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不見日的密室里,呼吸聲喘息聲都清脆悅耳,房梁上的倆人雙手被捆住,身體被垂直吊著,穆成的鼾聲回蕩在幽暗的密室內(nèi),驚得房梁上的老鼠不敢靠近分毫。
加了花粉的迷藥對于底部的密衛(wèi)來說幾乎就是神技的存在,無論是綁票還是拿人,奇花異香的罕見氣味都能助其輕松實現(xiàn)。
幽暗的密室,除了房梁上的老鼠和遭難的倆人外,還有一位長相郊外奇特的少年人,他身著錦服華裳,衣服上繡著斗牛形象的異獸,細眉桃花眼,方臉上有著拼湊而成的五官,讓人看著都心慌不已。
“你是醒著還是睡著,要是真睡著,那就好好睡著?!鄙倌甑纳ひ袈犉饋碛行嫔?,像是那種被酒水浸泡多夜后的腌制出一般:“可要是沒睡著,那你可以試試真睡著!”
密閉的空間不算太潮濕,而對于眼前這個少年人來說,半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法耳’。
傳聞江湖上曾經(jīng)有一種可以通過聽聲就能吸納周邊人內(nèi)力的上乘術(shù)法,可此等術(shù)法卻早在多年前便因為江湖人士搶奪而不見了蹤影......
故意裝死的江天海其實早在被掛在房梁上之前就醒了,透過墨神心訣隱約感到對方實力不俗的江天海選擇裝死,很顯然他并不是那種胡亂蠻干的野蠻人。
他低垂著腦袋,黑色帽子掉落在地,一頭散發(fā)垂肩披落,眼睛卻是死死閉著,呼吸緊湊,仍舊是默不作聲。
“繼續(xù)裝死!”
五官怪異的少年人見江天海依舊不為所動,眉頭輕轉(zhuǎn),邪魅的笑了笑,像是事先就已經(jīng)知道一般。
“我啊,最討厭欺騙和謊言,哪怕半點都不行。”少年人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對于欺騙過我的人,我一般都會把他送給可愛的動物們,讓他和可愛的小動物們成為朋友??墒悄?,小動物都是可愛的,而朋友卻不一定那么可愛?!?p> 幽暗密閉但又不算潮濕的密室回蕩著酒嗓一般的聲調(diào),語氣緩和,卻又抑揚頓挫,威脅韻味占了很大成分。
被吊在房梁上的江天海聽到這,額頭上的汗珠伴隨著灰塵淌落下來,他聳拉著臉,嘴角發(fā)顫,身體各處都在發(fā)抖。
他明顯的感覺到這人雖然功力上沒有段天強橫,但動手宰過的人卻是半點不輸段天,房梁上剛出生沒多久的老鼠嘰喳喳竄到了麻繩上,打磨著日漸增長的兩顆門牙。
“嘰...嘰嘰......”
老鼠的叫聲吵得江天海心煩意亂,竟在不覺間罵出聲來:“別叫了,煩不煩!”
此話一出,江天海完全暴露,他睜眼俯視了一眼生的怪異的少年人,露出一口整齊干凈的白牙尬笑道:“對......對不起啊,王家三位少爺是我殺的,可四少爺卻不是我殺的,不信你去縣里看!”
從小跟著父親賣燒烤長大的江天海多少也懂點社會規(guī)則,尤其是當商人找上商人喝酒時,不是為了合伙,就是為了要錢。而自己親手宰了王家三位少爺,按照他的想法此時必是王家人前來報復。
畢竟昨晚的事情對于江天海來說仍舊是歷歷在目,黑暗中飛出的彈指別人雖然沒看見,但江天海卻是透過墨神心訣探出了些道道。
“殺了?殺的好,殺的好??!”少年人聽到江天海這么說,竟仰天大笑起來:“你不殺他們,他們遲早會殺你,甚至還不止殺你一人?!?p> 江天海被少年人說的有些云里霧里,他擰著眉頭,當即判斷眼前宛如厲鬼的少年人必定是精神病晚期,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神經(jīng)病晚期!
“殺都殺了,你還想怎么辦,難不成殺了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江天海帶著怒意,眼眸里寫滿了不屑。
“殺了你?恩,這應該也算個不錯的處理方式?!北唤旌R曌骶癫⊥砥诘纳倌耆嗽俣日Z出驚人。
這下,江天海算是徹底沒話了,他雙眼微閉,運氣調(diào)息,臭臭的放了個屁。
“噗~~~”的一聲,臭氣開始肆虐,密閉幽暗的密室內(nèi)頓時變得烏煙瘴氣。
房梁上的繩子被一點點割開,小小老鼠的作業(yè)水準不得不令人稱奇。
忽然間,正當臭氣肆虐的時候,鼾聲飄飛的穆成直直的從房梁上摔了下來,徹底讓密室變成了一間歡樂所。
“哪個狗日的敢吵穆爺我睡覺,信不信穆爺我?guī)е蝗f精兵把他連人帶營給拆咯!”厚重的響聲證明穆成摔得的確有些慘,他擰著眉頭,怒氣沖天的斥罵道。
“咳咳~~~”有些受不了倆人奇葩操作的少年人輕微咳嗽了兩聲,故作嚴肅,盯著斜躺在地上的穆成邪魅的笑了笑。
“一萬精兵,夠了嗎,要不再來點?”少年人試探性的問道,這一問不要緊,但卻把穆成給嚇得縮到了墻角。
“你是個什么鬼玩意,鬼長你這樣恐怕都沒有鬼要,嚇死穆爺我了!”其實穆成倒也不是真有多害怕,就是剛睡醒腦袋有些發(fā)昏。
再度嘴炮王者附體的穆成徹底把江天海逗得笑岔了氣:“穆哥,給人王家一點面子好嗎,你這么整今夜咱哥倆怕是得撂這了?!?p> “啥玩意,王家人?知道誰我?guī)煾甘钦l嗎?”穆成再度戲精附體,吹牛逼吹得有板有眼,張著個嘴巴信口胡謅:“那可是胡林縣的傳說段天,濟州城的四大管家,就憑這人也不人,鬼也不鬼的草包玩意,難不成還能打贏我?guī)煾覆怀桑 ?p>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狂傲無比,聲聲悅耳,調(diào)理清晰,簡直是把坑人給演繹的活靈活現(xiàn)。
正在府上給魯米特講學的段天突然間打了個噴嚏,發(fā)了句牢騷:“這天氣,還真是得多穿點......”
兄弟倆的雙簧轉(zhuǎn)徹底把少年人給唱黑臉了,他皺著眉頭,左耳抽動了兩下,似是有些怒火中燒,但又不輕易暴露情緒。
“段天是個好管家,要不殺了?”少年人試探性的問到,腰間配劍隔空一抽,斬斷了捆綁著江天海的麻繩,又繼續(xù)冷聲說道:“要不,你去,把段天殺了?”
少年人抬手指了指江天海,眼神冷峻,眉眼里殺機四伏。
眼前這個少年人實力的展現(xiàn),徹底堵上了倆人噴糞般的嘴,他冷著臉,掃視著摔在地上的江天海和扶墻而站的穆成,就像是一條鯊魚盯上了兩條很咸的咸魚。
......
一碗水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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