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qū),云水間。
青山碧水,古式的華國園林建在其中,自然之景與人造景融合的天衣無縫。遙遙望去,只見對面一片碧綠的草場,一眼望不到邊際,美得人心曠神怡。饒是有一定審美基礎(chǔ)的寧安,也不由得發(fā)出一聲小小的感嘆。
唐詩有些小得意:“怎么樣,不錯吧?”
“確實,”寧安贊揚道:“這設(shè)計師的水平一定相當高?!?p> “那可不,”唐詩揚了揚眉:“這可是我哥的設(shè)計團隊做的?!?p> “唐南哥哥?”寧安有些小小的驚訝:“可是他不是學金融的嗎?又怎么會設(shè)計呢?”
撞了撞寧安的肩,唐詩笑著說:“那可是為了你,他才輔修了建筑學,怎么樣,有沒有很感動,有沒有一種想要把蕭慕踹了和我哥哥在一起的想法?”
“別鬧了,”寧安輕輕揪了一下唐詩的耳朵:“說什么呢,也不怕被別人聽見?!?p> “怕被誰聽見?”身后傳來一道溫柔又有磁性的聲音,寧安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邊的唐詩就立刻牙尖嘴利的懟了回去:“就是怕你聽見?!?p> 寧安轉(zhuǎn)身,看著不遠處溫文爾雅的男子,有點不好意思:“唐南哥,你好啊?!?p> “怎么幾個月沒見還跟我生分了呢?”唐南走上前來,笑著拍了拍寧安的肩:“怎么想起來要到我這里來了?之前可是怎么請你你都不愿意來?!?p> 寧安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話,唐詩覺察到了她的情緒,拉著唐南的手走開了,跟他大致講了一下寧安現(xiàn)在的情況,聽完之后,唐南本來溫和的外表也有點維持不住了,他快步走到寧安面前,沉聲問:“你發(fā)生這樣大的事怎么不告訴我?現(xiàn)在怎么樣,還有什么后遺癥嗎?”
寧安搖了搖頭,見她否定了,唐南也不好在追究,只說:“你要不要搬出來?搬出來和我…妹妹住在一起,在聯(lián)盟軍區(qū)的庇佑下,我想也沒人敢動你。”
唐詩一聽也有點興奮:“好啊好啊,你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家里就只有貓和我,好無聊的?!?p> 寧安聽著,著實有些心動,想一口應(yīng)承下來,但是還有搖頭婉拒了。唐詩有些失望,但還是尊重寧安的選擇。
“不是說要騎馬嗎?”寧安看唐詩有些不開心,便岔開了話題。
“騎馬?”唐南接話道:“正巧我也好久沒騎馬了,走,我們一起?”
“好啊好啊,那哥哥記得在馬場等我們,還有我最喜歡的那匹馬,一定要給我牽出來啊!”唐詩拽著寧安向前走去:“我們先去換衣服了。”
拉著寧安的手,唐詩道:“你今晚要和我住一起嗎?我們可以一起泡溫泉一起聊天。”
“好啊,”寧安笑著應(yīng)允了。
繞過曲曲折折的回廊,二人來到了一間甚為豪華的房間,驗證了身份之后進屋換上裝備。唐詩看著寧安英氣的外貌,嘟著嘴說:“難怪我哥哥這么喜歡你,假如我是男生,我也喜歡你?!?p> 寧安伸手捏了一下唐詩的臉:“你這功夫就長在嘴上了?!?p> 二人一路嬉笑著來到了草場上,就見唐南已經(jīng)差人牽了三匹馬過來。他長身鶴立,雖然著一身西式騎裝,但是通身的氣質(zhì)又像極了古人。注意到了二人,他微微一笑:“唐詩,這是你的馬?!敝噶酥干砼砸黄椉t色的高大駿馬,唐詩頓時興奮起來,她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韁繩,翻身就上了馬,動作很是利索帥氣。
“這是你的,”唐南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牽引繩又遞給寧安,她仔細端詳著在接下來的一天內(nèi)屬于她的那匹馬——是匹純白色的駿馬,就好像白馬王子一樣,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有趣,自顧自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唐南看她笑了,心里也開心起來,之前因為得知她受傷失憶的怒意也削減了幾分?!白甙?,”他示意寧安去看早已跑遠的唐詩,“那小兔崽子跑的倒是挺快?!?p> 寧安伸出手去撫摸馬的脖子,它平靜下來之后,寧安動作輕柔,但是一點也不失利落的上馬,先是在原地小跑了幾步,感受到它的順服,寧安才緊了韁繩,雙腿輕夾馬腹,驅(qū)使馬向前跑去。
唐南看她嫻熟的模樣,不禁笑著搖了搖頭,自己本以為寧安失憶了,也會忘了這一部分,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他順了順馬的鬃毛,親昵地蹭了蹭馬兒的前額,也翻身上馬朝遠去的二人追去。
天朗氣清,幾人在大自然中策馬奔騰,好不愉快。
*
蕭慕看著智腦上傳來的信息,心中有一股火氣,這小家伙,居然還不回他信息,是不是又把自己給屏蔽了?
怎么就……這樣不聽他的話呢?萬一出事……
記得昨晚寧安跟他說是要和唐詩一起出去,有唐家那小姑娘在身邊也好,總比一個人強,不過他還是不是很放心。查了一下手表的定位——就是今早蕭慕給寧安帶上的那塊表,地點顯示在北區(qū),唐家那塊地上,沒有隨便亂跑,看來還是把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
想了想,他覺得還是過去陪她,以免有什么意外事件發(fā)生。正巧今晚有個飯局在云水間那面,他本來想推了,現(xiàn)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安排好行程接下那個邀約,蕭慕看著眼前那個代表著寧安位置的小紅點出神。
蕭策最近的動作小了很多,也不確定是蕭長離和溫言做的,還是他在憋什么壞招,總之,自己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寧安。想起蕭策,他又不自覺地想到了蕭唐,他的父親。那個在記憶中英俊高大意氣風發(fā)的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窩囊的,沒有自己一絲一點主見的男人。他不知曉蕭策是給蕭唐下了什么藥,才會讓蕭唐這樣唯唯諾諾俯首稱臣,就連……也做得出。但是他不會,他不是他的父親,他不會讓悲劇重演。
隨手調(diào)出一份表格來,蕭慕仔細閱讀著上面的數(shù)字,盤算著要如何進行下一步操作。
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聯(lián)系上蕭長離了,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他有些擔心,但是派手下人去尋找也沒有找出什么結(jié)果,他也查了蕭策,發(fā)現(xiàn)并不是蕭策做的,排查到最后,知情人就只剩溫言一個了。但是對著溫言,他又不自禁的想起了他的那個弟弟,溫執(zhí)。思考了半天,蕭慕還是沒有聯(lián)系溫言,今晚那個局,想必溫言也會來,畢竟那塊項目,利潤極高,溫家沒理由不動心,不過,他也是勢在必得的。
……
金烏西沉,光華逐漸收斂,黑暗在大地上開始彌散。
“呼,好累啊,”唐詩揉了揉自己的肩:“你也真是厲害,呼。”
“要說厲害還是你厲害,最后我們都追不上你了?!睂幇怖^唐詩的一條手臂,小心翼翼地幫她按摩著。
“走走走,玩了一天我都餓了,走,我們回去吃飯,哥哥新請來的廚師做菜可是一絕!”她拿另一只手臂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可憐巴巴的對寧安撒嬌:“我都餓壞了?!?p> “叫你太活躍?!睂幇残αR了一聲,“走吧小公主,我們?nèi)コ燥?。?p>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們就先點好菜,然后去洗漱,等一切結(jié)束之后菜也就會送到我們面前,到時候吃完飯,我們再去泡溫泉,露天的那種,正適合在冬天泡了。”
“好啊好啊,都聽你的?!?p> 與此同時,蕭慕也驅(qū)車前往云水間。
他將一輛又一輛車拋在身后,速度加到了最大,猶如一個鬼影,在路上盤旋。
沒人注意到,他眼底已經(jīng)泛起了不正常的猩紅。
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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