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夢都希望能贏楚珂,華承之一次。
陸青跪在地上,不知是因為太過寒冷還是怎么,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只聽他咬咬牙,跪伏在地上,說道:“王上,臣不知這場大雪是否會使大華國的士兵受凍,但如今,我莫朗國的國民已經(jīng)在飽受寒冷了,臣以為,戰(zhàn)事應當放一放,先助國民度過眼前危機······”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莫月玄冷聲打斷。
“我莫朗長年在這寒冷之地,豈會因為這次大雪便活不下了,你要明白,如今,一切都應與大華的戰(zhàn)事為主?!?p> 陸青貼在地磚上的臉色沉了沉,卻沒有再說什么。
是啊,有什么好說的,莫月玄一聲令下,便可讓數(shù)百名士兵貿(mào)然偷襲大華邊境軍營,只為了試探那軍營中是否只有楚珂將軍一人主戰(zhàn),便白白斷送了所有新兵的生命。
“如今,華承之身重紅瑯果之毒,便是他運氣好,得了伊人花,保住一命,可這短短幾日,他的功力定消弱不少,說不準,就連兵器都拿不起來?!?p> 莫月玄那張臉上掛著一抹嗜血殘忍的笑,看的讓人后背直冒冷汗。
“本君若是此時發(fā)出進攻,主帥便只剩楚珂一人,他不過就是一個依附在華承之身后的軍師罷了,沒有華承之,他不過就只會紙上談兵?!?p> 華承之是軍中主帥,主帥中毒身體虛弱,大華軍中的士氣必定受損,便是有楚珂這個大將軍壓陣,士氣定也不如以往。再加上如今天降大雪,連日不絕,莫月玄越發(fā)覺得,此戰(zhàn)便是決勝的一役了。
“如今,天時地利人和,本君豈有不戰(zhàn)之理?”
知道莫月玄戰(zhàn)意已決,陸青便也不多費口舌勸他,只是想了想,起身說了一個自己的顧慮。
“王上,大華國的軍營城樓距離前線不過一日,若是我們重兵出擊,華承之即便不能出戰(zhàn),也可派大軍支援,大華國的士兵是我們的幾倍,如此,還請王上多斟酌一番。”
便是真舉國之力發(fā)起這一戰(zhàn),面對大華國士兵絕對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他們也是討不到半分好處的。
“況且····”陸青低著頭瞧了左右兩眼,確定沒有其他人后,才低聲說道:“我們已經(jīng)與那位有了交易,只要取了華承之的性命即可,沒必要興師動眾發(fā)起戰(zhàn)爭?!?p> 似乎是在思考陸青說的話,良久,莫月玄都沒有說話。
正當陸青以為是自己的提醒起了作用時,就聽莫月玄冷冷說道;“那位?本君自然是記得,也會做到他的要求,不過,本君屢屢受挫的帳,必須要和他們算個清楚?!?p> 低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陸青,莫月玄又說道;“至于你剛剛說的大華國兵力的確比我們多得多,但倒也不完全沒有辦法?!?p> 那一雙幽深嗜血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算計,莫月玄蹲下身子,看著陸青的臉,說道;“多日大雪,他們城樓與軍營之間的路上一定會有很多積雪,本君,有一個主意,你去辦吧!”
莫月玄湊近了陸青一些,聲音壓低說了些什么,至于說的什么,就只有他們二人知道了。
只見陸青聽完,道了一聲;“王上英明,臣這就著人去辦。”
陸青剛起身,準備轉(zhuǎn)身告辭,就聽身后莫月玄又叫住他,說道:“本君知道你心系百姓,不忍他們身陷寒苦,但你要明白,只有我們奪過了大華國的領(lǐng)土,他們移居他處,方能長久遠離這寒苦之地。莫要因為眼前這小小的犧牲,而阻了你我的大業(yè)?!?p> 陸青聽完,又回過神朝莫月玄鞠了一躬說道:“是臣婦人之仁了,還請王上見諒?!?p> 莫月玄倒是沒再說話,直接轉(zhuǎn)身走進了宮殿。
與莫月玄所說的相差無幾,連著下了幾日的暴雪,這對大華士兵的確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他們幾乎每隔兩個時辰就得清一次營房四周的雪,以防積雪更多,壓壞了營帳。
每日從冰冷的被窩里起來,他們睜開眼就期待著外面的大雪能夠停下,天邊能夠露出陽光。
裹了裹身上的棉被,非九坐在自己的床上,床邊就放著一個燒的正旺的火爐,可即便這樣,她還是覺得身體里不斷的冒著冷氣。
這天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怎么這雪都下了幾天了,還不停。
再這樣下下去,非九覺得,自己不是被凍死,就是又被雪埋起來了。
當然,最可能發(fā)生的就是被凍的陷入沉睡,然后再被雪埋起來。
兩只冰冷的小手互相摩擦出一點暖意,非九又往前挪了挪,讓自己離火爐更近一些。
這時,加厚了的厚簾子從外面掀開,楚珂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走了進來,他大步走到非九跟前,坐在她身邊。
“把這個喝了,暖暖身子?!?p> 非九扭頭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湯水,可只看了一眼,就被那湯刺鼻的味道給熏得皺起了眉頭。
“我不喝,一會兒就該到飯點了?!?p> 她可不想喝這樣難聞的東西,再說,若是這一大碗湯下肚,一會兒她還怎么吃飯?。?p> 白瓷的湯匙攪了攪碗中的湯水,難得的,楚珂沒有順從非九的話,他把盛滿湯水的勺子遞到非九嘴邊,說:“這是姜湯,喝了一會兒就暖和了,趁熱喝,免得凍著?!?p> 非九盡管心中一萬個不情愿,卻還是乖乖的喝完了楚珂喂給她的姜湯,一口下去,姜絲的辣味差點熏得非九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過,辣味消去,體內(nèi)好像真的有一股暖意涌起,楚珂繼續(xù)喂她,非九也都乖乖的喝完了。
正當非九被楚珂喂著姜湯時,從外面走進三個人,是廊晨和兩個小兵。
他們一進來,正好看到楚珂手拿著勺子,喂非九喝湯,兩人坐在床上,離得極近。
幾人相識一眼,還是廊晨最先反應過來,趕忙以身擋在那兩個士兵眼前,臉上雖掛著些尷尬,但還是把那兩人給推搡了出去。
他可得保住將軍的清譽,此時不可被人知曉。
下次,他還是在門口稟告一聲再進去吧,畢竟,如今將軍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