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高照,傾灑大地。
榆夏早早去了店里上班,許修正在擦拭餐桌,榆夏走過去,彈了下他腦門。
“你竟然來得比我還早!“榆夏憤憤然,許修捂著腦門喊疼,“哼!誰讓我是早班呢!我已經(jīng)好幾天早班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榆夏,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是不是慘不忍睹哪!“
說罷,許修扒著他的黑眼圈,非要讓榆夏看。
許修正起勁,突地被一張橫空而降的大手,抓著衣領(lǐng),給拎了回去。隨即,映入眼簾的,竟是董波。
哈哈,果真,總會有人來“除暴安良“,拯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民眾。
榆夏調(diào)皮的眨眨眼,說道:“董波,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哪!“
“哈哈,客氣,客氣,在下舉手之勞,為民除害?!岸ㄋ市Φ馈?p> 嬉鬧小插曲過后,榆夏轉(zhuǎn)身去換衣間,換完工服出來后。卻一個不留神,只聽“呯“一聲,好像,撞到了一堵墻,,
不對,不對,榆夏抬頭一看,天!竟撞到了他,好巧不巧,怎么會是他?對上江臨凝視的雙眸,平靜的泛不起一絲漣漪,江臨挑挑眉,似在詢問。
榆夏慌亂,連忙后退一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訕訕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說罷也不等被撞的這位,有何反應(yīng),便頭也不敢回的慌忙離去了。
之前沒有仔細注意過,這家伙竟這么耀眼的一個人!榆夏裝作無意的偷偷瞥了他兩眼。
換了工服的江臨,一身深藍色工裝,衣襟處綴有絢麗五色花紋,色彩斑斕,袖子被高高挽起,露出白皙,蒼勁的胳膊。修長的雙腿,筆直的站著,顯得整個人干練帥氣。
冷峻下又有些溫潤如玉,頗有公子世無雙氣質(zhì)。
無論從哪點來看,他的家境都不會一般,榆夏又想到昨日,送她時江臨開的是車,那他應(yīng)該是不缺錢的。
不過,既然不缺錢,又為什么來這打工?他是做什么的?也是學(xué)生嗎,一連串疑問環(huán)繞在她腦邊。
榆夏分不清,這些對他的好奇究竟是因為他昨日的好意行為,自己內(nèi)心產(chǎn)生的感激,還是,自己對他別有它意?
~~早會音樂響起,眾人集合。
開完早會后,江臨和榆夏仍在一處,雅意因為腳不慎扭傷,已請了假。
有了昨日一天的接觸,榆夏覺得沒有之前,與他待一起時候的那種拘謹了。
正如此刻,剛開店,客人還不多,一旁的江臨,正專心致志的寫著什么,榆夏就在旁邊,兩人相距十厘米的間隙。
榆夏看著他的側(cè)臉,完美的弧度,肌膚細膩;專注的江臨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安靜的遮蓋住,那深邃的眼睛,這么長的睫毛,他不說話的時候,竟讓人覺得孤獨的嫻靜。
榆夏托著腦袋,不禁感嘆道,“好長的睫毛啊?!奥曇舨淮螅?,江臨又不聾。
正在寫著的手突然停下,江臨側(cè)過頭來,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她看到,那男孩深邃的眼睛,很亮,很亮,像碎晶晶的星星。
眉眼一彎,像三月的春風(fēng)撫過大地,桃花兒開滿枝椏,原來,一個人的眼睛里,真的能看得到星辰。
面含春風(fēng),笑若桃花。
不過,她記得他好像并不愛笑吧?看來,應(yīng)該還是不了解他,是啊,雖然來店快半月了,和他還真的并不熟悉。
榆夏為掩飾自己的尷尬,正了正腔聲,一臉正色道,“那個,我是說,你眼睫毛很長,很,好看。“
“哦?!敖R無謂的答了一聲,碎亮的眼睛又垂了下去,繼續(xù)專注著剛才的工作,長長的睫毛安靜的遮下來。恬淡,嫻靜。
約有半小時,來吃飯的客人陸陸續(xù)續(xù),一波兒又一波兒,應(yīng)接不暇,榆夏又開始,四腳并用,忙得暈頭轉(zhuǎn)向。
不過,冥冥間,這次竟和江臨開始有了默契,江臨只要一望向她,她總能領(lǐng)會他所傳達的信息。
有時,疲乏不堪,手忙腳亂之際,榆夏求助的看著他,江臨會意,長腿一邁,便朝她走去。
說實話,榆夏,敏感的心,開始在不經(jīng)意間,被這個男孩默默融化。
許久,榆夏艱難的站起身,揉著已已泛酸的腰,隔著玻璃,看向窗外,夜幕早已降臨。
一天,又要過去了,不過,終于要下班了!榆夏看著不遠處正在點單的江臨,雖在服務(wù)客人,但氣質(zhì)清冷,不曲不折,莞爾有禮。
榆夏看客人只剩兩三桌,便用手勢向江臨示意,自己去后面拿餐具,江臨了然,朝她微微點頭。
拿餐具的地方,在后花園,那也是大家都喜歡去的地方,尤其是在晚上。
后花園是露天的,正對著有可出入的上下扶梯,后花園處也是待客的,不多,只三四桌,皆是些有閑情雅致之人,遠離繁擾的內(nèi)廳,在這后花園處一賞美景。
后花園左側(cè),橫鋪著長長的一張桌子,擺放有柜臺,餐具,桌子上碼放著擦好的餐具,筷子,勺子。
勺子是好看的瓷色,易碎,榆夏走進來,邊和擦餐具的阿姨打招呼,邊順手熟練的拿起澆花的噴灑壺,澆后花園兩側(cè),懸在柵欄處擺景的盆栽。
盆栽團團簇簇,葉子生得翠綠,只是并未開花。榆夏想,這肯定是茉莉花,或者是梔子花,總之,一定是白色的,不然,就枉費了這翠濃濃的葉子,還有這詩意的夜景,一定是白色的花兒才襯得起這份清幽。
澆完花,和擦餐具的阿姨打過招呼后,榆夏費力的搬著一筐餐具要走,一下有些重,榆夏騰出手來,向上挽了挽衣袖。
這時,在一旁的阿姨笑意盈盈道:“榆夏,你讓江臨幫你搬啊?!?p> “啊,不用了,我可以?!罢f罷,鼓足了勁,要承受這“餐具之重“。
可就在榆夏閉上眼睛,要使出全身力氣之即,突然,手上一輕,并沒有預(yù)想的重量,睜開眼睛,江臨放大的一張臉,在她眼前一晃而過。
抱過她懷里的餐具,然后,輕松的不能再輕松的,走了。
不,是很悠然,榆夏慢吞吞的跟在他后面走著,望著前面那修長的背影,堅實的后背,不禁臉紅心跳起來。
怪不得,剛剛的阿姨那樣說,又一幅看“好戲“的神情,他早來了吧,就站在她身后。
他怎么老喜歡站在別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