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迎紫姑

　?。ㄒ痪湓捗鑼憞^群眾的內(nèi)心。

　　圓圓&蔣路路：oh my god.）

　　“是扣子勾住了?！?p>　　“我知道。”薛定柔淺笑。

　　“我沒想非禮你?！?p>　　“我知道。”依舊是不自禁的淺笑。

　　怎么說什么他都笑啊，這種事好像越描越黑，方苔干脆噤了聲，自顧自走到了前頭。期間她扭頭看了眼圓圓，發(fā)現(xiàn)這小妮子正捂著嘴偷笑，而一邊的蔣路路則是一副還未從驚嚇中回魂的模樣。

　　怎么說呢，顏面盡失的感覺！

　　一晚上，方苔感覺經(jīng)歷了很多，回到村子里卻只是剛到睡覺的點。

　　“苔姐姐，別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p>　　“昨天什么……”方苔讀著圓圓的口型，紫姑……

　　等她迷迷糊糊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被圓圓，拉到了她家小院中一間柴房里。屋子里，已經(jīng)有四個年輕姑娘待著，其中一個看著年長點的叫湘姐。

　　“你們可來了，等你們半天了。我們開始吧?！?p>　　姑娘們七嘴八舌交談著，言語中很是期待。圓圓拉她在一塊矮石墩上坐下，跟眾人圍坐在一起。

　　屋里連她統(tǒng)共就六人，且她都能叫得上名字，所以紫姑到底是誰呀？

　　再看看燭光輝映下，泥土地上放著一個草木扎成的人偶，一只淘米簸箕上，披著簡陋的紅紗。

　　湘姐指揮著一個姑娘焚香，又指揮圓圓在地面上撒滿松花，自己則拿出一只簪子插在簸箕邊上，嘴子念念有詞道，直到最后一句，方苔可算聽清了。

　　“請紫姑到此地聊聊天?！?p>　　方苔總算明白了，紫姑不是真人，她正參加古代封建迷信活動呢。她有些興奮地戳戳圓圓的手臂，悄聲問，“紫姑是哪里的神仙？”

　　圓圓第一次回答，方苔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讓她說了一遍，這回她肯定了……

　　茅廁，紫姑是茅廁之神！所以這簸箕旁邊的草木小人，是從廁所請來的？方苔忍不住多看了小人兩眼。

　　這一邊占卜已經(jīng)開始，湘姐將燭臺挪近簸箕。

　　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在場的姑娘，最小的是幾歲？

　　簸箕上的簪子突然上下顫動起來，不快不慢，正好顫了十六下。

　　坐在湘姐左邊的綠衣姑娘，突然興奮地舉手，“是我是我，我十六，我最小?！?p>　　還真玄乎了，方苔坐正身姿，雙眼緊盯著那支簪子做成的“乩筆”。

　　第二個問題：家里給我選的丈夫，是好是壞？好就敲兩下，不好就敲四下。

　　發(fā)問者是坐在湘姐右邊的姑娘，臉上白白凈凈的，卻有幾分憔悴病態(tài)，大概身子骨不大硬朗。

　　“乩筆”短暫沉默后，開始顫動，一下、兩下、三下、四下……簪子停下了。現(xiàn)場安靜得可聞見針落地的聲音。

　　姑娘臉上更蒼白了幾分，宛如掛上了寒霜。湘姐側(cè)身問她，是尋了哪戶人家。女子囁嚅答道，是陳家老二。

　　聽著有些熟悉？方苔又湊近聽了幾句，終于想起來此人是誰，正是篝火晚會上見過的陳英俊。這何止是不好，方苔瞬間對占卜的姑娘心生同情起來，也對這紫姑生出了幾分敬畏。

　　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到了圓圓這里，她羞紅了臉蛋問，“紫姑紫姑，你能告訴我，幾歲會嫁人嗎？”

　　圓圓過完年正好十八，在她眼里就是個小妹妹，可在這個時空里，就是適婚的年紀。

　　簪子又開始上下顫動，隨著簪子的顫動，方苔能感覺到圓圓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挺急著嫁人的，方苔偷笑。

　　簪子顫動了十幾下后，越顫越慢，眾人屏息數(shù)數(shù)，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簪子終于停下了。

　　“十八下，是不是說我今年就能嫁出去啦。哈哈哈……”圓圓抱住方苔的手臂，笑得那叫個花枝亂顫。

　　“方苔，到你了?！背怂?，每個人都問過了，到她，就是最后一個。

　　方苔沉思了一會兒道，盯著簸箕上的簪子問道。

　　“我想問問紫姑，我還能不能回去，單數(shù)是能回去，雙數(shù)是不能回去。”

　　“什么能不能回去，苔姐姐，你要回去哪里??？”

　　確實她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但眼下也不可能跟她們做出解釋。

　　此刻，簪子已經(jīng)開始顫動，圓圓收了聲，幫她一起數(shù)數(shù)。

　　一、二、三、四……一直到四十幾，還在顫抖。湘姐奇怪得看了方苔一眼，照常說問題的答案，很少超過三十下。眼下出現(xiàn)了這種不會停的情況，要么是這個問題很難，紫姑答不上，要么是答案很長。

　　“哎呀，這個簪子到底跳了幾下，我已經(jīng)數(shù)暈了?！?p>　　“我也是……”

　　簪子突然猛得連續(xù)跳動了很多下，之后再也不動了。

　　“苔姐姐，你數(shù)了嗎，跳了幾下？”

　　方苔搖了搖頭，摸了摸額角的汗珠，最后幾下跳動的時候，她剛好眨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跳了幾下……

　　“湘姐，這要怎么解釋?。俊?p>　　“可能是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又或者是紫姑累了?！?p>　　湘姐可是她們村里的通靈擔當，大伙兒紛紛點頭。占卜完了，也就散了，各揣著心事回家休息去了。

　　回到自己的閨房，方苔一邊洗漱，一邊嘗試著用現(xiàn)代科學的原理，來解釋晚上的事情。淘米簸箕，廁缸邊請來的草木，燃燒的蠟燭，跳動的簪子，應當是氣體燃燒產(chǎn)生的微妙流動效果。

　　這樣簪子會顫動的原理并不難解釋，只是為何，簪子在第一個問題的時候正好跳了十六下，在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又正好跳了四下，這就很難解釋了。中間，她曾牢牢注視著離占卜道具最近的湘姐，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可疑的動作。

　　至于圓圓，如果真能在今年成親，也印證不了什么，也許是受了占卜的暗示，選擇在今年成親。

　　她能不能回去這個問題，簪子最終是停下了擺動的，按理說也是給出了答案，方苔有些后悔，自己沒有看清最后的幾下。

　　她埋頭在面盆里潑了些水洗臉，水珠沾濕了她的眉角和鬢發(fā)，直到水波靜靜平穩(wěn)，倒影出她的容顏。

　　或許，她也不是一定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