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收拾小嘍羅
見到有人要找陶冬麻煩,許多人打開宿舍門,或是站在門口或是故意上廁所,都偷偷注意著這邊的情況。
八卦人人愛聽,熱鬧更是很多喜聞樂見。
孫欣見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邊,氣焰更是囂張,她今天就要當(dāng)著大家的面扯下這個女人的面皮狠狠踩在腳下。
“真是沒想到阿,嘖嘖。”
她繞著十六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誰能想到咱們的”大才女”私下會那么放浪,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p> “哦,不對,應(yīng)該說為了錢什么男人都來者不拒。聽說男人的錢挺好賺的,那你還來工廠做什么女工阿,繼續(xù)躺著賺錢不是更省力。”
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她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哎呀,瞧我說的,做那行的一天不知道要接待多少客人,也算半個服務(wù)行業(yè)了,也挺辛苦的?!?p> 說完,她就“咯咯咯”笑得花之亂顫。
十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笑聲不由自主停下來。
“你一個未婚姑娘家思想這么齷齪,也不知道哪學(xué)的。還有,既然你這么感興趣的話,何不自己去嘗試下?”
這群江悅悅的跟班,只會圍著人亂吠,暗地里使一些鬼蜮伎倆,活像陰溝里的臭蟲一樣。
“你說什么!”
孫欣氣得眼睛發(fā)紅。
“看來不僅腦子不好三觀不正,耳朵也不太好?!笔冻鐾榈难凵?,“有病早點治。”
孫欣感覺自己被冒犯了,她尖著嗓子叫道:“你這破鞋,賤貨,人盡可夫的婊子!我看你才有病,說不定得了什么臟病。我聽說得了梅毒的人身上會爛,你天天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以前還以為你是裝貞潔烈女,現(xiàn)在想想肯定是為了遮身上的臟東西?!?p> 說著她就動手去撕扯十六身上的衣物,“讓大家看看是不是得了病。”
“大家快開幫忙啊,這病可是會傳染的。我們一定要幫她仔細(xì)檢查檢查,不能讓她將臟東西帶進來,萬一把我們傳染了,外人會怎么看我們,我們清清白白的名聲就毀了?!?p> 孫欣一說完,一直和她站在一起的曹西亞首先上手,她人長得矮胖,力氣也大,以往有什么需要動手的事情都是她出頭。
“你們做什么!”
金月沒想到她們會當(dāng)著自己的面就敢這么動手。
孫欣挑眉站在一邊,假意勸道:“金月,我也勸你別和這種人走的太近,否則被誤會和她是一類人就糟了?!?p> “你TM放P!”
金月怒喝:“那些都是造謠,你不要含血噴人,在這里妖言惑眾?!?p> 孫欣又“咯咯咯”地笑了,笑地眼角的淚花都出來了,“哎呀,真是了不得,和陶冬待久了后都會說成語了,那不知道她有沒有教你其他方面的本事。”
“本事”兩個字她說得別有意味,聽到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哪方面。
本想避開曹西亞的十六眼中寒光一閃,她說錯了,對待這些臭蟲,不應(yīng)該當(dāng)作不存在,否則那些臭蟲會一直惡心人,正確的做法應(yīng)該是一巴掌拍死它。
曹西亞最喜歡欺負(fù)比她弱小的人,尤其是這些個長得白凈瘦弱的,看到她們被自己打得痛哭流涕,一張小臉上又青又紫,腫得和豬頭一樣,她就特別創(chuàng)快!
可自從上次將一個小婊子搞到精神不正常后,江悅悅就不允許她們再亂來了。她舔了下肥厚發(fā)黑的嘴唇,露出里面參次不齊全的牙齒。
一個上撲,本以為手到擒來的弱雞竟然躲開了。她不悅的轉(zhuǎn)身,可在側(cè)身到一半的時候,自己腰部一陣鉆心疼,不等她反應(yīng)肚子上又是一陣劇疼,讓她整個人彎腰蜷縮了起來。
十六收回拳頭,這個曹西亞身上不僅肥肉多,還挺壯實,要不是她回來后一直加強鍛煉,再加上使了巧勁,還沒把握能給人造成傷害。
剛剛還笑得滿臉不懷好意的孫欣見到曹西亞倒下,驚駭?shù)玫纱笱?,在看到十六向她走來后更是驚懼地往后退,可這地方是她選的,為了防止人跑掉,還特意選了個犄角旮旯,結(jié)果現(xiàn)在反過來限制了自己。
看著人越來越近,她朝著外面大喊:“大家快來啊,陶冬欺負(fù)人了!”
可沒有人過來,她更是焦急,“你們就任她這么囂張嗎?你們知道今天出了這事后隔壁男宿舍的人怎么看我們的?她一刻老鼠屎壞了我們一鍋粥...”
“啪!”的一巴掌,十六扇了上去。
“巴掌是告訴你話不能亂說?!?p> 接著又是一巴掌,“這巴掌是告訴你,我看你不順眼,以后見到我記得繞路?!?p> 孫欣就這么被逼在角落被扇了兩巴掌。她何曾遭受這樣的對待,剛剛那些她引出來看十六熱鬧的人,此刻將她的笑話看了個徹底。
這讓她以后還怎么在這群人面前抬頭。
她想反抗,可這個陶冬的手就和鐵箍一樣,她根本掙脫不了,只能生生被扇了兩下,她甚至能感到自己嘴巴被扇破了,嘴巴里都是血腥味。
“哇”地一聲,她哭出來。
躲在一邊看了很久的汪曉丹見陶冬和金月邁著步子走上樓,趕緊往走道邊縮了縮。在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確定陶冬看見她了。
上次“遭賊”的時候,她就跟在江悅悅后面,所以也看到了陶冬將那幾個男的折斷手臂的事。
和江悅悅不一樣的是,從此她就打算避著這煞神,不打聽、不靠近、不招惹,三不原則。不過今天能看到孫欣吃憋,她還是很開心的。
金月再次雙眼放光,蹦蹦跳跳和小松鼠一樣跟在十六身后。
她家小冬真是太厲害了。
杜秋已迎在了門口,剛剛樓下動靜那么大,他們宿舍的人都聽到了。
這次宿舍里的人都出去參加聯(lián)誼會了,所以對于陶冬的“桃色”新聞都有個一知半解,幸好杜秋一直和她們在一起,而杜秋已經(jīng)知道了陶冬之前的經(jīng)理,她馬上就給宿舍的人解釋了。
自然她的解釋并不是人人都信,可也有相信的。所以她們宿舍里的人在看到十六的時候還能保持正常的情況,不將狐疑、鄙視、厭惡等情緒表露在外。
樓下動靜那么大,江悅悅聽地一清二楚,在聽到孫欣的尖叫后,她整個人就和被卡住脖子的雞一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幸好這件事都是經(jīng)過別人干的,陶冬就是想找人算賬也找不到她身上。
想到明天后陶冬會面臨的懷疑、嘲笑、鄙視,她就心情大好,這下偉航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
陶冬就是個不知羞恥的蕩婦!
只要沒了陶冬,偉航就會看到自己的好,她就能...
邵令被辦公室主任在電話里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在訕訕中掛掉了電話后他用手抹了一把臉,狠狠吐出幾個字:“TMD!”
剛剛辦公室主任電話里給他下了最后通牒,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一個員工的作風(fēng)問題,而是工廠的管理有漏洞,監(jiān)控竟然會連續(xù)兩次出問題。
他要是解決不了,公司下個月馬上就會處分他。
他急地在工廠的值班室內(nèi)來回踱步,抽了一根又一根,然后想到一個辦法。
“偉航,你在宿舍嗎?...那行,我再這里等你。”
掛完電話后,他將窗戶打開散煙味,等著人來。
兩次出事的都是那個叫陶冬的女孩,據(jù)他觀察程偉航對那個女孩很不一樣。
只要能說動他幫自己,說不定自己的職位能保住。畢竟程偉航并不單純是廠里的一個助理工程師,他是這個廠所在區(qū)內(nèi)的一個管委會領(lǐng)導(dǎo)的兒子。
他們這廠是臺資企業(yè)下設(shè)的,上級公司和這區(qū)里的關(guān)系十分緊密,廠子的租金、每年的政策優(yōu)惠還有其他一些彎彎道道的東西都有講究,按理來說,程偉航的身份完全可以在管理公司做一個小領(lǐng)導(dǎo),可他卻選了道基層工廠,在他們這里當(dāng)個助理工程師,真是十分低調(diào)。
不過他的身份保密的很,自己也是有次見人事的那個老狐貍對他關(guān)懷備至起了疑心,才旁敲側(cè)擊得到的消息。
“邵總,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大約十來分鐘后,程偉航就敲響了值班室的門。
“偉航,快進來,外面多冷啊?!?p> 邵令將他讓進屋子,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什么邵總不邵總的,我就是一個管管保安的,你不介意的話喊我一聲邵大哥?!?p> 程偉航對邵令找他來的原因能猜個十之八九,現(xiàn)在見他這么和自己套近乎,更是確定自己沒有猜錯。
想到陶冬的安排,他還是覺得這姑娘真是冷靜了,對自己也夠狠。
“邵大哥,不知道你喊我來是有什么事?”
邵令搓搓手,干笑了幾下問了寒暄了幾句后直接就問:“剛剛那場惡作劇你也看到了吧?!?p> 他將陶冬被人貼大字報,貼“赤”身果體照的事情定義為惡作劇,先來探下程偉航的口風(fēng)。
果然如他所料,程偉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然后就是憤怒。
“也不知道是誰干的,就這么糟踐一個好姑娘的名聲,這讓陶冬以后還怎么在廠里立足啊。”
“我看明天一早,人事的老施肯定要找她談話了,好一點就是讓她主動離職,要是鬧僵的話...”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我還挺看好這姑娘的,上次老施讓她二選一,她做的選擇雖然看上去近期沒啥好處,可對以后的路大有幫助;我還聽說她一空下來就去閱覽室自習(xí),是個有上進心的姑娘。正是因為這樣,我才相信那些貼在告示欄的東西肯定是別人捏造的,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誰,要這么搞她?!?p> 程偉航見他長吁短嘆,一副為下屬考慮的好領(lǐng)導(dǎo)模樣,默了默也跟著做戲。
“陶冬她絕不會做那種事的,施總他應(yīng)該不會那么武斷吧?!?p> 邵令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深深嘆氣:“你也知道這種臺資企業(yè)最怕的就是惹麻煩,也不像我們大陸的企業(yè)一樣有良心有人情味?!?p> 所以有快速方便的解決辦法的話,是絕不會選另一條路的。
程偉航雙手緊緊攥起,面部漲紅,“那也不能這么草率啊,如果陶冬被開除的話,那不就是默認(rèn)那些事都是真的嗎?這會逼死一個女孩子的!”
邵令拍拍他的肩膀,“你別急,我喊你來也是為了這事。我也實在不忍心看到一個好好的姑娘被毀了,想幫她一把?!?p> 程偉航抬起頭,雙眼迸發(fā)了希望,“邵大哥!”
“我懂,我懂。”
你小子不是看上了人家么,要是這盆污水被潑到了陶冬身上,不僅人可能被單位開除,他和她也絕對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