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shí)回了頭
“哎呀,好痛!“榆夏回頭,只見雅意半蹲在地上,眉頭痛苦的扭著。榆夏匆忙跑過去。
“你怎么了,雅意,沒事吧?“榆夏過去詢問的空檔,去買水的江臨和余白也正好走來。
榆夏把雅意扶到旁邊的涼石上坐著,撩開雅意裙子的一角,被扭到的腳已經(jīng)紅彤彤一片,稍稍開始有些發(fā)腫。
“怎么了?榆夏“余白看到這幕,忙大步跑過去。
“余白,雅意不小心扭到腳了,好像挺嚴(yán)重的。“榆夏擔(dān)憂的說道,余白忙過去查看傷勢,只見雅意疼得只皺眉,腳已紅腫一片。
余白疼惜的看著雅意,溫柔問道:“疼嗎?“
“廢話,當(dāng)然疼了!“雅意不滿的瞪著他。
余白也不予計(jì)較,回頭看向一旁的榆夏,“榆夏,你來,幫我攙扶下她“。
一旁的榆夏聽聞,連忙伸過去要扶雅意,“啊,好痛啊,榆夏,余白,江臨哥,我要疼死了??!我的腳會不會斷啊?“,雅意止不住的叫疼。
榆夏頓了頓,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一會給你上些藥就不疼了。“說著,又要繼續(xù)剛才扶她的動作。
手剛要碰到她,卻被另一只有些冰涼大手?jǐn)r住。
江臨不知何時(shí)已站到了身后,“我來吧。“低沉又帶有著磁性的聲音,莫名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榆夏有些呆滯,抬頭看向江臨,只見他也正盯著自己,只一瞬,目光移開。
看向受傷的雅意,眼中仍是淡淡的;另一只手很隨意的,把剛剛拎著的東西,遞給了榆夏。
榆夏忙去接,兩人指間卻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指冰涼,骨節(jié)分明,白皙。
江臨虛扶著雅意,有意避開女孩子身體的敏感地方。
一旁的余白打趣道,“雅意,你說,你要是瘦些,像榆夏一樣,江臨不就能抱著你走了嗎?“
聽此話,雅意有些臉紅,白了余白一眼,“要你管!“說罷,身體無意地往左邊的江臨靠近了些,余白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榆夏拎著買來的礦泉水,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對于剛才的對話,渾然不知,更不知雅意為何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終于到了停車場,榆夏向三位告別,雅意驚訝道:“榆夏,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榆夏這時(shí)自然要識趣些,“不了,你的腳還是快些去醫(yī)院看看,我離得不遠(yuǎn),就先走了“。
“哦,榆夏,那下次我們再約,你回去注意安全?!把乓庖驯挥喟装仓煤?,安然坐在副駕駛座,從車窗內(nèi)揮手向她告別。
余白關(guān)上車門,一回頭便對上了榆夏澄澈的目光,“余白,我先回去了,你照顧好雅意。“
余白有些歉意,“榆夏,真是麻煩你了,天色也有些晚了,要不你坐車,我載你回去,也不費(fèi)事。“
榆夏搖搖頭:“沒事的,雅意要緊,不要耽擱了,我也先回去了?!坝芟亩Y貌的笑笑,道別。
余白見榆夏婉拒,又礙著受傷的雅意,只好叮囑注意安全之類的話,目送榆夏已走遠(yuǎn)了,方才上車。
夜色闌珊,道路旁的路燈,燈光昏黃,樹葉高高籠在枝頭,昏黃的路燈打上去,葉子變成了橙黃色。
往前走,再往前走,一路都是載種的景觀樹長勢挺拔,樹葉茂盛。偶爾能看到一兩棵粗壯的槐花樹,許是有幾十年的歲月了。不過這時(shí)節(jié),槐花已開過了。
榆夏百無聊賴的走在鋪滿路燈的道路上,很亮的昏黃色。照著前方的路,黑暗被罩上一層層昏黃燈光,給迷路的人,帶來希望和慰藉。
從停車場告別,走了半個(gè)小時(shí),才找到公交車站,可末班車已經(jīng)走了。榆夏沿著手機(jī)導(dǎo)航,只好步行回去。
可能是這夜晚空氣太清新,燈光太幽靜,路上已無行人,道路兩旁寂靜得,空蕩蕩。
只有相互陪伴的大樹們,柔柔地帶來一絲風(fēng)聲,躲過白天的炙熱,這清爽,令人歡顏放松?!皣W嘩嘩“~是風(fēng)吹動樹葉的聲音!一個(gè)人的時(shí)候,很安靜,也很愜意。仿若天地間只剩下自己。
榆夏莞莞一笑,停下腳步,伸開雙手,想要擁抱這美好的夜晚,又或是,和著風(fēng)聲,翩翩跳支舞。
可思考片刻,想想還是算了,可別嚇到過路的行人啊,末了,才決定伸伸懶腰,好解除這一天的疲乏~。
“嘀嘀“耳邊突然響起鳴笛聲,榆夏睜開眼,只見一道修長的背影從車上下來,身影有些熟悉,并,朝著她走來。
走近了,榆夏定睛一看,竟是江臨!榆夏瞬間清醒,他怎么會在這?可就在她發(fā)呆愰然時(shí),那道身影已立在她眼前。
道路上車輛已變得稀少,偶然三兩駛過,汽車滑過去的聲音,“咻“還是嘩的尾聲,甚至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榆夏都聽得真真切切。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仍是聲音淡淡。
“我,那個(gè),哦,對了,雅意呢?我剛才……“榆夏有些語無倫次。
“我讓余白先帶她去醫(yī)院了,你這么晚回去,不安全,上車吧?!?p> 他站在離榆夏一米遠(yuǎn)的距離,剛剛好的間隙,他身后,路燈灑下的光暈,襯得他修長的身影,卓卓不凡。
榆夏注意到,昏黃光影拉長了他的影子,長長的映在地上。
可那光暈明明剛才還是橙黃色,為什么打在他身上,就變成了金黃色,一樣?
他,應(yīng)該是個(gè)很好的人吧。
“嗯,那多謝你“,榆夏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結(jié)束了兩人的對話。
上了車,不再熟練的系著安全帶,可車?yán)镉行┗璋担芟囊粫r(shí)扣不準(zhǔn),江臨見此,甚是無意的打開了車內(nèi)的燈。
榆夏的窘境得以解除,感激地看向一旁的男子,可他仍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仿若并不知曉發(fā)生了何事。
向江臨報(bào)了所住地址后,兩人開始陷入沉默,準(zhǔn)確的說,這沉默的氛圍讓榆夏有些坐立不安。
突然,榆夏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哦,那個(gè),上次的事謝謝你。“
江臨有些困惑的皺皺眉,一時(shí)想不起她所說的是哪件事,“是上次,店里的事,抱歉,是我的原因,才讓你出了紕漏“。榆夏解釋道。
自上次后榆夏就一直想向江臨道個(gè)歉,又或者是道謝,可,好像,一時(shí)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江臨想起了她所指之事,語氣淡然,“你不用謝我,上次的事責(zé)任在我?!?p> 榆夏訝然,看來她真的是不了解江臨,一直以為他是個(gè)不近人情,有些冷漠的家伙,,。
江臨看著榆夏澄澈目光中,透露出的詫異,不禁好笑道,“怎么,我不像好人嗎?“
榆夏連忙胡亂的搖搖頭,江臨嘴角仍帶著笑意,如果榆夏那時(shí)能勇氣對上面前男子的目光,她就會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睛中,有了星光,熠熠生輝。
下了車,榆夏向江臨道謝,此時(shí)男子已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冷清,淡然。仿若剛剛帶有笑意的是另一人。
榆夏走了有兩步遠(yuǎn),聽到身后江臨的聲音:“喂,以后不要一個(gè)人在路上“玩“那么久。“
榆夏聽此,臉?biāo)查g就紅了,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原來,他都看到了,他到底在后面跟了多久?這么有耐心!!
“知道了?!坝芟倪硪宦暎]有回頭,發(fā)窘的答道,加快了步伐,逃似的消失在了拐角。
夜更深了,樹葉簌簌的響著,月牙狀鑲嵌在夜空心中,月光照著月下的人,褶褶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