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就好像一塊黑沉沉地幕布,上面點綴著些許閃爍的星子,月明星稀,山間的燈火也逐漸燃了起來,遠遠望去就好像山神的燭燈。
蕭慕一腳剎車狠狠踩下,后輪漂移出一個炫麗的弧度,湊近了會隱隱聞到刺鼻的焦糊味,那是輪胎與地面高速摩擦下產生的熱將橡膠烤出的味道。
駛進車庫,他從一旁拿出一個小瓶子來,從里面倒出來兩粒藥片,也沒有喝水,就那樣直接咽了下去。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在車上坐了半晌,等藥效開始發(fā)揮一點作用后才下了車。平復了一下自己剛剛暴虐的情緒,蕭慕查了一下寧安所在的位置,看著那個小紅點離自己不遠,他放了心,隨之而來的心安不是剛才藥物帶來的那種虛安,而是一種更為踏實的心安。
隨著侍者的指引,他一路繞過廊腰,向預定好的房間走去??粗@與蕭家老宅如出一轍的華國古式建筑,他心中沒有半分喜歡,而是充滿了滿滿的厭惡,實在是蕭家留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讓他不自覺地就聯(lián)系到了蕭家身上,殃及池魚,這華國建筑也莫名的遭了莫名其妙的厭惡,實在是有點委屈。
周圍暗處也時不時傳來點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蕭慕心中冷笑一聲,繼續(xù)往前走,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在這一層精致的人皮下永遠不知道有多少膿臭惡心的污水。他只想快點結束,然后早點去見到寧安,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她的執(zhí)念,已經深深扎根到了骨子里。
因為有侍者一路指引,他很快就到了,看著在門口站立的女子,微微一笑,他將手臂伸出,挽起了那位女子:“走吧,錦年姐?!?p> 徐錦年今日穿了一身紅色的露背長裙,紅唇似血,墨發(fā)如瀑,一身裝扮將她本就極美艷的長相又烘托了幾分。她一手挎著蕭慕,另一只手碾滅指間夾著的香煙,漫不經心的問:“今天怎么沒陪你那小女朋友?”
“她不喜歡這種場合,我叫她去玩了?!笔捘降溃骸暗故悄悖趺礇]跟溫言一起?”
不說溫言還好,一提徐錦年就有些來氣:“我剛看他跟不知道哪家來的小妖精親密的很,哪里還顧得上我?”
“怎么,我這樣美貌的姐姐看不上,反而去和別的小姑娘聊天,”蕭慕打趣到:“是不是你的魅力下降了?”
徐錦年白了蕭慕一眼:“就算你成一個油膩大叔我也不會失去魅力的,懂嗎?”二人談笑間,走進了如春天般和暖的室內。
衣香鬢影,珠翠環(huán)繞。甫一進場,二人就成了眾人眼中口中的焦點,且不說家世,就說外貌,都是極亮眼的。很快聚會的主人就迎了上來,蕭慕同他講了幾句場面話,又飲了杯酒,主人也就不纏著他了,給了他二人同場中人自由攀談的時間。
徐錦年放開蕭慕的手臂,嘟了嘟嘴,皺著眉道:“我的臉都要笑僵了,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忍下來的?!?p> “多經歷幾次,就習慣了?!笔捘教箫嬒卤芯?,看著來人道:“怎么,有事嗎?”
徐錦年轉身時瞬間又挎上了蕭慕的手臂,商業(yè)假笑到:“您好……怎么是你?”霎時間換了個表情,她冷冷淡淡的開口:“溫家少爺,怎么,有事嗎?”
眼前正是溫家現(xiàn)在實際上的掌權人,溫言。他溫和的笑著,看著蕭慕:“錦年和你在一塊啊?!?p> 徐錦年截話道:“叫什么錦年,我跟你很熟嗎?”
溫言無奈地笑笑:“年年別鬧,別讓別人看了笑話?!?p> “別人?”徐錦年冷笑一聲,整個人就像一條美人蛇一樣攀附在蕭慕身上,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我跟你才是別人,跟他?他可是我徐家欽定的女婿,是我的未婚夫,你應該注意點,不要在外人面前落了口舌,說的好像是我在和外人勾勾搭搭一樣?!?p> 面前的男人還是笑著,周身的氣場卻瞬間冰冷起來,徐錦年在心中小小的打了個哆嗦,狠什么狠,有什么了不起的,先勾搭別人的是他不是我,理虧的也是他不是我,我怕什么?
雖是這樣想著,徐錦年剛才那股妖惑的氣質卻內收了不少。
“年年,乖?!睖匮月箺l理地開口,“到我身邊來。”
徐錦年怯了一下,向蕭慕身后藏了一點:“我拒絕?!?p> 溫言察覺到了徐錦年后退的動作,輕舔了一下后槽牙,他眼睛微瞇:“蕭先生是準備……”
蕭慕側了側身,將徐錦年擋在了身后:“她不愿意?!?p> 溫言直視著蕭慕的雙眼,內里的情緒不再掩飾,蕭慕也反盯回去,一時間這一小塊場地氣場冷的能凍死人,周圍人都下意識地避開,留出來一小塊空地。
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唐詩看著那面空出來的人群,不由得有些驚訝,她伸手拽了拽身邊的人:“誒,安安,你看,那是不是蕭慕?。俊睂幇舱苏?,向那邊望去,錯不了,那就是蕭慕,他身后還有一個人,不過被他擋住了,看不清。
她小聲對唐詩說:“就是他,怎么了?”
唐詩蹙了蹙眉:“那面發(fā)生什么了?”她隨手拉過來一個侍者,詢問那面的情況,侍者本不該私自談論客人的隱私,不過這整個園子都是唐家的產業(yè),侍者也分得清主次。
了解了個大概,唐詩示意侍者退下,她有些氣惱:“這是看你不在就開始勾搭別人了???不行,我要去看看蕭慕他哪來那么大膽子?!睂幇布泵√圃?,給她遞了一小塊蛋糕:“稍安勿躁,冷靜一下,還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呢。”唐詩把臉鼓成一個包子:“就你脾氣好,要換成是我,我肯定把他皮都給扒了?!闭f罷,便惡狠狠地剜了蕭慕一眼。
寧安無可奈何的笑笑,但內心充滿了酸脹感,就像心中運行著一個巨大的檸檬榨汁機一樣,不住的往外冒酸水。剛才那個侍者說,是蕭家少爺為護著徐家小姐同溫家少爺起了爭執(zhí),想來那被他護在身后的就是徐家小姐,徐錦年吧。想起“不久前”徐錦年還對自己說她是蕭慕的未婚妻,寧安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不住的拿捏,酸酸疼疼的。
蕭慕察覺到了不善的眼神,但是很快,快的他沒有捕捉住,收回心神,他和面前的男人對峙著。雖然知道目前最好的做法是緩和氣氛,但是他很容易就想到了他那個弟弟,想起了無辜受傷的寧安,他眸底的陰霾越來越重,手指也不自覺的攥緊。溫言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就在這里無聲的較量。
終于,徐錦年忍不住了,她從蕭慕身后出來,尷尬的沖他笑笑,而后過去拽住了溫言的衣袖,將他帶離了這片區(qū)域。
徐錦年的手一牽住溫言的袖口,他周身那股陰暗的氣息也隨之收回,又回到了平常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徐錦年暗罵一聲“斯文敗類”,便想撒開他,一只手反握住她,緊緊地不松開,她想掙脫,卻無果。溫言把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帶,湊到她耳邊道:“別鬧了,乖,回去任你鬧。”
溫熱的氣流撲打在耳側,徐錦年的臉一紅,掙扎的動作也弱了一點,溫言乘機用指尖輕撓她的掌心:“年年,不要惹我生氣?!毙戾\年乜了他一眼,心中又氣又急:“是誰先鬧的?是誰先去勾搭別的小姑娘的?”
溫言溫和的解釋道:“那是我母親給我介紹的本家的小姑娘,不過你放心,我不喜歡她?!?p> “不喜歡?我看你倒是樂意的很,和人家小姑娘聊得多開心啊?!毙戾\年牙尖嘴利的回到。
溫言低下頭去,將徐錦年攬在懷中,親昵的蹭了蹭她的額頭:“年年,你要冷靜一點?!?p> “你要我怎么冷靜?”徐錦年有些委屈:“你還說我,你自己都那個樣子?!?p> “是我不好,以后不會了,不要生氣了,乖年年。”溫言碰了碰徐錦年的唇,又輕輕地吻了上去。
二人在角落里旁若無人的親昵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臉色煞白的小姑娘。
小姑娘有些懵,也有些茫然:這不是溫家夫人給自己介紹的未婚夫嗎?怎么就和別的人吻在一起了?
絆枝
二更來了,我好愛溫言啊,斯文敗類白切黑,請讓我今晚穿書去和他談一場戀愛吧!【母愛變質,危險發(f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