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謊,真是姐姐摔的我?!?p> 小丫頭急得緊皺著眉頭,從椅子上跳下來大聲的解釋著。
這樣的孩子我見的多了,大部分都是扮著無辜的樣子,干的都是些齷蹉事兒,畢竟我也在這上面摔過跟頭。
“這么大聲做什么?被猜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就是這副哭哭啼啼,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騙了所有人,以前是害得我媽媽被羞辱毫無還嘴之力,現(xiàn)在是直接要了周怡的命。
“阿姨.......我沒有,我沒有冤枉姐姐......真的沒有......”
周瑩在我面前委屈到哭的泣不成聲,自然也引起了大廳里幾位的注意。
“阿瑩,怎么了?這位同志發(fā)生什么事了?這怎么,還哭了?”
周母剛出現(xiàn)在門口,周瑩一個箭步就竄到了她的身邊,委屈巴巴的留著淚珠兒望著我。
“媽媽,你告訴阿姨......是姐姐害阿瑩摔下樓梯的,姐姐是喜歡阿瑩的!”
周瑩這話一出,周母緊皺著眉頭瞅了我一眼將周瑩摟在了懷里,轉身去了客廳。
趙賀扒在門框上若有所思的沖我努努嘴,沒有出聲的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敢出聲回答,這個好像又屬于帶個人情緒做事。小心翼翼瞅了眼打量著房間的方行旅,真的是把自己氣到吐血,我怎么老是不長記性呢!
方行旅翻了翻書桌上的筆記本,大部分都是空白的,打開抽屜,里面還有很多,他好像沒有再翻下去的心思,便隨手關上了。
在房間里走了一圈后才來到了我的面前,那里放著書架,方行旅抬手,帶著手套的修長的食指從左往右劃過最上面那層放的整整齊齊的書,又從右往左劃,最后停在了中間那本一指來后的白皮書上。
方行旅將它拿了出來,隨意的翻了翻,他攤在手上仔細看著其中一夜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它是個筆記本。
干凈整潔的桌面上臺燈下面的那個淺紫色錢包吸引了我的目光,順手拿了過來,里面有些現(xiàn)金還有一張銀行卡。
挑了眉角,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這么厲害了嗎?才十八都有身份證了,這還不算啥,更牛的還在后面,還有一張銀行卡。
出于好奇的我將身份證抽了出來,一張折疊的紙就這樣掉了出來。
趙賀溫吞吞的從地上撿起那張紙,展開來。
我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東西,只是上面的東西讓趙賀眉關緊鎖。
下一秒,趙賀就走到了方行旅旁邊,抽開了剛關上沒幾分鐘的抽屜,將里面的筆記本拿了出來,下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只黑著屏的手機。
“是周怡的手機嗎?趙警官覺得她不是自殺的原因就是在她跳橋的現(xiàn)場并沒有找到這只手機嗎?”
繞過木納愣在原地的方行旅,伸手抽了趙賀放在桌面的那張紙,上面寫了銀行卡密碼還有手機的存放位置。
“也不全是,我們在周怡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找到了她的學生證還有她父母的聯(lián)系方式,唯獨沒有找到她的手機和錢包?!?p> “所以你們懷疑是謀殺,才一直遲遲沒有結案。”
方行旅十分順手的將那本筆記本遞給了我,上面只有一頁寫了字,也不過寥寥數(shù)語,它的厚度和它的頁數(shù)實在不符,它的主人應該撕過好多次紙張。
眼前的情況也說不上來是好是壞了,鑒定筆記確實是周怡的話,那么這個女孩就是自殺。
趙賀將手機放進了自封袋里,按了開機鍵,把沒有密碼的手機沖我們晃了晃,這個叫周怡的女孩確實很特殊呢。
從周苑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了,白晃晃的日頭讓人有種恍如夏日。
我坐在副駕駛將手套拿了下來,提著箱子的趙賀上了后座,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方先生是要回事務所嗎?捎我一程唄!”
后座系安全帶的這個自來熟的趙警官到是挺讓我意外的。
支著腦袋靠在座椅上,腦海里閃過剛才周母的話。
周瑩摔下樓梯骨折還真是因為周怡照顧不周,說沒照顧好都是輕的,實際上就是當時的周怡沒有拉緊妹妹,所以她是那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打開手機,照片上中間那行字有些觸目驚心。
‘她總說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其實誰也沒比誰好過?!?p> 誰也沒比誰好過嗎?是在暗示什么嗎?周怡求之不得的又是什么?
我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太陽的余暉照在了扶手上,一個字,靜,靜到出奇。
提了裙擺緩緩的抬腳邁上了樓梯,往上走了幾步就能看見臺階邊緣上的鮮紅。
我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快步的走上轉角的平臺再往上走了一半,雪白的墻上貼著B12F5。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這里是周苑B區(qū)12棟第五層,現(xiàn)在的我就在周瑩摔倒后的現(xiàn)場,或者說是在誰的夢境里。
細碎仿佛像幻聽的抽泣聲傳了上來,要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就只能下去看看了。
轉身下樓邁下了四節(jié)臺階就看見了墨色長發(fā),身穿黑衣的女孩坐在樓梯間的平臺上。
看身影應該是周怡,我還在想著要不要下去看看,她就轉過了頭,發(fā)紅發(fā)腫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的頭皮一陣發(fā)麻,她是看見我了嗎?
“看姐姐震驚的模樣是看見我松手了。”
“要聊聊嗎?”
沒有搭話的我慢慢走了下去,坐在了她的身邊,盯著周怡滿不在乎的胡亂擦干凈了臉上肆意亂流的淚珠兒。
“姐姐是樓上新來的住戶嗎?”
看樣子是真來聊天的,我迎合的點了點頭。
“說要聊天,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呢?!?p> “聊天嘛,隨便聊唄,想到什么聊什么,聊到哪算哪?!蔽椅⑿χ蛑?p> “行呀!那就聊眼前吧!”
“眼前臺階上的血是我妹妹的,她真的很討厭,我恨不得她消失!”
那些緩緩如珍珠滴落在了我白色裙擺上的紅色仿佛在嘲笑眼前這個說著惡狠狠話的女孩子。
“你的手腕流血了,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