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雖然正清明還有幾天才到,但這些日子已經是連續(xù)雨水天了。
到處彌漫著濕漉漉的氣息,還好微風偶爾襲來,夾雜著絲絲涼意,不至于令人憋悶得透不過氣來。
紀御風此時坐在路邊大排檔里,與一位看起來半百的伯伯對飲。不至于是風餐露宿,但和家里那兩位比起來,是有點慘兮兮了。
這里是伯伯家樓下的大排檔,由一對外地口音的小夫妻操持著。
他們支起兩把大傘,嚴實地罩住底下的三兩長椅和桌子,不讓雨水侵擾了客人的好胃口。
兩夫妻一個負責炒菜,一個負責端菜。據說大排檔通常從晚上七點營業(yè)至凌晨兩點,只干晚市。
他們的出現,滿足了周邊不少居民的需要,尤其是獨居老年人,自己吃的少,又不高興開爐灶的那種。
兩夫妻的手藝不錯,而且衛(wèi)生工作也做得到位。每當夜幕降臨,這里就不愁沒客人,而且翻臺極快,吃完就走。紀御風坐下來沒到十分鐘,就已然滿座。
伯伯飯點早,現在實則已是他的夜宵時刻。紀御風點了幾樣下酒菜,伯伯則要了兩瓶燒酒。
其實紀御風根本不知他全名,來找他完全是因為紀晴隨口幾句話的事。
紀晴:“要想知道紀家以前發(fā)生過的怪事,是不是得排除那些爭著上門搶遺產的長輩們?”
“點解?”紀御風問。
“如果紀家有見不得人的地方,那拿著遺產的繼承者豈不是目標太明顯。將心比心,我要是害怕紀家,躲得遠遠的才好。”
小晚也頓覺紀晴歪理十足:“那我就用神力給你們掃一遍旁支的人,你們做個排除法。
紀御風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禿頂老頭,只見他爽快地將酒嘩啦啦倒進嘴里,瞇起小眼,用心感受酒的刺激和芳香,最后往里深吸一口氣“嘶”:“好酒。你就叫我年叔叔吧?!?p> 紀御風笑呵呵地推辭說:“不合適吧,你看起來比我老爸大。”
伯伯面孔一板:“叫叔叔?!?p> 紀御風沒想到老年人居然也在意年齡:“是,年叔叔。”
紀年:“來找我什么事?”
紀御風:“就是好奇,我爸走了,家里緊接著涌來一窩蜂親戚,你卻沒有來。”
紀年津津有味地嚼著五香牛肉片:“是么!都誰去了?”
紀御風掰開手指一邊數,一邊回憶遠房親戚們的外貌。
“停停停?!奔o年高高豎起筷子,“沒名字啊?”
紀御風笑笑:“我不記名字,也記不住。都是些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從來都沒見過?!?p> 紀年舉杯,示意紀御風也舉,后者雖然不習慣燒酒的辛辣,卻只能乖乖與之相碰,誰叫他有求于人家呢!
紀年依舊是齜牙咧嘴地喝:“罷了,應該不止我沒去吧。”
紀御風象征性抿了一小口:“嘿,真巧了,還就只有你?!?p> “紀元也去了?啊,就是瘦得跟個猴似的,暴眼睛,老是隨地吐痰的那個?!?p> 紀御風:“隨地吐痰倒木有,可是你一說瘦的像猴,我有印象,是有他?!?p> “他可真不怕啊?!奔o年話中有話,一下子勾起了紀御風的好奇心。
“怎么說?”
紀年笑而不語,轉頭點菜去:“老板,再來一盤牛肉和花生米!”
紀御風著急,覺得挖到大料,正準備洗耳恭聽,沒想到老頭玩欲擒故縱。
紀年目不轉睛盯著先送上來的花生米:“他在外面欠了高利貸,為避債鬧失蹤好些年,現在居然敢冒著露面被抓的危險出來活動?!?p> 紀御風:“就這樣?”
紀年:“對??!”
紀御風小聲嘀咕:“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
紀年:“你說什么?”
紀御風坦誠布公:“實不相瞞,我其實今天來是有事要問,哦不對,要請教您的?!?p> 紀年:“看在你請我喝酒的份上,說?!?p> 紀御風:“我們紀家歷史上有沒有發(fā)生過奇奇怪怪的事?”
紀年:“奇怪?你指的是哪種奇怪?”
紀御風隨便抓一樣:“就比如,為什么我們家要收養(yǎng)這么多孤兒?”
紀年:“哦!奇怪嗎?難道不是因為太有錢,所以想以余力促進慈善事業(yè)?”
紀御風:“那整個家族有沒有那種類似詛咒啊,邪門的軼事?”他其實心里知道,大概今天是問不出什么了,都怪紀晴出的餿主意。
紀年:“你當拍電視劇啊,你問的這些我不懂,我才多大??!”
紀御風瞧他那光亮的地中海:“嗯,挺大的了?!?p> 紀念:“你要問的,都不是我這么個孩子輩的人所知道的?!?p> “孩……孩子?!?p> “問老太爺去吧?!?p> “老太爺是?”
“他是被紀家收養(yǎng)的孩子之一,老長壽了,在離這兒不遠的康橋養(yǎng)老院住著。恰好,我明天去找他下棋。你就跟著我吧!”
紀御風其實很想就此離開。
紀年:“明天記得買點水果,看望老人禮數要做足。嗯,那個,我比較喜歡吃鴨梨?!?p> 紀御風一臉困惑:“?。俊?p> 紀年:“不能老太爺一個人吃啊,我們得陪著吃。所以要挑自己喜歡的。你這孩子怎么不開竅呢!”
紀御風皮笑肉不笑:“我真是,好有壓力哦……”
非魚不吃
單機好辛苦,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