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剛才上山的路嗎?
不過云錦書也懶得跟她解釋。
為了防止有人進(jìn)毒窟,晏清在山腰布置了很多陣法,而且常換,幾乎她們每一次來,陣法都會改變。
剛才那看似是個陣法,實則就是個障眼法,她們倆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
真正的陣法應(yīng)該在山腳,那條指引她們上山的路,才是真的陣法。
不得不說,晏清這觀察人心的本事倒是見長。
于是她們倆又返回了山腳,將近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到毒窟的門口。
重點來了,你以為的毒窟是什么樣的?
是蛇蟲鼠蟻一大堆,毒花毒草遍地長?
還是每個人身穿暗黑衣服,眼神森寒陰匿如毒蛇?
可事實是——
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在這里你看不到一個人影,這完完全全是一座荒山一樣的地方。
因為長時間沒有人行走,原本一條細(xì)細(xì)長長的小路也長滿了荒草。
是的,這整個毒窟,就只有毒窟之主一個人!
玩的就是寂寞。
兩人繼續(xù)走,沒有半點驚訝。
慢慢的,荒草開始減少,有幾株稀稀落落的白色小花露了出來。
在往前走,有一顆巨大的數(shù),枝繁葉茂,樹葉幾乎要遮了天。
一根枝干上,吊著一個秋千,秋千上還纏繞著花藤。
再走的話,花就多了起來。
云錦書站在樹下,默默不語。
“走啊,繼續(xù)去找,也不知道她又跑哪去了?”煙槿走了幾米遠(yuǎn)才發(fā)現(xiàn)她沒跟上。
“不用了。”云錦書靜靜的站在樹下,她緩緩抬頭,正好看見一個倒吊著的人,那人還睜著眼睛看她,時不時還眨巴一下眼睛。
因為她吊的高,所以身體被樹葉擋嚴(yán)實了,煙槿那個角度只能看到一截頭發(fā)從樹葉里伸出來。
還有一只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怎么跑樹上去了?!快下來!”煙槿走到樹下,仰頭看著她。
“你們又來了?!标糖宓穆曇艉芷婀?,她明明還不到雙十年華,可她的聲音卻像看遍了世間百態(tài)一樣,比那些垂暮之年的老人還要滄桑。
“辦事路過,來看看你過的怎么樣?!睙熼瘸龘]手,“快下來??!”
晏清拒絕了下來的要求,她倒吊著,緩緩開口,“不了,這樣有助于思考人生?!?p> “搞不懂你……”煙槿也沒勉強(qiáng),在她眼里,晏清一直都挺奇怪,那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也好理解。
“最近怎么樣?”云錦書不知何時坐在了一只樹杈上,偏過頭問她。
晏清轉(zhuǎn)不了身子,只能把頭轉(zhuǎn)向云錦書,她也沉吟了片刻,然后看著云錦書的眼睛認(rèn)真道。
“還跟以前一樣,你知道的?!?p> “還不想見人?”煙槿插話。
晏清嚴(yán)肅的“嗯”了一聲,然后把目光繼續(xù)投向云錦書。
“我不想治療了,我一個人挺開心?!?p> “那以后呢?你老了呢?”煙槿又忍不住問。
“等我快死的時候,我就給自己買一個棺材,然后吃了毒藥躺在里面,請一個人把我安葬了?!?p> 這話咋一聽像極了玩笑話,但是晏清用她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和語氣告訴兩人:她是認(rèn)真的。
“你確定你那藥能毒死你自己?”
煙槿也跳上了樹,靠著樹干問她。
“所以我現(xiàn)在正在研究能毒死我的藥?!?p> 晏清是百毒不侵之體,和煙蘿的不同,煙蘿是因為吃了極品丹藥,而晏清則是實打?qū)嵉陌俣静磺帧?p> 擁有著這么一個招人眼紅的體質(zhì),她反而天天想著怎樣才能毒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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