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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運(yùn)而生

第十四章 畢業(yè)之夜和離開之時

承運(yùn)而生 半仙算命 2925 2020-04-22 10:32:26

  周青青就是一個麥霸。

  趁著點(diǎn)酒意,周青青唱得很動情,有時候還聲嘶力竭。她一直在吳子義面前都是一個很開朗的形象,但是也僅僅只是開朗而已,這樣放得開唱歌的時候真不多見。

  男生唱歌就是嚎叫,嚎叫著就開始抱頭痛哭了。

  其實(shí)感情也并不是有多深,但是喝了酒,大家的思想都反應(yīng)遲鈍了,所以就固執(zhí)的認(rèn)為這些人都是自己的難舍難離的兄弟。

  “吳子義,你也唱一首吧,我就沒聽你唱過歌?!敝芮嗲嗳酉略捦?,一屁股坐在吳子義的旁邊,“我給你點(diǎn)?!彼贸鍪謾C(jī),在點(diǎn)歌的公眾號上劃拉。

  “唱個相思風(fēng)雨中吧,張學(xué)友的,很好聽?!敝芮嗲鄬χ鴧亲恿x說話,嘴里還噴著一點(diǎn)點(diǎn)酒味兒,很香,很清新。

  “我喜歡張雨生的大海?!眳亲恿x笑。

  周青青小失望,但是還是點(diǎn)了大海這首歌。要知道相思風(fēng)雨中可是男女合唱的,她想和吳子義對唱一個。

  大海這首歌是要飚高音的。

  吳子義唱的時候,旁邊的上官圓拿起話筒要一起唱,被走過來的唐菀一把搶過話筒,白了他一眼。唐菀就小聲的跟著吳子義合。合著合著,她的聲音就壓制不住,越唱越高,和吳子義并駕齊驅(qū)了。

  就兩個話筒,周青青皺起眉頭,然后就在手機(jī)上劃拉,下面一首她要唱。

  吳子義唱得還不錯,唱完之后,上官圓等幾個男生就敬他的酒。吳子義也不拒絕,一一干了。

  “吳子義,我們干一個?!?p>  高琴端著一杯啤酒走了過來,對著吳子義說道。

  一旁的上官圓就撇嘴:“沒誠意啊,你這只有半杯酒,倒?jié)M,倒?jié)M?!?p>  高琴的臉色稍微有點(diǎn)尷尬,不過也沒有反駁,直接又提起酒瓶,將杯子里的啤酒倒?jié)M了,挑釁一樣的看了上官圓一眼,“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可以。”馮健也起哄,“要不,喝個交杯酒?”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毒毒……不行,不行,別鬧過頭了啊?!敝芮嗲嗾澳愫枚尽?,耳朵聽到了這個提議。

  總有刁民想要搞事情啊。

  “喝就喝!”高琴似乎也豁出去了。

  吳子義就笑:“別聽馮健胡說八道,來,喝一個?!敝鲃优e起酒杯碰了一下高琴的杯子,然后一仰頭,干了,還亮了一下杯底。

  高琴也一口干了:“一杯泯恩仇?!?p>  “喝多了!”吳子義回頭看周青青,“你不唱歌了?”

  周青青馬上看屏幕唱:“你好毒……”

  唱完歌,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diǎn)多了。一行人出門,有些人似乎意猶未盡。男生在有些空曠的街道上忽然就大聲的唱歌。

  “……我們不一樣,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我們在這里在這里等你。我們不一樣,雖然會經(jīng)歷不同的事情,我們都希望,來生還能相遇……”

  “我們不一樣——”

  周青青的聲音忽然很尖銳的突出了出來。

  “我們不一樣——”

  很多人都跟著大吼。

  吳子義看著這群同學(xué)笑,他沒有大喊大叫,但是心情也有些激蕩。青春畢竟是個荷爾蒙泛濫的階段,但是他沒有大喊大叫,這里每一個人都是可愛的,雖然不說一輩子都能夠記得,但是起碼這一晚會在每個人心里停留很久。

  第二天一早,吳子義一早上就將電視機(jī)搬到了陶嬸的家里。

  陶嬸很吃驚:“怎么就搬到我這里了?自己看啦?!?p>  “送給你了?!眳亲恿x笑著說,“反正以后我也用不上,而且太重了,也搬不走。送您了。”

  “那我給錢你?!碧諎痤嶎嵉囊ノ葑永锬缅X。

  “蘭姐已經(jīng)給了,不信你回頭給她電話?!眳亲恿x笑,“我?guī)湍惆惭b好,告訴你怎么用?!?p>  陶嬸也笑,拍了一下吳子義:“你就騙我吧,蘭蘭怎么可能給你錢,她可不管這些事情,大大咧咧的?!闭f著非往吳子義口袋里塞錢。

  “這得大幾千吧。我給你五千吧。”陶嬸將錢塞進(jìn)吳子義的兜里,這才安心。

  吳子義也沒有推,只是安裝完了,然后調(diào)試,告訴陶嬸怎么用。陶嬸學(xué)得很認(rèn)真,半個小時,才學(xué)會了怎么開機(jī),怎么調(diào)臺。

  “嬸兒,您給我倒杯水吧,渴了。”吳子義放下遙控說。

  陶嬸去倒水,吳子義將錢掏出來,放在可客廳茶幾的抽屜里,用一個盒子遮住。等陶嬸倒水過來,喝了幾口,說了句:“走了,陶嬸?!闭f著就離開了。

  然后主動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

  不多時吳子義的父母就過來了。他們來的很快,因?yàn)檫@是牽涉到了房子的問題。陶嬸聽到動靜也過來了,她得過來看著,為吳子義爭取一些應(yīng)當(dāng)?shù)臋?quán)益,這孩子不容易。

  “吳建國,當(dāng)初的協(xié)議都是擬好的,你看看?!币贿M(jìn)門,當(dāng)娘的羅秀蓉就拿出一張紙,這是當(dāng)初兩人立下的協(xié)議。

  當(dāng)?shù)膮墙▏材贸黾?,一式兩份的。兩人對照了一下,這才放心的點(diǎn)頭。

  “房子賣了,我們一人一半,今天趁著陶姐在這里,這個房子交易,要掛到網(wǎng)上去,價格上浮或者下調(diào),要雙方都同意,不能一方做主就答應(yīng)賣房。”吳建國考慮的很全面,早就想好了的。

  “行?!绷_秀蓉也挺干脆的,“陶姐,你就給我們當(dāng)個見證。”

  陶嬸就搖頭嘆氣:“你們倆說了半天的房子,就沒人說說孩子嗎?”說著就去拉坐在一旁隔著很遠(yuǎn),正在玩手機(jī)的吳子義,“說說小義怎么辦?馬上就要上大學(xué)了,你讓他現(xiàn)在住哪里?”

  羅秀蓉一聽,有些為難了,剛才兩人商量的時候,確實(shí)沒有想起吳子義該住哪里,畢竟是吳子義主動打電話找她的,所以壓根兒就沒考慮這個。

  各自家庭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再看吳子義,真的沒有多少想要親近的心理。

  吳建國就沉默了一會說:“要不,等暑假完了再說吧?現(xiàn)在暫時不掛網(wǎng)上了。”

  “不用!”吳子義站起來,微笑,他心里就沒有是憤恨,心情平靜的就好像一泓無風(fēng)的湖水,“我暑假去星沙市打暑假工,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不用操心?!?p>  “義義,要不……再等等?!绷_秀蓉也遲疑了,畢竟這也是自己的孩子,心里總算有些不忍的情緒微微的鉆了出來。

  “沒事,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順便給自己掙大學(xué)的學(xué)費(fèi)。”吳子義指了指墻角的一個大箱子,“我都收拾好了,今天就會走?!?p>  吳建國沉默了好一會兒,拿出一支煙,點(diǎn)燃,猛的抽了幾口,然后從口袋里摸出錢夾子,將一疊錢拿出來:“剛?cè)〉?000,你先用著?!?p>  羅秀蓉下意識的也摸了一下背著的單肩皮包,但是手卻停住了,包里錢不多,只有買菜的錢,卡倒是有一張,里面有兩萬塊錢,心里著實(shí)舍不得。

  “不用了,我還有?!眳亲恿x拒絕了。

  “唉,你這孩子……”陶嬸有些急了,“接著啊,你爸給你的,這是應(yīng)該的。以后還要讀大學(xué)的……”

  吳子義笑:“陶嬸,讀大學(xué)還能勤工儉學(xué),我現(xiàn)在去打工,怎么可能賺不到錢?不用了,這里的事情算是了了,我要去趕火車。”

  他說著,就走去,背上自己的電腦包,提上大箱子:“陶嬸,回吧。我沒事的?!?p>  陶嬸跌腳:“唉,作孽喲,小義,去了星沙,找你蘭姐去。我回家給她打電話?!闭f著就邁步出門,朝家里走。

  “我早給蘭姐說了?!眳亲恿x制止了陶嬸,然后拖著箱子,“陶嬸,走了?!?p>  提著行李走到院子里,回身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他們挺尷尬的,吳建國有些羞愧,低著頭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兒子。但是家里的媳婦兒厲害,這2000拿出來,心里還想著怎么交差呢,不過吳子義沒要,他還松了一口氣。

  羅秀蓉看了看兒子,覺得心里有些不自在,眼睛有些澀。但是她還是沒能將卡拿出來,想說話卻沒有說出來。

  “我走了,可能以后會很少回來,我不怨恨你們,你們有你們的難處,以后好好保重。”吳子義微笑著和自己的父母道別,“走了,走了?!闭f著他離開了。

  吳子義出門,打了輛車,直接去了火車站。

  在火車站進(jìn)車站之前,他再次看了看這座城市,好像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留戀的。以后真的會很少來了,除了填報(bào)志愿,拿錄取通知書,吳子義也打算等自己買到房子之后,打電話讓老張給自己寄過來。

  上了火車,看著景物漸漸的往后移動,常陵市的一頁已經(jīng)翻過去了,或許填志愿的時候會回來一兩天,但是自己的未來日子會在星沙停留,或許是一輩子,也或許又只是一個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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