說不出來?!?p>  “為什么?”

  “哎……”

  “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

  我到底在問些什么。

  蓮答不出來。

  “哎……”她憋紅了臉,嘆了口氣。

  “為什么,只有我是特別的?”

  應(yīng)該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吧。我為什么要在這糾纏這個……

  “啊啊啊啊啊,那、那個是因為吧,我親生的哥哥,跟前輩那真是一模一樣啊?。?!”從來沒聽說過,也不知道怎么去回應(yīng)。

  我只好說:“我走了?!?p>  完了。

  感覺有很多東西都崩壞了。

  蓮無憂的笑容,有著親人般的親近感,讓我那本該長滿盔甲的心田失守了。

  我無視了沉默著的蓮,走出了洗浴室。10.

  “好慘烈啊?!?p>  重新審視了大廳的慘狀,我只能喃喃重復(fù)著這句話。

  白油漆似乎輕松地噴出了5米左右的射程。

  墻壁上……哦不,就連看守庇護所的門上都沾滿了油漆。

  “真是干得好啊?!彼廴粲兴傅馗袊@道。

  “什么?”我覺得她話中有話。

  “如果這些油漆沾上了哪個監(jiān)視器,把設(shè)備搞壞了,我們不就會被處決了嗎?”

  我瞬間石化。

  不會錯的。

  “你這家伙,干嘛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我不忘跟征史郎算賬。

  “都說了不是我的錯?。 闭魇防珊翢o羞恥地狡辯著。

  “話說,這是什么?油漆噴射機?”

  “誰會做那種鬼東西??!”

  “那這是什么東西啊?!?p>  “火焰噴射器?!?p>  哇……

  征史郎很驕傲地說道:“因為使用了有機溶媒的油漆,不管是在可燃性還是粘度上都很適合火焰噴射器。可以燒得很旺哦。雖然跟油比起來威力是有所下降。不過勝在能營造恐怖氣氛,由煙霧制造的窒息效果也值得期待?!?p>  水芹看著她,苦笑著說:“窒息……那比起那些穿防護服的處刑者我們不是更危險嗎?”

  征史郎頓住了幾秒。

  然后他毅然說道:“決定了,明天開始做防毒面具。”

  啊?這樣真的就會沒事了嗎?

  征史郎苦惱地說道:“不過服裝要怎么辦。穿著這么寒磣的一副走來走去?光想想就覺得丟臉?!?p>  “啊,這個嘛……”惠澪奈冒了出來。

  “那個,稍微打斷一下……”蓮撥開人群也湊上前來。

  突然,難得一見的組合登場了。

  惠澪奈說了上半句:“因為小蓮說小和需要衣服,所以我就找了一下。”

  蓮天衣無縫地接了下半句:“結(jié)果找到了這個……”

  蓮邊說邊拿出來的……

  是我們高中的校服。

  “這是怎么回事?”我吃驚不小。

  征史郎斷然說:“看來游戲管理員早已知道我們是志加多三高的學生,隨后才找機會綁架我們的?!?p>  “雖然在綁架我們之后再準備備用制服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很難想象他們會費這種功夫。那么,他們究竟是什么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p>  征史郎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

  不過,這家伙內(nèi)心其實挺樂在其中的吧。

  不過不能及時安慰面前這些不安的女孩子是唯一的不足之處。

  但是能找到服裝,還真是意想不到的幸運啊。12.

  “好了!開始咯……”彩音宣布道。

  話說,這個如果輸了的話可就真麻煩了。

  “剪刀石頭布!”

  而且就算贏了,根據(jù)輸?shù)娜瞬煌灿锌赡苎葑兂刹坏昧说氖隆?p>  管他三七二十一?。?p>  “哦吼吼吼吼吼!”彩音吼叫著出拳了。

  所有人在猶豫之后伸出了各自的手。

  有人出石頭,有人出剪刀,還有人出布……??!

  征史郎看到了一些不和諧的畫面。

  “彩音前輩,你出的是什么……”

  “砰砰!”彩音做出了一個持械狀。

  “什么意思?”

  “是機關(guān)槍哦!”

  “請解釋一下。”

  “除了導(dǎo)彈和經(jīng)濟蕭條以外沒有東西能贏機關(guān)槍!”

  有哪里的猜拳里會帶經(jīng)濟蕭條啊。

  “是算所有人都輸嗎……”

  “沒錯!”

  這可真是麻煩了。

  之后不出我所料,在不講理猜拳的基礎(chǔ)上又增加了新的歪理——

  “我我我我我……”我歡呼道,“贏啦——??!”

  得救啦!得救啦?。?p>  “呼?!彼塾趿丝跉狻?p>  “切?!鄙彽谋砬橛行┎恍迹m然贏了,但覺得她好像有些失望。

  胡桃默默退到一旁坐下。

  “哎喲……”七緒暗自慶幸。

  “辛苦咯!”亮也露出勝利的微笑。

  “哦……”

  勝利的每個人都拿走了一塊炸雞。

  剩下的唯一一塊炸雞讓所有人卯足了勁兒,該是決定勝負的時刻了。

  彩音恨恨道:“可惡!沒想到我居然會在小黃書的收藏數(shù)上輸給竹井!”

  悠大聲歡呼:“哥哥,你太棒了!居然連腳趾都用上了??!”

  有的時候,比起名譽,勝利更重要。

  順便說一句,未成年人可是禁止購買小黃書的喲。

  “好了,到此為止。勝負已定。敗北的人——”征史郎作了最后的宣布,“在這兒?!?p>  最后敗北的兩個人分別是惠澪奈和征史郎。

  彩音拍著手鼓噪道:“懲罰!懲罰!懲罰!懲罰!”

  惠澪奈臉上泛著紅暈,干笑著說:“哇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意外的組合?。。 ?p>  “懲罰!懲罰!懲罰!懲罰!懲罰!懲罰!懲罰!懲罰!”彩音的鼓噪聲聲聲不絕。

  惠澪奈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語道:“那個,該怎么說呢,對象是征史郎也不是不好……”

  “惠澪奈,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征史郎突然說。

  惠澪奈更加手足無措了,嘮嘮不休地說著:“我果然還是比較適合那種稍微強勢一點,大男子主義的男生。說白了配得上征史郎的,還是那種大和撫子型的溫婉女生。像山本撫子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有些勉強。

  “抱歉,怎么說呢……”

  “惠澪奈,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p>  征史郎又說了一遍,表情及語氣相當認真。

  ——

  在一瞬的寂靜之后。

  整個房間里爆發(fā)了震耳的歡呼聲。

  “噢噢噢噢噢噢?。?!”我搖旗吶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看著眼前的情景,水芹的臉上也布滿紅暈。

  悠歡呼道:“太勁爆啦??!”

  七緒則掩臉道:“好肉麻?。 ?p>  “啊,哈哈哈……怎么說呢,這么直接還真是有沖擊力??!”惠澪奈試圖轉(zhuǎn)移話題,“那個?是不是有點犯規(guī)了?怎么好像真的在告白似的?不過征史郎一直都是一本正經(jīng)地做一些蠢事……”

  “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

  “是!”

  這次的寂靜持續(xù)了好一會兒。

  惠澪奈臉紅耳赤地說:“哎呀,真的別開玩笑了,被你這么認真地頂著,就有種不是在開玩笑是真有那么回事的感覺了。”

  “呵,你準備一直把我的一片真心當玩笑嗎?”

  “不是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被你這么說了,也總覺得不是認真的告白……“惠澪奈反問道,“啊,不對,是開玩笑的對吧?你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嘛,很擅長說些超真實的謊話,對吧,征史郎?”

  “我從中學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不行嗎?”

  “唉、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再說我們又不同校,根本不可能啊……”

  這什么情況啊。

  “竹井君?!辈室艚凶×宋?。

  “什么事!”

  “在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的,更換懲罰??煺{(diào)出杯懲罰飲料讓他們吃吃苦頭?!?p>  “啊,哦!交給我吧?。 ?p>  “?。坎灰?!這可真是受不了的??!不得了啦!救命?。 被轁文螡M臉不樂意。

  征史郎拼命反抗:“你給我停下,現(xiàn)在是做這個的時候嗎!”

  “給我喝!這是芥末牛奶加大蒜!”

  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啊啊啊啊啊?。。。I……好難嗚……?。。 闭魇防梢荒槕K白。

  “啊啊啊啊?。?!好痛苦!??!”惠澪奈捏著鼻子大口地喘著氣。

  “等一下,這里也能聞到味道,哇啊啊啊啊啊?。。?!”蓮使勁地搧著那片不潔凈的空氣,試圖驅(qū)除這股味道。

  如此一來,這里充滿了捏鼻子叫喚的聲音。

  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也總算是成功緩和了尷尬的氣氛。

  話說,征史郎,你真是認真的?13.

  之后大家交替沐浴,然后是自由活動時間。

  彩音前輩給小提琴調(diào)了音,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練習中。

  有些人聽著琴聲,還有些人已經(jīng)昏昏欲睡。

  還剩下一個看著像在發(fā)呆的家伙。

  有些話不得不說清楚。

  我無意間和水芹的視線相交。

  然后,水芹主動開口和我搭話。

  “那個,能打擾一下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廁所。

  對于囚犯和看守來說這是最自然的退場方式。

  “啊,好。”

  “有什么事嗎?”來到了廁所里,水芹開口就問道。

  “你那邊沒什么動靜嗎?”

  “啊、不……也不是完全沒有?!彼塾赃€止,“今天,那個,發(fā)生了很多事……”

  理所當然……嗎。

  “昨天你和誰在一起?”我直切主題。

  水芹低著頭不說話。

  “不能說嗎?”

  “抱歉?!?p>  “這樣一來,明明知道你的事卻默不作聲的人就有兩個了。不過這樣一來暴露的可能性就變小了,也不是壞事。”

  隨便胡謅些什么。

  只要是能讓她覺得是體諒她的話就好了。

  “和馬……”

  那個復(fù)雜的聲音又回來了,我為自己的判斷而感到苦惱。

  讓我焦慮,讓我說出看似體貼人的話的其實都是我內(nèi)心丑陋的真面目。

  對我而言是特別的,也是我想擁有的自我意識,就是在被別人奪走某樣東西時感到的嫉妒。

  早上的那幕情景又浮現(xiàn)眼簾。

  “我把鑰匙忘在屋里了?!?p>  “你稍微等一下?!?p>  那個時候,我也許是想成為某個人特別的存在。

  所以才會不和任何人商量,做出了那種嘩眾取寵的舉動吧。

  我真是太差勁了。

  我一點也不想回憶起今早被人討厭的感覺。

  雖然我很討厭這樣,但是這么做可以防止我變得軟弱。

  我無奈地說了一句:“究竟該怎么辦?我已經(jīng)什么都不用做了嗎?”

  “不!”

  聽到她強烈的否定語調(diào),我為之一震。

  “啊,抱歉……”水芹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分在一個房間?!?p>  我不懂。

  她究竟想從我這兒尋求些什么。

  “然后呢?”

  “等進了房間,我就告訴你?!?p>  那么,我就什么都不問了吧。

  “怎么做才能分在一起?”

  “你想進昨天城本進過的門嗎?”

  嗯?

  “和馬只要進入昨天惠澪奈進過的門就可以了?!?p>  也就是說,是D房間和e房間。

  “不是還有其他的已經(jīng)確認的房間嗎?”

  “房間之間是否相連還無法確認?!彼劢忉屨f,“惠澪奈和城本曾經(jīng)遇到過兩次,所以可以說房間聯(lián)通的可能性很高?!?p>  我贊嘆道:“真是滴水不漏啊?!?p>  “你是在稱贊我嗎?”

  水芹勾了勾嘴角。

  “怎么樣?”她看著我問道。

  客觀地考慮看看的話,應(yīng)該考慮怎么捉住她才行……

  如果真想讓殺人犯跟你在一個房間的話。

  我不敢再想下去。

  對我而言。

  我于是對水芹說道:“就照你說的做吧?!?p>  自己被他人所需要,比什么都重要。

  水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有時候,我真的不懂和馬你?!彼f著,又瞥了我一眼,“你雖然會拉人入伙,可最后還是只會采取這種折中的態(tài)度?”

  也許……真是這樣。

  “難道和馬你就沒有想要做的事,或是不得不做的事嗎?”

  或許吧。

  “算了……”她似乎也不想刨根究底。

  我有些生氣了。

  “為什么我一定要被你這樣指責!”我有些不滿。

  “抱歉。”她的態(tài)度緩和了一些,“我變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因為不安而對你亂發(fā)脾氣。真的很抱歉……”

  我只好說:“一會兒,我們敞開心扉好好談?wù)劙??!?p>  “嗯。”

  真是別扭啊。這種別扭體現(xiàn)在各種地方。

  我也知道我不直爽。

  但是,在現(xiàn)階段,

  我覺得還不至于因此就關(guān)系決裂吧。 19.

  “說起來……”征史郎說著,似乎是猶豫了一下。

  “???”

  “賣給你個好消息。”

  好消息?

  “我已經(jīng)知道一種罪行了?!?p>  唉?

  “你問過誰了?”

  “這個不能說。不過如果你坦白從寬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p>  切,到底誰是看守啊?!八阅莻€罪行也不準備告訴我咯。”

  “不,那個可以告訴你。那個罪行是‘革命家’?!?p>  革命家?

  這作為囚犯的名字還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個是作為政治犯被抓起來的設(shè)定吧。

  “那家伙有什么能力?”

  “什么都沒有。”

  “哈?”

  “他自己主動的話什么都做不了。革命家的能力是十分被動的?!?p>  “少賣關(guān)子了,快點告訴我?!?p>  “還真是威風凌凌的看守大人啊……切,看守原來就是這樣的?!彼靶α宋乙环庞终f道:“革命家的能力是在革命家死的時候發(fā)動的。”

  等等。

  “在革命家死之后,所有的鑰匙好像會被暫時回收,然后看守和囚犯互相調(diào)換身份,再重新分發(fā)一次鑰匙?!?p>  以一個生命為代價,調(diào)換看守與囚犯的身份?

  “這是‘大富翁’游戲規(guī)則中的‘革命’嘛……”我恍然大悟。

  “我覺得應(yīng)該是。”

  在被稱為大富翁或者是貧窮鬼的撲克游戲中,有叫做“革命”的規(guī)則。

  當集齊某種特殊牌型時,可以引起“扭轉(zhuǎn)牌的強弱”“扭轉(zhuǎn)玩家的強弱”這樣的變化。

  “但是,那種能力有什么用?”

  “用處多著呢!在問話的時候如果告訴了看守自己的罪行和能力,看守就很難處決自己了?!崩浔碾娮勇曇袅钊瞬缓?,“還不止這樣,只要知道了有這種罪行和能力,處決犯人這件事本身就會變得讓人猶豫不決不是嗎?”

  原來如此。

  看守和囚犯之間有著嚴重的力量懸殊存在。

  看守不僅在白天有極大的權(quán)利,就算在夜里也可以單方面地進行騷擾戰(zhàn)術(shù)。

  所以如果有降級為囚犯的可能性的話,看守一定會非常不滿。

  特別是在看守濫用職權(quán),被囚犯怨恨的情況下。

  “原來是這樣啊?!蔽颐靼琢艘稽c,又說出了自己的意見:“相對的,革命家也有被原本是同伴的其他囚犯給盯上的危險?!?p>  “很有可能。”

  從囚犯的角度來看,一定想推翻惡劣的條件,變成看守。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那么最希望革命家死的又是誰呢?

  是殺人犯。

  只要能成為看守,鑰匙就會再分配。也就是,他可以不用再當殺人犯了。

  在游戲中被所有人當成目標,性命堪憂,卻不得不獨自揮舞兇器的殺人犯。

  只要能從這種命運中掙脫出來,那絕對是一個有誘惑力的選擇。

  等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

  “征史郎,你為什么會把這件事告訴我?”

  “為什么呢,誰知道啊~”

  “你,知道些什么吧?!?p>  “什么都不知道。不過……”征史郎似乎已將我完全看透了,他說道,“我一直在想為什么看守都要包庇殺人犯呢。如果,有人想要拯救殺人犯的話,那么我想讓他知道處決掉革命家的話也許就能救殺人犯了?!?p>  征史郎的意圖很明顯。

  他想要把游戲進行下去。

  所以才把這個情報透露給看守這邊。

  說不定他從我的舉止中看出我想要“拯救殺人犯”。

  不管怎么樣,我不準備利用這個情報,也不能用。

  “別說蠢話了。我睡咯?!蔽覜Q定不將話題繼續(xù)深入下去了。

  “不接受的劇本就丟棄嗎?”

  “都說了別說蠢話。”

  我一邊說著,一邊癱倒在床上。

  “明天要進行叛亂。然后我們都會逃離這里。就是這樣!”我不容辯駁地這樣說道。

  “如果真能順利進行就最好了……”

  “是啊……”

  那之后我們便沒再交談。

  現(xiàn)在,我覺得情報掌握得最多的是我。

  殺人犯、模范囚、革命家、告密者。還有,冤罪者。

  囚犯們自己聲稱的罪行現(xiàn)在有五種。

  在沒有人吹噓自己有多重罪行的情況下,我也就是知道了五個人的說辭。

  ——而且。

  殺人犯是水芹。

  模范囚是蓮。

  冤罪者是征史郎。

  告密者(自稱的)是七緒。

  ——那么悠必然是革命家。

  “那么我想讓他知道處決掉革命家的話也許就能救殺人犯了。”征史郎剛才那句話字字還在耳邊。

  ——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

  要全員一起反抗到底。

  因為我知道那是能“贏”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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