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反鎖上,慢條斯理的伸了個懶腰,脖子還是隱隱約約的疼。
最近一直東奔西跑的,都沒怎么在家呆過,桌子上還攤著我上次沒看完的書。
走過去摸了一把,好厚一層灰,這個樣子不打掃是不行的了。
利安妮的資料就被我那么零散的丟在哪里,從臺燈上小心翼翼的揪下那張照片。
夢里見過她那么多次,也沒有仔細看過利安妮長什么樣子。我想著下次自己應(yīng)該好好照照鏡子也是好的呀。
又是一樁沒有完成的委托,慢條斯理的將資料收進文件夾,轉(zhuǎn)身放在了身后書架最上面一層。
沒有什么是度娘不知道的,把手里的浴巾丟在了一旁,坐了下來。
輸入關(guān)鍵詞,首先彈出來的竟然不是袁常銘的離奇死亡,而是袁家最近的股市資訊。
嘖嘖嘖,不得不承認袁家的營銷手段屬實讓人佩服。
不死心的又往下滑了滑,是條關(guān)于袁暮言的娛樂新聞,本著吃瓜群眾的心理,我點開了那條鏈接。
感情袁暮言是領(lǐng)養(yǎng)的,這娛樂新聞也挺好笑的,說什么袁暮言其實是袁常銘的私生女。
我往下繼續(xù)翻了翻,有具體的出身詳情不說,還配了一張已經(jīng)發(fā)黃的出生證明。
上面的日期還是幾年前,將這篇報道從上到下仔細看了兩遍,文中心還兩個字格外醒目,姜夜安的家就在星海。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空穴來風,多少都有一些捕風捉影的意思。
嗯,看樣子,袁暮言和姜時應(yīng)該差不多大,摸了摸下巴,我懷疑這篇報道說的應(yīng)該是姜時而不是袁慕言。
文章的結(jié)末有關(guān)于袁暮言的相關(guān)鏈接詞條,我不是很想知道袁暮言的辛酸秘史,但是袁常銘的案子始終是我心上的一道坎。
我點開來,只不過是一條花邊新聞。開始的導圖就是那對相對而坐的璧人,笑靨如花的袁暮言正對著鏡頭,單看身影我都知道坐在她對面的人是誰。
叉掉了這篇報道的頁面,既然袁家這邊沒有什么進展可言,那么就不如換一個方向。
剛打了一個姜字,就彈出了新海姜氏倒閉的鏈接,好奇心使我點了進去。
這是一篇零九年的報道,我莫名覺得這個日期有些眼熟。返回了剛才的界面發(fā)現(xiàn),那條關(guān)于袁暮言的娛樂新聞和這片是同樣的日期。
我有些看不懂了,新聞和事實根本沒在同一個頻道,到底誰才是姜夜安的孩子。
這次我直接搜索了姜夜安,掛在第一條的事關(guān)于她未婚先孕的文章。
所以最后他們沒有走到一起嗎?她和袁常銘還是沒有結(jié)婚,是什么原因呢。
一般來說,娛樂文章多少都有一些夸大其詞的作用,看見姜夜安的照片和他的個人簡介時,她確實是那種亭亭玉立,灼灼其華的壁人兒。
可惜,誰也沒想到這樣的人兒最后還是死于難產(chǎn)。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當然不是一胎而是二胎。
仔細翻閱了下面的評論,清一色的不堪入目。和廣大網(wǎng)友一樣,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嘆了一口氣,和上了電腦,我此刻更多的大概是惋惜吧。
下午袁暮言對姜時沒有什么多余的抱怨,有的只有深深的疏離感。
這樣尋??匆幌潞孟窈苷?,但是其中又隱隱約約露著一些不尋常。
不知道是我疑心太重,還是確實是如此。
如果姜夜安的離開是袁常銘死的導火線,那么這個施暴者就必須是姜夜安的親人。
要是這樣想的話,那么沒有人比那個叫姜時的家伙更合適了。
不學無術(shù),混吃等死在他身上都有了深刻的體現(xiàn),這樣的人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會同情他了吧。輿論的大風只會不住的壓向他。
不知道是我個人因素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我就覺得姜時應(yīng)該不是那樣的人。
遞毛巾給我們,那次之后也沒有再糾纏與我,這樣灑脫的人不該被仇恨困住,蒙逼了雙眼,還犯了事。
百變不離其宗,毫無疑問,最后的獲利人肯定還是袁家人。而且那個人還要將袁常銘一家人一網(wǎng)打盡。
對于我而言,那個人究竟是誰不重要,只是想知道害袁常銘的是誰。
叮咚,手機提示音剛落,我回過了神。
‘胳膊擰不過大腿,早點睡吧?!?p> 說話語氣不用看備注,我都知道是誰。人生在世,總是那么身不由己。
面前穿著白色碎花襯衫配著一條黑色喇叭褲的美女,冷哼一聲將遞過來的那束玫瑰花用力的扔在了地上,鮮艷的紅唇吐出來的字眼觸目驚心。
“我們完了!我姜家在新海也算的上有頭有臉,既然沒想過要結(jié)婚那就就此別過好了!我姜夜安有的是人想娶!”
“別以為找?guī)讉€小報記者就能讓我身敗名裂,袁常銘你還差太多!”
“當然,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你的孩子沒了。”
轟隆一陣雷聲,天更加陰沉沉的。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的姜夜安摘下了帶在頭上的墨鏡。
這樣的天氣很明顯讓眼前的人兒心浮氣躁,翻個白眼都如此撩人。
撐開了自己手里的花邊傘,瞅了一眼旁邊的袁常銘,滿臉鄙視的將傘遞給了他。
“吶,好好拿著?。”緛砭鸵呀?jīng)是喪家之犬了,要是淋了雨就更像啦?!?p> 緊緊握著雨傘的人開始忍不住的雙肩顫抖,臉色一片煞白,眼眶都已經(jīng)委屈到泛紅。
大雨說來就來,這偶像劇里的一幕還真是讓人有些想吐槽。
那把花邊的遮陽傘無疑是脆弱的,自然經(jīng)歷不起夏季的暴風雨,沒多少時候就直接被風吹壞了。
在雨里站了很久的那個男人這次緩緩蹲下身,撿起了那束已經(jīng)被雨淋到慘不忍睹的花。
有什么東西從花骨朵里掉了出去,連在地上蹦跶的幾次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息。
我靜靜的盯著那個在街角哭到不能自己的男人。
穿著連衣裙的小姑娘終于在瓢盆大雨里接到了渾身濕透,可憐的姜夜安。
“可惜,終究是我錯付了!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娶我,只是玩玩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