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是誰下的我可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這下毒之人就在此處?!鳖欀逻h(yuǎn)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許思瑤挑眉:“何以確定?”
顧致遠(yuǎn)抬頭,目光指向走下臺的一行人,說:“你有沒有覺得那位班主的眼神很是心虛?”
出事之后,他可是看了臺上許久。剛開始班主的著急慌亂給了眾人一種他很是關(guān)心語憐的錯覺,別人或許沒看到,他可看得明明白白,伽竹離開后班主往后瑟縮了一下,像是害怕什么秘密被揭開一樣。而大家抬著語憐下來的時候,他的手在顫抖。
許思瑤也覺得班主有鬼,但沒有證據(jù)也只是胡亂的猜測。
“興許班主不是兇手?!?p> 她就這么淡淡的一句話,卻引得顧致遠(yuǎn)沉思。他看著她,眼里又多了份欣賞。
“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的臉上可是有花?”
顧致遠(yuǎn)險些沒忍住笑了,這句話不是他常說的嗎?
“本王的王妃倒也不蠢。”
“誰說我……”還沒等許思瑤說完“蠢”字,那頭的顧溫若就開始發(fā)話了。
“所有人都暫且待在這里,下毒的人極有可能就在現(xiàn)場?!?p> 眾人一聽,都慌了神,本來聽到有刺客的時候,大家的臉色就變了,只是礙于皇上還在,才沒有發(fā)生騷亂。可現(xiàn)在皇上說刺客可能在現(xiàn)場,萬一自己和家人有個什么閃失可如何是好,這官做大了,自然是更惜命了。
怕死的不止一個人,但沒有誰哭天搶地,可偏偏她許思寧起了這個頭。這個常年養(yǎng)在蜜罐里的千金小姐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當(dāng)場就被嚇得魂不守舍。
她對著許正擎和柳氏哭喊道:“爹,娘,女兒還年輕,不想死在這兒?!彼€沒有嫁個好夫婿,還沒有計劃怎么才能讓許思瑤生不如死,怎的就要命喪于此了。
在座的人都聽到了她說的那句話,更加慌亂了,于是大家都七嘴八舌的爭論了起來。
“這下毒之人就在此處,會不會我們剛剛喝過的酒,吃過的水果里頭也有毒?。俊?p> “那可怎么辦,我的夫人和孩子剛剛吃了不少的葡萄。”
一聽葡萄,許思寧臉色又白了幾分,哭的更厲害了。
“完了完了,只怕我們都中毒了。”
每個人都害怕自己的命就交代在這里了,甚至連皇上都無心去顧及了,反正皇上有御林軍保護(hù)著,可他們能有什么?
顧溫若被他們一幫人吵得頭疼,怒吼了一聲:“都給朕閉嘴!”
頓時四下安靜了。
“宮宴的食材都是御膳房親自篩選的,莫說你們,朕平常用膳也都是經(jīng)過層層把關(guān)的,所以大可不必?fù)?dān)心?!闭f完他又看向許思寧,“作為丞相府的二小姐,這般冒失,能不能好好向你大姐學(xué)學(xué),她是何等的冷靜。同樣的一張臉,區(qū)別怎么就如此之大。”
被皇上點名批評了不說,許思寧又聽到了她最不想聽到的那句話,心里不僅害怕還憋著一口氣,叫人難受的緊。
一樣被點名的許思瑤倒是沒什么表現(xiàn),不過她剛才跟王爺說話,有沒有被皇上發(fā)現(xiàn)呢?應(yīng)當(dāng)是沒被發(fā)現(xiàn)的,否則皇上就會當(dāng)場治她的欺君之罪了。
顧溫若確實也沒留意她,可誰叫許思寧惑亂人心呢?那就只好拉許思瑤下水了。
許正擎嚇得立馬作揖道歉:“是臣教女無方,請皇上責(zé)罰?!?p> 顧溫若擺了擺手:“罷了,現(xiàn)在揪出兇手才是緊要?!?p> 自皇上龍顏大怒以后,就沒有人再敢亂說話了,都靜靜地等著兇手被找出來。
伽竹寫完方子之后,來到顧溫若的跟前,說:“我剛把脈的時候瞧了一下癥狀,那人中的毒并不罕見,但這種毒能使人產(chǎn)生幻覺,毒的主要成份來源于醉心花,敢問元昭國可有這種花?”
顧溫若搖頭:“元昭國從來不養(yǎng)這種花?!?p> “那就怪了?!?p> 醉心花?那不是曼陀羅花嗎?這可是現(xiàn)代很常見的一種藥物,許思瑤多少也知道一些。
這曼陀羅全草都是有毒的,它的種子的毒性最大,嫩葉次之,干葉的毒性比鮮葉小。一般在食了曼陀羅以后,大概過半個小時,就會出現(xiàn)中毒的癥狀,最遲也不會超過三個小時。但如果很嚴(yán)重的話,中毒者就會在二十四個小時后進(jìn)入暈睡、痙攣、紫紺的狀態(tài),最后暈迷死亡。
也就是說,語憐中毒大概不超過半個小時。但他喝了酒之后立馬中毒了,所以排除了那碗酒的可能性。不過那碗酒有沒有毒,也需得伽竹去查看了才能知道。
許思瑤用手肘頂了一下身旁的顧致遠(yuǎn),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酒杯,顧致遠(yuǎn)立刻反應(yīng)過來。
“伽竹神醫(yī),你方才過去解毒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地上的酒杯?”
伽竹搖頭,說:“不可能是那杯酒的問題,醉心花食后最快也要兩刻鐘才會出現(xiàn)癥狀?!?p> 顧溫若也想到還未檢查過那杯酒,于是附和道:“伽竹神醫(yī)還是去查查那上面有沒有毒才好。”
無奈之下,伽竹只好將那酒杯檢查了一番,得出的結(jié)論也確實是無毒。原本松了口氣的眾人又開始提心吊膽起來。
許思瑤決定去看看那位中毒的伶人,她走到語憐跟前,看著躺在椅子上的他,那張臉上仍有些蒼白,雙眼無神,還是無法說話,而他的身旁還有幾位角兒照顧著。
突然,她注意到語憐領(lǐng)口上的幾滴血漬。曼陀羅中毒并不能讓患者吐血,更何況只有這么幾滴血跡。
顧致遠(yuǎn)推著輪椅跟在她身后,順著她的目光瞧過去,便也發(fā)現(xiàn)了衣領(lǐng)上的血跡。
他指著語憐衣領(lǐng)上的血,問身邊的幾個伶人:“這是哪里來的血漬?”
其中一個回道:“我們戲班子演彩戲的時候有必備的血包,想來這是語憐演那段戲咬破了血包才流的血?!?p> 夫妻倆對視一眼,看來關(guān)鍵點在這個血包上。
顧致遠(yuǎn)又問:“他嘴里的血包呢?”
“語憐被抬過來之后,我看到是班主給取走了,咦,班主人呢?”
這班主果真有問題!只是兇手是不是他,還未可知,也有可能,他只是幫兇,真正的主謀還未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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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小五
由于身體不適,停更一天,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