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桑黎愣在原處,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她低著頭,兩邊的頭發(fā)擋住了她的表情,唇瓣綻開一抹弧度,水眸中染上了一絲水汽。
與他相識的時間不長,卻總有一種自然的親近感印刻在靈魂里,每次見面都有不一樣的感動。
直到把她送回家,兩人都不再提起剛才的話題,有些話并非要宣之于口。
……
第二天早晨,桑黎早早的收拾了一下,到了醫(yī)院。
到了病房門口時,見傅家的阿姨在門口焦急的徘徊,走近時,才聽到從病房傳出的爭吵聲。
“爸,你為什么要跟程粟說那樣的話!”
“你還有臉問我?你當初是怎么答應我的?如今你這是想要跟我拖延時間?既然你不能當斷則斷,那我來幫你!”
傅衡昨天就清醒了,只是此時還有些虛弱,雖盡量壓制著自己的脾氣,但還是被氣的渾身發(fā)抖,手指緊握。
“反正我是不會跟程粟分手,出國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傅嘉銘提高嗓音,試圖想要掩蓋心底的難堪。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從門內(nèi)傳出,門外的阿姨連忙開門進去,看到傅嘉銘半邊臉微腫,一雙眼睛通紅。傅衡一手扶著桌子,大口的喘著氣。
“先生,您先消消氣,少爺只是一時糊涂!”
“逆子!你不想出國是吧?可以?。 闭f到此處,傅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氣,恢復了往日的鎮(zhèn)靜,冷笑一聲說道:“我們馬上斷絕父子關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以后再也不會管你!”
聽到此話,一臉怒氣的傅嘉銘有了片刻的震驚,原本所有反抗的話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父親是個狠決的人,說斷絕父子關系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昨天把他氣到昏倒,內(nèi)心已經(jīng)十分愧疚。
他咬了咬牙,緊握的雙拳松開,身子虛軟的癱坐在沙發(fā)上,再沒有說任何話。
“手續(xù)很快會辦好,這兩天你給我老實點。”
傅衡撂下一句話,回頭時正好看見站在門口的桑黎。臉上有一瞬的尷尬,掩下情緒,被阿姨扶著在床上坐下,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跟她打招呼。
“小黎什么時候到了?!?p> “剛到!傅叔叔好點沒?”
桑黎踱步進入病房,并沒有詢問剛才發(fā)生的事,也沒有刻意去看一旁的傅嘉銘。
“好多了?!?p> “那就好,您先休息,我去看看媽媽什么時候到?!?p> “去吧!”
直到桑黎的身影出了病房,傅衡這才冷冷的睨了旁邊低頭不語的傅嘉銘一眼,捏了捏隱隱發(fā)疼的額角。
桑黎雖說是他的繼女,但她性子素來冷淡疏離,再加上早早搬了出去,更是沒有太多交集。
如今被一個小輩看到這樣得家庭紛爭,面子上始終有些掛不住。
……
桑黎出了病房門,暗自嘆了口氣。
她并不想?yún)⑴c傅家的任何事情,如今被她聽到這番對話,多少有些不自在。
正當她靠在走廊的欄桿處發(fā)呆時,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喂?”
“……”
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聽后對面卻沒有任何聲音。
“喂?請問你是?”
“……”
連續(xù)問了兩三次,對面都沒有任何動靜,桑黎狐疑的又看了一眼號碼,確定不認識,便皺著眉掛了。
想著估計是打錯了,便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