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風(fēng)雪正大,玉元忍披著一件暗紅色的皮裘出了門。
赫十方一夜未睡,察覺到了動靜,便出門查看,好奇心趨勢,便小心翼翼的跟著他......他是擅長空間御術(shù)的,所以他的行動玉元忍一丁點都沒有察覺......
天地白,玉元忍宛如落在世上迷途的仙人,豪無雜色的大地辨不清方向......他只是一直向北走。
而赫十方知曉他的目的地,前方穿過北境五郡便是悍宇地界了......他去悍宇干什么......
桃花盛雪,芳羞一醉,悍宇的城墻上,辛覺一襲仙衣飄飄,在等他。玉元忍飛去城墻之上,抬手拂下肩上和頭上的雪......
玉元忍掌心飛出一片桃花,他冷漠的對辛覺說:“叫我來干什么?”
“世道無常,陛下兩手空空可不行......”說著辛覺遞給玉元忍一個墜子,那錐子一根紅繩懸掛著一顆雪白的狼牙,狼牙上浮刻著奇形怪狀的古老文字......
“這是狼牙符。”辛覺說道。
玉元忍并未接過,而是疑惑的問道:“此為何物?”
“原天狼兵符......”辛覺輕輕的撫觸這顆狼牙,“世有萬靈皆為天狼之奴......”
“這便是這天狼符上所刻文字?”玉元忍問。
“是?!毙劣X再次把天狼符交給玉元忍,玉元忍接下了......
“我記得,這個東西原來戴在炎公子脖子上......”玉元忍低頭看著狼牙符說道。
“是啊......悍宇存在的理由就是為了今日......”
“你想利用我重啟天狼?”玉元忍抬眼疑惑的看著辛覺。
“他不配!”此時,一個身著紫衣的男人墜落辛覺身后……辛覺認(rèn)得他……
“天狼國君……你還活著?”辛覺驚異不已……
“枉你曾為天狼人,如今竟然勾結(jié)玉氏,圖謀天狼!”那紫衣人剛毅俊郎,與赫十方父子有幾分相似之處……雖然他容貌變化頗大,玉元忍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他……
“駁命崖,那個古怪的藥師……”玉元忍冷冷的看著他,帶著幾分防備。
“玉國皇帝好眼力……”那藥師腰間別著一個靈牌,是玉元忍母親的靈牌……玉元忍上前一步靠近他:“母親的靈位怎會在你手上!”
“母親……她是你母親?”藥師咬著質(zhì)疑,心中不忿……
“國君,天狼國母乃這天下最美的女人,她以一己之力終止了天狼的浩劫……國君該寬心才是……若非她遠(yuǎn)去玉國,天狼必然遭受滅頂之災(zāi)……”
“她去了玉國后,天狼的災(zāi)難依然沒有幸免!不晴山中的茂泉被人下了蠱毒,天狼冰封……這定是玉國與云羅勾結(jié)!”
玉元忍把天狼符丟給辛覺轉(zhuǎn)身欲走:“你在那山崖下呆久了,恐怕腦子已經(jīng)不好了。我玉國若想奪天狼,萬不會讓它冰封,會光明正大的搶……還有,五十年前,父親起兵攻打天狼,就是為了母親……他們才是兩心相許天作之合……至于你,不過是個受祖制牽絆的無可奈何……”
“她背叛了我……背叛我……”藥師怒,腳下五毒成麻,化成一張巨網(wǎng)攔住了玉元忍的去路……
“你敢來,便走不了了……”藥師收手,巨網(wǎng)長出一道道紫色的刺,逼近玉元忍,血色的風(fēng)從玉元忍腳下升起,盤旋而上,刺被血色的風(fēng)斬斷,還有那張網(wǎng),被血色的動沖破……
藥師站在原地,他難以置信:“為什么,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卻和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孩子……還把畢生赤雪魔功傳給了他……我不甘……不甘!”藥師從辛覺手中奪過天狼符,頓時悍宇境內(nèi)暗紅色的力量沖破厚厚的積雪,宛如一朵朵妖艷的白花吐著紅色的花蕊……
“魔兵……”蹲在山石后的赫十方靜默的觀察著這一切……
此時,一片片火羽落下,宛如一盞盞昏黃的隨風(fēng)飄浮的燈……
“火羽,巫雀,快走!”辛覺警示兩個人。
玉元忍轉(zhuǎn)身欲走,魔兵驟然向他一擁而上,玉元忍四面八方的出路都被堵住了……魔兵手上的彎刀就像一個惡人越來越逼近的眼光……
藥師沖去其中,五毒在玉元忍腳下乍起,天狼舊國君赫清高喊著:“今日我便與你同歸于盡!去陰曹地府,質(zhì)問那女人,為何背叛我!”
此時,冰色靈蛇從玉元忍腳下升起,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將他封在一個空間里……耳邊突然靜的可怕……
此時,赫十方站在了他身后……他沒有帶著面具……
“是你……這也是震元十八軍陣之法?”玉元忍問赫十方道。
“與你交戰(zhàn)的,是我的祖父赫清……你與父親同樣是王室貴族……可你是君,他卻是臣……我也不明白……”
玉元忍緩緩握起了警惕……卻發(fā)現(xiàn)周圍空間之中,早已遍布火羽,他的力量無法施展……
“你到底在干什么?幫我,還是服從云羅?”
“我在幫我的父親……”赫十方甩出一道鐵索將玉元忍束縛,那滾燙的被天火燒紅的鐵索……此時,辛覺一記凌霜劍擊破著兵墻,一道寒冰氣息劃過赫十方的眼睛,赫十方早已發(fā)動釋空術(shù)帶著玉元忍消失不見了.......
辛覺的計劃落空,赫十方無跡可尋......此時赫清站在辛覺身后:“你不是魔君最忠誠的狗嗎?為何背叛他?”
“國君這是什么話?我從未背叛天狼,你不覺得玉元忍與魔君很像嗎?”辛覺淡淡笑著說。
赫清抬起頭來,看火羽緩緩落在地上,地上冰雪出現(xiàn)裂痕......
“再像也不是魔君.......”赫清微微恨道。
辛覺走近他,笑著說:“魔君曾把天狼讓給你,你是最沒有資格對魔君指手畫腳的人......”
“他把他的女兒下嫁給你,你沒留住她,是你的懦弱!看你如今這幅模樣,是從玉元忍身上的得到的不老血吧......呵......真是冤家路窄......”辛覺忽然握緊赫清的喉嚨飛身而起,他越過層層冰雪飛入天狼舊地不晴山。
“不老又不代表不會死......”辛覺狠毒的將赫清踢到在不晴山上,御劍陣,將他千刀萬剮,血濺在不晴山頂......此時,天狼的冰封竟然緩緩解除......
辛覺看著厚厚冰雪下掩藏的一切,天狼人宛如睡著了一樣,建造在山丘上的木屋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走出來一樣......一切都沒變,只是天狼人都死了.......就在辛覺心痛之時,那尸體突然腐敗,無數(shù)銀色蜘蛛從其中爬出來,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尸體宛如蜘蛛成熟的卵,蜘蛛頓時爬滿了天狼大地,它們飛快的織就著一張機(jī)關(guān)大網(wǎng),一只巨大的機(jī)關(guān)獸掘地而起,火目劍齒,凌脊鋒爪,著實殺器。銀色蜘蛛飛快的織著網(wǎng),每一根絲線都操縱這巨獸飛快的向辛覺沖去......辛覺橫劍一劃冰川起,他借機(jī)飛下不晴山欲逃,誰知那巨獸沖破冰川繼續(xù)向辛覺沖去,就在巨獸的利爪將要抓住辛覺時,天亮了.....巨獸突然停了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在辛覺面前站著的是周玨.....
“霄祈國太子......”
周玨淡淡一笑說:“幾乎沒有人記得這個身份了。這幅皮囊藥師圖謀很久了吧?”
“你能認(rèn)出我?”辛覺疑慮道。
“桃花妖國國主,辛覺藥師可以利用這個皮囊,借桃花國之力幫助你想幫助的人。玉元忍失勢,大爭之世......辛覺藥師又有什么打算呢?”
辛覺堅定的與周玨說道:“我身后就是打算?!?p> “向來天狼國是沒人敢碰的地方,藥師好膽量.......”
“你早就在天狼設(shè)下了機(jī)關(guān)?”
“不是我,是云羅......霄祈與云羅一直是盟國,在百年前,霄祈國舊人就在此布下了機(jī)關(guān),是你們魔君親自同意的......”
“在天狼造出如此危險之物,魔君才不會這么傻......”
“魔君確實不傻......他容許霄祈在天狼地下埋下危機(jī),同時他也得到了一個重要百倍的東西......”周玨笑著將手中銀色蜘蛛遞給辛覺,那上面確實有天狼國密印......
“為什么......”
“他的女兒離羽生來便有心疾,是霄祈國以機(jī)關(guān)秘術(shù)為她造了一顆心,她才得以活下來......”
突然辛覺想到了什么:“我好像明白......魔君為什么變了......”他跨上一匹白馬向天狼之外飛奔,此時,天又下起了雪,他仙衣飄蕩,玉容盈愁......天狼魔君原來也只是安守一處的國君,后因離羽心疾退位讓賢,居不晴山......后來他變了,便的冷漠嗜血,他開始傷害天狼人,也開始把魔爪伸向天狼之外,惡名昭著......后天火樓以除魔衛(wèi)道之名,征討魔君......如此說來,那個機(jī)關(guān)獸是用來監(jiān)視天狼的,也是用來保護(hù)天狼的......
只要找到離羽的墓,他就可以猜測魔君之變的原因了......
周玨站在原地,手握緊那個銀色蜘蛛......他獨自抱怨道:“你騎走的是我的馬......”
他從腰間錦囊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木盒,木盒開,銀色薄如紙的鐵羽片片飛出,在周玨背后排成一對翅膀,他欲借風(fēng)而行,卻被一支鐵箭刺穿了臂膀,鐵箭連著鐵鎖,周玨被一個力大無窮的士兵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