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是游戲,而游戲規(guī)則卻很有意思,你所厭惡和排斥的人或事,往往是你生命里的???。
生活的畫圈慢慢打開,真正的殘酷才開始。
黃澄澄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守護在醫(yī)院急診室的門外了。
父親、豐年都是她生命里最珍貴的親人,可一個個都從這里離開。
如今,急診室里的阿柳,生死未卜。
黃澄澄坐立難安,她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機,撥通了邱凡笙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聽著手機里傳出來的提示音,黃澄澄的心霎時涼了半截。
這就是所謂的愛?
你的幸福,請放到我的手心里來好嗎?
此時此刻,話猶在耳,可我的幸福,又在哪里?
黃澄澄突然有種被嘲弄的感覺,她苦澀地冷笑著,扭頭看著急診室一直亮起的紅燈,心里涌起陣陣酸楚。
邱凡笙!
不過爾爾!
急診室的門終于打開,黃澄澄登時緊張起來,渾身顫栗一步也挪不動。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醫(yī)生焦急地沖黃澄澄說道。
黃澄澄只覺得一陣眩暈,忙穩(wěn)住心神。
“抽我的!醫(yī)生,抽我的血救她!”肖成喘著粗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聽了這話,他沖過去一把抓過醫(yī)生的胳膊,哀求道:“求求你醫(yī)生,多少錢都行,抽多少血都行,只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現(xiàn)在患者情況不容樂觀,非常危險,極有可能隨時離開,希望你們家屬提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血庫已經(jīng)調(diào)血過來,我們一定盡力搶救?!贬t(yī)生囑咐了一番話,徑直離去。
肖成渾身一軟,癱坐在地,半晌發(fā)不出聲來。
“成哥,凌總在外面等你,要你馬上回去!”一個身著黑西裝的男士走過來扶起肖成說道。
“我不走!我要在這里守著她!她怎么這么傻?怎么這么傻......”肖成目光呆滯,精神恍惚地喋喋道。
“成哥,凌總的脾氣您也知道,請別讓我們?yōu)殡y!走吧!我會幫你處理好這里的事情,你就放心吧!”男士說完扶著肖成向外走去。
“放開我!”肖成突然失心瘋一般,用力掙開男子的手,卻不想過于用力,一下子跌倒在地,嘴里喃喃道:“我要守著她!我不走!阿柳!我再也不離開你!阿柳......”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冷不防地唬得急診室外的人們一怔。
凌韻詩盛氣凌人的站在肖成不遠處,冷酷的臉上略帶揾怒。
“好!打得好!”肖成錯愕地盯著凌韻詩,瘋笑道:“這下你滿意啦?你高興啦?我的愛情,我的生命之光再也沒有了!”
“你的愛情在你選擇我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死了,你才知道嗎?不過,人生在世,有得有失,我對你,難道就不是愛情嗎?”凌韻詩冷笑的質(zhì)問道。
“愛情?當(dāng)眾打我罵我羞辱我,給我難堪,找人跟蹤我,電話竊聽我,一天24小時恨不得把你的眼睛裝到我身上,這就是你給我所謂的愛情?”肖成壓抑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fā)出來:“我告訴你凌韻詩,我的愛情只有一個,我的生命之光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我連命都不要的童柳!而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說完,竟蹲在地上嗚嗚嚶嚶地哭起來。
“肖成,你給我聽好了,以前我從來沒有逼迫你做不喜歡做的事,現(xiàn)在依然如此,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重新考慮下我們的關(guān)系。一分鐘后,如果你愿意留下來,那我們從此完結(jié),你必須放棄在華宇名下的所有股份并立即離開華宇。如果選擇我,車就在外面,跟我回家,我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如既往。當(dāng)然這里我也會為你善后,不會讓你的愛情凋零的這么無聲無息?!绷桧嵲婋p手抱懷,向肖成開出條件。
肖成癱坐在地,痛苦地抽泣著,他健碩的身軀如今縮成一團,像個癟了氣的球,呼哧呼哧宣泄不滿。
黃澄澄滿懷希望的看著肖成,她知道肖成與阿柳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如今生死未卜的阿柳一定希望肖成留下來陪著她度過難關(guān),這也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肖成平復(fù)了心情,默默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耷拉著腦袋慢慢挪出門去。
黃澄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無聲,失望得嘆了口氣。如果說剛剛他們的對話,令她對肖成的看法有略微的改觀,那如今這個背影一步一步踱出門去只增添了幾絲猥瑣。
她替阿柳惋惜。
錯愛,對于男人來說不過是換個人而已,可對于女人來講,卻是換了人生。
如果,阿柳不曾愛過這個男人,那結(jié)局又該如何呢?
“這卡里有二十萬,當(dāng)醫(yī)藥費還是喪葬費就看她的造化了。”凌韻詩兩個手指夾著一張銀行卡伸到黃澄澄面前輕蔑地說道,見黃澄澄不接,她忍不住蹙眉催促:“拿著呀!”
“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欺負(fù)她?”黃澄澄壓抑已久的憤怒終于噴涌而出,她一把打掉凌韻詩伸過來的手,罵道:“她這么好的女孩,你們怎么忍心?你什么都有,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都比肖成強一千倍一萬倍,你為什么要跟她搶?她那么善良,什么都沒有,就只有肖成一個人而已,你怎么忍心?”
“你別不識抬舉!”凌韻詩見狀,氣急敗壞地指著黃澄澄的鼻子吼著。半晌才壓著怒氣說道:“我們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我不跟你計較,我凌韻詩今年真是倒霉,不知道怎么招惹了你們,L公司跟我在工作上打擂,童柳又跟我在愛情上競爭,哼,不過還好蒼天有眼,論你們哪個也爭不過我。我凌韻詩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丫頭,我奉勸你一句,做人,尤其是做女人,該柔則柔,該剛則剛,要知道過剛易折的道理,靠著傷害自己來吸引注意,那博取來的就只有嘲弄和同情。你和童柳就是這樣,要強當(dāng)不了飯吃,更交不起醫(yī)藥費,吃虧的還不是自己?如果我是你,就乖乖地收起這卡,何苦自己為難呢?”說完,囂張地踩著高跟鞋,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