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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探花弟弟要辭官

第四章 松糕好香

奈何探花弟弟要辭官 張小眠 4108 2020-03-30 22:37:45

  好苦啊!她想回現(xiàn)代!立刻!馬上!

  嘭的一聲。

  方苔暈倒在自家門口,黃土揚起,粘在她有些打結(jié)的頭發(fā)上。這一次是臉朝地,臉頰砸出了一塊青紫。

  摔在地上后,方苔是有意識的,卻完全不想起來,此刻只想靜靜地躺著,多躺一會兒……

  “出事啦出事啦,方家姑娘又暈倒了!”隔壁馬大嬸最早發(fā)現(xiàn)她,大聲呼救。

  “怎么又暈倒了,這都是第三次了吧?!?p>  “還是去請郎中吧,不好好看看,日后出人命可怎么辦?”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圍著她討論,竟然還有人敢伸手來扶她。不怕被她訛上嗎!想多躺會兒的方苔有些懊惱,腦中蹦出一個主意,本大小姐今天就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哈哈哈。

  等那人好不容易把方苔翻過來,眾人見到方苔一副快歸西的模樣,嘴唇有些破皮,一截舌頭無力的掛在嘴角,收不回嘴里。眾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氣!

  果然扶人的那家伙被嚇得最厲害,身體一震,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方苔拋了出去,又是嘭的一聲……

  ……

  朋友,我錯了。今天是你給我好好上了一課!我是怎么想出這種陰招,專坑自己……方苔在內(nèi)心哭嚎,扶著有些敲到的腦袋,慢慢坐起來,她這會不會腦震蕩啊……

  “你你你還沒死!”薛定柔看著坐起來的方苔,說話有些結(jié)巴。

  “對對對還沒死!”方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翻了個白眼,“就是被你這一砸,不死也快殘廢了?!?p>  居然又見到這人,上回她砸他,這回他砸她,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讓一讓,讓一讓!”有雙手撥開人群擠了進來,一個男子高喊道,“張郎中來了,讓他看看?!?p>  這男子看著就一副古道熱腸正直模樣,每次遇到她都會打招呼,總叫她小方的……大概是叫高雙林來著。

  張郎中是個矮個中年男子,長得慈眉善目的,對病人都很溫柔?,F(xiàn)下給方苔把脈,動作也是不疾不徐、有條有理的,見方苔瞧他,他也是微笑著安慰道:“沒事沒事,你等我給你把把脈?!?p>  見慣了醫(yī)院里冷冰冰的醫(yī)生,見到張郎中慈祥親切的模樣,方苔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方巍也聞風(fēng)趕回來了,見郎中在給方苔號脈,忙擠進人群,關(guān)切道,“舍妹這是如何,生了是什么?。俊?p>  張郎中收了手,輕松道,“無礙無礙,方姑娘不過是有些疲累,加上營養(yǎng)不足,一時氣血不暢導(dǎo)致昏厥??垂媚锏鬃硬诲e,多吃些飯食或是少些勞累,三五日便能休整回來。”

  說完又從包里拿出幾顆藥丸,讓她一日吞服一顆,對她恢復(fù)有些幫助。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原來是餓暈了。

  方苔的臉微有些紅。這不能怪她,自打她穿越過來,就沒一天是飽著睡著的。每天不是在干活,就是去干活的路上。

  她方大小姐在現(xiàn)代,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唯一走過的長路,是去新西蘭Routeburn徒步,唯一曬過的艷陽,是在馬爾代夫私人沙灘上。

  就連她死之前,呸呸,穿越之前,還在自家莊園里,一百平的臥室里睡午覺……

  她記得那天上午,她還在莊園里騎她最寶貝的馬——Jason。

  閑庭信步,好不自在。沒兩天就淪落到在馬廄刷洗馬鞍,清理馬糞……

  之前還在TOP酒店的頂樓,同閨蜜品下午茶,俯瞰都市風(fēng)光?,F(xiàn)在只能在農(nóng)房里,饅頭配清菜,半點不見油水,味覺失?!?p>  跟嫂嫂小心翼翼問,什么時候能吃點葷菜,被罵了好一頓,不敢吭聲。一天天,在干活和餓肚子間,周而復(fù)始。她真的快活不下去……

  她決定了,她得發(fā)奮圖強,先找點肉吃!

  只是方苔沒想到,這肉來的這么快,晚上吃飯的時候,桌上竟有一小盤紅燒肉!油亮油亮的,方苔盯著紅燒肉,目不轉(zhuǎn)睛,她感覺自己能連盤子一口吞進肚子里去!

  一雙筷子夾起了一塊紅燒肉,將它放到了方苔的碗里。

  “吃吧?!狈轿〉?。

  方苔立馬風(fēng)卷云殘的干掉了。這是她到古代后第一次吃紅燒肉,這味覺被滿足的幸福感,難以形容,腦神經(jīng)感受到直沖云霄般的快樂!

  方巍又夾了一塊給小亭子,平時不愛吃飯的小女孩,也立馬將紅燒肉消化進了肚子里。

  盤子里只剩下一塊紅燒肉,空氣更加安靜了。

  方苔和小亭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包含著對紅燒肉的渴望。

  等待片刻,還是小亭子先開口。

  “爹爹,最后一塊你給姑姑吧!我聽說姑姑今天又暈倒了,郎中爺爺讓她多吃點飯菜補補。紅燒肉最好吃了,姑姑吃了就能快點好起來?!毙『赫f話還是稚聲稚氣的,已經(jīng)知道了要關(guān)心家人。

  方巍暗暗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小亭子的頭,安慰女兒,“這次先給姑姑,下回爹爹再多掙點錢給你買更多的紅燒肉。”

  說完就拿起筷子,要把最后一塊紅燒肉夾進方苔碗里。

  方苔在內(nèi)心一連串的嘆氣,最后抬手輕輕卻又堅定的攔住了方巍的筷子,慢慢將肉擱到了小亭子的碗里。

  “姑姑怕胖,還要保持身材呢。這肉太肥了,還是小亭子幫忙解決吧?!?p>  蔡蝶衣停下筷子,看了方苔一眼。

  方苔對著小亭子微微一笑,開始認(rèn)真吃碗里的米飯。

  雖然失了紅燒肉,但心里多了份溫暖。方苔想,這就是人類生物克服種種困境,逐步變強的理由吧。

  這幾天蔡蝶衣每頓也多給她盛一碗飯,方苔也逐漸掌握了在古代生活的技能,慢慢覺得自己能適應(yīng)了。

  只是,每當(dāng)閑下來,腦子里便浮現(xiàn)出那塊沒吃成的紅繞肉的模樣。這塊肉在她腦海里成了精,在空中跑跑跳跳,搔首弄姿……走在路上,方苔覺得自己快被一塊紅燒肉逼瘋了!

  迎面走來一個白衣書生,待行到近處,方苔才瞧見他。

  見薛定柔看她,兩人一個眼神交匯的瞬間,方苔脫口而出,“你家有紅燒肉嗎?”

  方苔觀察過,就她附近這些鄰居,當(dāng)屬薛家吃穿用度最上得了臺面,他家還供得起一個青年男子不事生產(chǎn)、只讀書。方苔就是覺得,他家一定有紅燒肉!

  ……薛定柔覺得方苔特別怪,跟別的姑娘都不一樣,而且每次見面都讓人出乎意料。這一次見面,又是神神叨叨的,看他的眼神,就跟他頭頂長了塊紅燒肉一般。

  薛定柔猶豫了半天,剛想拒絕她吧……就見方苔看他的眼神動了一下,轉(zhuǎn)瞬間,用力飛撲而來,把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fù)涞乖诘亍?p>  對這種被迫的親密接觸,薛定柔以為上次已經(jīng)到極限了,誰曾想到第二次來得更快、更猛……

  啊啊啊啊?。∵@到底是第幾次了,方苔你打定主意不嫁人沒關(guān)系,但你不能這樣壞我名節(jié)!

  薛定柔半個腦袋陷在半濕的泥坑里,告訴自己深呼吸。方苔松開抓住他腰間的手,從他身上一骨碌站了起來。

  轉(zhuǎn)身鼓搗著什么,等她轉(zhuǎn)回來時,手上端著個樹枝拼搭的鳥巢。旁邊有幾只黃毛雛鳥,嘰嘰喳喳地滾落在地。

  方苔小心翼翼地,把它們一個一個接回巢里。

  “你看!它們都還活著!”方苔驚喜地朝薛定柔一笑,“原來是窩鳥兒啊,我還以為是什么砸下來?!?p>  說話間,方苔拿手指逗了逗其中一只,那只鳥兒傻里傻里的仰頭叫個不停。

  其實方苔剛才見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就要砸到薛定柔腦袋,幾乎條件反射地就把他推開。

  小時候,她和方巍在院子里玩,墻上的花盆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掉下來一個,幾乎是貼著方巍的腦門兒掉下去的,砸得粉碎。

  方巍是沒出事,但這事就在她心里留了個陰影。至此以后,她對高空落物都極為敏感,才有了剛才的條件反射。

  薛定柔呆呆地看了看方苔,好吧,他記住了。至于記住了什么,此刻他也不知道。

  “誒,你能不能蹲下來,托一托我?我把鳥窩放回去,它們都太小了,沒了爸媽照料,肯定活不了?!?p>  “爸媽?”薛定柔奇怪地重復(fù)道。

  “呃,我說它們的爹娘啦。你快點蹲下來,我把它們放回去?!?p>  說說是蹲,但是樹太高了,最后還是方苔踩著他肩膀才勉強放回去的。至此,薛定柔一身白衣裹了泥,再也不能看了。必須馬上回家換衣服。

  薛定柔見方苔還依依不舍的看著鳥窩,問道,“怎么了?沒放好嗎?”

  方苔輕松道,“放的挺好的。我就是在想它們太瘦了,沒什么肉……”

  這話別人聽不懂,薛定柔可懂了……腦上忍不住一陣頭皮發(fā)麻,道:“我警告你,別打它們的主意。你不就是要吃肉嗎,跟我來?!?p>  方苔到自己家的路上,薛定柔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什么邪,敢?guī)€神經(jīng)病回家。

  到家里,父母都不在。爹娘什么時候都出門了?

  薛定柔就讓方苔在院里長凳上等著。為了不讓她回頭找那些鳥兒的麻煩,薛定柔咬了咬牙,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牛肉干。這還是昨天娘親給他的,他自己沒怎么舍得吃,只嘗過一口。

  薛定柔想了想,拿了一半包在帕子里,出門遞給了方苔。

  不敢相信,一定是她眼睛花了,這家伙竟然給了她幾塊牛肉干,方苔捧著牛肉干的手都激動的有些發(fā)抖,仰視他的眼神里滿滿的感動。

  薛定柔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有些發(fā)癢的鼻尖,“行了,你吃吧。我去里面換身衣服?!?p>  “好好好,你去吧,我?guī)湍闶刂T?!钡昧吮阋说姆教?,乖巧得不行。

  薛定柔打了盆水,準(zhǔn)備好衣物。就把沾了泥的發(fā)髻解了,褪掉了外衣和上衣。細(xì)致又快速地清洗了起來。大約一柱香功夫,弄干了頭發(fā),也套好了上衣。

  外面的方苔老早就把牛肉干解決了,等得有些無聊,她踢踢腳下的石子,想想是時候回去了。

  剛起身又覺得自己收了人家的好處,不當(dāng)面再道個謝就走,也不大好意思。就走到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古代管年輕書生叫啥?

  方苔在腦海中搜索了下,輕咳一聲,“薛公子,你好了嗎?”

  聞聲,薛定柔被口水嗆了一下,這方苔腦子又在想什么。“咳……馬上好了!”

  哦哦,馬上好了,那自己就再等他一等吧。這時候院門突然一響,有人敲門。

  方苔打開門,兩人均是一愣,來人是薛母的好姐妹,今日做了松糕,剛熱乎出爐,就立馬送過來一個。

  這松糕好香好香啊,是小時候的味道,方苔小時候在外婆家吃過。后來外婆過世,便有十幾年沒聞過這味道了。

  “哦哦,你找薛家人吧,他爹娘出門了。薛公子在……在屋里忙,我在院子里等他。我?guī)湍憬兴桑俊狈教τ悬c不善于應(yīng)門。

  “你瞧我這剛做了個松糕,想送給他們嘗嘗。這個……瞧姑娘面熟,想來是住在附近吧?”

  這鄰居猶豫片刻,道,“我灶臺上還有一個要做,趕時間,就麻煩姑娘幫我端進去吧,謝謝啦。”

  語畢,就不由分說的把東西塞給方苔,人急匆匆走了。

  屋里,薛定柔盤好發(fā)髻,正了正衣冠。在銅鏡里照了一照,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的上衣穿著有點奇怪,低頭一看,竟是穿反了。

  無奈地脫下來,翻轉(zhuǎn)衣袖,準(zhǔn)備重新穿起來。

  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薛公子,你鄰居送了個松糕過來,外面有點風(fēng)沙,我怕沾了沙子,你看我給你放哪?”

  薛定柔被嚇了一跳,手指都不利索了,越急越出錯,想把衣服套身上卻甩在了地上。他看外頭人影晃動,她該不是要進來吧?

  薛定柔著急地大喊道:“別開門!”

  這話開口出氣太急了,傳到外頭方苔耳里,“別”字被吞掉了,只剩一句命令式的“開門”。方苔覺得奇怪,不過也就順著他的話把門打開了,門沒鎖。

  “我跟你說,這松糕好……香……啊……”方苔獻寶式的端著松糕進門,抬頭見眼前一幕,磕磕絆絆的再也說不出了。

  室內(nèi)景象一覽無遺,眼前人男人光著上身,一覽無遺……

  薛定柔在內(nèi)心咆哮如雷。方苔,你丫的,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白癡!

張小眠

都看到這里了,收藏一個唄~   謝謝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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