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我是你姑姑,你爸爸的姐姐,你奶奶也就是我的姑姑,懂不懂?你媽媽怎么教育你的?怎么能這么跟長輩說話的?”
張雪被她的話氣的面色發(fā)白,周剛也有些不悅的皺起眉,不過鐘暖陽比他們反應更快。
“不好意思,我沒有奶奶,也沒有姑姑。我尊敬您年紀長,但是您仗著年紀長就一直在我們家歇斯底里就不太禮貌了,至少我媽媽不是這么教育我的?!?p> “你……你……”那女人顯然沒料到鐘暖陽這么油鹽不進。她來之前設想的這個未曾謀面的外甥女應該是一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城鎮(zhèn)丫頭,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唬住的那種。所以早上聽說律師要來,她二話不說就買了機票跟了來,誰成想到現(xiàn)在碰了一鼻子灰不說,自己設想的好處估計也難以拿到手,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王律師似乎也很是后悔和這個女人一起登門,他坐在那里已經(jīng)快被揉搓成一塊破布了。聽到鐘暖陽的話,他適時的站起身:“文件先放在這里,你們看過之后簽完字可以寄到這個地址給我。”他遞給張雪一張名片,然后拿出一塊手帕擦一下頭上滲出的汗:“如果還有其他需要咨詢的,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今天先告辭了?!闭f完,他提著公文包就想走,結(jié)果被那位“姑姑”一把拉住。
“等一下,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你們誰都別想把我從我的房子里趕出去,你不行,你們更是沒門?!彼脠A潤的手指指一下屋里的幾個人,然后拿起自己的包,扭過頭,氣勢洶洶的走了。
剩下的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一時陷入了沉默。
王律師看一下滿臉莫名的三人,主動解釋起來:“她叫鐘梅,現(xiàn)在住的是鐘家祖宅,按照鐘老爺子十年前立的遺囑,這些房產(chǎn)都應該是你父親的,只是那時候他不在家,房子就一直被鐘家大伯的女兒住著,也就是剛才的那位。他們一直以為你父親在外面遇到什么不測,不會回來了,誰知道一年前他突然現(xiàn)身。老家的那些人都有些慌了?!?p> “一年前?”鐘暖陽終于忍不住了,父親走了差不多有六七年了,這些年他都去哪了。
“嗯,你們還不知道吧,鐘路因為尋釁滋事,打傷了人,被判了十年,一年前因為表現(xiàn)好被提前釋放出來了?!?p> 鐘暖陽腦海里突然浮過蘇峰說的場景,記得他說當時見到的父親非常落魄,像個流浪漢。鐘暖陽將心底的同情一下子趕走……不過那又關(guān)自己什么事呢,他拋棄了自己和母親,之后發(fā)生的事都和自己什么關(guān)系了。
“尋釁滋事?”母親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鐘暖陽下意識看過去,看到她拽著自己的衣領(lǐng)像是怕冷似的縮在周剛身邊,目光空洞的看著王律師:“他怎么會尋釁滋事呢?”
“聽說是有人當著他的面欺侮婦女,他本來是見義勇為,結(jié)果失手把人打殘了……只是那個婦女后來找不到了,又沒有其他人給他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