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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人間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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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人間不值得 焱淼 2024 2020-07-05 21:42:00

  葳蕤看到俞婉鶯轉(zhuǎn)身時(shí)候,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得意,不由間,竟是笑了。

  她本是該馳騁天地間的人啊,此刻,卻困于這一方天地,與那些個(gè)鶯鶯燕燕,為了一個(gè)人品容貌皆為下品的男子爭風(fēng)吃醋。

  這便是她的人生了么?她的余生,皆如此度過?

  那一刻,她忽而憶起容安曾予她言說:“你身上那樣多的傷,疼的時(shí)候……別忍著……”

  此刻,她身上不曾有任何傷痕,可她的心,似是有股無形的氣力,用力攥住,生疼生疼。比她歷來受過的所有傷,都要痛上百倍、千倍!

  她的眼淚滾落而下,她忍了那樣久,不想再忍了。

  一顆顆、一滴滴,簌簌而落。

  她滿面淚痕含了笑意,點(diǎn)頭,同司馬信說:“對,是我做的!”

  “你,你怎如此歹毒心腸!”司馬信話不言多,又是伸手,推過葳蕤,在她踉蹌之間,足間一個(gè)下力,將她踢倒于地面……

  她已然是不會(huì)去反抗了。

  她能奈他如何?他再不學(xué)無術(shù),花天酒地,依舊是皇上的親子,而自己呢?池遲府呢?不能馳騁在沙場的遲家人,對于皇上、大衛(wèi),皆已沒了存在的意義……她可以翻身反抗,隨時(shí)了結(jié)他性命,可卻是需要遲家數(shù)百性命去陪葬。

  司馬信的拳腳,不分輕重地砸在葳蕤的身上。

  可那些痛,于葳蕤來說,不算分毫。

  她咬著牙,不曾吭出一聲。

  司馬信終是累了,扭頭離去,命人看守住這小小院落。

  于她,算是軟禁……

  葳蕤站起身,慢慢踱步至窗邊榻前,才瞧了幾頁的兵書依舊如之前那樣,安靜地躺在那邊,等待主人的再度翻閱。

  可葳蕤顫抖著手伸出,將那兵書拿至胸前,摩挲間,猛然下力,撕裂成兩半。

  她再一點(diǎn)一點(diǎn),很是細(xì)致地將那些書頁撕成碎片,洋灑而出……

  仿若是下了一場雪,天未冷,卻是白了眉頭。

  除卻司馬信再不踏入葳蕤的院落,余下生活,她覺得與之前,無甚不同。

  只是那牢籠,更狹小了幾分,僅此而已。

  遲葳蕤倚窗而坐,閑聽落雨,卻是想:司馬信終是不懂,能囚住她的,從來不是這空間狹小;卻是她的那顆心。

  司馬信重新踏入葳蕤廂房的時(shí)候,已是半年之后。

  皇帝五十壽宴,各王爺皆攜了王妃入宮賀壽,司馬信終想起被他囚在偏隅的遲葳蕤。

  他本以為葳蕤聽完自己要求會(huì)大吵大鬧不去聽從,不料,她聞之自己前來緣由,沒片刻遲疑,只是頷首:“行!”

  她跟隨過他入宮,伴在司馬信身側(cè)。

  她自小軍營長大,不曾和那些女眷混在一起,所以,宮宴之上,她并未有貼心知己說話。

  她始終靜靜地站著、坐著,一言一行,極是謹(jǐn)慎!

  宴席開始,眾人落坐,她眼瞼始終垂著,不發(fā)一言,殊不知,有人目光灼熱,早已聚在她身上。

  容安那樣貪婪地望著樣貌尋常的司馬信身邊的遲葳蕤。

  她的眉眼,不復(fù)曾經(jīng)的神采,帶了疲態(tài);許多愁緒,籠在他的面龐之上,她著華麗服飾,可目光呆滯……

  若非內(nèi)心深知,容安決計(jì)不會(huì)想到,那樣的女子,曾經(jīng)是怎樣的耍銀槍弄風(fēng)流,年少輕狂,指點(diǎn)江山。

  兩國交好,故大幽遣了他來為大衛(wèi)皇帝賀壽。

  容安將碩大的夜明珠,珍稀的玳瑁,名家的字畫一一獻(xiàn)上的時(shí)候,皇上樂得合不攏嘴,連聲而道:“好好好,容將軍有心了!”

  容安跪拜于地,并不起身,保持于姿勢:“容安斗膽,向皇上討一件賞賜,不知可否?”

  皇上沉浸在歡喜中,連連點(diǎn)頭:“容將軍請說!”

  容安直立起身,側(cè)了半邊身,指了指司馬信身側(cè)的葳蕤:“我要她!”

  廳上啞然,所有人一驚,唯葳蕤聽到那熟悉一聲,抬首,看到容安眼眸,身子竟是顫抖起來。

  她有些懷疑一切只是一場夢,依舊保持過端莊坐姿,讓自己笑得恰到好處,無視過周遭之人的竊竊私語。

  她聽到皇上的話語:“你要的,可是梁王妃?可這……”

  容安目光依舊停留在葳蕤身上:“梁王妃么?可容安記得,我與她……交過手!”

  一年之前,兩國敵對,他們自是交過手……皇上似是明白了什么,竟未直截了當(dāng)拒絕,而是問司馬信:“梁王,你意下如何?”

  葳蕤身軀一顫,她清楚皇上此時(shí)心思?;噬现坏浪秊閷⑹恐畷r(shí),殺敵百千,容安討了她去,是為他大幽犧牲將士報(bào)仇索命……可是,皇上不曾拒絕,卻是問:“梁王,你意下如何?”

  司馬信自是答應(yīng),很是瀟灑模樣。

  他們將自己當(dāng)成一件貨物,談?wù)撝鴼w屬,卻從不曾問她一句:“遲葳蕤,你意下如何?”

  她跟隨著司馬信入宮,離去的時(shí)候,身側(cè)的人,卻已換成了容安。

  司馬信大大咧咧從他們身側(cè)走過,卻又生生折回,笑靨如花,當(dāng)著遲葳蕤的面同容安說道:“容將軍,這娘們性子剛烈,心腸歹毒,你若是恨,可勁地折磨,不用顧忌她曾是我王妃而下不去手,真的!”

  話音落,容安一拳擊打于司馬信胸膛,速度之快,讓人不及阻攔。

  容安上前一步,還欲出拳,葳蕤卻是迅速出手,拽住他的衣擺:“你,帶我回家吧!”

  那是他們重逢之后,葳蕤同他說的第一句話,他帶過欣喜,不再顧及司馬信,將身上的袍子解下,披于葳蕤身后,攬過她的肩膀:“我?guī)慊厝??!?p>  他一手?jǐn)堖^她,一手?jǐn)y了她的手,慢慢而前,看得司馬信目瞪口呆。

  容安讓葳蕤上了馬車,自己跟了上去,他們相對而坐,容安帶了欣喜,一時(shí)不知要說什么的時(shí)候,葳蕤猛然撲到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寬厚偉岸,傳來暖意,讓她舍不得離去。

  她的眼淚,默無聲息地流淌而下,容安的手,無措地舉起,但隨即,慢慢撫過她的發(fā)絲,很輕很柔:“我不該放你回去的,葳蕤,我不會(huì)再放開你了,永遠(yuǎn)也不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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