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打擊的墨培霄無精打采,神情恍惚的走出了陸清雅營帳。
見墨培霄終于走了出來,上官彥柏立馬走上前,抱拳一禮:“四王子,屬下要回建華城復命,這里便全權交于四王子負責了,還望四王子應允?!?p> “好!你走吧!”如失去魂魄般的墨培霄揮了揮手,面無表情的走向自己營帳。
“還真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見到墨培霄走遠,上官彥柏有感而發(fā)。
“今日這出戲還真就多虧這位爛泥了,不然不會如此精彩。”換了一身大梁兵服的玉染走進上官彥柏,對上官彥柏的話做了進一步評價。
“可是就這么讓顧正浩跑了太可惜啦!明明可以取下他的狗頭的,唉!”上官彥柏嘆息一聲。
玉染冷冷一笑,她的一聲冷笑讓身邊同樣換了大梁兵服的芙蓉和薔薇身體微微一顫,因為她們了解玉染,知道少主這聲笑,便是有人要倒霉了。
“哥哥不認為這是最好的報復手段嗎?顧正浩如喪家之犬逃之夭夭,滿天下都會盛傳他的惡行,這一路的顛沛流離才叫精彩,哼哼!不死也得半殘?!庇袢驹捖洌舆^芙蓉牽來的馬,刻意用男子的聲音高聲說道:“燕校尉,回都城復命要緊,走吧!”
“好!”上官彥柏回應一聲,翻身上馬。
夜半時分,臨近建華城的官道上悠閑自得的行走著四匹馬。
快到建華城時,玉染有意放慢了速度,跟上官彥柏說起了這幾年的經(jīng)歷,隱去了自己非上官震親生女兒一事,而魂穿一事,她從未與人提起過,即便說了,誰又會相信呢?誰又能相信呢?
“哥哥,見到墨培霆莫要提起你我之事,今日之事他也斷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苯ㄈA城南城門,玉染再一次叮囑上官彥柏。
“妹妹真是要出嫁的女子啦!學會婆婆媽媽啦!”上官彥柏打趣了一句。
“你們是什么人?夜半三更的催門,不知道宵禁后,不許隨意出入城門嗎?”建華城守門侍衛(wèi)的怒罵聲打斷了兄妹倆的調侃。
“我是寒王殿下手下的校尉燕柏!”上官彥柏一手舉起火折子,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塊銀質的腰牌:“我回城向殿下稟報重要事情,若延誤了大事,你們長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一聽寒王殿下大名,守門侍衛(wèi)不敢怠慢。
隨著一聲吱吱呀呀的開門聲,緊閉的城門被打開,燕柏沖守門侍衛(wèi)亮出了腰牌后,打馬匆匆進城。
進城后,玉染和兩個丫頭在一處陰暗處換回一身普通男子的衣服,玉染說道:“哥哥,若我估計的沒錯,墨培霆會派你繼續(xù)送顧正澤回南陵,只是改變路線不去慶安城而是回的和平郡,而且會加派人手,有可能會就近調兵遣將守衛(wèi)和平郡,哥哥一路珍重嘍!”
上官彥柏不解的撓了撓頭:“你的意思是,寒王殿下會讓顧正澤回南陵和平郡?難道不是扣押在大梁做人質嗎?放走顧正澤等同于放虎歸山嗎?”
“呵呵呵!顧正澤稱不上虎,只能算是一只狗,一只會被馴服的服服帖帖的狗。他的封地是和平郡,雖然他草包,可是對封地百姓倒是寬厚,減免了一半的賦稅,極受百姓擁戴,若把今日之事透露給和平郡百姓,想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這也給大梁收復和平郡創(chuàng)造了好時機,墨培霆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更何況和平郡有漁米之鄉(xiāng)的美譽,管轄內的豐城可有個天下糧倉喲!”玉染猛然想到這次真正是給了墨培霆一份大禮呀!
“呵呵呵!妹妹對寒王殿下如此了解,可真是上心喲!聽無悔說,殿下已經(jīng)定下二十六去穆府親自迎你進寒王府,若真如妹妹所說,我倒是趕不上送妹妹出嫁了,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親人啦!卻只能相識不能相認?!?p> 玉染隨上官彥柏輕嘆一聲,說道:“當年發(fā)配疆野之地的上官家眷一十二人,我曾派人打探后,一個姨媽和兩個小妹折損在路上了,其他九人雖然到了疆野,也是病的病死的死,半年前最后得到消息時,只剩下一個姨娘和一個弟弟啦!我已經(jīng)讓人想辦法解救他們出來,且看他們的造化吧!”
“你一個女兒家比我這個嫡子都盡心盡責,我一心只想練功復仇,倒是忽略了這些細節(jié),慚愧呀!”上官彥柏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時不是感慨之時,趕緊回寒王府復命吧!莫要被人看出端倪?!睂嵈缶值挠袢敬叽俚?。
“妹妹說的極對!哥哥走啦!”上官彥柏不是拖拉之人,打馬向寒王府而去。
“不虧是將門之后,與無悔無界那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樣?!笨吹缴瞎購┌刈哌h,不善言辭的薔薇突然冒出一句贊譽的話。
聽到薔薇如此說,芙蓉不愿意了,仰了仰頭:“無悔怎么了?他的頭腦聰明著呢,用少主的話說就是智商高。”
玉染呵呵干笑兩聲,看破玄機的說道:“他不單智商高,情商也高,不然怎么會把你這個視男子如洪水猛獸的不婚主義者忽悠的直為人家說好話呢!呵呵呵!”
“少主,你又打趣我!”芙蓉抱怨加埋怨的嘟噥了一句。
“半夜三更的沒功夫打趣你,快回府睡覺吧!別忘了,明日墨培霆要送聘禮來。”玉染沖芙蓉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打馬飛馳而過。
被玉染提起的墨培霆接到燕柏回來的消息后,快速起床穿好了衣服,并召集來了白先生、無悔和無界。
“燕柏,到底出了什么突發(fā)狀況?”白先生邊走進書房邊扣著袍子上的盤扣,肥胖的身體氣喘吁吁。
上官彥柏單膝跪地,抱拳回稟道:“回殿下,南陵國主顧正浩做出不利樂嘉郡主之事,被四王子阻攔住,雙方發(fā)生沖突,大打出手,顧正浩畏罪潛逃啦!”
“什么?”無界高叫一聲,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忙捂住了嘴。
“怎么會這樣?”白先生失控的從椅子上猛然站了起來,義憤填膺道:“顧正浩太沒人性,竟如此不知檢點。陸清雅是他弟媳,又是我大梁郡主,他怎么會做出如此不長腦子的事呢?”
上官彥柏說道:“他們在樂天府城外五十里地安營扎寨,南陵國主設宴款待四王子與樂嘉郡主,席間顧正浩便對樂嘉郡主有所刁難,四王子惱羞成怒摔壞了一桌子的食物。還是樂嘉郡主出面解圍,吹奏了一曲玉笛,此事才算平息下來。之后眾人離開,南陵國主獨自飲酒,之后便走到了樂嘉郡主的營帳,還綁了阻撓他的慶王和樂嘉郡主的嬤嬤,欲對樂嘉郡主不軌之時,四王子突然闖入,才保住了樂嘉郡主的清白!”
“清白,經(jīng)此一事樂嘉郡主還有何清白可言?顧正浩……”白先生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嘆息一聲,滿滿的失望與絕望。
“慶王顧正澤已經(jīng)被降服,愿投靠大梁?!鄙瞎購┌刈詈笳f出了重要一點。
“顧正浩所作所為天理難容呀!注定了南陵國,顧正澤投靠我大梁,封地……呵呵呵……和平郡,我大梁豈不是得了塊肥肉,哈哈哈,天助我大梁合該如此呀!哈哈哈……”白先生興奮的站了起來,欣喜若狂的望向墨培霆。
“白先生為何如此大笑?”無界一臉懵的望向白先生。
“笨蛋!”無悔拍了一下無界的腦袋,解釋道:“自然是不用動用一兵一卒便收復了和平郡嘍!”
“無悔去找袁家興,把他手里兩千精銳調出來?!蹦圉戳艘谎勐兀^續(xù)吩咐道:“本王寅時去宮中一趟,兩千精銳寅時三刻交給燕柏?!?p> 墨培霆轉向燕柏,語重心長地說道:“兩千五百精銳全權交由你來管理,護送顧正澤回和平郡,務必保證顧正澤毫發(fā)無損的回到和平郡。另外本王再派去兩個文官,協(xié)助治理和平郡。比鄰和平郡的秦城那里有一萬駐軍,本王會讓他們先一步入駐和平郡。”
上官彥柏低垂著頭,心里卻是歡呼雀躍:“我的好妹妹喲!策無遺漏呀!全被你說重啦!厲害!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