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要殺我!
一個激靈的我從床上坐了起來,能感覺到全身濕淋淋的都是汗。
反手摸了排骨一樣的后背,觸手的是我棉制的內(nèi)搭布料。
終于松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個夢??!
自嘲的笑了笑,做了那么多夢,這次竟然被嚇成這樣,我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酒店昏黃的壁燈將屋子照亮,我的意識也開始回籠。
不是有人要殺我,而是誰想要利安妮的命。
現(xiàn)在好像都沒那么重要了,在我的世界里,她早已不復(fù)存在,我也不需要為她懊惱。
起床拔了在電視下充電的手機,屏幕也隨即亮了,才五點三分。
順手將數(shù)據(jù)線塞進(jìn)了衣柜里掛著的風(fēng)衣口袋里,可以去吃早餐了。
收拾妥當(dāng)就下了樓,清晨的酒店安靜到讓人窒息,前臺接待都還在睡夢中。
這時我才意識到,現(xiàn)在還太早,他們兩還沒起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樓下集合的鐵規(guī)矩。
拿出手機撥了號,通是通了,卻還是無人接聽。
我的生物鐘顯然不適應(yīng),都忘記了趙安的電話一直都是這樣。
盯著屏幕上趙安電話號碼下面的那串?dāng)?shù)字,躊躇了一會還是按了返回,打開了微信。
前臺此刻已經(jīng)醒了,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回了口袋,還是先去退房吧。
剛把房卡遞給前臺,我的手機就響了。
“薄言,你現(xiàn)在在樓下。”
方行旅的嗓子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悶音,是他一貫的陳述句語氣。
輕輕恩了一聲,聽筒里傳來了他的那句,在樓下等著,馬上下來。
差不多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依舊風(fēng)光霽月的方行旅就帶著睡眼惺忪的趙安出現(xiàn)在大廳。
方行旅看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我徑直去了前臺。
趙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我,沖我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腦袋也順勢靠在我的肩膀上。
“薄言,你今天很反常??!”
玻璃門外三五結(jié)群走過的學(xué)生拉走了我的思緒,大概那個時候才最真誠吧。
越長大越孤單是真的,隔閡越來越深,不知道如何才能交心。
我開始茫然失措,要真是方行旅所說那般,我該當(dāng)如何,我不知道。
那曾是我失望時最后一縷光,無論如何都得護著。
方行旅溫?zé)岬氖终瀑N在我的額頭上才換回了我的思緒,抬起頭盯著他的我,此刻冷靜異常。
“怎么了?”
“沒睡好嗎?最近怎么總是在走神?”
他收回了手,怏怏不快得坐在了一邊。
盯著他,一直沒有說話,方行旅怎么可能不知道。
“這個氣氛很尷尬呀!我也清醒了,咱們?nèi)コ詡€早飯,走路回村了。”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剛才還奄奄一息,此刻已經(jīng)生龍活虎的站在茶幾旁邊興致勃勃的趙安。
趙安這波猛操作惹得大廳前臺都為之側(cè)目。
今天回到姨奶奶家卻是很早了,才十一點多,我們就已經(jīng)收拾完畢,扎堆坐在院子里的竹梢下嘮嗑。
我坐在椅子上,給他們?nèi)齻€削著蘋果,面前的石桌上放著我?guī)淼哪潜粳F(xiàn)代歐洲史,直到現(xiàn)在它都沒有被我翻一下,帶著它大概也就是做做樣子。
在我終于削完了第三個蘋果遞給了趙安的時候,姨奶奶的宅子再次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都在呢!趙姑婆”
是我們剛來就找上門的那兩個便衣警察。
“沈小姐,您上次提供的證物,我們做了相關(guān)鑒定,上面沒有指紋,在花朵的部分里檢測到了趙姑婆的DNA?!?p> “沈薄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是我奶奶對你不夠好嗎?為什么又要針對姨奶奶?”警察的話音剛落,趙安率先跳了腳。氣急敗壞的他揚手就將剛啃了一口的蘋果朝我扔了過來。
反應(yīng)迅速的方行旅及時的拉了我一把,蘋果從我的耳邊一擦而過。
那個年輕一點的小警察立馬走過去將已經(jīng)暴起的趙安按回了椅子上。
“坐好,好好說話!”
“沈薄言,我趙安究竟是哪里對你不起,你為什么總是這樣,不聲不響,不聞不問的?”
“沒事吧?”
我的頂頭上司還是很仔細(xì)的查看了我的腦袋。
方行旅有時候總是很溫柔,可惜我向來理智,道德底線不允許我沉淪。
輕輕推開了他,搖了搖頭,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也許下一刻,我和趙安就走到了盡頭。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fù)責(zé)了。清者自清,要是姨奶奶光明磊落,自然也不怕查。”
說完,我看向了一邊的姨奶奶,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很安靜的坐在桌邊。
此刻正將剛才我給她削好的蘋果去核切成小塊,見我們都看向她,也不惱火。
“吃點水果再說吧,你們年輕人火氣總是這么旺盛?!?p> 將盤子推到桌子中間的姨奶奶笑呵呵的將牙簽兒一一遞給我們五人。
“那天早上,我確實在現(xiàn)場,也看見了郭家老二拿石頭砸了郭家那小姑娘?!?p> 語氣異常平靜,就仿佛在說昨天的天氣一樣。
剛?cè)M(jìn)去的蘋果此刻在喉管里不依不饒的折磨著我,姨奶奶,咱說這些能挑個時候嗎?
很明顯受這罪的不止我一個,還有趙安旁邊的那個警察叔叔,我心里頓時平衡了。
“你們調(diào)查郭平的時候,應(yīng)該也知道,那姑娘老早就和社會上的人有來往。”
趙安沒好氣的瞟了我一眼,倒了一杯茶水給我。
“那天早上,我瞧見倆人在吵架,以為是郭平那姑娘又不聽話了,她二叔教育一下,那成想,竟然要了她的命?!?p> “趙姑婆,那我們上次來走訪的時候,您怎么沒說?”
坐在趙安和方行旅中間的那個問道。
“你們也沒問不是?”
不得不承認(rèn),姨奶奶這回答簡直無懈可擊,沒問所以我也沒想起來。
和方行旅把警察叔叔送到路口,老遠(yuǎn)就聽見趙安的怒吼聲。
“您和我奶奶都是一樣的人,自私自利!”
“那你心心念念護著的奶奶不也是自私自利嗎!”
回過頭就能看見,趙安梗著脖子盯著姨奶奶,姨奶奶面上云淡風(fēng)輕,卻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架勢。
薛潭
啥也不說了,我薛潭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